ㄅ牛」蛳拢
贺兰萦从刘申手中挣脱出来,踹开抓他的士兵,眼泪鼻涕的,撅着屁股直往床底下钻。元佶连忙去搂他:“皇上!皇上,别怕,没人敢害你。”
刘太妃声色俱厉:“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放肆!”
刘申抬手抹去嘴角的一点血迹:“回太妃娘娘的话,臣是奉旨办事。”刘太妃打断道:“一派胡言!皇上就在这里,你奉谁的旨?谁给你的旨,让他站出来!”
刘申沉默了不语,元佶心突突乱跳,紧紧将皇帝搂在怀里。贺兰萦抱着她哭泣哆嗦,士兵要过来拉扯,元佶狠狠瞪回去:“你们不想活命了吗?看清楚这是谁!这是皇帝!犯上为逆者当诛九族!”
士兵左右顾盼,皆看向刘申杨仪,刘太妃横眉冷目道:“不管是谁的指使,想要脑袋,现在就带着你们的人滚出去。天子的宫门,岂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她气势太强了,杨仪吓的两股战战,拽那刘申小声建议道:“刘大人……眼下这样……出了事情咱们担当不起,还是去请示王爷,让王爷拿主意……”
刘申闻言怒道:“蠢货!怕什么,她就是个女人!咱们现在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事,不成功便成仁。王爷不方便才将此事交给咱们做,做成了是你我的功劳,做不成也是你我的罪过,只能你我自己担。你请示王爷,是要让王爷背黑锅吗!”
不等杨仪回答他道:“来人,把太妃还有太子妃带下去。”刘太妃道:“你敢!”
刘申道:“箭在弦上,臣也是不得不为,得罪了!”
喝命士兵动手。
贺兰萦被刘申强行带上朝,带进了太极殿。
元佶不断安慰自己,长沙王敢如此放肆,公然逼迫皇帝,离他失败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可是她还是止不住手脚战栗浑身颤抖。
刘太妃跪在地上,她受到的刺激比元佶大,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元佶膝行过去抱住她:“娘娘……”
两人要相拥而泣,偏偏又都不是能掉眼泪的人。
气氛极度的沉默,几乎要窒息。
贺兰萦在昭旭殿闹了一场,到了太极殿,更加哭嚎的惨绝人寰,一路被劫杀的惊恐表情。
贺兰钧一瞬间脸都绿了。
要皇帝当朝宣旨,为的就是个正名分,服众。皇帝这个明显不情愿的架势,到了朝堂又有什么用。
反而把他乱臣贼子的名声稳稳坐实了。
要众人都看到皇帝这个样子,他怎么给天下交代。
他忘了,贺兰萦不是个正常人。
正常的皇帝,但凡有点头脑,都会配合他演这场戏。表面上兄友弟恭一团和气,他是救护皇帝的忠臣,有资格代表皇帝发号施令。
可惜贺兰萦这人不是正常皇帝,他不会装也不会演,害怕了就只会嚎。
之前的贺兰玉,或者贾后,或者楼家,甚至贺兰忞,他们之所以能让贺兰萦听话,那都是哄着让着抬着举着,半点不敢让皇帝不高兴。他们又都是贺兰萦最信任的兄弟妻儿,贺兰萦自然事事顺从。
他顺从这些人,放弃自己的权力交给他们,绝不是因为他软弱,单只是因为他依赖,喜欢,和信任。
皇帝是个好人。好哄,吃软不吃硬。
长沙王连这一点都没看明白,就想学前面那几位,挟天子令诸侯,挟成这个天怒人怨的样子。
元佶心头一阵阵寒凉。
她隐约猜出来,这个问题或者不是贺兰钧看不明白,而是看明白了也没办法。他也想哄皇帝,无奈先天不具备哄的条件,皇帝也不是人人都哄的住的。
贺兰萦就是不信任他。
皇帝刚回洛阳的时候,贺兰钧日日往宫里给他请安,学成都王。哪知皇帝不喜欢他,见到他就哭哭啼啼委委屈屈,口中竟然还提起那位跑到匈奴人那里去的贺兰忞,平日也时不时替贺兰忞悲伤垂泪。
太妃劝他不要提贺兰忞,他还难过,说他兄弟对他好,为了他现在还在外面受苦。
皇帝不知道避讳,这种话传到贺兰钧的耳朵里,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元佶心中恨那贺兰忞。
他能是个什么好东西?明明跟长沙王都是一丘之貉,偏偏最会做戏,临到跑路都还在贺兰萦面前装兄弟情深,让贺兰萦回了洛阳都还在惦记他。
长沙王如此行事,恐怕是没有办法,豁出去了。
元襄带着几名侍卫也到了昭旭殿。
他却不是来关心皇帝的,他只等着看贺兰钧的笑话,抽空来关心一下他的好姐姐,怕她吓着。
他命人扶太妃回宫去,刘太妃不肯去,悲伤问道:“皇上怎么样了……”元襄后退一步,往侧边站开,内侍官扶着贺兰萦回来了,元襄道:“扶皇上休息吧。”
刘太妃站起身,贺兰萦见到她泪眼婆娑。内官服侍了皇帝更衣净面上床,他埋头在太妃的怀里哭泣。
太妃闭目流泪:“你这人……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元佶回了东宫,元襄扶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元襄看她失魂落魄,笑道:“有什么好担忧的,放心吧,我会在你身边的。”
元佶侧头道:“你好像很得意?”
