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一番道理,众人到不好再纠缠下去。
陆风年纪轻轻浓眉大眼颇有不羁狂傲之气,若不是他穿着朝服显出一二丝
稳重,想必脱去就是饮酒放歌的落拓浪子,此时见皇上问话,大步出列,抱了
玉板微微低头回话“回皇上话,怒臣无能,半月前夜观星象陡然间发现紫微星
晦暗,虽占卜出应对灾祸,但确没有看出可解征兆。倒是紫微星旁的太微星忽
明忽暗甚是奇异,卦象显示也是一片空白,微臣愚钝,实在难解其中奥义”
众臣提着的心松了口气,思量他所说之话忽然高兴起来。太微星可不就是
代表皇后么?
右丞相魏国宾正是锦妃之父,此时微微迟疑变站了出来“陆大人可观的仔
细?此事非同小可,恕在下学识浅薄,那太微星可是应对皇后之宫?”
陆风傲然而立,嘴角噙了一丝笑“当然,在下这点洞悉还是有的”
魏国宾得了准信反而不在说话,自是有人已经出列嚷嚷起来。这消息对于
有着废后之心的人不知道有多么好。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么?
一片嘈杂中懿轩轻轻咳了一声,等着众人安静才问“看来朕的确是有失德
之处,依着陆爱卿所见,可是唯有废后方能以消天怒人怨?”
陆风微微低头嘴角一抹戏谑,只是众人确不曾看见罢了。“恕臣无能不敢
妄言,为今至即,恐怕还需要皇上亲自祷告上天,上对天示敬,下对黎民百姓
也是莫大安慰,或许还能得出一二分指引。”
众臣因着前头他没有说出对皇后有利的话,便对他放松了三分,此时听见
这话早有老谋深算之人听出机关,确已然无法反驳。
他们可以用天下百姓说事,皇上自然也可以。只是皇上玩的这出比他们要
深的多,若是由着陆风初时便说出水灾不关皇后的话,虽可压住百官议论,但
到底人心不服,更兼着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更不服,弄不好还要失民心真的引起
什么隐患来。他可以堵住一时废后风波,日后再来其他灾难,亦是会被有心人
拿来挑拨。少不得要做出些实事才能弹压住这股谣言,若是没有算错,恐怕陆
风早已经知道了几时住雨,而这场祷告也必定是会带皇后出行,此举一出,不
明就里的百姓还能焉有异议?届时皇后圣名在外,他们可就真再没有机会提出
任何废后之话。不是一时,若皇后没有大错处,只怕就是一世。
至此前头冒死请柬的诸大臣泄了气,他们还能说什么,难道要说皇上不该
去为万民祷告吗?只许他们忧国忧民,难道就不许皇上爱民如子?这真是个笑
话。
果不然随后他们便印证了心中所想。
“陆爱卿此言极是,若真是朕失德就便由朕去祝祷上苍吧,望天佑大周水
患永除,至于废后之事,既然陆爱卿也说太微星不明所以,那么此次祝祷朕便
和皇后一起去,若是皇后真乃影响朕之大周根本,朕必然绝无情谊可言,若上
苍有所指示,此事便永久不得提起。三日为限,若大雨未住,朕必然履行。陆
风,传朕的旨意,布告天下”
不用说的这么明白,众人已然一清二楚。但总还有那么几个不甘心的人。
其中自然就有曹天泽。
“皇上忧国忧民实乃我大周一代明君,只是此次祷告意义非常,必然要比
平时更加虔心几倍。原处京城郊外祭天的圜丘显见的以不足表皇上一片赤心,
臣愚见,放眼中原也必只有泰山方能显吾皇诚心。”
前头泄气的朝臣听见这话又都来了精神。。。。。。。。。。。。。
(¥v¥)神人可好?79
“陆爱卿此言极是,若真是朕失德就便由朕去祝祷上苍吧,望天佑大周水
患永除,至于废后之事,既然陆爱卿也说太微星不明所以,那么此次祝祷朕便
和皇后一起去,若是皇后真乃影响朕之大周根本,朕必然绝无情谊可言,若上
苍有所指示,此事便永久不得提起。三日为限,若大雨未住,朕必然
履行。陆风,传朕的旨意,布告天下”
不用说的这么明白,众人已然一清二楚。但总还有那么几个不甘心的人。
其中自然就有曹天泽。
“皇上忧国忧民实乃我大周一代明君,只是此次祷告意义非常,必然要比
平时更加虔心几倍。原处京城郊外祭天的圜丘显见的以不足表皇上一片赤心,
臣愚见,放眼中原也必只有泰山方能显吾皇诚心。”
前头泄气的朝臣听见这话又都来了精神。不为别的,那泰山顶的圜丘本是
封禅之时才用,历代帝王为表上达天命的诚意,都是亲自从山底走上去,而那
沿山所凿的石阶足足666阶,即便是正直壮年的帝王都要用上半日的功夫才能
上顶,更不要提女流之辈。若是为此耽误祝祷吉时,不要说上天会不会责罚,
单就这一项也足以废后。
可想而知众人抓住这点如何大做文章。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皇上确轻而易举
的答应了下来。
“众爱卿说的甚是,那便如此,朕便亲自与皇后登山而行,以表朕之诚心
