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花上雪是真的睡着了,玉弥瑆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红扑扑的脸蛋,微微撅起的小嘴儿,无意识的咕哝一声,又随之沉默。
“都散了。”云瑾泽见花上雪老实的任凭玉弥瑆抱着,知道这乱糟糟的事情算是结束了。
不过今夜里这场乱,注定是要跟祖母解释一声,不然会有点麻烦。
玉弥瑆抱着花上雪从云瑾泽身旁经过,二人不自觉的看了对方一眼,错身而过。
因着花上雪发酒疯的缘故,折腾了两个时辰,天色也不算早了。
各自打发人回去该呆着的地方,以至于本想说的事情,反倒是忘了提。
将花上雪送回姚园小楼时,醉醺醺的她也没办法打理自己,便让敏儿四个负责伺候着,玉弥瑆则是坐在书房的桌案前,指尖轻打着桌面,单手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九月与乌毅站在一旁,相视一眼,谁也没开口打搅玉弥瑆的思考。
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颠覆以往对花上雪的看法,能够在那么多人的围捕下愣是逃到靶场,以箭术压得众人无法靠近。
怎么看怎么离谱。莫非这世上真的有这般神奇之事,会有人因酒的缘故性情大变,展现出以往不会的东西,还是那种掌握了一定程度的精深表现。
若是换作他与云瑾泽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家世背景摆在那,自小就学着的。
但是花上雪呢?她一个小村娃,哪怕认了个有点本事的干爹,学了几年拳脚,也不该有那般匪夷所思的箭术呀。
“九月,你对姜云闲此人如何看待?”
“一个有些秘密,武功不弱的男人。说他文武双全亦不为过。”九月想了想,结合得到的情报后给出这么一个评价。
“小雪的箭术莫非与他有关?”玉弥瑆喃喃自语道。
“应该不可能。根据这些年留在泗溪镇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姜云闲只是教了雪儿小姐一些拳脚功夫,并未涉猎箭术。”乌毅适时的开口道。
“莫非真的有这类天生就是射手的天才?”
“少爷,不管雪儿小姐如何都好,毕竟是喝醉酒后展露出来的能耐。若非雪儿小姐本身就会,一直刻意隐瞒着,直至醉酒后显露真性情方才展现出来,那就是有着潜藏的极端性格。据闻百年前的血剑禅林乃是嗜杀成狂的杀神,有段时间如却同变了个人般,成了大商人,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若非突然爆发揭露两者间的关系,谁又能想到一个发自内心助人为乐的大商人,竟会是个身上有着近千性命的大魔头。两个截然不同的表现,却偏偏是同一个人,而且都不似作假,而是真实存在的。根据记载,引起这种变化与禅林的头痛症有关,属下认为雪儿小姐会否也是这样的情形?”乌毅开口道,却是让玉弥瑆彻底沉了脸。
“你的意思是说小雪有病?”玉弥瑆冷冷的说道。
“属下不敢,只是说类似情形,也不见得便是冰,可能这就是本性因为酒的缘故使然也未必。”
乌毅的解释,让玉弥瑆脸色稍稍和善些许。
“今夜的事情,除非小雪自己问起,剩下的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属下明白。”乌毅与九月齐声应道。
一场好好的宴席,因为花上雪的不胜酒力而草草了结,静琉园里的布条也因着花上雪临走时的举动,把布匹都给扯了下来,弄脏弄破了。
幸亏这布匹覆盖的位置仅仅只是阁楼附近,而不是静琉园整个院落,不然弄回去定少不得一阵麻烦。
云瑾泽目送花上雪回了房后,随之回到了静琉园。
“锦瑟,真是对不住,可曾吓到你?”云瑾泽站在锦瑟的无礼轻声问道。
“小雪怎样了?我真不知她一点酒都喝不得,还会因此性情大变。都怪我,若是不坚持让她喝下果酒,就不至于发生那样的事情了。”锦瑟一脸愧疚的说道。
“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意外,别放在心里。”云瑾泽安慰道。
“仲卿,你说小雪是不是病了?不然怎会变成这样?”锦瑟一脸担忧的问道。
“别多想,她这回都回姚园小楼睡下了,之前那样应该只是发酒疯,不是病。”云瑾泽应道,嘴上虽然是这般说,心里头多少也有一丝与锦瑟相同的想法。
只是,一想到曾经累得花上雪丢了性命那件事,随着年岁的增长,不知不觉中却是在心里占据了一个位置,总是想要做点补偿。
可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他补偿什么。
竟是连那本册子都未曾拿出来。
想至此,云瑾泽不自觉的将手放在手臂位置处,眼神一阵恍惚,竟是想起当年这牙印还是他亲自讨要过来的。
曾经何时这份记忆慢慢淡出,如今却又因着今夜的意外逐渐在脑海中变得清晰,也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锦瑟,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云瑾泽说着也不等锦瑟答应,仍旧已然先行一步离去,再看看此刻的锦瑟却是望着刚刚伸到一半,还未来得及抓住云瑾泽衣摆的手,微微皱了皱眉头,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在心里头弥漫,让锦瑟姣美的脸上渲染上一抹烦躁之色。
重回沁馨园的云瑾泽直接去了练功房,挥洒了一把汗水之后,方才把那种突然冒出来的心烦意乱打散,恢复了应有的冷静,让人准备赶紧的衣服,入了澡池。
若是花上雪此刻在此的话,定然记得眼前这栋沁馨园的练功房所在的阁楼,便是那夜她初见云瑾泽时的地方,外面空旷的地方是用来练习拳脚功夫的,而后头的浴池,便是练功后沐浴更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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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完毕!今日更新到此为止,第三更明日补上,困了,我睡觉去了!晚安!
