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春 作者:大爱非攻(起点大封推vip2014-09-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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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 作者:大爱非攻(起点大封推vip2014-09-03完结)-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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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句傅阳的坏话。听得傅老爷子直摇头,心道这个堂侄怎地如此沉不住气,看起来也实在不是个能够接下戴家这一爿生意的料啊!

 三百六十一章 遭贼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便是如此。回头想想当年,戴老爷子有亲子戴存枢的时候,他为了将家业交到亲子手中,与从兄弟戴振甫相争,几乎打破头;然而后来戴振甫出世,而戴存枢过世,戴老爷子那时候才幡然醒悟,巴不得自己的从兄弟戴振甫能够回来帮自己一把,便将戴家家业全盘交了给戴振甫都无妨。

    此番也是这样,当戴家出事,戴老爷子被拘的时候,他便只想着能有个人伸手给捞一把戴家,无论戴家付出多大的代价,总要将“戴凤春”百年字号保留下来,他便下了阴曹地府,多多少少也留得半分颜面去见列祖列宗。然而到得后来,戴家破财消灾,戴老爷子重获自由。到了这时候,戴老爷子却觉得傅阳再好,却总是个外姓,天长日久,“戴凤春”总不能交到个傅家手里。

    戴老爷子眼下这般想着,便生出了用傅阳一时,便还是戴家自己人将生意接过来的主意。只是傅阳才干出众,戴家竟无一人能及,戴老爷子起了爱才之念,再者有傅阳照应戴家诸事,比戴存栋几个在戴家折腾的时候,实在是省心多了。

    更何况傅阳前番为戴家多方奔走,上下打点,还豁出了身家为戴家作保。戴振昌若是这时候要打发傅阳,便也太不给姻亲傅家面子了。

    一时戴存栋离去,戴老爷子坐在椅上烦神烦了半日,几乎自己也被自己那些反复纠结的念头给弄得腻味了,只好勉强断了思绪,起身准备去作坊里看看。然而出门的时候,戴振昌还是忍不住吩咐了一句,叫人也去傅家作坊那头打听着,看看傅阳这位戴家的孙女婿究竟是忙自己的生意多一些,还是眼下会将精力都放在戴家这头。

    且不说戴老爷子在这头纠结,没过几日。广陵城中又传出消息,说是皇帝派了钦差大臣同时巡视四川与两淮,两路人马已经分别从京中出来了。皇帝这次既然有这样的举动,用意很明显。就是针对两地盐政的。

    本来关于黄家的流言,早些时候便已经渐渐消弭了。这个消息出来,黄家只要低调些,闷声发大财,广陵府的百姓也未必会再嚼黄家的舌根。可是黄家偏偏一反常态,请了广陵府的差役过来在黄府门口守着,理由是黄府日前遭了贼。

    一时之间,广陵府更是议论纷纷,说黄家什么的都有。

    傅阳一日在路上正与黄以安遇了个正着,两人前些日子相交甚密。此时已然颇为相熟。傅阳便问起黄家遭贼的事情,黄以安苦笑道:“也就是前些日子半夜三更有人从后头翻墙进来,在书房给爹撞了个正着,幸亏前头院子里护院人多,才没酿成大祸。”

    “人没事便好——”傅阳试着安慰下黄以安。

    “嗯嗯。人没事,”黄以安一阵点头,跟着说,“其实那贼人进院之后,得手之前,便被我爹撞见了。事后家中仔细整理,倒没见少什么值钱的物事。”

    傅阳听到这里。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想那黄家,深宅大院的,院墙就有丈余,又那么多家丁护院,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摸进去,一直见到黄韬?再者。以黄家的家势,即便是随便一件陈设,只怕都能换不少银钱,若真是偷儿,又何至于一直偷到黄韬所在的书房那里?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黄以安,见后者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的面孔,看着自己的反应。

    傅阳微微叹了一口气,往前踏上一步,压低了声音道:“黄五爷,小子有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黄以安一怔,没想到傅阳会是这个反应,顿了顿,才轻轻地点了点头,面上佯装没有任何反应,微微侧身,仿佛就要与傅阳闲话告别一样。

    傅阳就轻轻地说:“黄五爷,不妨家中再看看,莫要多出来什么东西才好——”,说着就顺势一躬到底,大声说:“既是五爷事忙,日后小可再来拜访也是一样。”

    黄以安掩住心中的惊讶,也拱了手,道:“好说好说!”两人便像是普通路遇的熟人一般,各自道别。傅阳自沿着东关街往瓦匠营那边去。

    黄以安望着傅阳远去的身影,对旁边一人说:“这个年轻人,早先不觉得,眼下倒是觉得出息了。”

    旁边那人穿着一身灰布道袍,原本在道旁弓着身子走路,是个极不起眼的寻常人物,此时听了黄以安的话,倒是脚步一顿,身子挺了起来,长眉斜斜地扫入两鬓,目光凛然,面上难掩英挺之气,只是两片薄薄的嘴唇,在嘴角弯了一个极不容易被察觉的弧度——

    黄以安的只字片语,听完了之后,竟然能做这样的判断,而且在黄以安面前不卑不亢,分寸拿捏地极好,对外又丝毫不动声色,这个年轻人,便真如黄五所言,出息了不少。

    只是这变化只有一瞬,那灰衣人的脊背便又重新塌了下去,嘶声道:“什么——小哥,你说什么?”

