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硬生生的忍住了,失去清白的女儿,已经失去了攀龙附凤的资格,但若是她真的因此而死掉了,二皇子也就要永远欠下他许泽一笔人情债。
若是侥幸不死,二皇子或许会怜悯其情,改变主意将她收下。
这些皇子的后院,连青楼女子都有,想来也不是没可能。
许诺西当然也不是真的想死,她不过是在赌最后的一把,所以冲过去的力道并不是很大,也只是撞的晕死了过去,流了些血,别说死了,就连晕过去都没有,所以她很是清楚的听到外界的声音。
“傻孩子,你这么就如此痴心一片,你……何苦啊!”
许泽现在肯冲过来了,抱着许诺西哭天喊地的,一连声的吩咐下人,快去请大夫来为许诺西包扎,一面眼巴巴的看着二皇子谢铭佑,指望他能看在许诺西如此情深一片的份上,收了他的女儿。
“既然已经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那本宫就不多留了。”谢铭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闹剧:“虽说我这侍卫做事鲁莽,可却是二小姐主动爬床,他只不过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丫头,再加上喝了二小姐下了药的汤,也算是无辜,好在他还没有娶亲,也算是天作之合。”
顿了顿,才又道:“若是许老爷不反对的话,这门亲事,本宫保了。”
许泽当场就傻眼了,而脑袋清醒的许诺西这次却是脑袋一歪,货真价实的晕死了过去。
原来,人心真的可以冷硬如铁啊,二皇子的心比这青砖砌成的墙壁还要硬的很,不管她是寻死还是觅活,都不过是枉然。
二皇子含笑离去,从头到尾没看晕死过去的许诺西一眼,倒是那个丑陋的侍卫,美滋滋的瞧了许诺西一眼:平白掉下个妻子,还是个大家闺秀,虽说品行有待提高,可是只要嫁了他,不听话,就拳头伺候,打怕了,自然就听话,不去招蜂引蝶了。
锦好瞧着他那丑陋扭曲的笑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还不如不笑来的顺眼呢!
再看许诺西的时候,却是不慎唏嘘,蠢到这种地步,算计了谢铭佑不说,到最后还想栽赃,她实在是没救了。
好死不死的,惹上这样的魔头,就凭他们父女的这点智商,指望能从谢铭佑手下讨到便宜,实在是做梦啊!
她眨了一下眼睛,又将目光转移到一直昏死过去的容佳身上:还有一个等待解决呢?
正思索着的时候,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而来,下人一路小跑着进来:“侯爷,夫人,容家来人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来。
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么有喜感呢!
☆、正文第296章
姚丽娟瞧着笑容有些奸诈的朱三爷,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不由得好奇的问:“怎么了?昨儿个接到好儿的信,你还怒气冲冲,一晚上都没睡好,怎么今儿个,又开心成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这父女两个搞什么?昨儿个锦好派了个人过来,朱三爷带到书房,唧唧歪歪的说了半响的话,回来的时候,气得鬓角的青筋直跳,晚上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她问他,只是说的含糊,只说是容氏以干娘的身份操办了许诺西的赏月吟诗晚宴。
姚丽娟有些狐疑,一个赏月吟诗的晚宴,有必要气成这幅模样吧!只怕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是瞧着他气鼓鼓的样子,也不忍再问,省的他又气得冒跳,只得苦苦的忍着,想着等她今儿个怒气消去些,再开口。
原本还想着今儿个早上,好好的问问他,可是谁知道又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显然昨儿个的事情已经了结了。
古里古怪的,这父女两个不知道又在算计谁了?
“咱们的女儿不简单啊!”朱三爷笑得得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将今儿个早上收到的消息,细细的给姚丽娟说了一遍。
“什么?”姚丽娟跳脚:“二嫂子想将自个儿的侄女送给翰林做妾?”
姚 丽娟什么都没听进耳朵里,就是这句听进去了,她之前可是吃过妾室的苦的,现在听到容氏居然想让锦好走她的老路,哪里还忍得住,顿时脸色一沉:“我这就去找 二嫂子问问,她这是存的什么心?这么贤惠,怎么没见她给自个儿丈夫纳妾?她想表现宽容大度的心思,怎么不给自个儿的女儿送妾?怎么就折腾起咱们的女儿来 了?敢情,不是她的女儿,她就不知道心疼?”
容氏一不是婆母,二不是亲母,她女儿房里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她去过问了。
朱三爷眼前一亮:“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姚丽娟原本满怀怒气,见他这样,倒是微愕,却还是听话的重复了一边:“怎么就折腾起咱们的女儿来了?敢情,不是她的女儿,她就不知道心疼。”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她想表现宽容大度的心思,怎么不给自个儿的女儿送妾?”
