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走着,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她仰头看着隐含狡黠笑意的俊脸,还没说话,细腰就被紧紧揽住,腾飞上空。
发现自己被抱着落在了领主府最高建筑的屋顶,少女不解地看着笑靥如花的宁洛,“这是?”
“喏,要给你看的好东西。”惬意地把未婚妻环坐在自己腿上,宁洛指了指夜空中突然变亮的地方。
伴着轰隆的巨响,团团焰火在黑似幕布的空中盛放,姹紫嫣红,如金绚烂,朵朵齐开,令人目不暇接。
隐约能听到人群的喝彩声,慕绯瑟从美不胜收的焰火鸣放中回过了神,回头望着宁洛忽明忽暗的脸,轻声问着:“是无煞弄来的么?”
焰火在幻魂大陆是很昂贵的消耗品,平头百姓家中最多就是放放鞭炮耍耍花灯。这么大手笔,除了富可敌国的无煞少主,她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雅兴。
“开心么?”没有赘言他的辛劳,宁洛只是妖魅笑着,满眼宠溺。
臻首微阖,少女嘴角扬起了漂亮的弧度,“费心了。”
“能博得美人一笑,何谈费心?”宁洛见心上人真心喜欢,越发觉得将那些被她吸引的醉鬼扔回卧房是明智之举。他最近很少能和她独处,不善用机会,怎能一亲芳泽?
心里想着,往往动作也要快上几分。细密的吻落在少女面庞,寻到了那瓣娇美,多情地撷取着内里的甘甜。
被吻得喘不过气,慕绯瑟小手轻抵着他的胸膛,不自觉地应和着,四唇相接,缠绵悱恻。
不期然,她脑中闪过了不久之前那生涩的舔舐,黑眸微闪,满心错杂。
察觉到未婚妻的不专心,宁洛轻哼,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拉得更近,另一只手则标的明确地钻进了她的褙子,轻柔地抚弄着那方让人爱不释手的浑圆。
便宜未婚夫的狼行让少女一时心无杂念,忙不更迭地扯住了他越发狂乱的动作。见他还想继续,又羞又恼地咬在了挣脱不开的好看丰唇上。
按捺着熊熊的欲念,宁洛总算如她所愿,放开了舍不得释口的甘美,低低笑着:“再过四天,便是你及笄之日。要不,把时间再提前一些,开春便挑个好日子完婚?”
气喘吁吁的慕绯瑟还是被紧紧圈在病美男并不羸弱的怀抱中,他的鼻息有意无意地掠过刚刚被润泽的娇唇,让她禁不住有些战栗。
“说好了这事以后再谈的。”怨念着自己的抵抗力,她的防线在他们面前总会轻而易举就瓦解。
宁洛深深凝着有些心虚的娇俏佳人,把胳膊勒得更紧了些,“要是那时还得不出答案呢?或者,某人届时还是要铁了心把我割舍,我可不会接受这种结果。”
大过年的,也不顾忌什么叫做家和万事兴……少女瞥了眼那张疑似在呷醋的俊脸,也不想他抱太大希望。
“云若澜是我师父,也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子。宁洛,就算是我对你有情,我也不会离开他的。”初恋总是美好的,若能安守到老,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一听这话,宁洛反倒安慰许多。之前早已听她说过不止一次,和云若澜如何如何,可今天却是她第一次正面承认了她心里有他。
不知该是喜是悲,他轻眯着琥珀色的眸子,笑得危险,“两个人都放不开,瑟瑟莫非想大享齐人之福?”
被问得一怔,慕绯瑟尴尬地扭动着身子,想脱离那个越贴越近的怀抱,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还不乐意呢”
等意识到眼前人耳力非凡,她有失言之嫌时,唇间早已满溢着他的气息。
像是惩罚她失言,宁洛将她的唇瓣吻得生疼。有怒意,有爱火,还有无可奈何。
灯火通明的极乐城,谁人又知,流光溢彩的夜幕下,有对璧人正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亲密相缠……
139及笄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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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及笄之年
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整个幻魂大陆都沉浸在欢庆的气氛中。
而其中一部分人的心情,难以言喻。大康皇室的团圆饭,吃得很是诡异。平日提起平王就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皇帝夜商竟赐座于侧,与七子夜梓旸好不亲热。
这种不曾言明的宣告,让太子及其党派深感不安。于是,在大年初三,趁着新妇回家省亲,夜梓皓也出现在了慕府。
慕天鹤被老皇帝宣进了宫,接待既是贵主又是佳婿的太子殿下,重任便落在了慕少华身上。慕府的女眷们见慕清韵不见新婚之喜,也不敢出气,揖礼问安后,便携新妇识趣地退出了大堂。
年纪差别不多的翁婿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色越来越差的夜梓皓终于耐不住心头的恐慌,朝随行的几个魂师使了个眼色,风格肃穆的慕家大厅霎时变成了二人私话的密室。
“少华,还没能和慕丞相谈妥么?”夜梓皓私下都是直呼慕少华的姓名,听上去急切不已。
慕少华摇摇头,刻板的英俊面容因为伤势反复,挂着掩不住的苍白。“父亲说过,慕家只效忠皇帝。陛下近期对平王盛赞有加,在他看来,不过是对儿子长进的欢喜,并无皇储更换之意。”
“放屁”夜梓皓霍然起身,焦躁地踱来踱去,“我比谁都了解父皇,若不是流言四起,近期又天灾横行,他怎么也不会把目光集中到那个放浪子身上”
“殿下,皇孙殿下现在情况如何?”慕少华问着,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一提这个,夜梓皓更是满腔怒火。“太医无能,觉远大师又寻不到人。从各处找来的木系魂师都说是风儿伤了脑子,根本治不好。少华,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魂市,果真能寻到灵丹妙药么?”
