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襄扬眉道:“你羡慕?”
崔林秀道:“羡慕。”
元襄想打击他几句,想想又算了,他崔林秀现在混的不比自己差。
元襄颇为黯然的喝了一盏酒,崔林秀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是元佶身上的熏香。
他几乎能想到崔林秀是刚从元佶的房中出来了。
对于元佶,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正经的东西,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是种赤/裸裸的性暗示。她洁白而柔软的身体,被自己压在身下,缠/绵温存,她压抑而迷乱的呻/吟,她亲吻爱抚自己渴望自己的痴迷表情……
元襄趴在枕上,背上,屁股上就能感觉到她的手。
她不是个女人,她比男人还薄情。
元襄心里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们做了那么多夜夫妻,她下床就不认人,太让人伤心。
军中哗变,虽然贺兰忞立刻改了旨意,不敢再让撤军,但半月后,北府军还是撤了。元襄在极短的时间内打败了刘信,而后,杀不服,请其降,恩威并施顺服了众将。北府军没有分裂,统一听令撤回了许昌。
刘信仍然是名义上的北府军统领,元襄现在是副统领,在他将士中的威信却已经大大超过了刘信。
当年刘信由一个小兵一路爬升,直至成为北府军的统领,年方二十四,元襄而今才十八岁,已经是第二个刘信。
真正英雄出少年,元佶早知道他会有这一天。
只看他对付自己那些手段,这小子就不是个能省油的灯。
元佶是不想跟他闹翻的。撤去许昌之后,元佶又提笔给他写了几封书信。
并无闲话,只是一些泛泛叮嘱,元襄没回。
他也是有脾气的,看完,将那信一封封投火上烧了。
元佶知道他生气,也不放在心上,他不回也就不写了。哪知刚过了三日,元襄让人来传话,痛心疾首质问她:“当初你生气,我给你写信,一天一封,写了一百五十封,你一封也没回,我还在写,你才写了三封就放弃了!”
元佶无语,又有点受不了他了,打发了使者,懒得再理他。
元襄这回严重的受了伤,也不理她了。
贺兰闵日日叫些宫女太监陪皇帝戏乐玩闹,又给贺兰萦弄了无数的美人,蔚为大观的一片后宫。
贺兰萦这些年给贾后拘束怕了,贾后凶悍又好妒,自己入幕之宾不少,又不准贺兰萦宠幸别的宫人,贺兰萦也不敢违逆她。而今没了贾氏压在上头,皇帝开始夜夜*,短短半月里就晋封了十余名宫人。
皇帝今日又没有上朝,元佶听了太监来报,不由又蹙了眉。
她心里一阵烦,让谢玖把贺兰瑾带下去。
崔林秀道:“此事娘娘怎么想?”
元佶低声道:“皇上若是再有了子嗣,瑾儿就危险了。”
崔林秀沉吟着不说话。
元佶妆扮了一下,往昭旭殿去。
贺兰萦正于华林园跟一群小太监蹴鞠,玩的颇开心。御座空着,御座旁是刘太妃,刘太妃身旁还有两名新晋的宫嫔。
元佶往她身边去,刘太妃忙笑唤她坐:“好几日不见你,整天不露面,我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两位宫嫔见了她只起身让位,元佶并不客气,往太妃身旁坐了。元佶给太妃执着手,笑答了句:“我陪太孙念书呢。”目光注视着贺兰萦,皇帝真正龙马精神,元佶赞道:“圣上原来还会踢球,踢的真不错。”
太妃脸上带着欣慰的笑:“皇上最近高兴。”
元佶不语,太妃声音柔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皇上不想上朝也好,朝中的事情他本就不懂的,交给下面人就是了。他这些年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咱们都不要逼他了,他这样对大家都好。”
几句话说的元佶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贺兰萦满头大汗的回来了,兴高采烈的叫太妃,太妃含笑拿了手帕给他擦脸,皇帝咧嘴笑又跑了。
元佶忧心忡忡,然而不过数日,突然传出皇帝重病。
贺兰萦躺在床上,拉着太妃的手正说话,脸色惨白虚弱:“太妃,你说朕会不会死,朕好怕死,朕现在很高兴,一点都不想死,你不要离开朕,要是没有你,朕怎么玩都开心不起来,你不要离开朕。”
他先前不知还说了什么,刘太妃正落泪。
贺兰萦拿手去给她拭泪:“你不要哭,朕好心疼。”
元佶问了赵承,才知道是有个姓严的昭仪用什么□□向皇帝邀宠,结果那药用过了头,贺兰萦一时快活,差点丢了性命,现在那位严昭仪哆哆嗦嗦的跪在自个宫里哭泣流涕不止。
刘太妃哭泣不语,贺兰萦伤心道:“太子妃,你替朕安慰太妃。”
元佶依言安慰刘太妃,她知道贺兰萦胆子小,受了这个教训恐怕是再不敢宠幸后宫了,心中暗自庆幸。
贺兰萦果然是萎了,球也不踢了女人也不宠了,每日萎靡不振的只是伤心。
元佶倒是松了口气,皇帝精力太旺盛,她还真有点承受不住。
关于贺兰闵,元佶倒是日日听到不少传言。
成都王如今的权势鼎盛,皇帝又是个无能的,于是有人劝其废帝自立。
贺兰闵却不是猪脑袋,这摆明了坑他,他毫不犹豫的把乱放屁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杀了,并且人前人后的向皇帝表忠。他对贺兰萦是不敢有半分不恭敬,在朝中也有意的收敛自己的言行,唯恐被人作了借口。
他头脑清醒,也是个聪明人,一步一步小心谨慎,不过这一切显然没用。
长安那位,长沙王,还有河北那位,东海王,原本等着他废了皇帝好杀入洛阳讨逆。哪知这位成都王并没有废皇帝的意思,而且绝对不听人挑唆,这么发展下去,仿佛有将洛阳朝廷坐稳的意思,两位王爷便不答应了,借口贾后刚死,洛阳局势不稳,各自带了数十万人马上洛阳,要帮成都王执掌朝局维持秩序。
两方军队还没出发,贺兰闵就整个气的不行了。
当初要诛贾后,请这两位来,他们谁也不肯来,现在看到别人落了好又眼红了,什么玩意儿!