元襄道:“ 我有什么好得意,他们狗咬狗,我得意什么,只是看到你高兴。”他将元佶搂住了,笑道:“你不让我碰,还不让我高兴吗?”
元佶打开他手,已经下定了决心。
贺兰萦不适合再做这个皇帝了,他这样激怒贺兰钧绝没有好结果,贺兰钧控制不住他,很可能会杀了他,找个借口让他暴毙,转而扶持别的宗室,或者干脆废帝自立。如果等到那时……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先出手。
贺兰萦退位,扶太孙上位。
长沙王现在正需要一个身份合理合法的人来帮助他稳定政局,这个人让别人来做,不如自己来。
庾纯会支持她的,元襄会支持她,朝廷里,也没有任何人比太孙更合理合法了。
元佶突然又感觉到了力量。
她脑中筹划着,元襄低头拉着她手轻声道:“明天是端端的百日,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元佶最顶点的位置是,太后,摄政。
我感觉这些男人们,包括庾纯同志,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第61章 上位
元佶皱眉:“我不好出宫去。”
元襄道:“他昨天生病了;有点咳嗽,还发烧,晚上一直哭,吃药又吐,我一晚上没睡觉。”
元佶私自出宫并不难;但对端端;她必须避嫌。
元襄很是失落,然而抿了嘴也没说什么。他垂着睫毛的表情让人很心疼,元佶本能的想要抚摸他。元佶犹豫了很久,伸手触碰他眼睛:“我……过几天我要去寺里;进香,顺便给他求道平安符……”
元襄眼睛陡然亮了:“真的?”
元佶道:“嗯。”
元襄心花怒放;欢喜不已,使劲吻她。
元佶依旧带着贺兰瑾,到了寺中进香完毕,同惠明说了半晌话,元襄笑盈盈陪在她身侧。
他一身暗红的锦袍,窄袖紧腰,长身玉立,容光焕发。
晚上宿在寺中,元佶没回宫。
元襄有好几个月没碰她了。合上门转身,他开始如狼似虎的抱住她狂/吻。他手劲大的惊人,下巴粗砺跟砂纸似的,蹭在脖子上磨肌肤的生疼,还故意使劲蹭,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元佶哆嗦着躲,抓住他两只胳膊颤声道:“轻点,床上去……”
元襄将她一个打横抱起,两人都滚上了床。
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温暖亲密,好像元佶用整个身体胸怀在欢迎他、接纳他。
元襄放开她腿,退出身。
低头撸了撸自己家伙,他解释说:“丢了。”
元佶并不睁眼,喘了一会儿,拉过被子盖住身体,背过身去。元襄坐在床上,拿着裤子将自个家伙事儿擦拭干净了,转头看她,乌发堆枕,整个人已经一丝不露的裹进了被中。拍了拍她肩膀,元襄道:“我给你擦一下,刚才弄到你腿上了。”
摇了她几下不动,元襄愣了愣作罢,挤进被子里抱她。他皮肤冰凉而湿润,是大出了一场汗。
元襄也懒得去洗了,抱着她说话,说端端,端端这几天病好了,又开始吃饭。
端端的百日,元佶送了点赏赐过去,也就没有再过问。元襄说话她不开口,也没表情,其实耳朵里在听。
元襄脸皮厚有脸皮厚的好处,碰上元佶这样脸皮薄的正不会无聊。
说到夜里话题结束,恢复了体力,元襄又就势爬到她身上,继续干那事。这一次足足磨了有一个时辰,元佶呻/吟不止,好像极快活似的,手脚唇吻都纠缠着他不放,身体主动迎合,元襄很受鼓舞,汗涔涔箍紧她,越发要在她身上下死力。
第三次她开始喊疼,哆嗦求饶,呻/吟声也变了调,只是叫疼。元襄只得中止,抱了她睡觉。
天将明未明的某个时刻,元佶突然醒了,她身体□,被同样□的元襄搂在怀里。
他还在熟睡。
元佶静静的看着他脸。
他睡觉的模样跟平时不大像,表情有点脆弱,睫毛长,嘴唇柔软,像个孩子,仿佛一瞬间小了很多。
元佶情不自禁伸手抚摸他脸。
手按到他脖子,她突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睡的太安静了,好像她这样用力就可以掐死他。
或者如果她手里有一把刀,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他。结束这个纠缠她的可怕的噩梦。
元佶觉得自己也有点变态了。
她觉得心里藏着个怪物,躲在肮脏又阴暗的角落里,让她失去理智,放弃自我,将她拖入这场荒唐又淫/乱的迷梦。无法摆脱。
元佶按住他脖子,颤抖的吻住他嘴唇。
咬他。
元襄察觉到她动,笑了笑也醒了,张嘴回应。
两人沉默的拥抱在一起热烈接吻,元襄没睁眼,撒娇的握住她手往下边拉,盖住腿间暖烘烘的肉团儿揉搓,那玩意就渐渐苏醒,一摇一晃起立了。
元佶望了望窗外,天光还未明。还早。
元襄满怀爱意的吻她。
“还做不做?”
