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早说!”殷子晴笑得一脸的舒心和适宜,然后,又好奇地问了句,“你大哥是不是每次都会约见家里的任何一个家教老师?”
“当然不是!”袁霖爽朗地回答着她,“大哥从来不在怡心楼里约见任何一个家教老师和外人,除了几个很要好的朋友之外,大哥几乎是不轻易见客的。而且怡心楼之所以会用高高的围墙把它给隐蔽了起来,那就是因为大哥希望它是遗世而独立的。更何况大哥根本就不知道我请了你,因为这件事我是瞒着大哥而做的。不过——”袁霖笑了笑,突然神秘十足地对她说:“大哥似乎知道你在这里,因为今天在茶房的时候,大哥问了我一句话。他说我们的卧龙山庄是不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你猜,我是怎么回答他的?”
“猜不出!”殷子晴立刻摇了摇头。
“我说——”袁霖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不是不速之客,是我和桃子花尽了心思才请来的家教老师,因为这个殷子晴是桃子的童年好友!你再猜猜,大哥当时说了一些什么?”
“还是猜不出!”殷子晴笑意盎然地说了句,“我又不是你大哥肚子里的蛔虫!”
“哈哈——”袁霖神采飞扬地大笑了起来,“就知道你猜不出,因为连我当时都傻住了!大哥竟莫名其妙地说了三个字——怪不得!惹得我是一头雾水啊!接着,大哥又问了我许多关于你在山庄的情况,我都如实地回答了他。最后,我还跟大哥开玩笑说,孩子们以后大概不用再请什么另外的家教老师了,因为这个殷子晴好的不能再好了,她可替我们省下了不少的人民币!大哥当时笑得一脸的古怪,一脸的高深莫测。老实说,大哥当时给我的感觉是,你们好像曾经认识!”
“不可能!”殷子晴立刻推翻了他的猜测,巧笑倩兮地对他说:“我怎么可能见过你的大哥,他会知道我在这里,一定是怡心楼里的阿珠告诉他的。'奇+'书'+网'难道你忘了,我可是第一次走进你们的卧龙山庄!”
“可是——”
“不用可是了!”殷子晴笑容可掬地打断了他,“收起你的敏感症吧!我这就去会会你的大哥,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你在这里帮我看好孩子们的功课,我很快就会回来!”
“好吧!”袁霖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就这样,殷子晴带着一份强烈的好奇心,走向了她对面的那幢怡心楼!其实说对面,未免也太夸张了一些,因为桑园真正离怡心楼的距离还有那么一大截,再加上,怡心楼是后背对着桑园的,所以怡心楼真正的前门起码离桑园有一里左右的路程。她从来没有到过怡心楼的正门,当她一看到怡心楼的这个圆形的入户大门和门边的两个巨大的精雕细刻出来的罗马柱时,她立刻被这种纯粹欧派的建筑风格所震撼住了。尤其是圆门的正上方写着的那三个殷红的大字——怡心楼!她的心里竟涌起了一种怆恻的情绪,想起来时路上的那个美丽的怡心园,再望着面前的这三个大字,她下意识地想起了一句诗,可怜今夕何夕夜,为谁沉吟到天明?她不禁为里面的主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带着一种感动的情绪走进了面前的这个圆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条宽宽的用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石子路的左边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各种各样的昂贵植物,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堂的美丽花卉。右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天然小溪,清澈的水流一直通向前面的绿荫深处,透过婆娑的路灯光,能清晰地看到溪中央各式各样的美丽的鹅卵石。在小溪的四周有一些人工的假山和一些绿色的屋盆状的植物。乍一走进这里,她觉得自己仿佛走入了一个隐蔽的绿色地带。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走上了面前的这条石子路,没过几分钟,她就觉得眼前豁然一片明朗,几个分布格局的绿色草坪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在每个草坪中间种满了一些叫不出名堂的昂贵植物。在草坪的最前方,怡心楼正浪漫而典雅地遗世而独立着,它的正前方是一条非常宽阔的用高高青砖铺垫而起的石板路。左边是用各种藤蔓架起的一个层次不一的别出心裁的亭子,亭子的下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那应该就是主人的车子了。右边是一个腰形的游泳池,游泳池的四周到处可见一些美丽的盆景和花卉,以及几颗高大的棕树和芭蕉树。最显眼的就是两张用藤蔓编织而成的卧椅了,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个动人的画面,男主人和女主人曾经躺在这两张卧椅上,深情款款地陶醉在这罗曼的情调里。她下意识地叹了口气,然后,走上了通向大厅的石板路。大厅的门全都是豪华而大幅度落地的高级无色玻璃门,她的人一走了进去,门就在她的身后主动地合拢了。然后,她开始打量着这个大厅,立刻发现大厅的风格设计既尊贵又幽雅,一块墨绿色的昂贵地毯铺在客厅的中央,茶几和餐桌都是欧式化的木藤之类的材料,沙发是暗绿色的,跟墙上的那一幅幅名贵的书画成对比。在沙发的背后,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小小的喷泉,朦胧的灯光衬托着那些水珠,把整个大厅都点缀得如诗如梦!于是,她立刻在心里惊叹着主人的欣赏力和品味!就在这个时候,阿珠从另一算玻璃门里走了出来,阿珠一看到她,立刻对她甜甜地笑了笑:
“子晴姐你好,自从上次在老太太那里见到了你之后,我还没有和你碰过面呢?”