。若皇后不能到顶,朕也必不会姑息,届时,废后立行之”
这回众人就看不明白了,若皇上当真不想废后,为何又答应这明明不可能
完成的事情?那郁锦虽是出身将门,但众人都知道她并无半点武功基底,又合
着刚刚病愈如何完成这样的事情?疑心归疑心,众臣见皇上已然答应到也说不
什么了。
至此,朝堂之上终是有所决断,皇上为着万民心忧特特叮嘱众臣明日就要
出发,又因着泰山离京也至少要一日一夜光景,朝中不能无人,便只选了前头
冒死进谏的几人以及曹天泽等人。
看着这翻计较,那些熟悉皇上心中沟壑的人已然明白,这废后之事铁定再
无人会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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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皇家祭祀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出行前的一切准备必然是琐碎精细的
。又因为此次时间仓促,泰山路途遥远,可想而知宫中忙的早已人仰马翻。华
灯初上,皇宫在朦胧火光中宛如仙境,人流不息忙做一团,坤宁宫朱门前更是
人来人往。
内阁中,除了郁锦还有几个上位的妃嫔,其中自然也有已是皇贵妃的曹淑
华,众人面前都有几个请奏的掌事宫女,个人负责个人的一堆事物,忙忙碌碌
的叮嘱安排,然后再是下一波,绕是这样分工忙碌,连口水都没时间喝,等着
全部安顿妥当已是子夜时分。
眼瞧着安若送走了几个人,郁锦这才长长出了口气,这一天的忙碌忽的显
现出来,直觉得身上疲乏至极,脑仁突突的跳着疼。及至安若回转身来再见她
,以是面色苍白。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安若说着几步赶了过去扶住她,焦急的眉头深深
拧了起来。
郁锦舒了口气怕她太过担心,只推说是太累了,便赶着她扶自己回了寝宫
,及至挨到床,身子就越发的沉了起来。
“娘娘,安若还是去传太医吧”
郁锦靠着高枕无力的摇了摇头,缓缓拉住安若的手“别去了,回头在惊动
了皇上,想就是太累了些,你去弄点吃的来,我躺一躺兴许就好了”
安若还是不放心又仔细瞧她,到惹的郁锦催促“别看了,我自己的身子自
己知道,去吧,不碍事的”
安若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及至走到灶屋,一边着急做着几样点心
一边心里忐忑,正想着就听见外头朱门响动,心里一喜,莫不是皇上来了么?
擦了把手就匆匆赶了出来。直到宫门前,借着汪华手里的灯光才看清,原是李
卫。
自然李卫也看见了一路奔出来的安若。
“安若?”李卫心里已是觉得奇怪说着几步便赶了过去,忽的看见安若焦急
的神色忍不住问
“你面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娘娘出什么事了?还是太子?”
安若见李卫看了出来,又见皇上不在,索性便说了起来“前头娘娘安顿完
事情,送走了各宫的娘娘,我回转身就看着不好了,及至回了寝宫那脸色都白
成了纸,又不让我去传太医,李公公你去瞧瞧吧,咱们娘娘倔脾气安若是说不
动的”
李卫心里也慌了,拉着安若胳膊急急往寝宫里赶“你个丫头这么大的事,
你也真能沉的住气,娘娘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的”
安若边急急走边回她“说到是没说,只那脸色吓人,看着身子软趴趴的,
娘娘先前生太子九死一生落下了不少病症,这样辛苦一天可不就是要犯了么”
李卫只是叹息也不再问她,及至进了寝宫也顾不上行礼就奔了过去“娘娘
,您这是哪里不舒服啊”
郁锦猛不丁瞧见李卫,心里一紧,看没有懿轩在跟前又松了口气。
“不碍事,只是今日忙碌的狠了,睡一觉想必就无大碍了,你怎么这个时
候过来了?”
李卫被她这么一问才忽然想起正事“哦,看老奴急的。皇上就是担心您的
身子吃不消,特特叫老奴来看看,皇上这会也才刚刚忙完,怕打扰您休息所以
只叫老奴来问一声”
郁锦感念懿轩的关心,微微露了笑容“去回皇上话吧,就说本宫已经睡下
了,一切安好”
李卫心里头微微动了动,娘娘对皇上的心也是痴的。难得这天家夫妇能有
如此恩爱,怨不得皇上如此保她皇后之位。想着又不放心的瞧她,见皇后面色
果然稍微好了些,又嘱咐了安若几句,这才行了礼匆匆的走了出去。
乾清宫内阁,懿轩只留了陆风在。两人大半夜的居然在对弈。
“想来,朕也有10年未见尊师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好?”
