“你信不过晓晓？”刘美丽愕然。
“不是，这个设想一直都有，就是没找到合适的人。”白未曦摇了摇头，没有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第一百二十章 师兄不简单
分别交代了陈语新和刘美丽以后，白未曦就把申晓晓的事置之脑后。虽然在前世听说过无数的报告，从财务总监到出纳，为了男友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但她也不能直接去查账，一则她不懂，二则她最近也分不了心，三则处理好不好，会让申晓晓寒心。
“驾校的培训这一周就结束了，考试安排在开学第一周的星期天。”陆羽对于学车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宁可每天吃着泡面盯电脑，也没有落下一节课。
相比较而言，白未曦就惭愧得多了。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所以对考试也有了几分惴惴。
“别担心，教官没那么严的。等发布会结束，我再亲自指点你几招，包管能过。”陆羽把胸膛拍得当当响。
白未曦忍俊不禁，倒也看得开了：“大不了下次重考。”
“那多没面子啊……”陆羽摇头，“开车不难，上路更简单。可惜凌志是自动档的，不然就更好了。”
“早知道我考C2、C3什么的，反正以后的趋势就是自动档汽车唱主角嘛”白未曦感慨。
“就你那点儿出息”陆羽教训，“我还想考B证呢”
白未曦哑然失笑，心安理得去设计自己的作品了。进展很顺利，在梁胜棋终于完成压轴之作的时候，她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件作品。秦渭阳不在国内，但每做好一幅效果图，白未曦都会发送邮件。
秦渭阳的邮件回复得很简单，基本上认同了她的设计，只是偶尔会提出细节方面的建议。
“你还差一件？进展也不错啊”梁胜棋意外地说。
“都已经到了火攻眉毛的时候了，能不抓紧吗？现在重要的是数量，而不是质量了。”白未曦谦虚了两句，“师兄的设计都交付制作了吗？你的进度还是比我快。”
“我比你开始得早。”梁胜棋一点都没有得意，“走吧，为了庆祝我收工，请你吃庆功饭。”
白未曦婉拒：“不用了，我还要赶工。”
“闭门造车，也未必能造得出好车，走吧”梁胜棋却十分热情。
“随便找个排档吧”白未曦盛情难却，但不愿意在饭店里浪费时间。
“好，地点你挑。”梁胜棋爽快地点头。
白未曦挑选的地方，是穿过一条小巷的大排档。不做午市，只做夜市。华灯未上，这里就摆开了一条龙，人气居然还不错。
“原来这里另有一方天地，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梁胜棋奇怪地问。
“也是听别人说的。”白未曦笑笑。其实，她以前在大排档也打过工，当然轻车熟路。
大排档的菜上得很快，旺火爆炒，香气四溢。几罐啤酒一开，气氛就全出来了。
梁胜棋一口气拿了一罐啤酒：“未曦，我们一人五听，不喝不许走”
白未曦抿唇笑：“师兄太欺负人了吧？一个大男生，跟我这个小女生比酒量啊？你也真是说得出口”
“也对……这样吧，我再拿四听。”梁胜棋从善如流，转头叫大排档的老板又拿了四听啤酒，然后放了五听在白未曦的面前。
“我不太会喝酒。”白未曦面露难色。她有点摸不准这位师兄的意思，纯粹是高兴，还是想把她灌醉？虽然五听啤酒难不倒她，但喝酒总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啤酒，不是白酒”梁胜棋笑着先替她开了一听，“味道淡，酒精度数几乎淡到没有，就当可乐雪碧喝了。”
能一样吗？
白未曦还想再说，梁胜棋却板下了脸：“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师兄吗？”
“这跟面子无关吧？”白未曦无奈，“师兄可真会上纲上线。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如果我喝醉了，你要负责把我送回去。”
“送你回学校，没问题。”梁胜棋很爽快。
“你想让我违纪被开除啊？”白未曦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送我回工作室就行了。”
“行啊，一会儿再说。”
这口气，分明并没有答应把醉酒的她送回工作室，言下之意，似乎还是要送回学校。男生喝醉了还不妨事，女生喝醉，给人的印象就是不正经。
白未曦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但因为低头喝酒，并没有被梁胜棋发现。她只是感慨，看来，这位师兄要阴自己一把呢可惜他不会知道，别说五听啤酒，就是来五瓶红酒，也不至于让她喝得找不着北。