元佶道:“有点累了。”
元襄笑道:“又不要你卖力气。”
元佶闭着眼睛,手在被子里抚摸他,感觉是百无聊赖,又好像挺有意思。元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大喇喇叉开了腿,下面一根硬撅撅竖起。
元襄试图按住她,反被元佶按在了下方,她有些异常的热情,吻的他缓不过劲来。元襄气喘吁吁大笑:“你真热情,你好像突然爱上我了,是不是昨晚我把你干的太舒服,你要离不开我了。”
元佶吻他嘴唇,有种自暴自弃、彻底放纵的堕落:“反正我也没有回头路了。”
元襄抚摸她头发:“你不喜欢我吗?”
元佶道:“你不是个东西。”
元襄笑道:“那还是喜欢。”又道:“你喜欢被我亲,喜欢被我抱,还喜欢我干你,这就是喜欢了。咱们又有感情,这世上你最爱我我也最爱你,你还要怎么才算喜欢呢?咱们这样就够好了。”
元佶好像被他蛊惑了一般,埋头在他脖颈。
元襄笑吮了一下她眼睛,道:“做吧?难得出来一次,做个够本才不亏。”
元佶伸手搂住他腰,又继续做。她紧锁着眉,咬着嘴唇有些哆嗦,疼的厉害。昨晚上做了很久,其实是不好再继续了,元襄看她着实不是个舒服的表情,而是真的痛楚到了极致。有些于心不忍,他想要停下,元佶抱住他肩膀:“我想要,别停。”
元襄注视她脸,久久,道了声:“好。”不再顾虑,放开了手脚。
贺兰萦突然生了重病,卧床不起,这让为迁都一事已经焦头烂额的贺兰钧感觉喜从天降,机会来临。
崔林秀趁机向贺兰钧进言:“皇上重病不能临朝,国不可一日无君……”之语云云,意是要劝他废了皇帝为太上皇,另扶太孙登基,这话正称了贺兰钧的心意。他虽有野心,确是没胆量篡位,太孙年仅八岁,什么都不懂,小皇帝上台自然好控制。
至于说到太后的人选,贺兰钧却犹豫了。
太子妃元氏不是个善主,要让她做太后,恐怕要给自己找麻烦。
况且元氏的兄弟掌兵,这更加不是好事,若让这姐弟两掌了大权,将来要后患无穷。
崔林秀道:“王爷的意思是?”
贺兰钧道:“太孙好像还有个生母,姓谢,封号是淑媛?”
崔林秀听到这话立刻反对,严肃道:“王爷不可,这个太后,只能由元氏做,谢玖不能。”
贺兰钧面色不悦:“你这是在替太子妃说话?”
崔林秀拱了手拜,撩了袍摆,跪请道:“臣非是为谁,只是据理直言。臣说句不好听的话,谁做太后,这恐怕不是王爷的权力能决定的,王爷若一定要推举谢氏,除了会害她丢掉性命,不会有别的结果。东宫的人不会答应,朝廷中那些人也不会答应,王爷有若能应付这些人,自然可以推举谢氏无妨,王爷应付得了吗?除非把他们全杀了,这是其一。其二,王爷现在权势太盛,正招人忌惮,要想保全必当急流勇退,王爷若废了元氏,转去扶持弱女小儿,这不是明目张胆在向天下人昭示王爷的企图?到时候人人都会说王爷是司马昭之心,王爷这番功夫岂不是白做?”
贺兰钧便沉默。
崔林秀说的话字字恳切,句句在理。
但是要他分出自己的部分权力给元氏,他也不肯答应。
元佶盯着手中的纸条,崔林秀端正的小楷,上面仅有一个字:谢。
谢玖拉着贺兰瑾的手进门来,一身打扮素洁,模样很老实:“姐姐,你找我。”
元佶将纸条揉了,压回袖中站起身来。
元佶拉她一块用饭,其间一直有意无意盯着她看。
谢玖莫名其妙不解何意:“姐姐,你想说什么?姐姐直说就是。”
元佶微微笑,酝酿了好一阵,贺兰瑾咬着筷子,黑漆漆的眼珠子不动,目光疑惑。但是他并不问。
元佶注意到他,让人把贺兰瑾带下去。
谢玖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蹙了眉问道:“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元佶执了她手,谢玖现在性子越发沉默了,其实有点可怜,元佶克制住自己的同情心,道:“玖儿,你信不信我?”
谢玖道:“我自然相信姐姐的。”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