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底不痛快的,可是我并不怨你。我的郁锦是这样长情重义的人,
我如何就那般心胸去计较呢?”
郁锦楞了楞,直直看着他,仿佛是要从那双眼睛里看出这话是真是假般。
懿轩抿了笑,忽的在她额头吻了下“从前心里是存过疑心,可是听了你和
珈蓝的话,心里也便再无遗憾了”
郁锦认真的瞧着他,半晌才彻底的舒了口气“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日后
我们要走的路还那样长,你若真是不肯解了心头的刺,我也只会跟着你难过罢
了”
懿轩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直起身子,手肘撑在了膝盖上,另外一只手缓缓
的抚摸上郁锦的脸颊“我如何舍得?”
说完这句仿佛又想起什么,缓缓放了手拉她起身“今晚的月色这样好,我
带你去一处地方”
郁锦疑心的看着他,刚要开口,身子忽然被抱了起来,接着不等反应过来
,人已经随着他凌空而飞,直直从后山蜻蜓点水的一路下去,半刻的飞檐走壁
人已经停在了太庙旁边的祭祀塔顶上。这一手的功夫叫郁锦震动莫名,除了第
一次相见他狼狈的负伤之外,她到真的从来没见他施展过武功基底,所以,她
还只当他的武功也不过尔耳,现在看来确是她低谷了。
“没想到你的功夫这样好,还藏着些什么,一并告诉我罢了”
懿轩扶了她坐在屋脊上,侧脸看她抿了丝自负的笑“你不知道的也还多,
长路漫漫,只待留着你自己发掘吧”
郁锦笑的用头撞了下他的肩膀“夸你一声便就这样得意了,早知道便在心
里藏着也不说出来”
懿轩笑的露齿轻轻揽了她在怀里,微微抬手指着近在咫尺的轮盘月色“看”
郁锦下意识的去看,瞬间呆住了,那月亮仿佛只要伸手便可以触摸到似的
,亮的没有一丝阴磬,着实震撼人心。等反应过来,忽然又想到,懿轩怎么会
知道这里有这样的景色?想着便已开口。“你从前也来过?”
懿轩不在意的笑了笑“嗯,小时候不高兴的时候常常来”
郁锦微微心疼,轻轻握住那双曾经孤独的双手,“懿轩。。。愿君长安乐
,白首不离心”
懿轩用力揽了揽她,下巴顶在她的头顶内心些微的潮湿,“有你在,我便
会日日安乐”
郁锦浅笑着从他怀里挣出又认真的看着他“你总是这样说,岂知不是给我
压力,若我有一日不在你身边了,你是否就自苦到底了呢?我万万也不希望如
此,你要答应我,无论他日如何,我在与不在,你总是可以安乐的。。。。”
蓦然的疼痛夹裹着说不清的恐惧从心底毫无预兆的席卷上来,顷刻的功夫
已经爬上了脸色,看着她还在一张一合的小嘴,他不愿意在听见任何一个关于
未来的字眼,一低头,深深的吻便堵住了一切。半晌,他才放开她,盯着她的
眼睛一字一顿“即便,是要与天争,我也决不会放手”
郁锦震动莫名的看着他,一时间确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内心中那些仅存的
星星点点遗憾与从前的委屈渐渐化成幸福的笑容,缓缓依偎进他的怀抱,听着
那平稳有力的心跳,一切都变的不在重要。
轮盘的月色下,辉煌的宫廷一角,身穿华服的他们就如画中的人物般长存
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仿佛任时光在轮转几百次,展开那副画卷,回首,他们
依然还在那里。
近日来因为皇贵妃查太子被害的事情,阖宫上下都是提心吊胆,加上她一
向的雷霆手段,只要沾上的不死也是残废,也不知道多少人屈打成招编出各样
的瞎话,绕是这样,几日下来确还是没有半点有用的线索,直把曹淑华气的跳
脚,心思转来转去又在今日的议事上把先前的疑心提了出来。
“这样说,这次的事情到端的是滴水不漏,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的好手
段,真叫人防不胜防心里发寒呢“说话的正是长公主嫣然的母妃辰妃,此时清
秀娇憨的小脸明显的忐忑不安,仿佛真的心有余悸般。
郁锦见此刚准备安抚,曹淑华已经凉凉的开口“本宫这些时日也没少下工
夫去查,也不知道众人是怕了什么,便是造瞎话也都编的离奇,想来这在宫里
头也算是不易,往日里,但凡出些什么事,落井下石乘火打劫的可少么,妹妹
说的实在不错,这人的确手段了得”
几句话说的众人又想起来前头的疑心,怪不得皇后回内宫头一件事情便是
急着立威,若是真是她自己做下的,底下的人也未必敢什么都说,更别提没有
真凭实据谁敢胡乱往那上头去泼脏水,现在满宫里谁人不知道皇上对她的偏向
。
郁锦冷眼瞧着一众人各色的神态,心里自然也是揣测到她们所想所疑,只
是前头她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也犯不着一而再的为自己辩解,说的多了
,仿似她真的心里有鬼般,所以此时也只少顿了片刻,便淡淡的接了曹淑华的
话头。。。。。。。。。。。。。
(¥v¥)找出真凶93
郁锦冷眼瞧着一众人各色的神态,心里自然也是揣测到她们所想所疑,只
是前头她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也犯不着一而再的为自己辩解,说的多了
,仿似她真的心里有鬼般,所以此时也只少顿了片刻,便淡淡的接了曹淑华的
话头。
“在怎么了得,她也还在宫里。如今皇上震怒连皇太后都下了旨意严办,
即便一时半会没有头绪,量那人也必不敢风口浪尖上再有什么作为,各位妹妹
也不必太过恐慌了”
辰妃似是仍旧不放心,一张俏脸神色犹疑终是接口“娘娘,那万一当真不
是宫里头人做下的呢?查了这么久,眼见的居然还没有个头绪,可见这人下毒
的本事有多么神不知鬼不觉,难保就单单是饮食上的差错呢”
一句话猛不丁的击中郁锦的心,朦朦胧胧似是想到些什么,确又飘忽不定
难以捉摸,她不知道就是这丁点的茫然正正的被曹淑华看在眼里。
“娘娘可是想起了什么?”
