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知道他心境般,景飒背过身,负手而立,
淡淡地道:
“宅子的事情你要尽快准备,通知分阁的人,以各行各业的身份进去苍穹的国都!办完这些你先去苍穹国都,我随后就到!”
☆、唇边泛起一抹嗜血的笑
三年了,到了该还手的时候了,
她要把过去附加在她与娘亲身上所受的苦与嘲讽全部讨要回来,还要为真正死去的伊梦莹报仇。
唇边泛起一抹嗜血的笑。
他们就等着慢慢接招吧!转身走进自己的闺房里,坐在梳妆台前,
玉手从抽屉中捏出一张薄薄的人面皮,慢慢摊开,用特制的药水浸泡一下,才缓缓贴在脸上,
顿时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出现在铜镜里,稍暗的皮肤,
鼻尖上还有几颗细小的斑点,唇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景飒盯着镜子里瞬间变了一张脸的自己,指尖划过有些粗糙的脸颊,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真的没有貌吗?真的没有才吗?
当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们又该如何的惊讶?
站起身,走到旁边的衣橱,挑出一件粗糙的衣衫换上,那个平淡无奇,
又有些懦弱的丞相府四小姐赫然出现。景飒将炼制的药放在怀中,指尖一弹,屋内瞬时漆黑一片,
刚刚房中的人也随着漆黑的夜色消失的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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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原国都“运来客栈”上等房内,秦墨寒懒洋洋的坐在木椅上,
指尖把玩着茶杯听着子然的汇报。
“主子!苍穹国的使臣已经进入风原国,边境也去人接应了,
过不了几日便会到达国都!早上与我们争斗的女子经查,
已确定是“血祭阁”的阁主,只是行踪很隐秘,具体住在什么地方现在还查不出!”
☆、那叫一个痛快
子然站立在一旁说着探子刚采集的消息。
“哦?可确定她就是血祭阁的阁主?”
秦墨寒诧异了一下,扬了扬眉,把玩茶杯的手一顿,而后黑白分明的眸子染上一丝笑意,
唇角也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有意思,这样的女子竟然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暗组织首领。
“确定!此女子名叫景飒,年芳十七!是三年前才来到风原国都的!好像并不是本地人!”
刚刚收到消息时他也有些惊讶。但消息也是确确实实的。
“嗯!继续盯着!丞相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放下茶杯,秦墨寒轻抚了抚肩胛上的伤,漫不经心地问。
子然闻言眉头一蹙,有些嘲讽的开口:
“三年之期已到,他们早早的就准备了嫁妆,主子,难道墨王府真的要娶那个废才小姐?虽说墨王爷身患重疾,可也不至于娶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做王妃吧!”
风原国没有公主是众所周知的,但那么多的王孙大臣,偏偏要下嫁给他一个这样的女子,
而墨王爷似乎还非她不娶,当初丞相府说下嫁四小姐的时候,墨王爷一口答应!
生怕别人反悔似的!那叫一个痛快!
秦墨寒缓缓站起身,斜睨了眼有些不解的子然,缓步走到窗前,
看着外面浓墨的天,双眸深深的沉了下来,沉默了片刻,
终是幽幽地开口道:
“不管嫁过来的是何样的女子,木已成舟,不管它风原国有什么阴谋,始终都逃不过一个国破家亡的命运!”
。。。。。。。。。。。
晨曦,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淡淡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景飒轻轻走进一房间,入目是浅蓝的幔帐肆意飘散,
几件简单的瓷器摆放在木雕的格子里,一张绣有高山流水的屏风横插在床前,
景飒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娘亲秦卿的一张病容赫然出现在眼前,很难想象,
一个如花似玉的人,现在满脸憔悴的躺在床上,只有那淡薄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轻轻坐在床前,从怀中取出用雪莲炼制的药丸。
☆、身份尊贵,俊美如斯
轻轻坐在床前,从怀中取出用雪莲炼制的药丸,
一手微抬起秦卿的头,一手捏着药丸喂进她的嘴中,手抬起她的下颌,药丸便滑进腹中,
景飒双手缓缓将她的头放在枕头上,看着仍闭目的娘亲,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转身便走出了房间,七日后她定能苏醒过来,正好可以赶上自己的大婚。
在离开风原国之前,她一定要把娘亲安置好!这样才能安心的看着猎物一步一步的迈向自己布下的棋局。
抬头看了看破晓的黎明,她委实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嫁给苍穹国的墨王爷,据传此人,身份尊贵,俊美如斯,却偏偏久病缠塌,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
原本早就该举行的婚礼,硬是拖了三年,听说是一再的病危,无法行礼,现在病情稍稍平复了些,就马上举行婚礼,准备冲喜。
伸手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有些事情是自己一开始就布置好的,不是吗!