贺兰闵气的跳脚,元佶这边也脸色顿变。
事情要糟糕了。
杀了贾后的的恶果,终于要来了。
当初贺兰玉就向她说过。
只是她一直抱着侥幸心理,更重要的是,她恨那个女人。
她抱着贺兰瑾心有些发慌,贺兰玉临终前说的话,贾氏临终前说的话历历在耳。
她努力镇定了一下,问道:“成都王准备怎么做?”
庾纯道:“成都王殿下还没想出法子。”
崔林秀沉思道:“长沙王经营西北,东海王经营河北,长安,邺城两地地位之重,丝毫不逊于洛阳,两位王爷坐拥重兵,实力匪浅。如果长沙王东海王上了洛阳,成都王要么只能让出大司马的位置,要么就只能背水一战。”
元佶道:“贺兰闵如何肯让,让了他哪还能有命。”
可如果真的要打,胜负难料,就算胜了恐怕也要两败俱伤。
乱局一开,可就收不了场了。
这绝对不是好事。
贺兰闵至少还不敢动皇帝,可是长沙王东海王敢这么上洛阳,心中早就不把皇帝当回事。
贺兰闵执掌洛阳,至少皇帝还是皇帝,她太子妃还是太子妃,若是长沙王东海王执掌了洛阳,这可就说不准了。
元佶突然望向崔林秀:“你怎么不着急?”
崔林秀道:“这事对娘娘并没有害处。”
元佶道:“唇亡齿寒……”
身旁并未他人,崔林秀道:“娘娘姓元,算是他贺兰家哪门子的唇齿呢?”
☆、第52章 用强
元佶冷了脸:“崔林秀;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崔林秀点到即止,却也并不深入了;元佶有些不耐烦,皱眉道:“你先下去吧。”
她捏着杯子,有些生气;这崔林秀果真也是个野心勃勃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跟元襄那小子一伙的。
元佶比任何人都明白,她跟元襄不一样。
贺兰家的内乱;元襄可以冷眼旁观;甚至借机搅混水;但她不能。元襄他有权有兵,帮谁都是帮,左右不会吃亏。他的权力是靠在军中一步步摸爬滚打积攒起来的,不是任何人给的,也没任何人能剥夺。
但是元佶,她没有任何权力。
她现在能有权力,只因为贺兰萦是皇帝,贺兰瑾是太孙,甚至因为她有个军中掌权的弟弟。如果贺兰萦不是皇帝贺兰瑾不是太孙,她就什么也不是,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羊。
指望元襄?那小子没安好心,巴不得自己软弱无能,只得依附于他。
贺兰萦对成都王是极度信任的,贺兰闵杀了贾后,却没有对他有一丝不敬,处处对他好,当真兄弟情深。所以长沙王东海王要来洛阳,他生气斥责了一通,替贺兰闵抱了许多委屈,这让贺兰闵有些安心。
至少,皇帝是站在他这边的。
对于贺兰闵的示好,元佶自然表现出一副诚心合作的架势。
成都王是敌人,但敌人的敌人绝不代表就是朋友。
两日后,元襄回了洛阳,元佶派人去传他进宫一趟。
元襄回话说生病,不能入宫,元佶问道:“他生什么病?”太监支支吾吾不答。
让人一打听,却听说那小子这几日都在家中聚众饮酒,欢宵达旦。元佶咬牙切齿暗骂这小混蛋,只得亲自去他住处。
崔林秀,杜伉、王冼,三人竟然也在,都是东宫的臣属,见到元佶颇为惊讶连忙施礼。元佶脸色有些不好,他几个老实的忙起身拱手撩袍子:“天色不早,咱们先告辞,明日还有公务要理……”元佶也不留,看他们一个个往门外去。
在座的还有司隶校尉梁王元骢,另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少年,年纪倒都不大,先后向元佶施礼,元佶冷着脸道:“叫什么名字?”那少年之一低着头面红耳赤:“在下元宴,军中做小校。”另外几位也都呈上姓名,官职。
一个元融,一个元褒,两兄弟,还有一个刘楷一个刘本初,官位最大的刘楷,是个御林军校尉,年纪也不过二十多。
元佶道:“年少有为,改日把你的履历给我讲一讲如何?”