郁锦耳听着曹淑华这一声疑心的问话,瞬间敛了神色定定瞧着她“辰妃确
有几分道理,先前本宫只盯着饮食宫里人身上,到把这节疏漏了,妹妹日后也
便往这里查一查看,即便那人不是宫里人,也必定是和宫里人有什么牵扯的”
曹淑华冷笑一声,这番话自是她意料当中,只可惜郁锦如何掩饰,刚刚那
一瞬的情境已经在她心里存下影子。
“本宫自然省的,既如此,妹妹这便着人再去查它一查,姐姐大可放心,
即便,是把这皇宫翻个底朝天,也势必要揪出这人来”
郁锦瞧着她闪着笑意的眼底,那神色间仿佛颇有别的深意,心里莫名的咯
噔了一声,面上确淡淡的答了几句。众人见着曹淑华离开,又说了些不痛不痒
的琐事,知道最近皇后为着这事情也是焦心,又留了一会便一个挨一个的散了
。
只留下郁锦,那积在心口的一抹疑云忽的窜起来,直叫她怔怔的发了呆。
安若和几个宫女送走了各宫的嫔妃,刚刚折回来塌进朝凤堂,便瞧见美人
塌上出神的郁锦,紧赶了几步过去,瞧着她还是没回过神忍不住喊了声娘娘。
“哦,你回来了,都送走了?”
安若疑心的看着她“娘娘,您这是想什么呢?”
郁锦看着她恍惚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也不接话直直向着后头走去。安若
心里发懵紧着跟了过去,一路不歇脚的穿过中堂走到了太子寝宫里。
“老奴叩见皇后娘娘”
郁锦顾不上门口端着铜盆的嬷嬷,也不回话几步塌了进去,错眼便瞧见铭
儿正坐在八宝圆桌边,一个嬷嬷正准备喂他吃早膳。
“母后。。。”肉团子猛不丁见到郁锦,高兴的刺溜滑下凳子就冲着她奔来
,郁锦浅笑抱了他在怀里,见着桌上几样热腾腾的饭食,对着嬷嬷和颜悦色的
开口“你们且下去也吃些吧,本宫正好和太子一处用了”
嬷嬷安慰的答了个是,合着几个宫女一并走了出去,只余下郁锦抱了铭儿
再桌边。
“铭儿,母后有件事情要问你”郁锦边说着边舀了一勺粥递进铭儿的小嘴里
。
“哦。。什么事情呀。。”
郁锦拿了桌上的丝绢沾了沾他嘴角才笑着问“你还记得小宝叔来的那天么
?”
“记得啊。。母后,小宝叔又来了么?”
郁锦笑着摇头又喂了他一勺粥“没有,小宝叔是不可以随意进宫的。。。
好了,那告诉母后,那一日你在未央门里,可是还拿过旁人给的东西?”
铭儿拿小胖手抹了把嘴,皱着小眉头好奇的看着她“母后,上次你不是问
过铭儿么?怎么又问我呀?”
郁锦被他的神色逗的苦笑“母后没有糊涂,上次问的是你吃没吃过旁的东
西,这次问的是你拿没拿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铭儿眼里疑惑,嘴里嚼着东西小脑袋歪在一侧,半晌才忽然坚定的说“没
有,什么也没有啊,没有什么东西啊”
郁锦舒了口气,又喂了他几勺,到底还是不甘心心思转来转去又问“那你
还记不记得那天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是。。。被什么蚊虫之类的叮咬过
?”