“不时,再上一句!”
“这么贤惠,怎么没见她给自个儿丈夫纳妾?”
“对,就是这一句!”朱三爷手掌一拍,眉头大展,心情愉悦的高喝:“你等着,我这就去让朱管家买两个清倌人过来。”
姚丽娟又愣住了,不知道朱三爷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扯上清倌人了,疑惑的看着他:“你买清倌人干什么?”
“既然二嫂子这么喜欢妾室,不如咱们送她两个,她这么贤惠,自然会喜欢的,可以表现她的贤惠啊!”他眨了眨眼睛,揉搓着姚丽娟的耳垂,边说边笑:“妻妾相斗,有这么两个妾室在后院,她也就没心思再去给好儿添乱了。”
敢欺负他的女儿,就该有被报复的心理准备,难不成以为顶着朱二夫人的头衔,就能肆无忌惮的伤害他的女儿——做梦!
姚丽娟失笑:“你要送清倌人给二哥?你可是弟弟,哪有弟弟送清倌人给哥哥的,你也不怕人笑话。”
“这你就放心吧,保管让人笑不到你相公我。”说完,就颠颠儿的走了,那步子大的,就跟生了风一样。
姚丽娟瞧着他精神抖擞的身影,想要叫回他,却又想到她这个丈夫,虽然行事有些任性,可是一向却有分寸,行事最是稳妥,她就莫要挡着他了:嗯,其实她也挺盼着自个儿的丈夫,给锦好出口恶气的。
只是,这父女两个的感情是不是太好了点?
人家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不都是找自个儿的娘,商量么?怎么锦好却不找她,反而找了父亲?
她有些失笑,不,甚至算得上是小小的吃醋,这对父女的感情,有时候她看了都有些眼红。
朱三爷找了管家朱伯,让他立马就去买两个清倌人回来,朱伯疑惑万分的应了下来,心里嘀咕道,不知道这位爷,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了。
朱三爷想了一下,又去找朱老相爷说话去了。
朱伯买人不是一回两回了,往年府里也会买些清倌人回来做歌姬,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没多长时间,就领回来两个容貌出色,身段窈窕的少女回来。
朱伯又吩咐府里专管礼仪的婆子,领着几个丫头婆子,将这两个清倌人洗漱了一通,换上衣服首饰的,隆重打扮了一番,领到朱三爷面前。
此时,满府的丫头婆子虽然什么都没说,一心做事的样子,可是不时的抬头,探视的看着朱三爷,心里想着:难不成三爷动了什么心思?不该啊,瞧三爷对夫人紧张的样子,那是心肝般的疼着,没有半点异样啊!
只是,这到底算什么回事?有些丫头婆子,甚至动了给姚丽娟通风报信的心思,这位夫人温柔善良,心地又好,这府里上下没一个不喜欢她的,可千万不能让她被三爷蒙在鼓里。
谁知道朱三爷只是上下瞧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点头:“就这样吧。”就让人将两位清倌人带了下去。
众人松了一口气,看来让三爷动心思的不是这两人。
那两个清倌人原本知道是朱相爷府买她们,这一颗心又是激动,又是忐忑,现在听的朱三爷这么一句话,心里跟吃了蜜糖似得,喜滋滋的下去,却还根本不知道自个儿已经化身成了礼物。
朱老相爷的书房
一个缠枝莲花茶盏重重的被摔在二老爷的头上,碎瓷四溅,茶香四溢,书房里伺候的小厮忙低头垂肩,屏住呼吸,只恨不得将自个儿化为隐形人。
“这事情,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朱老丞相脸色黑沉沉的,犹如乌云压境,大有一言不对,暴起之势态。
朱二爷手足无措,额头冒汗,却不敢擦,忙出声辩白:“怎么能……怎么能呢?……侄儿,侄儿全然不知情的啊!”
