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上点吻戏~ ^^
☆、物非人也非
琴连连抬头看着石壁上的漩涡一点点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她是从那个漩涡里掉出来的。由于是在半空中,所以摔了个狗啃泥。她看了看四周,很无奈地承认,所谓天界和这个世界的接壤之地,竟然就是入云山上通向雪莲谷的那个树洞。
就说那颗树很奇怪嘛,都被挖空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能长得那么生机勃勃。
而且按理说谷里有个寒潭,这里离那寒潭也不远,温度不应该这么高才对。
琴连连觉得很挫败,作为天界的一员,竟然会忽略这么明显的迹象,还在这里来来回回很多次浑然不自知。
她正独自感慨着,就听到身后一声怪叫。
回头一看,一个胡族怪人一脸警惕地盯着她。
真是怀念啊。
虽然她在天界只呆了一天,不过在这人间来说,应该已经过了一年了吧。
不过她认得那是胡族的人,胡族的人可未必认得她。只见他试探着前行,随时准备抓住连连这个入侵者。
连连见状,赶忙举起双手,用蹩脚的胡族语言解释一番,说明她没有恶意,而是胡族的一个老朋友。
那胡族人乍听她说话,不由得怔了怔,面露疑惑。
连连心知自己说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于是缓缓放下手,心想既然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索性就进谷里去看看好了。
因而不待怪人反应,她反倒优哉游哉地向内里走去,惹得那怪人方寸大乱,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走到了山谷,光线的亮度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
琴连连下意识地眯了眼睛。她的眼前一片白紫相间的,早晨的露珠尚未完全蒸发,阳光照到那上面,又折射出了七彩。
寒潭奇效,一年时间雪莲竟然长得如此繁茂。
这么多,都可以当白菜卖了,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
“连,连。”她的名字被人生涩地叫出来。
她转过头,发现是之前留下来照顾胡莲的怪人阿明,以前教过他们喊她和叶闲的名字,不过他们学得没那么好就是了。
记起叶闲,她将披在身上的大衣紧了紧。
和阿明谈了一会儿,她离开了山谷,带着一种隐隐的不安。
阿明和她说,山下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每次族长胡莲从外面回来,神情都很是凝重。可是连连再具体问下去,他也不知道了,毕竟他没有离开过胡族的势力范围。
不过临走时,阿明还特地提醒了她,最近山上似乎有人在追查着谁,很是凶神恶煞,让她多加小心。
一年的时间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就算是与世隔绝的胡族人,也能感受到时局的波涛汹涌?
很快连连就知道了一部分答案。
她出了山谷,拐进树林,取到捷径,急于下山去弄清楚当前局势,以及,见见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
在天庭的一日,虽然短,虽然忙,但是她却莫名地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事实上,和叶闲离别的那一日,她就隐隐约约晓得了。
可是,要如何面对他呢?月老给她七日,也就是给她在这个世界七年的时间,就算在一起,也只能和他七年,这样一来,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她兀自纠结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树丛后发出沙沙的声音。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撞到在了地上。
“哎哟!”她揉着淤青的手臂,吃力地站起来,“这谁啊,后面有野兽吗,这么火烧火燎的。”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低着头,急着想要站起来,却不料方才崴到了脚,挣扎了好几次,愣是起不来。
连连愣住,这声音,难道是……
她伸手撩起那人凌乱的头发,“怡嘉!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岑怡嘉僵了僵,茫然地抬头,眼神总算聚了焦,但是问出来的语句依旧是迟疑不定的,“连连?”
连连被她这样子毫无灵气的神情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住地问:“怡嘉你怎么了?急成这个样子?后面有什么东西?”