铭儿不耐烦的撅起小嘴,似是指责她怎么变的这样琐碎。又瞧见她面色凝
重,到底还是歪着脑袋又想了半天,忽然间到似真的想到了什么似的“。。。
母后,这里好像疼的厉害点。。。”
铭儿说着已经用小手抚上后脑勺,郁锦心底蓦然一惊“这里怎么会痛”说着
便仔细的扒开查看,铭儿人小说不清楚具体地方,只得费了功夫一寸一寸的拨
开那茸茸的毛发,直到快接近脖子部位,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赫然出现,足叫
郁锦倒吸了口凉气。
“母后,你到底看什么啊”铭儿见郁锦忽然不动了,不耐烦的叫了声,总算
让她回了魂。
“铭儿,告诉母后,现在还痛不痛?”
铭儿虽不明白事情重要,但看郁锦神色凝重到也不敢顽皮,轻轻点头认真
的说“不痛了,一点也痛,就是上次生病的时候好像痛的狠”
郁锦舒了口气心里又不免自责,到底是还有疏忽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究
竟是怎么做下的,难道当时铭儿就一点触觉都没有嘛?不觉又想到那针尖大小
的红点,这样小的伤口,又是在头部,稍稍错偏几寸难保铭儿的小命是否能保
,即便是不能要命若是扎的狠了也必会旁人警觉,可见技艺精湛功夫之深。想
来铭儿身边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人,若是真藏了这样的人,铭儿可是有命能
活到这样大的?放眼她所认识的人里,恐怕也唯有拓跋珈蓝了!
思绪翻来滚去,终于停在了这个名字上,一切仿佛都变的合情合理,一切
隐隐约约的疑惑都有了最终的解释。。。。。。。。。。。。。。。。。。。
。。。。。。。。。。。。。。。。。。。。。。。。。。。。。她就是!!
!!!!
(¥v¥)好友质问94
思绪翻来滚去,终于停在了这个名字上,一切仿佛都变的合情合理,一切
隐隐约约的疑惑都有了最终的解释。拓跋珈蓝,拓跋珈蓝。。。。怎
么会是你!
。。。。。。。。。。。。。。。。。。。。。。。。。。。。。。。。
。。。。。。。。。。。。。。。。。。。。。。。。。。。。。。。。。。
。。。。。。。。。。。。。。。。。。。。。。。。。。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也隐了下去,灰蒙蒙的夜色中,匆忙的正走着准备膳食
的宫女太监,穿过御花园的角门,前头笔直的内廷青石长路便现了出来,安若
一边嘱咐了身边的宫女顺便也去取了晚膳,一边微微扫了眼身边的珈蓝。
说起来,珈蓝在这宫里也是个异数。当初为了杀郁锦偷拿身契假冒了宫女
入宫,本想着对方全无武功根基,不消一时三刻便能得了手。谁知道确三番四
次的软了心。郁锦又念她冒充宫女辛苦,日常还要装着样子应付那些掌声,她
堂堂一朝公主保不齐哪一天脾气上来,旁人遭殃也就罢了,只她的身份暴露结
果是可想而知。所以最后只得求了懿轩下旨,把她弄到了司舞坊,封了个御用
舞姬的清号,又特特的单独辟了院子给她,为着这与她一同进宫的宫女不知道
怎样眼馋了一番,就连后宫的妃嫔开始还都以为是懿轩要收了她,不想最后也
只封了个清号便没了下文,又兼着珈蓝手段毒辣,等闲的人也算计不到她,最
后也便由着她到成了宫里的最自由不过的一个闲人。
这也便是起先福王说,郁锦到还不如她一个舞姬来的痛快些的因由。
月影出现启明星闪烁,安若总算是带着珈蓝进了坤宁宫,一路也不停只又
穿过中堂入了后头的内院书房,站在门口确也并不进去禀报,只叫了珈蓝自己
进去。
缓缓推门而入,绕过镂空的隔断书架,郁锦蓦然抬头冷厉的看着她就是一
声
“珈蓝,你好毒的心肠”
珈蓝那含着傲气的眉目也只微微眯了眯,索性大刺刺的坐在长木书案不远
处的圆桌边。
“直说,什么事情?”
郁锦蹙了眉眼睛含了薄怒 “你自己做下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拓跋珈
蓝也学的这般虚伪了,还是这宋宫果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把你同化了?”
珈蓝也拧了眉瞪着她半晌转了眼珠似是醒悟“是铭儿的事情?”
郁锦气的翻了白眼“你以为是什么?不要告诉我是我冤了你”
珈蓝自负的嗤笑一声“笑话,除了我拓跋珈蓝,谁有这个本事?”
郁锦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先前的一腔怒气到忽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发了“果
真是你。。。?”
珈蓝嗤笑一声“若不然呢,看着你和武懿轩斗个两败俱伤?这倒是好,只
是珏炎一直对你不死心,我到也不希望乘人之美,所以,这不是很好么?”
郁锦无奈的盯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所以你便加害铭儿?若是有一点
偏颇铭儿可就没有了性命”
珈蓝再一次自负的笑起来“我拓跋珈蓝3岁起师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