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的。
你是谁啊?
……
好吧,不管你是谁,先把我放回海里吧,不然我真要成鱼干了。
于是他将她放入了大海,临松手之前,还不忘掐了一把她的脸。
讨厌,竟敢吃我豆腐!但她很快把这不悦给抛之脑后,回归大海后,她看见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朋友。她好开心,甩着尾巴,到处乱游。有一天,她游啊游,游到一块巨大的岩石边,然后她又看见了那个自称王子的人。
林微微抿着嘴,正想一个鲤鱼翻身,继续潜水。就听他的声音在空中飘来,小美人鱼,过来。
万分不情愿,可是念在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游过去。
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他说。
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啊。微微半趴在岸上,抱着岩石猛抛白眼。
她很傻,很呆,整天做着不切实际的公主梦。
卧槽,那是在说谁?
她总是做一些怪动作,就像你刚刚的那个动作。
挖鼻子就是怪动作?
她总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是个奇怪的人,但,我就是喜欢她。
喜欢就向她表白呗。
他闻言一愣,怔了半天道,小美人鱼,你的眼睛和她真像。
说罢,便蹲□体,他又捏了把她的脸颊。就在她瞪着眼睛要抱怨的时候,他突然……突然就低头吻了她。温热的唇瓣印在了她的嘴唇上,轻柔得好似云风之间的触碰,可奇怪的是,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他唇上的温度,竟是这么真实,温暖而令人向往。
小美人鱼,祝你好运。早日找到你的王子。
唉唉唉,你要去哪里?
去找我的灰姑娘。
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她不愿当我的灰姑娘,她要当王妃。
说完,他站起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看见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心中一急,突然就从海里蹦了起来,尾巴变成了双腿,一步一刀割地向他追去。
喂喂,等等。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情急地叫道,别,别去找公主,我,我当你的灰姑娘。
真的吗?闻言,他脚步一滞,突然回头。
阳光下,男子脸上的轮廓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之后,林微微看到了一个诡计得逞的熟悉笑容,简直可谓是触目动心。
她手一松,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顿时懵了。这人,这人……竟然是……
竟然是……
公子爷!!
…
被坑爹的梦一惊,林微微彻底醒了过来。进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外加一张英俊到令人抽风的脸。
唉,亲王哥哥?!
咳咳,她不会又是在做梦吧?一激动,呼吸又急促起来,差点没把自己闷死。
海因里希听见动静,立即起身走了过来。一低头,便瞧见床上的病人正睁着一双大眼在瞪自己,他先是一震,随即露出了个宽慰的笑容,如释重负般。
“你终于醒了。”
林微微想点点头,但无奈全身痛的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看着亲王哥哥天神般的笑容,大脑一时空白,之前发生的什么竟然全部都记不起来了。
我,我不会失忆了吧?这个想法才闪过,脑中就无比清晰地浮现出鲁道夫的脸庞。= =
“我们在树林里找到你,那时的你已经被冻僵了,医生说,再晚送来一步,你就没救了。”
听他这么一说,沉寂的记忆才有些回笼。昏迷中,她好像还看见了现代的妈妈,差那么一点点就穿回家了,真不知道她是走了好运还是霉运。
在雪地里,她被冻得神志不清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那人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亲王哥哥,是你吗……
听她这么问,他立即扬起了眉头,“我希望是我,可惜鲁道夫早我一步。”
原本扬起的嘴角,顿时垂了下去,亲王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老实?说一次谎,又不会死!就当是安慰我这个高危病人,不行吗?
正抱怨着,她突然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为毛她的病房里不见公子爷?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小声地问道,“今天几号?”
听她这么问,海因里希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回答道,“1月9号。”
林微微心脏猛地一跳,忙又提了口气,问道,“公子爷走了没?”
