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统统被杀,已被鄂国公亲信替代。”
皇帝闻言,心下暴怒大惊。如此一来,他严密部署岂不是全盘落空?五军营和五城兵马司人都换成了鄂国公人,就等于他安慰有一半掌握鄂国公手中,这会子还没有三千营和神机营报告,难免不是鄂国公对他示威……
皇帝不敢打这个赌!
云敖与云贤、云恒对视了一眼,他们不知夏辅国与皇帝回了什么,也无法从皇帝神色中看出任何异样,心中有些异样感觉。
这时,鄂国公出班行礼,道:“臣也有本要奏。臣要参济安侯云贤、永昌侯云敖、通政使司主管云恒结党营私,舞弊犯上,意图谋反,且收受贿赂之罪!”
话音方落,既然有大部分文臣武将纷纷附议。兵部侍郎苟中兆
皇帝神色凝重望着得意洋洋鄂国公,又看着云贤、云敖、云恒三人。
云贤这会子心已经凉了。
皇帝神色,分明是要牺牲他们。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皇帝朗声道:“云氏诬告忠良,齐心恶毒可见,着实辜负朕恩,今革去云氏世职,交由都察院、大理寺详查议罪!”声音微顿,皇帝望着神色肃穆云敖和云贤,又道:“至于贪墨舞弊收受贿赂……传朕旨意,查抄云府!”
话音落下,云海已是扑通一声跌坐地,脸色煞白嘴唇翕动,不过呼吸功夫便晕了过去。
“皇上!”恬王是一步上前,义正言辞道:“臣子蒙受皇上隆恩,赐婚于云氏第六女,原本既已订亲,云氏便是半个刘家人,然云家臭名昭著,臣着实不愿与之为伍,望皇上开恩,蠲除臣子刘轶与云氏第六女婚事。”
云敖低垂着头,双手握拳,闭了闭眼,心却已经凉透了。
只听皇帝道:“准奏。”
“谢皇上隆恩。”恬王叩头。
“查抄云府之事即刻就办,着领恬王督办此事,退朝!”皇帝仿佛怒极攻心,一甩袖子步离开。
恬王仍旧叩头,额头贴地道:“臣遵旨!”
云贤捂着心口窝,原本只做七分罪状,还求自保。想不到云家竟遭受此灭顶之灾。
御前侍卫上前,将云贤父子四人粗鲁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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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正教导云传宜写字功夫,英姿脸色煞白冲了进来:“小姐!恬王带着锦衣亲军都指挥司人来了府上查抄,老夫人春晖堂已经乱作一团,马上就要到咱们这里了!”
云想容心中一跳,搂紧了脸色煞白云传宜。
“姐姐,恬王为何要查抄咱们家?我怕!”
“宝儿别怕,你跟紧姐姐。”云想容略微一想,先去找了件自己厚实棉袄给云传宜穿上,又吩咐英姿:“去。告诉乳娘和柳月,都穿厚实一些。还有,韩妈妈是奉旨前来。查抄云府并不与她相干,让她拿着圣旨走!”
柳月已经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道:“小姐,这,这可怎么是好。好端端,怎么就抄家了!”
“别啰嗦,还不去!”
云想容这会子已经给云传宜穿戴整齐,抿唇道:“宝儿别怕,待会儿别叫嚷,紧跟着姐姐就是。姐姐一定保护你。”
云传宜抿着苍白嘴唇点头。
慌乱功夫。院子里已经传来一阵错杂纷乱脚步声,灵均阁正厅大门被推开瞬间,云想容戴上了面纱。搂着云传宜靠角落。
冲进来有锦衣亲军都指挥司人。也有五城兵马司人,服饰混杂,那些汉子门进了云想容闺房,见了柳月、英姿、玉簪等美婢皆啧啧咂嘴,又见屋内摆设。当真如饿虎扑狼一般。落地圆光罩垂下薄纱被扯烂,榻上被褥被扔地上践踏。金银器皿值钱宝物都被归置如巷中,登陆册抬了出去,那些不方便带走花尊瓷瓶,杯盘碗碟器皿均扫罗地……
所过之处,竟如同蝗虫过境一般。
院中传来云明珠尖叫:“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云家七小姐!”
有人啐了一口:“呸!云家两侯爷都被一撸到底了,家也抄了,你还当你是贵小姐呢!还不痛跟着走!”
这会子便有兵士进来,扯着嗓子嚷道:“谁是云六姑娘?谁是云九?!”
云想容紧紧牵着胞弟手,平静上前道:“我们就是。”
兵士见了云想容,两眼都直了,她身上穿着月白大氅,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柳叶长眉,两只璀璨桃花眼,漂亮不似凡人。
兵士哈哈大笑道:“如此绝色,将来冲了官妓、军妓,岂不是造福一方?”
话音方落,其余兵士众人便已肆意淫|邪狂笑起来。
云传宜如同小牛犊一般,愤怒就要往前冲,被云想容一把拉住捂住了嘴,往外头走去。
英姿、柳月急忙追上:“小姐!”“卿卿!”
