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她们怕不是记得,是惦记,生怕不能再从她身上做出些文章来。”周励冷笑一声,见虞真真面色有些尴尬,忙温润下来,安抚地将她的手攥紧。“朕知道你们二人感情好,过些时候朕带你去皇陵看一眼罢,顺便去温泉行宫住几日。那边清静,朕也有些乏了。”
听皇帝这样说,虞真真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踏实了许多,她勉力作出乖顺的表情来,低下首应道:“好,皇上去哪,臣妾就陪您去哪。”
虞真真难得说句肉麻话,周励正浮出些欣喜,虞义却不解风情的佯咳一声。“皇上,臣……”
周励斜睨了眼破坏氛围的虞义,难得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朕还是那句话,三日不离京,朕治你谋逆之罪。”
“皇上。”虞真真软软开口,“这件事明日再说好不好?难得咱们一起用顿家常饭,臣妾可不想看哥哥板着脸碍眼。”
周励愣了下,片刻无奈地笑了笑,接着方沉下声,极力维护着作为帝王的骄傲,“朕且应你这一回,虞义,明天朝会散了来紫宸殿见朕!”
虞义见状,忙不迭起身行礼称是,在周励不注意的时候朝虞真真露出了一个笑脸。
说是家常饭,宫里的规矩到底是多,三人寥寥吃了几口,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客气话,便跟着皇帝撂下了筷子。
周励因应了皇后今夜过去,是以照旧吩咐虞真真代他送一送虞义。虞真真把该说的话都和哥哥说过了,自然也不图这一时半会儿的工夫,况且她尚有更要紧的事情想同周励说,因而回绝了皇帝。“臣妾不去,哥哥又不是头一回入宫,哪用得着臣妾送。”
虞真真面色有些冷淡,周励摸不准她是在玩笑还是真恼了,试探着问:“那朕可让董玉成去了?”
“有劳董公公。”虞真真目光一偏,躲开了周励的注视。
董玉成见状,十分知趣地上前向虞义一礼,“宁武侯请。”
虞义最后看了眼妹妹,乖觉地随着董玉成出了殿,董玉成临走前朝殿中宫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给皇帝和宸婕妤留个二人空间。
果然,董玉成才领着虞义出去,殿中内侍鱼贯而出。
周励见虞真真尚在原处坐着,眼神漂浮,忍不住就走到她跟前儿,扳过虞真真一张清丽的小脸。“怎么好好儿的就恼了?”
虞真真垂眸,指腹贴在周励扣着自己下颔的拇指上,“皇上知道哥哥为什么不肯离京吗?”
周励眯了眯眼,“为什么?”
“哥哥欢喜上了安家的四娘子,两人正如胶似漆,哥哥放不下她。”虞真真娓娓而言,却不给皇帝留个发言的机会,紧接着便道:“哥哥中意安四娘,他希望两人能长相厮守,不离不弃,皇上是不是不欢喜臣妾,所以才总想着打发臣妾去做旁的事?”
周励还没从前一个消息的震惊中缓过来,便又被虞真真一脸的患得患失给戳中了心窝。他不由觉得好笑,伸手抚了抚虞真真的侧颊,“想什么呢,朕还不是为了让你和你哥哥多说几句体己话,他入宫的机会虽多,朕又不能时时安排你二人见面,难得今日碰上了,自然得你们两人有话说个够。”
虞真真脸上昭然写着不信,别过身子,躲开了周励的轻抚,低首道:“皇上是急着去看皇后娘娘。”
“朕没有。”周励强调了一遍,强势地逼着虞真真再次与他四目相对。“但是,皇后是朕的嫡妻,朕也要尊重她。”
虞真真听出周励第二句话的意味,大抵是怕她与皇后过不去,想敲打自己。虞真真在心里感叹,再怎么和皇后过不去,她也不能硬碰硬。
“臣妾知道……臣妾只是……”虞真真抿唇,“很羡慕孙姐姐和皇上的缘分,也很羡慕安四娘和哥哥的缘分。”
周励能听懂虞真真话里的意思,甚至有几分理解她。以虞氏的出身,本不必进宫为妃,便是他日后能给虞氏再多的宠*,但改不了她始终是妾侍的地位。
说到底,虞氏那样骄傲的性子,肯老老实实进宫,无非是因为倾慕自己。
周励*怜的在她晰白的额尖落下一吻,温声安慰着:“朕知道,但你也不必羡慕旁人,朕和明昭容有缘无份,以后陪在朕身边的还是你。”
虞真真抬手拉住了周励,“皇上,臣妾真的很希望孙姐姐没有出事,她不在,皇上会难过,臣妾不想皇上难过。”
“你别多想,朕没事了。”
江山社稷,让他难过的事情不会只是一个女人。
“皇后娘娘担心皇上,臣妾也很担心。”
虞真真仰首,黑玉似的眸仁清清亮亮,周励情难自禁,拥着虞真真再度缠腻上一个温柔的吻。他有时候真是对这个小猫*不释手,这大概是他后宫里最骄傲清高的女子了,昔日定修媛和陆氏得宠时,都忙着拉拢自己的人,唯有虞氏,几乎是不屑于同他的其他妃嫔打交道。
除了孙氏。
因为她知道,那是自己在乎的女人。
周励叹气,捏了捏虞真真的鼻尖。“怎么今日这么多愁善感?要不朕让人去回了皇后,朕迟两日再过去?”