果然——
只见他点点头,道,“走了,1月2日走的。”
闻言,她那颗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小心肝顿时就像是从1200米的高空摔落一般,心脏沫子碎了一地。
一个怒急攻心,一口气没吊上来,她再度晕死过去。
失去意识前,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我林微微这辈子注定要被虐死在纳粹德国了。
头顶斯图卡,脚底踩地雷,坦克在前方,子弹耳边过……从此,一辈子虐死在纳粹德国,多么嗨皮且令人亢奋的结局呀。T_T只要一想起自己将来的悲催生活,林微微都不愿醒过来,就让她永远这样睡下去吧。
苍天啊,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在雪地里冻死算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穿回现代了,可以回到妈身边。都是那个声音,让她不要放弃,不要放手,还说什么人生如此美好……美好个屁!穿越并不可怕,穿成犹太人不可怕,穿回1933也不可怕,极其可怕的是穿回1933当犹太人!□,命运如此悲惨,敌人的炮火是如此的前赴后继。
一直作挺尸状躺着,她意志消沉地不肯睁眼,也不肯开口,懒得过问人间事。但,神智还是清晰的,于是她听见了病房里有人在交谈。
“一直没醒来?”有人在问,咦,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啊?
“是的,自从前天醒来过一次,就一直昏迷着。”说话的这个是亲王哥哥,他的声音,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认出来。
“她这样,我们怎么和鲁道夫交代?他今天早上又发了电报过来问情况,我快被他烦死了,真没想到那小子啰嗦起来,完全可媲美于我外婆。”
海因里希呵呵一笑,“这是他心头肉。”
那人应和了几声,又道,“她清醒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她只是问了我,鲁道夫什么时候离开。”
“你怎么说的?”
“我说了实话。”
“然后呢?”
“她晕了。”
“……”
两人一阵沉默。
“看来是他的离开,刺激到她了。”那人道。
是啊,真的是刺激不小呢。诶,等等,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暧昧呢?好像我是因为他离开,而晕倒;事实上,我明明……好吧,确实因为他独自离开,而晕。(…_…!)
“180天,确实时间不短。”海因里希。
“要不然,告诉鲁道夫,让他写个信什么的,在她耳边念念,说不定能刺激她的求生欲?”那人道。
丫的你是谁?尽出给我出馊主意,拖出去斩了。= =
海因里希嗯了一声,没接话茬,半晌后,才说,“等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也罢。”
两人话题一转,聊了一会儿飞行技术之类的,林微微听得直犯困,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昏天暗地的睡了个淋漓,要不是被肚里的饥饿虫叫醒,她还会继续睡下去。没有佩特在耳边唠叨的日子过得真是舒畅啊。就是没钱拿……话说,德国这个年代已经有医保了,还是卑斯麦爷爷最好,全国统一推行医保,看病不要钱……哎约,说到钱,我的1000马克啊 。不知道凶手抓到了没,这个人棍要拿着她的钱怎么挥霍了……英国去不了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唉,真的好烦心呐。
林微微躺在床上,思维跳跃地胡思乱想了一番,就听门哗啦一下被拉开。她吓了一跳,以为是城堡里来人了,抱着宁愿饿死,也不愿累死的宗旨,急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进来的几人,其中一个是医生,替林微微仔仔细细地做了身体检查,然后就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旁边问。
“如何?”
哎约,这个讨厌的声音是该死的太保哥!怎么高危病房不用隔离吗?闲杂人等统统给我退下,朕要休息。= =
“布朗小姐身体上的各种机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日会清醒过来。”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给她做笔录?”
“她清醒后,就可以。她的大脑虽然受了重击,但凶手显然是一个专业人士,下手的力道和位置,都拿捏的非常精确,不过是破了一点皮,连一点点脑震荡的后遗症都不会留下。”
“我可否这样理解您的话,她的伤口不会妨碍她的记忆功能。”
“是的,处长先生,我就是这个意思。”
林微微一听好不失望,只能打消假装失忆什么的念头。
“不过,她因为昏迷时间较长,可能即使醒过来也会比较虚弱。您要尽可能的缩短询问时间,让她好好休息。”
“这个我知道。”
“如果您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去忙其他的事。有状况的话,您直接按床边的警铃。”
“好的。谢谢。”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她听见弗雷德搬起一个椅子放在床边坐下,然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他,他要干嘛?怎么还不走?