她话音刚落,那树丛又再次发出沙沙声,这次走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边走边嘟哝着,“臭娘们,看你那副娇滴滴的样子,居然跑起来那么快。”
琴连连感到怡嘉的手瑟缩了一下。
“连连,我走不了了,你快跑。”她小小声地说道。
“我可不会丢下你不管。”连连皱皱眉,正要有所行动,身后也一阵动静,又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从隐秘处走了出来,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臭娘们,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人相助,原来又是个小娘子。”其中一个涎笑着,一脸色迷迷的模样,“兄弟们,看来今晚我们不会只能看不能吃了。”
他们恶心的模样让连连一阵反胃。
“几位大哥,你们看,我一没脸蛋二没身材,太委屈你们了。不如这样子,你们放我们走,我回头让我哥哥给银子你们好不好?”连连不抱希望地胡扯着,脑子里迅速地分析着要怎么逃脱这个困境。
“哈哈哈,好个天真的小丫头。”几个汉子笑成一团,“哥哥们不缺银子,就缺像你这样天真的小娘们。”
琴连连忍住刮他们一巴掌的冲动,左手用力握紧怡嘉的手,“你们可不能动我,我可是状元府的人,若是被我家公子知道了,你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她一边嘟哝着,一边朝一旁状似无路的灌木丛移动,她记得这里其实是有一条出路的。
“乔状元?”一个汉子怀疑地打量了琴连连一身,嗤之以鼻,“你个小丫头状元爷哪里看得进眼里,就算他看上了……”他暧昧地朝同伴打眼色,“那也要公主同意不是。”
他们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再次缩小了包围圈。
“跑!”连连趁他们自娱自乐的时间,猛拽了怡嘉一下,拉着她朝身后跑去。可是却发现她脸色惨白,额上有着斗大的汗珠,一条腿完全使不上劲,看来刚才是真的崴严重了。
“你快走!”怡嘉挣脱她的手,把她朝前一推。
她自然不肯,赶回来拿肩膀当她的拐杖。
然而时间哪里等得了她们这般折腾?
眼见几个男人已经狞笑着伸出手,就要扯住她的手臂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临空跳到这几个男人包围而成的圈子里,几个起落,便将那几个汉子全引到他那边去了。
“趁现在你快走,算我求你了,别让我拖累你。”怡嘉恳求地跟连连说道。
“你再说这话,我可就不当你是朋友了。”连连佯装发怒地瞪了她一眼。
怡嘉欲言又止。
“不怕不怕,你们看那些臭男人被耍得团团转?”连连索性找了个绝佳好视角,在一旁乐着看好戏。
有那本事一下子把五个人招过去,她就不信这人没那本事打赢。
“连连,你还是一点也没变。”
她眨眨眼睛,“就那么一点时间,我能变到哪里去呢?”
“你们两个姑娘胆儿也真是大,居然还在这里聊天?”一个带点儿气喘的男声插入到她们之间。
叙旧被打断,连连有点不爽,她转头说道:“这不是大侠你在助人为乐嘛,我们怎么好意思丢下你独自跑掉?”
“那你就好意思在这里聊天?”那男人一下子就给她堵了回去。
琴连连翻了个白眼,还是书呆好欺负,太聪明的人身上她压根讨不了好。
倒是怡嘉,还是中规中矩地给他道了谢。
那男人摆摆手,“姑娘不必如此,我也是受人所托。”他顿了顿,“你就和这位姑娘一样平常心对待就好。”
琴连连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爱计较的男人。
“连连她是有口无心,恩公不要见怪。”
“咳,姑娘不必如此多礼。”男人显然很不适应怡嘉这些文邹邹的话,有点儿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先寻个落脚的地方吧,姑娘的脚也需要治一治了。”
他把她们两个带到半山腰处一个位置隐秘的茅草屋里,安顿好她们,便说要去采药,直接出了门去。
看他在这屋里的表现,分明就是这茅草屋的主人。
琴连连觉得她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入云山了,这山里的隐士居民也忒多了点。
她帮怡嘉打了一盆水,给她稍微梳洗一下,“这里条件不好,你先将就将就,过几天我带你去小溪里面洗洗。”她有点儿替怡嘉心疼,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沦落到要躲在茅草房中,连洗浴都成了问题。
“没事,有得擦擦脸我就满足了。”怡嘉笑笑。
“这一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些人要追着你不放呢?”连连一边帮她梳理凌乱的头发,一边问道。
“唉,一言难尽。”怡嘉叹了口气,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家已经被抄了,爹爹受不了打击,一夜之间就去了。至于大娘,也悬梁自尽了。至于其他人,走的走,散了散,都不在了。”
连连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连连,我已经家破人亡了。”岑怡嘉淡淡地说道,好像是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但是连连却发现她握着水杯的手连青筋都暴了起来。
“怎么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乔烨呢?他死到哪里去了?我走的时候他不是还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的吗?”琴连连不知不觉地拔高了声音,忽然又想到了刚才那几个汉子所说的话,“那些臭男人刚才提到他和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连连回来了,可是神马都不一样了呢~补更哟~不过最近更新都稳定不了了,对不起亲们 TT无论如何,按隔日更的频率,小五少多少章都会找时间补回来的,亲们放心,么么哒。
☆、琴连连回城
“皇上赐婚了他和华薰公主。”怡嘉幽幽叹了口气,“不说我了,你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跟我说要回家啊,怎么叶闲半年前去找你,说你压根就没回去过?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他找你都找疯了?”