现在正是棋局要开始的时候,她定要所有人知道,惹她的代价不是他们所付得起的!
眼前不禁浮现出昨日雪山与自己对弈的男子,当时她可以杀他的,可是却出奇的手下留情了,这是她伊景飒两世为人,第一次对敌人手下留情,
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可就是没再补一刀。
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靥,看来美男的影响力果然是大啊!……
时间一瞬而过,犹如指尖的流沙快的让人抓不住,七日后的清晨,甚蓝的天,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景飒洗漱完,坐在桌上吃着早饭,一直跟在身边的丫鬟晴雪匆忙的进门,神情似喜似悲激动地道:
“小姐!苍穹国的聘礼已经到丞相府的门口了,相爷让小姐去趟书房!”
景飒放下手中的筷子,面无表情拿起桌上的巾帕,轻轻擦了擦唇角,点了点头。
走到门口,蓦然停住,背对着晴雪,叹息地道:
“晴雪,这次我远嫁他国,不知是福是祸,你就留下来照顾我娘亲吧!”
☆、废才配病柴,真是绝配
说罢不等晴雪回答径自走出了门口。
虽然她都安排好了一切,但是能让一个贴心的人守在娘亲身边,
她也是该高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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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来客栈”秦墨寒站在窗前负手而立,据探子来报,聘礼已经到达丞相府的门口,
皇帝也下达圣旨一切将按照公主出阁的仪仗下嫁,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缓缓扬起唇角,皇帝打的什么算盘他怎会不知,
如今的丞相府已经地位梵高,成为后患,宁愿冒着得罪苍穹国的危险,也不愿意现在就撼动伊夫晏的地位,可惜呀!
终究要养虎为患!
轻轻推开窗户,看了看天,已经正午,转身便出了房门。
刚下楼梯,秦墨寒的目光嗖的被定住,
大厅的一角,赫然坐着前些日子与他争斗的“血祭阁”阁主景飒。这次她身穿一身白裙,腰系一条玉带,发丝高高绾起,有些像马尾,面容慵懒的坐在桌前,正似笑非笑的听着人们高谈阔论的两国联姻,
不动声色的下了楼,走到大厅的另一角,坐在桌前开始听着人们的纷纷谈论。
“哎!废才配病柴,真是绝配啊,也亏得这丞相府的四小姐还有人要!”
一个有些轻蔑的声音响彻大厅,顿时一片窃窃私语,不一会另一声音接过话茬:
“可不是!听说那四小姐长得天怒人怨,而且什么都不会做,听说她娘是貌美如仙,怎么竟生出她这样的一个女儿,我看呐指不定是谁的野种呢?”
“可别胡说!苍穹国的聘礼都到丞相府了,这要是被有心人揭发小心你性命不保!”
一个略有些小心翼翼的人说道。
“可不是,听说皇上还下旨,所有的嫁妆都要按照公主的份额给呢?并且把宫中最好的四名宫女陪嫁过去呢!”
景飒一手执杯,一手敲击着桌面,听着各种的言论,心中无一不讽刺。
斜睨了大厅另一角的男子,脑子顿时闪现一条信息,秦墨寒,男,二十一岁,苍穹人,也是暗夜阁的帝君。。。。。。。。。。。。
☆、勾起一抹诱人至极的魅笑
起初收到这些讯息她也是很惊讶,在初建立血祭阁的时候就听说了暗夜阁,
各行各业没有他们不掺一脚的,最主要的是他们的追杀令,据说从未失手过!
又有人命名他为地狱修罗!本以为应是年过半百的人,却没料到竟然如此的年轻俊美。
景飒轻啜了口茶,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客栈,看来今天没什么收获,外界的说辞与她手中得到的消息几乎是一样的!!