他倒是说的实话,容氏这事还真的没有透露半分,所以说这话的表情,他比窦娥还要冤枉上几分啊。
“你 不知情?你那好妻子做出如此丑事,你居然还不知情?容氏一副狼心狗肺,没有半分长辈的样子,哪里像个正经太太,自个儿门里的事情,都管不好,还想将手伸到 好儿的房里,居然黑了心肝,要将容家的女儿塞进好儿的房里不说。明知道你三弟与那叶氏母子几个有嫌隙,她居然上赶着认了那许诺西做干亲。她为了娘家的利 益,置朱家不顾,这等牙尖嘴利,刻薄自私的妇人,就该休了,我朱家容不下一心只有娘家的媳妇,否则谁知道哪天,就要卖了我朱家,给容家做筏子。”
朱老相爷一脚踩死容氏的心都生了,所以这话说得半点也不客气,骂的也是痛快。
朱二爷也觉得这事情容氏做的实在是过了些,虽所那朱锦好不是朱家的血脉,可那也是拜了朱家的祠堂,上了朱家的族谱的,哪有自家人踩自家人的道理。
再说了,他们大房这一脉,这些年,仰仗朱老相爷的太多,这朱锦好是三弟的眼珠子,是二叔父的心尖肉,容氏她是闲着骨头疼了,没事惹这个小祖宗做什么。
可是,听得朱老相爷一开口,就要休了容氏,他忍不住替容氏辨别了几句:“不是说,是太后有意赐婚的么?也不是容氏想要……”
他的话还没完,朱老相爷又拿了一方砚台砸了过来,他险险的避过,哪里还敢再替容氏说话。
“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若是太后当真有意赐婚,这时候懿旨早就该到了容家,还有容氏的事么?说到底,还不是容家瞧着威远侯府势头好,一心要攀高枝。你也在朝堂上这么多年了,这么点心计你都瞧不出来么?”
说到这里,朱老相爷话锋一转,怀疑的看着朱二爷:“听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这事是你和她一起商议好的?”
朱二爷吓得慌忙摆手:“二叔明鉴,小侄的确不知,若是知道,怎么会让这蠢妇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看来还真是那蠢妇自个儿的主意。”朱老相爷重重的捶了一下书桌:“你那三弟的脾气,你是知晓的,最是护短不得,若是知晓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风波来。上次,为了好儿这丫头,连性命都不要,敲了景阳钟,闹到皇上的面前。这次知晓,少不得又要生出是非来。”
朱老相爷说着长叹了一声“你们兄弟一向感情好,万不能为这事情生分了。”
朱二爷连连点头称是,朱三爷这人的确护短,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容氏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怕要闹上门去。
想着要应付难缠的朱三爷,他这脑袋就大了起来,心里暗恨容氏多事,自个儿平白受了一顿训不说,还要对上这鬼见愁的朱家三爷,惹急了这位,管你天王老子,都敢掀桌子,踢凳子的主。
也不知道今儿个府里要损坏多少的东西?
只要想到朱三爷发飙的恐怖样子,朱二爷就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从自个儿口袋里飞出来的样子。
朱 老相爷瞧着他头疼的样子,缓了一口,开口道:“算了,咱们朱家也算是功勋世家,在这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你那几个孩子,也都大了,真的休了这蠢妇,朱家的 面上不好看,几个孩子也都没脸自处。你回去告诉你那蠢妇,跟她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不管她心里的小九九怎么打的,都给我到此结束,这事情,我不乐意,你那三 弟也不乐意,她若是还认我这叔父,还认自个儿是朱家的媳妇,就赶紧给我消停点。”
朱二爷听说不用休妻,忙点头,一脸感激的说道:“父亲去了,这些年,都是叔父照顾我们,若是这蠢妇还不悔改,侄儿一定休了她。”
朱老相爷沉声道:“瞧着容氏是个愚不可及的妇人,之前就听说些风言风语,我一个叔父,也不好说什么。这次,都闹到威远侯府去了,这脸都丢到外面去了,我也顾不得什么了。”
“我寻思着,你那府里的中馈不能再掌管在她这样心思狭隘,目光短浅的妇人手上,你那大媳妇瞧着是个好的,应该能管上手。”他又打量了朱二爷一眼,语气有些古怪:“刚刚听朱伯来禀告,说你三弟,让他采买了两个清倌人回来,听说,是按照你的喜好买的。”
按照他的喜好买的?
朱二爷顿时傻眼了,叔父的意思是……
“你自个儿看着办吧!”朱老相爷像是没有了说话的兴趣,挥了挥手,让朱二爷退下,等他到了门前,这才又幽幽的补了一句:“容氏她就是闲得慌。”
朱二爷略一思索,恭敬的道:“侄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可不是随便应答的,容家那边,容老爷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家里又只有两个女儿,后继无人。
至于另外容家的几房,倒是有些做官的,可是那官位在朱老相爷和朱三爷的面前,真是不值得一提,更何况朱老相爷这边还有皇后和八皇子,而且容家那几房,和容老爷这房很是不和。
他的立场该怎么样,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当然,他也没有忽视掉朱老相爷嘴里,那两个符合他喜好的清倌人。
这清倌人的价码可不低,朱三爷一出手就是两个,可见是被容氏给气得了,他若是硬扛起来,岂不是伤了兄弟之情。
他绝不是,绝不是为了美色,真的不是,即使他心里跟猫爪的一样,那也是担心伤了兄弟的情分。
朱老相爷面露微笑,就知道这个侄儿虽然脑子不是特别的聪明,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