    黄以安见了眼前灰衣人的变化,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里暗道,有必要这么神神叨叨的么?可是他深知眼前此人的脾性,一时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只好咳嗽了两声,强忍着道:“老人家你走好——”作势扶着那人走了两步。

    第二日,关于黄家的流言又愈演愈烈,但大多数只说有偷光顾黄家,但是不曾如何得手,因此黄家才加强了人手巡视,免得贼人再次上门。至于贼人上门是觊觎黄家何物,倒是众说纷纭,说什么奇珍异宝的都有,到最后,流言汇成两股,一股说是贼人看中了黄家家中所藏的宋人字画孤本,价值何止万金,因此必窃之而后快。另一股则传得更神,竟说是上回皇帝巡视的时候,曾经给黄家留下过一面免死金牌,但是眼下为了查询盐政之弊,上广陵府巡视的钦差决心将这免死金牌先行收回来,再详查黄家有没有不法之事,因此派了高手侍卫潜入黄府,想将那面免死金牌搜出来。

    这种说法其实颇站不住脚。若真有免死金牌这种东西在黄家手里,皇帝赐的,由皇帝收回来便是,万万不可能寻了鸡鸣狗盗之人来做这等勾当。只是那传言传得有板有眼,又说在朝中有多少多少人家与黄家作对云云。而黄家则做出一副加强戒备,免得重要物事再被偷了去的架势,令这传言显得愈加逼真。

    *——*——*——*

    广陵府中,黄韬手中奉着一份文书,向面前一位蟒袍玉带的官员伏身拜倒下去,而广陵府尹杜毓则坐在旁边一张八仙椅上,神色肃穆地看着。

    那位官员接过文书,仔细看过,长长吁出一口气,道:“黄公高义,此举一定能得圣心,届时我会在皇上面前为黄公美言,广陵府与黄公这里,必得褒奖!”

    听了此言,连杜毓都不禁动容,激动地一扶椅背,立了起来。

    而黄韬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连连叩首下去,却一言不发,过了片刻,额际便显出青肿来。

    那官员见了黄韬竟是这样的反应,心中似有所悟,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

    *——*——*——*

    戴家香粉作坊这头,戴老爷子巡视一圈,见三五日之内,作坊已经尽复旧观,诸事井井有条,人人忙而不乱,心下不禁对傅阳又多信了几分。傅阳笑嘻嘻地过来戴家这头,请戴老爷子发个话,只说在一个月内,且将戴家作坊铺子的上下事务都交予他暂管。

    戴振昌心里一动,他抬头看看傅阳那张年轻而干净的面孔,那对清澈的双眼,一时便有点吃不准傅阳的心思。可是一想到傅阳只以一月为期,又能翻出什么样的花样来。更何况,戴振昌自己精力不济,而戴存栋一时半会儿又接不上手,眼下傅阳既然肯管上一个月,只怕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案。只是人家出力,又不给人家相应的权柄,作坊铺子都会乱套——这点打理生意的道理,戴振昌还是明白的。

    想到这里,戴振昌点点头,将作坊里与铺子里几位管事都叫了来,亲口吩咐了在一月内,诸事都由傅阳暂管。

    只是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戴振昌偏偏没将戴存栋唤来说这事。傅阳淡淡地笑笑,似乎不以为意。戴振昌老爷子没有来由地突然感到一阵心虚,连忙道:“阳儿,让你代管这么些时日,爷爷还不曾谢过你……”

    傅阳也不插话,只摇摇手,示意没事。戴老爷子吞了一口口水,接着往下说:“这一个月里,要偏劳你了。一个月之后,要是爷爷的身子骨还没好全,只怕还是要劳烦你的……”

    傅阳这时候才开口道:“本是分内之事,只是爷爷将这话都与各位管事说明,我这才好名正言顺地给爷爷做些跑跑腿,传传话之类的闲事!”