“可不是!”她非常友善地笑了笑,又对她说:“阿珠,先生找我有事,请问——”
“先生在楼上的阳台里等着你,”阿珠是个急性子,立刻抢着回答了她,“他叫我带你上去!”
“谢谢你,阿珠!”她立刻对阿珠点了点头!
下一刻,阿珠已经带着她走上了一条通向二楼的台阶,台阶很宽也很高,无色的高级玻璃地擦得光滑而干净。她一边走一边问着阿珠:
“阿珠,心乐小姐是不是也在楼上?”
“不在啊!”阿珠有些意外地望着她,“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心乐小姐一直就在国外,她在忙着推销山庄的好茶,她根本就不在山庄里!”
“没有!”殷子晴笑了笑,坦然地对她说:“我只知道心乐是这方面的人才,但不知道她久居国外。他们不说,我当然也不会问。老实说,我曾经一度以为这个心乐已经嫁出去了!”
“怎么会?”阿珠有些怪怪地说了句,“心乐小姐才不急于嫁出去呢!”
“为什么?”殷子晴冲口而出地问了句,可是话一出口,她马上就后悔了,她这不是在探听别人的隐私了吗?下一刻,她刚想岔开这个话题,阿珠却已爽快地回答着她:
“因为心乐小姐爱上的人是三先生,而三先生爱的人却并不是她,他只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
“哦——”殷子晴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想过事实会是这个样子,这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可是,她却突然间对这个心乐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好奇,可能是因为她爱上的人是袁霖吧!于是,她下意识地问着阿珠:“阿珠,心乐小姐一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一趟?”
“不一定!”阿珠清脆地回答着她,“因为心乐小姐是个怪人,她行事没有一定的原则,除非她想回来的时候她才会回来。否则,就要看心乐小姐的心情了!”
“哦——”殷子晴有些失望地笑了笑,然后,又问出了她刚才在桑园时就有的困惑,“阿珠,先生从来不在怡心楼里接见任何一个外人,却单单约见了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阿珠心直口快地说:“老实说,我也正奇怪着这件事呢!按理说,先生就算是想要见你,大可以到桑园去找你,干吗让三先生亲自去请你。而且,今晚贵宾楼里来了一位很重要的客户,他都没有亲自出马,是让三先生去招待的,他这么做简直叫人跌破眼界!”
“难道他是因为好奇?”殷子晴呐呐地说了句,确实当一个人突然对某个人产生了一种好奇心时,他就会变得没有常规了,而自己不就是其中的一个吗!这样想着,她立刻释怀地笑了起来!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过了那排台阶,又走过了一条宽宽的走廊。然后,她们停在了通向走廊的那间书房前。书房的门是敞开着的,阿珠指了指里面,对她说:
“子晴姐,书房的门是直通阳台的,先生就在阳台外面等着你,你自己进去吧!”
“谢谢你,阿珠!”她微笑着说。
“不客气!”阿珠甜甜地笑了笑,“子晴姐,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我这就去忙了!”
“好吧!”
下一刻,阿珠立刻向来路走了回去。她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书房,书房很宽敞,一排大约二米多长的书架正正方方地摆在正前方,书架分好几层,每一层里都放着一些不同书类的书籍。书架的前面有一排宽宽的腰形的办公桌,中间放着一台最新款式的台式液晶电脑,再旁边是一些类似茶叶方面的书籍,看得出来,这位伟人一直很敬业。她下意识地笑了笑,然后,直接把视线停在了通向阳台的那两扇落地的玻璃门上。透过玻璃门,她立刻看到了在阳台的最前方,有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倚栏而立,他的头微微向上仰着,似乎在专注地遥望着整个夜幕下的苍穹。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突然间竟莫名其妙地怦怦直跳起来,然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走进了面前这两扇自动的玻璃门,又缓缓地向他的方向走了过去,她的脚步很轻很轻,竟下意识地不想去打扰面前这个男人的那份忘我的心境。然后,就在离他还有十步之遥的地方,她停下了脚步,刚想试着打破这份极不寻常的寂静,面前的这个男人却已经先她一步而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男性的磁性:
“是殷小姐吗?”