刘楷忙跪下道:“谢娘娘!”
元佶又看那元宴,还有其余两位:“你们姓元?你父亲是谁?”
那元宴忙自陈身份,元佶听罢点头:“都不错,前途不可限量,以后好好干罢。”
几人都相当高兴,拜谢而去,那元骢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元佶皱眉,吩咐下人:“把他抬回府上去。”
她往桌前坐下,元襄殷勤倒了杯酒给她,咧嘴一笑。
元佶道:“你笑什么?”
她施了妆,齐胸襦裙暗红薄纱衣,勾勒着肩膀手臂线条,单薄而纤柔,有种隐秘的诱惑。
脸上也施了妆,肤色胜雪,唇红齿白,漆黑而浓密头发被挽了个堕马髻,髻间结墨绿丝绳,插金色的花簪。
元襄原本生气,看到她这么美丽诱人,又没气了,转而生了色心,专往她身上磨磨蹭蹭的讨好。
元佶侧对着桌案坐着,面无表情看元襄跪在她脚前,先是握住她的手,然后游蛇一样整个身体贴上来,从腰间一路向上,拱到胸口,脖子,兴奋的咬了一口她耳朵。捉兔子一般捉住她腰,长腿一跨骑上身来,一边亲她一边淫/荡的乱笑起来。
元佶伸手摸他后脑勺:“为什么装病不来见我?”
元襄道:“你找我没好事。”
元佶叹气:“贺兰闵不能败,你得帮他。”
元襄啃她脖子:“他们谁胜谁败关我什么事,皇帝又不是我爹。”
元佶无可奈何揉着他头发,怅然道:“不是你爹是我爹,若是让东海王或者长沙王掌了洛阳,太孙完了,我也完了,你既然帮谁都是帮,不如帮我算了。”元佶将他脸拨过来同自己正对,两人目光相触。
元襄眉开眼笑的对她:“怎么样?”
元佶亲了一下他脸,认真道:“小混蛋,听姐姐的话,不要乱来。”
元襄高兴不已:“那我听你的话,你给我什么好处?”
元佶笑摸了摸他脸蛋:“你脸长的好,我以后不打你脸,直接把你拖出去打板子,这好处怎么样?”
元襄道:“我屁股也长好,也不能打。”拉她手放到自己屁股上。
元佶对这小子已经技穷,摸着那屁股也呆呆的只是失落。
失落到最后,还是搞到了床上。
元佶能接受同他亲一亲,抱一抱,甚至不太过分的爱抚,她此刻头脑清醒,想尝试一下去接受元襄。
元佶靠在壁上看他脱衣服。
身材相当漂亮,宽肩细腰,腰身长,而且柔韧;皮肤颜色调和,均匀光滑,有肌肉,很结实,但并不是那种恶心人的蛮壮。他的体格结实的相当优美,优美又充满力量,像一只油光水滑的小野豹。
小野豹脱了衣服又脱裤子,下面那根玩意生龙活虎跳脱而出,元佶呻吟一声,痛苦的扶额,天。
元襄兴高采烈,挺着枪过来拉她,轻轻道:“你也脱嘛。”
元佶搡了他一下:“离我远点。”
元襄“啵”儿亲吻她嘴唇一下,笑道:“你又不是没看过我。”
他索吻,搂抱,元佶挣扎。元襄压制住她四肢热吻,无声的挣动喘息间,□开始升腾,元佶仰头承受他在脖颈间的啃噬,手紧紧攥紧了胸襟,阻止他手的深入,元襄咬她耳朵,红着脸气喘吁吁道:“听话,脱了,让我弄。”
元佶抬了脖子努力使劲喘了口气:“不行……”
元襄道:“脱了。”
元佶摇头:“不要逼我,求你了,我不想。”
元襄吻她而后,感觉到她“倏”地战栗了一下:“你不想要我吗?”
元佶连连摇头:“不想。”
元襄停了手:“不想要我,那你来做什么?”
他声音冷淡了下来,没再动作,元佶睁眼缓了会儿气。
两人沉默不语,元佶轻轻抚摸他肩膀还有光滑的脊背,她很想这样安静的抱着他抚摸他身体,不带任何欲/望。元襄推开她,颇为失望的坐起来,往桌上又去提了一壶酒来喝。
元佶看了他一会,掩了一下衣服,尴尬笑了笑:“我走了,记得我的话。”
元襄点头道:“嗯。”
元佶踟蹰了一下,终究还是迈了步。
刚走到门口,屋内当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