唇角浮出一抹冷笑，她抬起头，却意外地看到了熟人。正犹豫要不要偏头当作没看见，来人却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未曦，真巧，你也来吃饭？”
“是啊，学长。”白未曦苦笑。
人生何处不相逢？她和路明志绝对是冤家路窄，走到哪里都避不了。
“听说你放暑假也没有回去？”路明志伸手和梁胜棋轻轻握了一下，就转头对白未曦招呼。
“嗯，在老师的工作室里学习呢”白未曦点头，“这是我师兄，今年校园风采大赛冠军获得者，秦老师的得意门生。”
“幸会。”路明志立刻对貌不惊人的梁胜棋刮目相看，一边猜度，两人是否在大排档约会？如果白未曦因为这个师兄拒绝自己的话，未必就没有机会。在他看来，梁胜棋面色微黑，个子也不高，从外形上看，和自己不能比。
他顿时在心里打起了算盘，现在和他交往的女孩子很实际，家境虽然小康，但摆明了只进不出，他已经开始打甩人的主意。
“未曦替我脸上贴金，其实秦老师更看重她。”梁胜棋微笑，看不出一点嫉妒羡慕恨的表情，仿佛真心以这位师妹为荣。
“学长一个人？”白未曦懒得听他们互相吹捧，于是淡淡地问。
“不是，我约了一个同学，我先到，他离得有点远，可以会迟一点。”路明志解释，“刚想找个位置先坐下，没想到就看到了你们。”
白未曦笑：“今天师兄请客。”
梁胜棋只能微笑邀请：“不如坐下一起吃吧”
“是啊，排档就是图个热闹。”白未曦笑眯眯地说，“我正在发愁啤酒喝不了呢，师兄替我解决四听。”
“不带这样的吧？”梁胜棋叫了起来，“路同学的酒，我另外叫。”
“太浪费了，多叫了也喝不掉。”白未曦已经把啤酒推向路明志的身前。重生后，她第一次发现，路明志偶尔也会来对时间。
尽管梁胜棋心有不甘，但眼看有外人进场，又是白未曦的学长。就算把她灌醉，估计也轮不到自己送她回校，只能悻悻地说：“行，下次你的系列完成，我们再庆祝。”
反正他有的是借口，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干脆开学以后，影响就更大。这样一想，他也不郁闷了，竟然和路明志谈得很投机。
白未曦乐得诸事不管，慢慢地吃着刚刚端上来的鱼香肉丝。
“这里的环境不好，感觉卫生条件差了点。”梁胜棋皱着眉，赶走了一只苍蝇。
“因为你点了带鱼什么的，要知道，苍蝇最喜欢海鱼的腥味了嘛”白未曦乐了，“这是难免的，我不觉得有什么。”
“酒店里就没有苍蝇。”梁胜棋的眉头仍然没有展开。
“眼不见为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是我们中国的老话了。”白未曦笑嘻嘻地说。
过了一会儿，路明志的同学也来了，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计算机系的学生。
“美女好，我叫应昌荣。”
白未曦伸出右手：“你好，白未曦。”
“你的名字，像个生意人啊”梁胜棋笑着点评。
“我父亲是做生意的，所以取不了什么诗情画意的名字。”应昌荣也不尴尬，而是笑着调侃了自己一把。
“做生意好啊，现在富起来的，都是生意人。”白未曦笑着打圆场。
梁胜棋这话，怎么像是故意讽刺人家呢？按照他的修为，不应该这样刺人吧？白未曦悄悄地打量了他一眼，却看到他正和路明志推杯换盏，似乎很热情的样子。
“老应，你不够意思啊，竖着老同学在这里，你只跟美女打招呼啊”路明志当然不会冷落自己的同学。事实上，他长袖善舞，全班同学几乎和他处得都不错。他和应昌荣也算不上走得特别近，只是偶尔会约出来见个面，还真不知道这厮家里是做生意的。
“在美女面前，哪有你这大老爷们的地位啊”应昌荣笑，“我说做生意，只是一点小生意而已。老爸没文化，老妈作不了主，最后只能叫这个俗气到不能再俗气的名字了。”
白未曦微笑：“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昌和荣都是好字。再说，名字只是代号，叫梅兰竹菊的，未必就玉树临风。”
“这话我爱听”应昌荣大笑，“今天这顿，我来请。”
“已经说好了是我请的。”梁胜棋淡淡地笑了笑，“下次有机会，再好好斩生意人一顿。”
“行啊，别斩得我鲜血淋漓就行了。”应昌荣也不客气，“今天就叨扰你们。”
最终，白未曦只喝了倒出来的小半杯啤酒，梁胜棋再要叫的时候，却都被应昌荣中途截走了。
离开的时候，白未曦感激地朝应昌荣点头为意，却听他低头的时候悄悄地说了一句：“你这位师兄不简单，别太单纯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意中的敌人
白未曦当然知道梁胜棋不简单，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仅一面之缘的应昌荣，为什么会对梁胜棋这么警惕？在她看来，梁胜棋的待人接遇，应该算得上是可圈可点。