第134章 事后(补更)
抬眼望着熟悉的环境,花上雪只觉得记忆好似断片一般,竟是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是如何回到了姚园小楼的房间里。
阿离揉着睡眼惺忪的眸子,坐在花上雪的身旁,还有些未曾清醒过来的样子,抬眼望了下她。
片刻后,方才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爬到花上雪的腿上。
“娘亲威武!”阿离灿笑如花的挥舞着手臂道,那一大早就变得如此兴奋的小模样让花上雪很是不解。
“阿离,你说什么?”
“娘亲威武呀!”阿离漾着水汪汪的眸子复述一遍道。
“什么意思?”
“娘亲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吗?”
“昨晚?昨晚我不是在静琉园赴宴吗?还能有什么事情?”花上雪说着先是一愣,随后皱了皱眉头,“赴宴?对了,赴宴。我记得当时是锦瑟与云瑾泽一同演奏曲子,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竟是毫无记忆?”花上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种突然之间消失记忆的感觉让花上雪感觉到很不妙。
“阿离,昨晚云瑾泽与锦瑟合奏之后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嗯嗯嗯,娘亲,我告诉你哦……”阿离手舞足蹈的将后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脚,那兴奋的小模样就好似在阐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临了还不忘漾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花上雪:“娘亲。莫非你属意他们两个当我未来的爹爹?若是如此我也不反对哦,至少两个人的身份都不平凡,加之跟娘亲也算是早就认识的人。只要娘亲喜欢,阿离完全可以接受的哦。”
对于阿离的说辞花上雪不置可否。
不就是亲了两个半大的小男生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谁说亲了就一定要负责的?
再说了,小男生的时候看起来不错,长大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这么早就盖棺定论可不是好事,就算要决定那也要看长大后如何。
就好比玉弥瑆这个人,她就看得不是太懂。
虽然不否认对她算是不错,人也不是那种令人感觉闷闷的家伙。
可是这人是白玉麟那个家伙的朋友。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恶作剧,纯粹是无聊耍着她的呢?
一想起白玉麟拿自己那本小册子写得那段话,花上雪就来气。
什么叫做乖乖长大等他来娶,还不许沾花惹草。
他以为自己是谁哦。
有点家庭背景了不起哦。居然敢命令她。
哼!
别以为帮过点小忙就真的把鸡毛当令箭。
想娶她?
没有个过五关斩六将的本事。做梦去吧。
不让她沾花惹草。哈哈,本小姐昨晚就惹了两棵草,一棵还是他认识的小嫩草。气不死他。
呃,她好端端的想起那个臭小鬼做什么?真是魔障了。
“阿离,你刚才说,玉弥瑆那个家伙交待了昨晚的事情除非我不问就不准人提起?”