“我,我后来路上遇到了一些事。”连连心虚地说道。
“再怎么着,也得告诉我们一声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怡嘉伸手揪她的耳朵。
“哎哟我的小姐哦,轻点轻点。”看来怡嘉真的生气了,下起手来可一点都不留情。
琴连连捂着被揪红的耳朵,和怡嘉拉出了一段安全的距离,才说道:“你不要和我转移话题,明明我离开的时候皇上还是给你们俩赐婚的,他九五至尊,一言九鼎,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怡嘉轻笑起来,“我一个被抄了家的人,哪还有资格高攀状元爷?”
她表面再怎么平静,到底心里还是怨的。
连连觉得心疼,握住她的手,“如果他真的负了你,我们不理他也罢,只是这样好端端的,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好友掌心的温度微微捂暖了怡嘉的心,她脸上的伪装终于渐渐融化开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在她零乱的叙述中,琴连连总算摸清了一点点来龙去脉。
自她离开后,本来怡嘉和乔烨已经开始筹备婚事了,不想先前看上怡嘉的白家公子因为皇帝的这一赐婚,大为光火,觉得都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他非岑怡嘉不娶,如今竟然被当众打了一嘴巴。
白家气不过,再加之不容许有新兴势力抬头,于是起了报复之心。
就在他们的大婚之日,岑家被人在御前参了一本,以结党营私的由头,岑怡嘉的表哥,才被任为大将军的袁蒙首当其冲。
袁蒙的大将军自然当不下去了。
更是连累了岑家。
原本岑家的财富就被皇帝所忌惮。这个奏折一起,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只略略查证了一下,便将岑家给抄了,为奴的为奴,为婢的为婢。
岑父见偌大的家业居然一夕之间尽数毁去,受不得打击,当夜便去了。
少了这个主心骨,本来要散的家立时土崩瓦解。
岑怡嘉这个落魄小姐自然也逃脱不了成为官奴的命运,只不过想是白家刻意,竟然将她要到府上,百般凌辱。
后来她着实受不了,又寻了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才拼着命从白家逃了出来。
琴连连听得眉头深锁,怡嘉对她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地方,乍一听起来似乎挺合情合理的,可是仔细推敲起来又觉得处处诡异。
其他的不说,单是岑怡嘉这一点。
既然白家对岑怡嘉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她。既是如此,她落到他们手里,无异于羊入虎口,怎么可能一个人那么轻而易举地逃跑出来?
而且,连连还记得袁蒙日后将是大富贵之人,又会助怡嘉两人良多,怎么现在反而害了他们两个?
难道这个世界的轨迹已经彻底地越离了吗?
正想着,那个救了她们的人已经带着草药回来了。
“把这个揉烂了,敷上去就好。”他直接递给怡嘉。
怡嘉接过,对着那团草药犹豫了好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弄。
到底还是个千金小姐。
琴连连接过她的草药,回头向那人问道:“喂,有没有碗之类的东西?拿个勺子和碗给我。”
“你还真不客气。”男人翻了个白眼,还是拿出了她要的东西出来。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