虞真真摇头,主动伸手圈上周励的腰际,贴在他身上低道:“皇后娘娘会恼了臣妾的,皇上还是去罢,臣妾就是听哥哥说起他与安四娘的事情,一时添了感慨罢了。”
周励终于缓过神,没有再去劝虞真真,只是问:“你哥哥的事情可当真?朕怎么从没听说他和安家的事情?”
“安四娘比臣妾还小一岁,臣妾昔日见过她,是个颇大胆爽利的女子。”虞真真凭着想象信口杜撰,反正他一个皇帝,总不好把臣子家的女眷提溜来验验性格。“臣妾听哥哥说,哥哥凯旋回京那日,安四娘跑到城门口去给他丢花,回家还被安统领罚跪祠堂……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哥哥孤单这么多年,大概已经不再有人敢为他不顾一切了。”
虞真真说的动情,眉目生色,眼底却是些淡淡的哀戚。
周励当她是替虞义思虑,忍不住心疼,“这件事,朕会替你去斟酌的,你哥哥是咱们大燕的功臣,朕不会亏待他的。”
虞真真俯首,“臣妾知道,臣妾相信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文卡的好厉害!!明天又要上雅思…………好累啊【躺倒。
赶紧放暑假吧趴地大哭!!
☆、40异香
周励听虞真真这么说,心下不由得一软;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低头辗转一吻。虞真真回应着周励,伸手圈在他脖后,极致温柔。
两人正是缱绻工夫;董玉成却是一推门,莽撞闯了进来。
虞真真被那动静一惊,下意识松开手,周励蓦地抬首,面上透着微恼,“谁让你进来的!”
董玉成身子一颤,立时跪在地案上告罪,“奴才该死!”
“说吧;什么事儿。”周励兴致大坏,撩袍在虞真真一旁坐下,如炬目光里藏着帝王的隐怒。
董玉成低垂着脑袋,听周励没再追究,心下暗喜,面儿上却仍做惊恐,“回皇上,皇后娘娘那儿遣人来问皇上几时过去。”
周励蹙眉,他与皇后结发多年,以皇后性子,决不会主动来催他。“皇后有事?”
“奴……奴才不知。”董玉成被周励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其实他也纳闷,皇后娘娘就跟掐好了时间一样,这宸婕妤才与皇上独处半柱香的工夫儿都没到,就打发身边最得信任的夕玉姑娘过来了。
这个节骨眼上让他进来催皇帝,不是给自己找死呢吗?
好在周励对皇后素来信任,只当皇后有事,当即应下董玉成,“去让人准备吧,朕马上过去。”
虞真真闻言,十分知趣地立起身来,“那臣妾先告退了。”
周励伸手拽住虞真真,逼着她贴近自己,“别急着走,朕得同你商量另一桩事。”
“皇上请说。”
虞真真脸色有些冷,周励知晓她是醋意上来,并不多解释,宠溺地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皇后是朕的发妻,朕虽宠你,可不管皇后做了什么,你都要给她应有的尊重,知道吗?”
“臣妾知道。”虞真真答应的十分爽快,而她心里却还是浮出疑窦,她自问得宠以来,对皇后态度可谓恭敬有加,皇帝此言,实在有些蹊跷。
不过周励并没再多说什么,听虞真真应了,便打发她下去了。
虞真真也没多想,乘肩舆回了徽兰殿,叫来了桂枝。
“我下午吩咐你的事,你都做好了?”
桂枝脸上一红,接着低首道:“是,奴婢都做好了。”
虞真真没有注意到她多余的情绪,只是心中踏实许多,“行了,我今日乏得很,都早些安置吧。”
众人齐齐称是,替她铺排起梳洗之事,虞真真一夜无梦,安然入睡。
翌日,虞真真如常去栖凤殿定省,昨日皇后传召之事恍若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虞真真和定修媛假装相安无事,旁的宫嫔们也俱是敛眉沉目,很是安分。
直到晌午时分,虞真真用午膳前,耳边突然响起“叮”的一声:系统提示,您的游戏进度为百分之十五。
虞真真大骇,她今天什么也没做,怎么好端端的,游戏进度就提快了呢?
而没让她纳闷太久,桂枝已躬身而入,她促步向前,伏在虞真真耳边道:“主子,孟大人让奴婢同您说,侯爷已成功说服皇上留京不走了……”
虞真真了悟,合着这游戏进度压根儿不是看自己做了什么,而是根据朝中局势发展来定的。
那么……如果能早日扳倒皇后,游戏的进度会不会快一些呢?