“是哦。想来是不希望娘亲心里头有什么负担吧。毕竟昨晚的事情闹得有点大。虽然你亲了云瑾泽跟他的事情只有三人知道,不过后头的动静闹得太大,你还把几个拦路的侍卫给撂倒了。就好像这样,他们刚碰到你,整个人就让摔了出去。娘亲你当时没看到哦,几个大男人都懵了。还有个因为佩刀放得位置太巧妙了,这般一摔,咯咯咯,整个身子疼得都弓成虾米状了,我听着那些人嘀咕时,说什么差点让你废了当男人的资本。娘亲,什么是男人的资本?”阿离好好学生的虚心请教。
花上雪差点呛到,这问题可不太好回答。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哦。娘亲既然不让问,那阿离就不问好了。只是,娘亲昨晚那样一闹,望月轩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说,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
“这个,看看再说吧。也并非一定就要查出来,只是因着心里头有点好奇,才陪着玉弥瑆瞎闹腾。这事情既然都交给了官府的人去调查,想来就算看在宣王府的面子上,他们也应该会认真调查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九月那里还有多少银两,够不够重建望月轩。”
“娘亲有打算就好。我觉得那地方的风水其实不错,开铺子绝对能挣钱。”阿离一本正经的说道。
花上雪不由翻了个白眼。
“阿离,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看风水了?”
“没有呀,这只是直觉觉得娘亲若是接手那个地方,有我震场子,绝对是生意兴隆的。咱们面馆的生意不就挺不错的,还不是托了娘亲跟我的福才有这样的结果。要不然,就那个小破院子一个,怎么可能短短几年里挣到那么多银子。”
花上雪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如今已经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花上雪也准备起床梳洗。
既然玉弥瑆不希望她因为昨晚的事情心有芥蒂,那她就承他这份好意,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小雪,你醒啦。”刚出门准备打水,就看到玉儿端着一盆水准备进来,两人在门口遇上,玉儿立马开心的说了这么句话。
“玉儿,你怎么……”
“我猜你也差不多醒了,就给你打了洗脸的热水,正准备开门,倒是没想到你都起来了。这样也好,快来洗把脸,我去给你把醒酒汤端过来。”玉儿说着绕过花上雪入了屋子,把水倒在梳洗的脸盆中,笑着离开。
花上雪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就着热水洗了脸,用竹盐刷了牙齿,刚弄好,玉儿端着一盘子的早点还有一碗醒酒汤,后头随着敏儿三人一并入了屋子。
“敏儿姐、福儿、莲儿,你们怎么也有空过来了?吃了早点没?”花上雪笑着说道。
“我们都吃过了。就是过来看看你怎样。”敏儿应道。
“有劳敏儿姐了。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我的酒量那么差,居然只是一杯果酒就让我醉了。昨晚是你们照顾我的吧。真是谢谢了。”花上雪笑着说道,没事人一般绝口不提醉后发生的事情。
而敏儿几人也好似早有默契,亦是不提昨晚那场闹剧。
喝了所谓的醒酒汤,吃着今日的早点,花上雪与四人闲聊几句,也吃完了自己的早点。
敏儿几个还有事情要做,也不久留,开始下楼去跟怜月三人会合,打理姚园的一切。
敏儿四个刚走,玉弥瑆后脚就进了屋。
说起来,她都起床有一会功夫了,怎么不见九月的踪影。
这会玉弥瑆进来,倒是正好开口问他。
“你来的正好,可有见到九月?我起床后都不见他的踪影。”
“九月天才亮就出去了。说是去一趟钱庄,查看一下手头上还剩下多少银子,是否足够重建望月轩之用。也顺带去一趟你在西京城中拥有的院子,让人打扫干净了,让你随时都可以入住,不用过宣王府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虽然我不觉得云瑾泽会在意多你一人住在这, 不过九月说,你迟早也要离开,不会在此久留,与其走的时候匆忙,还不如早作准备,免得猝不及防。”
花上雪不由笑了。
“九月这回倒是办了回正确的事情。”
“听你的意思是真的准备离开,难道这里住的不好?王府里头的东西可不差,怎么感觉你还嫌弃了在王府的生活了。”
“九月不也说的吗?我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日子。如今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铺子,继续留在王府做什么?等着被人嫌弃呀。哪怕我跟云瑾泽相识,可人家好歹也是小王爷。我这般巴巴的赖在这里,会被人说闲话的。”
“谁敢说你闲话?我封了他的嘴。”云瑾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竟是不知何时也到了她房门口,再看他居然不是一人来此,身后随着的人却是锦瑟。
“小雪,仲卿说得对,若是府里头有人敢说你闲话,姐姐我帮你撕了那人的嘴。”锦瑟也开了口,二人这会已然入了屋,拉了张凳子,坐在了花上雪的对面。
“你看,连主人家都不嫌弃你,你也用不着那么快离开。看我这记性,关顾着跟你说这个,倒是忘了把正事说一说了。”玉弥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望向云瑾泽道:“云瑾泽,我让人叫你过来,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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