兵士一脚踹开柳月,“滚开,什么狗东西!你们这些狗奴才一并都站到一边去,待会儿一一清点你们。”又骂道:“你们以为从前是主子,抄了家还能当主子?爷们儿都下了诏狱,你们这些臭娘们也躲不开!大牢里难道要个丫鬟伺候?”
云想容这时已与云传宜到了院子中,被一群兵士推推搡搡而来,还有才从里头来孟氏,大夫人、二夫人,大奶奶邢氏,二奶奶杨氏,以及身怀六甲陶姨娘,刚太了姨娘云素等等,妇人们各个鬓松钗迟,泪流满面,孟氏见了云想容和云传宜尚且安好,忙抹了把眼泪一把搂住,哭肝肠寸断。云明珠和云博宜则也跟着各自乳母啜泣。
身后,一众仆婢们已经被绑绑,录入名册录名册,云想容等主子则一并被带到了前院,与老夫人和云嫣容会合。那些个平日主子面前得脸丫鬟们则与主子们同一车,被押往了刑部大牢。
到了牢房,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和孟氏以及姨娘们关押一间,邢氏、杨氏等与云嫣容、云想容、云明珠关一间,因为云博宜和云传宜年纪尚不足十四,却是男子,则与女眷分开来关一间。
幽暗、腐臭、潮湿牢房中,云想容看了看左侧牢房正与大夫人一同照顾晕过去老夫人母亲,又看看右侧牢房强忍着眼泪云传宜,随即缓缓抬头望着斗窗。
窗外是一隅飘雪天空。
狱卒离开时带走了灯笼,牢房里昏暗异常,所有光明都由此处来,外头就是自由,她却失去了。
这样寒冷地方,庆幸是她还看得到母亲与弟弟。
难道她重活一次,要落得个比前世还不如下场?
若真判了罪,云家女子沦为官妓或者军妓,伺候人前还要被人吆喝“这是云家六小姐”“这是永昌侯夫人”,她真宁可自己先杀了母亲然后自杀以免耻辱。
云明珠蹲地上抱着肩膀呜呜咽咽哭。她身上只穿了件平日里居家穿小袄和长裙,鞋也是屋子里穿绣花鞋,薄薄两层布,根本不能御寒。
她抬头,泪眼朦胧中间云想容披着月牙白棉氅,脚上还登着鹿皮棉靴,心里怒极,蹦起来向着云想容冲去:“你给我脱下来,脱下来!”
云想容沉思之中被云明珠突然发作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一把推开了她:“你干什么!”
☆、第二百一十五章 凌辱
云明珠盯着云想容身上大氅和她那双看起来就暖和鹿皮靴子,气急败坏道:“你算什么姐姐,有事了就只顾你自己,你给我脱下来!”合身又扑上去撕扯云想容外袍。
云想容毕竟比云明珠年长,又生高挑,她有心疾不代表没力气,一把就将云明珠双手抓住推开。
云明珠趔趄着退后几步,双目赤红道:“把你大氅给我!给我!”
她那疯狂模样,已经将相邻三间牢房众人惊呆了。
英姿、柳月、柳妈妈都与主子身边贴身下人们拥挤着关对面牢房,这会子听到动静早已挤到前端。
英姿保护云想容已经成习惯,奈何如今身陷囹圄,只奋力将双手伸出牢笼也无济于事,急大叫:
“你是疯狗吗!你自己没带脑袋瓜子不知穿件厚衣裳,还怪旁人?还敢动手抢?!你算是个人吗!”
云明珠眼泪糊了脸上妆,呜呜咽咽哭道:“外面下雪,这里又冷又潮,连个炭盆都没有,我会冻死,我不想死……都怪你,都怪你们!我做了什么?凭什么要将我抓来!”
云佑宜媳妇杨氏攥紧了棉袄衣襟,抿着唇道:“那你也不能抢六妹衣裳啊,云家已经这样了,我们几个关一处,要相互照顾才是,谁知道我们还能一起几日……”说到此处,眼泪也潸然而下。
一旁邢氏也哽咽出声跌坐地:“我芷哥儿还不知哪里,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抄家时云芷不她身边,一直到关进大牢也没看见人。
他们这一哭,引对面牢房里仆婢们也抽噎起来,整个牢房里都是啜泣之声。
云想容脸上并无泪意。冷静道:“你平日丰衣足食时也没见感恩云家庇护给予,今日家里落了难,你反倒怨怼云家连累了你。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如今看来也没冤枉你。”
“你早就瞧我不顺眼,怎么编排我都是有。你是好人,你不是白眼狼,那你把大氅给我穿啊!”
云想容话,引得大夫人、二夫人、姨娘等人皆有所悟。看着云明珠眼神也变鄙夷。
云明珠袖子抹了把眼泪,又道:“我不过想活下去罢了,有什么错!云想容。这里就你穿得多,你不把你衣裳分给我,难道怪我动手抢?”