不过她也汗颜呐,短短的一上午消息竟走了个彻底!眉头轻轻一蹙,究竟是谁在暗中将这些散布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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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景飒起身离开,秦墨寒眉峰一挑,脸上有着一丝疑惑,指尖弹了弹衣角,起身跟了出去。
站在繁华的街上,景飒不得不感叹,这里真的一点都不比现代的商业街差,
车水马龙的街道,门庭若市。
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酒店里,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
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饰品,食物,比比皆是,穿梭在人群中景飒唇角微勾,突然加快脚步,朝着一条偏僻的小巷走去,弯弯曲曲的绕了很多条巷子,才顿下脚步,片刻一袭白色身影映入眼帘。
依旧白衣胜雪,腰系锦带,侧边别着一根翠绿的笛子,几缕墨色长发垂在胸前,
一双眼尾上挑,唇角微扬,勾起一抹诱人至极的魅笑,整个人释放出万种风华,灿如星辰。
景飒明亮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着他,微微有些失神,随即回过神来秀眉一拧,口气有些讽刺地道:
“跟踪这种事,可不像是暗夜阁的阁主所做的!”
自出了茶楼她就知道他在跟踪自己。
想不到堂堂的一个首领也干这种事。
“哦?。。。。。。。。。那什么事情应该是我做的呢?”
秦墨寒徐徐走来,站在离她几步之遥停下,嘴角牵着柔和散淡的笑容;一点都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指尖轻挑起她的下巴
“哦?那什么事情应该是我做的呢?”
秦墨寒徐徐走来,站在离她几步之遥停下,嘴角牵着柔和散淡的笑容,一点都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血煞阁不是一些江湖上的小门派,这样的一个组织,足够有自己的情报网。
景飒挑挑眉,轻哼了一声,语气有些愠怒道:
“什么事情是你该做的,不该做的,不用我一个外人来教你吧!说吧!你跟踪我到底是何目的?”
秦墨寒缓缓走进她,看着她因生气而微红的小脸,眸底闪过一抹微光,指尖轻挑起她的下巴,
声音有些挑衅地道:
“唔!小丫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刺伤过我,以我暗夜的规矩,不追杀你致死,算是便宜你了!”
景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片刻回过神来,一张小脸顿时黑了个彻底,纤细的手掌使劲拍掉他挑起下巴的指尖,
忿忿地道:
“秦墨寒,当初雪莲是我先到手,你半路抢劫,没有杀你,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你竟然要反咬一口,很好!”
停顿了一会,稍稍平息了一下怒气才又继续开口道:
“你尽管放马过来,不要以为我血祭阁是吃素的,你以为只有你暗夜组织的追杀令至死方休吗?不服气的话尽管下战帖,我随时恭候!”
她后悔的吐血,为毛因他姿色过人而放他一马,现在果然麻烦来了!
她可不希望在自己出嫁以前有任何的意外发生。秦墨寒看着她变幻莫测的小脸,深如湖水般的黑眸染上一丝笑意,低首在她耳边呢喃:
“伊景飒!现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还不至于为敌,只要你安安心心的在风原国呆着,我保证任何人不会侵犯你的组织!但是!”
话锋一转,声音顿时森寒:
“一次的纵容不带表永久的纵容,所以,我不希望以后你再接手任何江湖上的生意!”
说罢微微后退了几步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巷子里。
景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 额间滑下一行黑线
景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眉宇紧锁,暗夜组织的实力她其实是知道的,虽然血祭阁也不差,但与存于几十年的一个组织比较来说,自己的还是很弱小,
不过他也太小看人了,仅仅只以为自己是杀手组织么?
松开紧皱的眉头,瞥了眼他离开的地方,额间滑下一行黑线,这斯的武功高到什么地步,竟然这样的厉害,一秒内人就不见了,那在雪山的那次打斗,为什么会被自己轻而易举的刺伤了呢?
而他让自己安安静静的呆在风原国,并且不能接江湖上的生意又是为何?
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她可不会乖乖听他的话,她要做天下间的棋手,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
回到相府已是黄昏将至,刚进庭院,便听到丫鬟晴雪的急唤:
“小姐,夫人醒了!正在找你!”
景飒听后,脸上瞬时露出大大的笑容,抬脚便向着秦卿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便看到秦卿半躺在床前,手里端着药碗。看到景飒进来,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靥,伸手将喝完的药碗递给晴雪。
“娘!你身体可好些?”
景飒坐在床边,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语气甚是关心的问道。
秦卿看着即将嫁人的女儿,手滑过景飒的脸颊,将她额角的几缕发丝别至耳后,
虚弱地道:
“娘的身体好多了,三年之期已到,莹儿也要嫁到苍穹国去,本以为你会逃过一劫,却不想…。。到底是天意弄人啊!!”
景飒看到秦卿眼中的悲切,垂下眼眸,不知怎么开口,自她来到这个时空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