    戴振昌听了很高兴,觉得这孙女婿会说话。

    ps:

    嗯,小非回来了~~~ 感谢这些日子里,大家对小非一如既往的支持,最后,再吼一句,要恢复每日6000+了啊,今明两天都会有三更,某会努力的哈,╭(╯3╰)╮

 三百六十二章 相劝

    然而戴老爷子这话一放出来,戴家作坊与铺子上下,反应各各不一。

    戴家作坊那头,上下事情都交了由老洪与老夏做主,傅阳并不过多干涉作坊的运作。而作坊里大多数伙计都是老洪与老夏两个一年年带出来的学徒,因此有这两人在,威信自立。

    铺子那头,情形却非常的微妙。戴家铺子自从“戴凤春”私卖贡粉事发之时开始,就已经无法正常经营,然而戴老爷子与戴存栋却压根顾不上这一头。所以铺子的管事都是能混则混。眼下戴老爷子宣布了上下事宜都交了傅阳暂管,铺子管事们从未接触过傅阳,虽然多多少少听说过“馥春”的名号,然而傅家铺子少,管事们从来不曾见识过傅阳管理铺面的能力。

    一时间,大家伙儿说什么的都有。

    然而傅阳那头,刚开始的时候,似乎也循了作坊那头的样子,并没有过多干涉铺子上的事情。戴家在广陵城中的几件铺面,大多半死不活地开着,少有人问津。这时候,反倒是戴三娘子有一日上门去寻了戴悦闲话。戴悦那时候正在绣一件秋衣,往袖子边上细细地绣着松竹纹。

    戴三娘子笑着与戴悦说:“在给侄女婿绣秋衣啊!”

    戴悦听了,赶紧将手中的针线往旁边的针线簸箩里一放,脸上陡然升起一阵红晕。戴三娘子便打趣道:“瞧瞧瞧瞧,都成家这么些日子了,还跟新婚似的——”说毕还拿了帕子握着嘴笑。

    不晓得是不是想起来什么,戴悦脸上突然便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戴三娘子见了,拉着戴悦说了一通体己话,说得戴悦连耳根子都有些发红,岂料戴三娘子话头一转,便转到傅阳在戴家帮手管事的事情上。

    “你与你相公说说。戴家的水浑得很,别要叫他多掺合了。”戴三娘子这么说。

    “啊?”戴三娘子这话说得突然,戴悦不晓得近日傅阳与戴家之间的事情,听了这话。忍不住拉了戴三娘子细问起来。戴三娘子添酱加醋地一一都说了,接下来又瞅瞅戴悦,道:“你是我堂侄女儿,一笔写不出两个’戴’字来,你瞧瞧你家相公,眼下忙得又黑又瘦,而且为了戴家的事情,连傅家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好,这真真是何苦来?”

    戴悦睁着圆圆的双眼,道:“傅阳他。他怎地……”话中带着疑问,却没有说下去。傅阳怎地就连傅家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好了呢?

    戴三娘子便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戴悦平平的小腹,话里有话地说:“商人重利不重情,男人们啊,外头的事情一忙。家里好多事情就都顾不上了。你呀,嫁进来都这些时日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是我呀,早急疯了。”

    戴悦听得,满脸紫涨起来,戴三娘子见果然是下了一剂狠药。心中得意,连忙拉着戴悦的手说:“其实也不打紧,好生劝劝你家相公,莫要再戴家的事情上多费辰光,多些时间陪陪你才是……”

    这话被站在门口的杨氏听了个正着,脸色简直难描难画。傅春儿站在杨氏身后。这等事情她一介没出门子的闺女是听不得也劝不得的,当下便大声说:“娘,既然你过来请戴家三婶婶说话,我便去厨下张罗茶点去了——”

    这一嗓子下去,房间里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房门“霍”地一声打开,戴悦红着脸,低着头出来,对杨氏唤了一声,“娘!”

    屋里戴三娘子讪讪地站着,晓得自己与戴悦的闲话,都叫杨氏听了去了。杨氏待她不薄,戴存栋出事那阵儿更是曾经好言相劝,伸手相帮,这时戴三娘子为了自己的私心,才与戴悦说了这么一番话,偏又被杨氏撞破了,面上过意不去,但是仍是嘴硬,与杨氏打了一声招呼,道:“亲家太太,我这不就是一时感慨,与侄女儿说了两句闲话么!”

    杨氏心里也气不打一处来,见到戴悦这般柔顺娇弱的样子,也有点恨铁不成钢,当下冷冷地说:“三娘刚刚说的‘商人重利不重情’,可真是一竿子将我们傅家的一船人都打翻了……”

    戴三娘子晓得这话说得不妥当,当下讪讪地解释,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指望着侄媳妇好不是么!我原看着侄女侄女婿夫妇两个,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眼下侄女婿到处奔忙,冷落了侄女儿,我这不也心中着急么!”

    戴悦在旁边,一双手快要将衣角攥破了,满心只盼望着戴三娘子莫要再开口多说,免得婆婆以为自己背后对傅阳有怨言。

    “三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家阳儿帮戴家出钱出力,奔前忙后,也省了戴家三爷不少事情,回头要听说了三娘的好消息,我与媳妇,才是真正与三娘高兴才是呢!”

    戴三娘子自己膝下只有一女,多年来再无所出,所以当日戴存栋纳外室才纳得那么理直气壮。她听了杨氏的话,一时便哑了。

    杨氏见戴三娘子面色苍白,晓得刚才那话说得有点重,可是又讨厌此妇刚刚在戴悦面前挑唆傅阳的事情,当下继续板着脸。戴三娘子晓得自己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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