(¥v¥)弥天大谎80
李卫心里头微微动了动,娘娘对皇上的心也是痴的。难得这天家
夫妇能有如此恩爱,怨不得皇上如此保她皇后之位。想着又不放心的瞧她,见
皇后面色果然稍微好了些,又嘱咐了安若几句,这才行了礼匆匆的走了出去。
乾清宫内阁,懿轩只留了陆风在。两人大半夜的居然在对弈。
“想来,朕也有10年未见尊师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好?”
陆风不羁的挑眉“皇上这话可真问错了人,尊师一向云游四海,连见一面
都是难,更无从得知好是不好了”
懿轩微不可查的叹息,当年号称鬼谷子第18代传人的野山道人死活不愿意
收他为徒,便也是知道有一天自己必然会沉沦在权谋当中,而他一生誓言绝不
参与其中,入他门中也定要遵循。陆风已然是个异数。
“你是怨朕将你拉入这趟浑水?”轻轻落子,懿轩淡漠疏离的浅笑,尽显帝
王的尊贵和自负。
陆风笑着走出一子“陆风已然违背师命沾染俗世功名,岂有独善其身的道
理,何况,陆风也并不是应为皇上之前的一番话才有今日朝堂之举”
懿轩微眯了眯了眼睛,前头他想到祭祀一事的时候确实是找过陆风,可以
说一切也都在他掌控之中,只是没想到,陆风确并未一口答应下来,想起他是
野山道人门人自是有一番规矩,少不得一番威逼利诱。所以,懿轩便以为今日
朝堂之上陆风的相助也定是前头他那番话起了作用。不想他现在居然这样说。
又落一子,懿轩勾唇“那么告诉朕,还有何原因让你这野山高人门徒抛弃
节操撒这弥天大谎?”
陆风看准机会准准落下一子,堪堪堵了懿轩一步“只为皇后”
懿轩猛不丁的听见这掷地有声的话语,手中一子微微迟钝,忽的一收便抬
头直直盯着他
“皇后?”
陆风鲜少的露出苦笑“近日南方水灾民间流传出的谣言臣也有所听闻,若
是臣没有见过皇后便罢,只是前年封后大典上,臣首见皇后,观其面相举止便
已知她命中皇后之数,所以皇上前次表明心迹要保皇后之位,臣到的确并去异
议。。。。只是”
懿轩见他忽然顿住,眉目间有所踌躇,心底莫名的跳了跳忍不住沉声问“
只是什么?”
陆风索性弃了子,直直对上懿轩“臣今日朝堂所言也并非虚言,臣前次也
曾提及太微星诡动,不知主当位者是何吉凶,但皇上并为在意。近日,陆风虔
心又扶占问卜一次,确是。。不好的狠”
懿轩的眼里骤然深沉,“说”
陆风微微皱了眉,一届帝王能用情如此至深的确不易,深呼口气重重的话
语落地“不出5年,皇后必殁”
懿轩手中那枚小小的棋子应声碎成粉末。良久的沉默,陆风不再说话,懿
轩也不再说。他无须再去问陆风是真是假,也无须问他是否看错。因为父皇和
皇祖母殁了的时间也是由他演算出,他实在无须怀疑他的本事,可是越不能怀
疑,他的心里便茫然的没有一丝着落,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先他离去,若
是真的,若是真的,若是真的……。
“可有的解?”低压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焦急,直听的陆风也跟着心里头
叹息。
“恕臣无能……或许远离宫廷还可有一线生机”
懿轩微微蹙眉半晌再次恢复了淡然悠远,若是只要离开宫廷便会保郁锦性
命,那又有何妨?
“今夜的话,朕不希望世间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可明白?”
陆风舒了口气唇角勾了起来“陆风自然明白,皇上,不知道这盘棋是否还
要继续?”
懿轩淡笑“自然”
两人也不过走出10几步,内阁珠帘微动,便见李卫含着腰轻轻走了进来。
懿轩落下一子才微微侧头“皇后可睡下了”
说完又盯着棋盘去看,陆风果然是个中好手,都说乾坤棋盘内含天地玄机
,野山道人更是可以用棋盘为卦卜天下万事,懿轩幼年时曾与他对弈过一局,
可想而知,最后败的一塌糊涂,但确也因此幸运的得他几句深藏玄机的话语。
也正是这番话最终将他推上了权谋之路。
才落下一子便觉出不对,李卫了解他他自然也了他,这些些的迟疑可能瞒
住他。
“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