林微微紧张地恨不得钻进被窝里,偏偏没被镇定剂侵蚀的细胞是如此的活跃,让她想晕都不能。
即使闭着双眸,她仍能感受到两道尖锐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这个男人太危险,不,不光是危险,而且狡猾,似乎没什么能够瞒得过他那双精明的眼睛。
因为他盖世太保的身份,更因为他雷厉风行的作风,总之,林微微对他只有敬畏,怎么都不愿意和他正面交锋。
她不敢睁眼,就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求爷爷告奶奶地希望他赶快离去。可事总与愿违,他坐在那里偏就一动不动,就像是守着雅典娜的星矢。
耳边传来他翻看档案的声音,哗哗哗哗,直接扣在了她的心头上。
大哥,您到底想做神马啊?人民群众需要您这个公仆,您就别在我这耗着了!求您了~~~~太保哥赖在这不肯走,她真是躺卧难安,不敢翻身,不敢抓痒,连呼吸都控制着,想要睁眼又没勇气,简直是度秒如分、度分如时、度时如日、度日如年!苦逼啊,太苦逼了,老天,你就是怎么虐怎么来,我算是看出来了。
时间就在林微微抓狂般的呐喊中,以龟速爬过。在她1001遍的祈祷声中,门外终于传来敲门声。
咦,救星来了?她心中一喜。
“处长,您的午饭。另外,警局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您不必回去了。”
林微微一听顿时崩溃了,原来来的不是解放新中国的红军,而是日本鬼子最激烈的枪弹火炮!!
“好。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也可能会在这里,有事过来找我。”
“是。”
林微微听得惊悚万分,出了一身冷汗,不,不会吧,他还要在这过夜?
两人短暂的交接了下工作,然后,门就被关上了。接着狡诈的太保哥就掀开了他的盒饭盖子,再接着空气立即就飘满了肉香,再接着……林微微的肚子叫了。
咕噜咕噜,抑扬顿挫,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好不动听。
再接着,房间里寂静了一秒钟,有人忍不住笑了。
“就想知道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肚子饿了吧。” 他很不厚道地说道。
……
沉寂了半天,林微微只得睁开眼睛,不服气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因为……”看着她,他狡黠地一笑,“你屏住了呼吸。”
果然,在太保哥面前,没有秘密!两条面条宽的眼泪滑了出来,我林微微的苦逼生涯正式开始。
第四十五章 迫害残疾 (上)
没了钱,还差点丢了小命,现在连英国也去不成,一切又要重头开始,人生灰暗地几乎让人看不到出口。林微微颓废地想着,干脆自杀算了,没准一死百了,又能穿回现代了也说不定。
一脚踩在窗台上,打开窗户,寒风立即蜂拥而入,吹得她浑身瑟瑟一抖。探头出去向下看了看,乖乖隆地洞,至少有十米高。话说,这里跳下去,会不会一命呜呼?那万一死不了,反而成了残废,岂不是更惨?要不然去天台跳?那里有二十米,如果脑袋向下的话,应该没问题。可是,简妮的肉身死了后,真的就能穿回去吗?不会再穿到其他什么唧唧歪歪的时空里去吧?穿越与反穿越,真是一门艺术,同样深奥精妙,得要慢慢捉摸。
内心正纠结,就听房门哗啦一下被人拉开,林微微回头一看,是太保哥弗雷德。
“你做什么?”他眯着眼睛问。
“做什么?我在做什么呢?哈哈哈,”她忙摸着脑袋,欲盖弥彰地傻笑,“反正我不是活得不耐烦在跳楼。”…_…!!
“跳楼?”他摸着下巴,一脸深思,道,“这倒让我想起了前几天的一桩案子。”
“什么?”
“死者被人从楼顶推下去,头着地摔死,脑浆迸裂,手脚骨折,连眼珠子都被撞出来……”
呃,真恶心。林微微赶紧收回了脚,将窗户锁定。什么跳窗反穿越之类的怪思想,立即被叉了出去,想都不敢再想。
“谁要跳楼?我这是在看风景。”
“看风景吗?那你千万要小心,出了什么事,我没法向鲁道夫交代。”
“你要向他交代什么?”
“他让我照看你,我自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啊?公子爷你可真有心,我感动是感动,可是为毛不让海因里希来照看我啊?这样我会更欢快一点。弄一个太保哥横在这里,我压力好大。
“其实,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院。”擦汗。天天面对他,大脑系统要奔溃的。佩特和弗雷德,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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