“骄纵任性尚可以原谅。品性都歪了,当真无药可救。”若说从前对她还有几分手下留情,云想容觉得自己此后见了她也绝提不起怜悯之心了。
就这时,幽暗走廊里传来咣当一声铁门响,随即是一汉子越来越近大骂:“操你姥姥闹什么闹!都给老子闭上嘴!”
云明珠吓脸上一白。
云想容则戴上风帽。端正面纱,走到墙根靠着云传宜牢房抱膝坐下,云传宜立即惊慌隔壁牢房靠过来,小手拉着云想容手。
脚步声渐近,那狱卒将手中灯笼插牢门上,看着满牢房里女子眼睛冒光。吞了口口水才骂:“反群骡子似到处乱咬个屁!刚进来就这幅德行,见过没刚性儿,没见过你们这样没刚性儿!云家爷们对你们这群骚娘们是不是太好了?!你们等着皇上下了旨。看是做军妓还是官妓,老子到时候好生照顾你们!”
眼角余光扫到正跪坐昏迷不醒老夫人身边孟氏,那狱卒双眼放光,搓着手凑过去:“哎呦!啧啧,从没见过这么勾魂儿小娘子。”说着竟从腰间拿下钥匙开了孟氏等人那间牢房锁。
锁链声哗啦作响。仿佛地狱传来磨人骨头一般。
大夫人、二夫人、以及身怀六甲陶姨娘等人都惊恐往后缩。孟氏早吓得骨头都软了,那双明媚凤眼光线昏暗牢房里显得十分明亮。神态加楚楚可怜。
狱卒吞口水吞舌头都要咽下去。
云想容手脚冰凉,她知女子进了大牢,就没什么贞洁可保了。可没想到狱卒这样心急,不等上头判下来就动手。
云想容也顾不得自己躲藏不躲藏,朗声道:“你若不想活命了,就管往前去!”
那狱卒只听说话人声音若姣莺轻啼,柔媚让骨头都酥了,连忙四处找寻声音来源。
云想容原也不预备躲,仍旧抱膝坐地上,头上风帽和面纱将脸庞遮只露出一双璀璨桃花眼,嘲讽道:
“云家一门双侯,云家女子也各个是女中豪杰,如今我们苟活着,不过是等皇上一句话罢了。若真到了皇上判我们流放或者卖官充婢,我们自会自已证云氏女刚性儿,也断不会叫人侮辱了去!如今我们府上不过被查抄,男子还未曾定罪,我们没被裁决。你难道不怕现动了手,万一皇上念与永昌侯兄弟情分上放了我们,到时候你全族脑袋都不够偿?”
狱卒满身热火,被云想容一番说清醒过大半。确,这里女人未定罪之前好不要碰为妙,谁不知道永昌侯是什么人?万一皇上回心转意,他岂不是要连累全家倒霉?
男爷们,要管得住自己裤裆才是要紧!思及此,狱卒已经打消了凌辱孟氏念头,但终不愿一群娘们儿中间露了怯,加之被坏了好事恼怒,怒气冲冲起身骂了句:“谁!哪个骚货说,给老子站出来!”
狱卒叉腰环视一周,随即冲出牢房将牢门重锁上,大步往前站了走廊,点指着邢氏:“是不是你!”又一一点过杨氏、云明珠,云嫣容:“是你?还是你?”
点到之人都连连摇头,低着头退后。云明珠这会子满脸泪痕脏污了妆容,花猫似,惊恐退后缩墙角,全无方才强抢云想容大氅凶悍。
问了一圈儿没人吭声,那狱卒眼神落角落一片月牙白色女子身上,只觉得那一双露外头眼格外好看,心想:去他娘,管他是谁!就是她!
“一定是你!”拿了钥匙开了牢门,三两步冲到了云想容跟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云想容挣扎。
“放开她!”
“畜生!”
……
孟氏、云传宜、英姿柳月等人尖叫怒骂。
那狱卒仿佛全听不见,一把扯下她风帽,发簪掉落,发髻散了,面纱也掉了。
双眼对上她脸,狱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当即愣住。
云想容把握机会死命一脚踹他双腿间,疼他“妈呀”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裤裆跌倒地。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碰我!”云想容只当自己已经没有这条命,难道还坐以待毙等着被人侮辱?就算一死也要先拉个垫背,是以卯足了力气对着这人腿间猛踢,疼他夹紧双腿抱着头大叫:“来人;造反了!来人呐!”
这厢动静惊动了外头,一阵杂乱脚步声急忙而来。
“我操,赵老三你死里头了!”
“怎么回事?!”
狱卒们稀稀拉拉来了三个,一见赵老三正被一个绝色小娘子猛踹裆部,几人连忙冲了进来,一人扬手给了云想容一巴掌,另两人将赵老三架了出去。
云想容被打眼冒金星嘴角淌血,跌坐地,美目被怒火点燃,狠狠瞪着那三人。
打人是个愣头青,二十出头年纪,才刚挥巴掌也没仔细瞧,这会子只觉这女子连瞪着自己都这样好看,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