虞真真向来是有想法立刻就会行动的人,不用太久,她便生出一计。
转眼到了中秋宫宴,这是秋日里,宫中最为盛大的宫宴。除却周励的子嗣、后妃,一些亲近王公大臣,也会携夫人入宫赴宴。
过了正午,外命妇开始陆陆续续入宫,前去栖凤殿朝拜皇后,这些事与虞真真无关,她便老老实实地在徽兰殿里睡了个午觉。
半梦半醒间,她只觉腰间一阵滚烫。虞真真不耐地翻了个身,那烫人的东西却向上挪去,直贴在她胸口。虞真真下意识地抬手一挥,又被捉个正着,一双皓腕顺理成章地被按到了头顶,身上薄薄一层纱衣也被人脱了精光。待有湿濡探入她唇中,虞真真才骤然惊醒。
果不其然,周励正趴在她身上,得意地笑着。
虞真真清梦被扰,心中大恼,抬腿向皇帝腰腹之处踹去,孰料周励躲也不躲,一手将虞真真双臂压在头顶,一手揉捏着虞真真身上柔软,接着细密的吻落在她唇侧,脸颊,颈上……胸口。
“皇上……您这会子怎么来了?”虞真真到底没敢真踹上去,临到皇帝身上的时候收了力,白皙的长腿转了方向,在周励精瘦的腰际一环,向皇帝表示自己的亲昵之意。
果然,周励将按住她的手松开,转而侵袭她的酥/胸。“朕想你了。”
他才不会说午膳的时候多吃了两口鹿肉,这会子燥得很呢。
虞真真将信将疑地望着周励□迷蒙的脸,却没有开口质问。说起来,皇上这半个月过来的次数实在有些少,有三回是去了皇后那儿,还去看了一次定修媛、一次常才人……不光如此,皇上也不再传召她去紫宸殿伴驾,先前恩*种种,恍若一场惊梦。
不过,好在她和哥哥的联系始终没有被切断,前朝一切安定,皇帝偶尔亦来看她。虞真真仔细看察着皇帝的态度,热情未减,宠*依旧,唯有眉眼中疲色深了些。虞真真见状,便没再多想,只当他是朝务冗杂,难以兼顾罢了。
不过……想自己?
算了吧,虞真真才不信这皇帝能对自己有多大的依恋之情呢。
此时,周励上下摸了摸,便挺身欲入。可虞真真这厢几乎毫无反应,表现出来就没那么配合。
周励才挤进去了一些,虞真真就喊疼,捏着皇帝胳膊,不肯他再动作。虞真真其实也不是真疼,就是不太满意皇帝这敷衍的态度。她又不是来卖的,凭什么让他想上就上?
两人僵持间,桂枝突然隔着屏风唤了一声,“皇上、主子。”
虞真真有些窘迫,将皇帝推开了些,提声问:“怎么了?”
“定修媛求见皇上。”
“不见!”周励斩钉截铁,“都给朕滚下去。”
他兴致倒是不缺,翻身又压在虞真真身上,桂枝知趣地退出去,虞真真只能提起精神应付皇帝。“皇上……您慢些来,臣妾受不住。”
周励的脾气仿佛格外焦躁,伸手扣住虞真真的下颔,“平日怎么不见你这么多事?嗯?你不是欢喜朕么?这点儿就吃不住了?”
虞真真被他一阵逼问闹得有些不明不白,而皇帝力气大,她又抵抗不住,唯有顺着周励的脾气软声劝着,“皇上几日都不来臣妾这儿……总要让臣妾适应适应。”
“独独你这么多事!”周励低斥一声,终究是没肯听虞真真的话,挺身而入。
虞真真疼的眼前一黑,紧紧攥着手下的床单,逸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呼痛。
周励却仿佛失了理智一般,比平日发力都要凶猛,仿佛只为着发泄自己的□。虞真真承着他挞伐的力道,火烧火燎的疼痛阵阵袭来,一双可妩媚也可冰冷的桃花眼里很快就蓄出了泪水。
好在这一次周励比平日快许多,虞真真没遭太久的罪,周励已是抽身退出。
虞真真平复着身下的疼痛,忍住暴打皇帝的欲/望,背过身去缓缓的深呼吸,周励兀自对自己这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情/欲纳罕起来。
他知道自己今日吃的火大,与旁日比有着难以自控的渴望。但,这个难以自控不意味着失控,从情绪上到身体上……周励对自己的表现都大为讶异。
周励的理智慢慢回炉,也渐渐意识到枕边人情绪的不对。虞真真背对着他,怀里拥着一团锦被,赤露的香肩隐隐在抽动,大概是……哭了?
“那个……”周励顿时生出些内疚之情,伸手拢住虞真真,“朕午膳吃的东西不大对,苦了你了……”
虞真真没做反应,但其实,她也没有哭,她是在闻。适才周励百般折腾,她还没注意到,可眼下,两日各自平复的时候,虞真真却觉得这殿里有些味道不大对。
她从来不焚香,只消徽兰殿中生出一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