不过，和路明志有关的人物，她不想交往，所以疑惑了一下，也就置之脑后。
她现在的目标，是系列里最后一件印花面料单品。衬衫可选择的式样太多，反倒不容易有新意。白未曦已经画出了大量的设计图，却始终无法定稿。她知道，越是面对困境，越要沉住气。这是秦渭阳告诉她的小窍门，所以她泡了一杯速溶咖啡以后，干脆玩系统自带的小游戏扫雷。
楚江山敲门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她鼠标急点，玩得不亦乐乎。
“未曦，你的设计完成了？”喝了白未曦那么多杯新款咖啡，他当然要笑脸迎人。
“还没有呢，正处于卡壳状态，所以现在玩一会儿，让脑袋放个小假。”白未曦笑着说，“老师不在工作室，连你都闲了？”
“怎么会”楚江山叫，“秦先生交代了很多工作给我，这不是干得脖子有点酸，所以过来窜门吗？你自己都喝速融咖啡……”
“我这里没有咖啡机，所以只能喝速溶的了。”白未曦耸了耸肩。
“你可以进秦先生的办公室。”楚江山建议。
“不用了，我们熬几天吧”白未曦笑嘻嘻地说，“老师的办公室不能随便进，所以你就去星巴克打包吧”
“你的面料明天可以拿过来，纯色单品已经制作得差不多了，老师回来就能看到。”楚江山当然不是过来要咖啡的，而是跟她通报一下进度。
“太好了”白未曦笑着点头，“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上午十点钟的飞机。”
“我明天要把衬衫设计好，让老师过目以后再拿过去制作。”白未曦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不算太紧。
“没关系的，可以先制作系列的其他作品。”楚江山看她蹙起眉，安慰着说。
“嗯。”白未曦笑了笑，感谢他的关心。
“明天面料送来，我就叫你过去看。星巴克咖啡，你需要吗？”楚江山问。
“不用了，我已经泡了一杯速溶。”白未曦笑着摇头，“咖啡不宜多喝，我一会儿泡杯菊花茶，如果你要的话……”
“我也敬谢不敏了，花茶是女孩子们喝的。”楚江山也拒绝了她的好意。
白未曦失笑：“我泡的又不是玫瑰茶”
“对了”楚江山走到门口，又折了回去，“昨天梁胜棋请我喝酒，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不会是他想要追求你吧？”
“不可能。”白未曦摇头，“他……打听我的什么情况？”
“什么都问，更多的是问你和老师的相识。”楚江山耸了耸肩，“你们认识的时候，助理还不是我呢”
白未曦若有所思地点头，对楚江山嫣然一笑：“谢谢你，楚助理。”
看着重又紧闭的房门，白未曦陷入了沉思。梁胜棋没有追求自己的意思，那么他打听的这些事，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看着手边的设计图，她觉得梁胜棋和自己的矛盾，应该集中在同为秦渭阳学生的问题上。而且，这次秦渭阳又把自己纳入发布会的名单，梁胜棋同学的心里，不平衡了吧？
“算了，还是用最简单的线条吧，不用再加上配饰了。”白未曦在清除了衬衫的腰带以后，自言自语。
印花面料的难以设计，缘于其本身的花纹已经相当繁复。所以配饰很难加，新意当然也就很难找。
简单的线条，反倒更显得干净流畅。不过，这样的设计，又很难出新，在领子上下足功夫，也翻不出花样来。
烦恼地托着下巴叹了口气，这时候，她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有一个未接电话，竟然是陈语新。
“老天，不要是坏消息啊……”白未曦暗暗祈祷，按下了回拨键。
“是不是游戏方面遇到了资金断层？”她直截了当地问。除了资金问题，游戏本身她从来没有介入，所以陈语新不会冒然打电话给自己。
“那倒没有，资金方面没有问题。”陈语新的话，让白未曦又提起了一颗心，“那是宣传团队……”
“不是的，我们的游戏进展很顺利，后期制作也没有问题。看进度，应该可以提前上市。”陈语新的话，让白未曦松了口气。
“那……”她开玩笑地问，“是你要请我吃晚饭吗？”
陈语新在电话那头沉默，仿佛在考虑如何措词。
“怎么了？”白未曦奇怪地追问，“你不是个吞吞吐吐的人，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我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过来当面说。”
她的原意，是想激将。
谁知陈语新居然欣然应允：“好，我当面说吧”
挂断了电话，白未曦迷惑了。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非要当面说呢？那样迟疑的风格不属于陈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