“是——”她屏住了呼吸,有些紧张地说了句,“请问袁峰先生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反问了一句,然后,他突然缓缓地转过了身子,让自己正面对着了她,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地停留在了她的脸上,他的语气轻松而带着一股诱人的魅力,“想不到吧!殷子晴小姐,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她呆呆地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庞,刹那间,整颗心都怦怦狂跳起来!老天,这怎么可能会是他?她是不是在做梦,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个令她念念不忘的男人,竟会是卧龙山庄的那个伟人?天哪!她觉得自己快要晕倒在这份强烈的喜悦里了,她几乎能感觉到体内的所有的血液都在剧烈地沸腾着,沸腾得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强烈地悸动着,她觉得自己已快要被沸腾得窒息了。于是,她拼命地吸着气,努力地使自己不至于晕倒在当场,然后,她失魂落魄的,不敢相信似的望着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要回答他的话。他望着她的这种表情,立刻温和地对她笑了笑,然后,他走到了她的面前,若有所思地对她说:
“我是不是吓倒你了,殷小姐——”
“哦!不——不——”她有些喃喃的,失神地说了句,“原来你就是卧龙山庄的那个袁峰?”
“很抱歉——”袁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许我应该让袁霖去找你的那一刻,就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是不是?”
“哦——”她总算恢复了一些知觉,然后,有些困难地对他说:“怪不得袁霖会说,我们好象曾经认识,原来我们真的是曾经认识——”
“是——”袁峰笑得生动而耐人寻味,“岂止是认识,你简直就是我的恩人,而且,我们似乎曾经说过很多话。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句,如果一个女人读不懂她心爱的男人,他们之间注定会一无所有。瞧!我可是记忆犹新吧!”
“哦——”殷子晴终于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回过了神,然后,她突然对着夜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然后,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声而热烈地回答着他,“我告诉你,袁峰,你是真得吓倒了我,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是卧龙山庄的人!我更想不到那个在风雨中拼搏的你,居然会是卧龙山庄的那个伟人!看样子,这个伟人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呵!”
“是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伟人了?”袁峰有些失笑地望着她。
“当然是我了解到的,”殷子晴笑得一脸的温柔,“还好,我是那个侥幸者,让我同时认识了两个你!”
“我告诉你,你的了解不准确!”袁峰笑容可掬地说:“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你确实看到了两个不同自我的我!其实每个人都有两个自我,一个是好的自我,一个是坏的自我——”
“不——”她飞快地打断了他,她的语气热烈而充满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字字都敲进他的灵魂深处去,“那个坏的自我并不属于你。只是一个自我的“你”是上进和拼搏的,你的肩上必须扛着别人所不能扛的东西。而另一个自我的“你”是消沉和落寞的,你不想让别人去了解你的那份沧桑的心境,所以,你必须用层层雾蔼去掩护你自己,你宁可窒息在里面,也不肯蜕去你身上的那层雾蔼,因为只有那样的你才是最安全的。而那个在风雨中跟大自然拼搏的你,正是两个自我在拼命打架的你。我想,那个时候的你,才是梦想和现实混合着的矛盾的真实的你吧!是不是?”
“是——”袁峰笑了笑,笑的有些深沉,有些奇异,“我承认你说的对极了,你把我看得透透的。老实说,你让我觉得自己有一种很糟的感觉!”他再笑了笑,然后,温和地对她说:“我们坐下来谈吧!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这样站着说话会很累!”
“好吧!”她立刻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坐到了阳台中间的那张椭圆形的藤桌前。他一边给她倒了杯茶,一边微笑着对她说:
“子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知不知道,你的出走在杭城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事了!”
“这不稀奇!”殷子晴笑意盎然地望着他,“因为我有一个搞新闻的弟弟,何况,我家里还有一个爱女心切的老妈。我妈是那种很封建的女人,她肯定受不了我的离家出走,然后,她会千方百计地试着把我给找回去。我想,我妈没有去报警,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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