“总得一试。不过,殿下,您如果现在再无所出,真要惹人怀疑了。”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太子殿下的痛脚,慕少华心里也在怀疑着,丧子之痛可以理解,但太子的表现……
夜梓皓总算冷静了下来,阴郁说着:“都是群没用的女人鸣儿刚走,风儿又是那副模样,我哪有心思应付她们?”
归罪于别人,隐瞒了自身的无能,康国太子说得面不改色,全然忽略了他说的女人当中也包括了慕少华的长女。
眼中闪过些不愉,可慕少华也没流露异样情绪,一板一眼应着:“众口铄金,殿下还是早些解决的好。慕家这头,您是指望不上的。”
“少华,难道你想一辈子生活于慕丞相的摆布?”语带讥诮,夜梓皓另有盘算地说着,不意外地看到了慕家一直被称作裤带儿的男人瞬即变脸。
一见有戏,太子殿下趁热打铁地说着:“慕家可是我大康最有权势的士族,可你何时风光过?慕天鹤之子,慕言之父,甚至是慕绯瑟之父。你难道就不想在不惑之年将慕少华三字传扬天下么?”
原本只是心有不甘的慕少华,在听到“慕绯瑟”三个字后陡然变得又怒又恨,他阴冷地看了眼巧舌如簧的太子女婿,低沉问道:“您意欲何为?”
“柴奇俊老了,年轻官员中又无人才可言。我需要信得过的壮年层官员助我安定天下,你有能力成为比慕丞相更为出色的宰辅,不是么?”夜梓皓鼓动着,心里却冷笑连连。若不是看中了慕家背后盘根错节的雄厚实力,这个仰仗着父亲声威才获得四品官位的男人,哪里值得他费心拉拢。
慕少华深凝了俊美却邪佞的男子一眼,心里同样满是不屑。若不是才华横溢的五皇子殿下莫名其妙被安上了谋逆之罪,又蹊跷地服毒自杀,太子之位,哪里轮得到这个阴险的三皇子来做。
“殿下,清韵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慕少华的话却让夜梓皓欣然点头。心照不宣的约定在二人之间产生,可也有了邪恶的念头在慕家老爷的脑里盘旋。
“殿下,若得势,臣只有一个请求。”英俊男人在太子耳边细声说了自己的要求,听得夜梓皓满目诧然。
“为何?”半晌,康国太子吐出两字。
慕少华笑着,疯狂而偏执,“我要她生不如死”
对慕绯瑟恨之入骨的夜梓皓想不到慕少华这个做爹爹的竟会有如此狠烈的提议,但正合他心意的说法,换来了他阴鸷无比的一笑,“好,随卿所愿”
阵法散去,又是一副寻常翁婿欢谈的景象。只是,在这次会谈后,深陷权势争夺泥沼中的男人们,如何也预估不到他们的作法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迎来了十五岁芳辰的领主大人依然秉持着惯有的低调,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居民们都沉浸在佳节的喜气洋洋中。
酩酊大醉后,淡泊如云若澜也吃不消,更是决意如非必要,不再沾染这害他错失了与小徒弟守岁天明的杯中之物。
濮阳陌带着宿醉后的头痛,初一便回了营地。爱惜一兵一卒,是濮阳家的行军作风,最年轻的将军大人也将此传统贯彻得很彻底。与士兵们共庆佳节时,他不禁也在想着,以宁洛的聪慧,怎地会连连落败。莫非自己被挚友摆了一道?
郁卒的是濮阳陌,懵懂的则是慕言。他只有断断续续的记忆,那个甜如蜜的饺子,那些似梦非梦的言语,还有唇间似是而非的柔软触感。
他有意想询问的,可在看到若无其事的妹妹后,却如何也开不了口。青莲少年只得把那些零散的片段当成黄粱美梦,压着满腹心事,温润如水地跟着妹妹迎接着及笄之年的到来。
慕绯瑟怎会不知兄长偶现的欲言又止为哪般,她把大年夜发生的一切都小心地隐藏了起来,一如往常。慕言跟她没有血缘之亲,可在她心里,他便是她最亲的亲人。
无从查起的身世,无法公示的身份,这些都让少女郁卒不已。她不喜欢慕府,却不能否认慕天鹤所说的养育之恩。
慕府除了慕天鹤,谁也不知道她的出处。强压着儿子娶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慕老太爷此举引人生疑。她也曾认真思索过,能让当朝第一大员毕恭毕敬的,寥寥无几。老皇帝夜商对待她的态度,现在想来越发怪异。
莫非……
少女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芊黛娘亲和老皇帝夜商?她一阵头疼,宁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大年初五,领地的居民们忙着迎财神,领主府却在张罗着简单而精致的生辰宴。
慕绯瑟一早接到了慕府的家书,正在书房中蹙眉阅览,房门就被推开了一道缝,黝黑的身影快如闪电地冲了进来。
“你可算醒了啊……”
黑猫的出现冲淡了慕天鹤家书带给少女的满腹疑虑,笑眯眯地揉了揉磨蹭着她胸脯的毛绒脑袋,暗算着它这一觉可睡了不少时间。
“嗬……”灿黄猫眸闪过笑意,煤球熟稔地占着少女的便宜,得寸进尺地添上了她的粉唇。
弹了它的脑门一记,慕绯瑟腹诽着这货悠长的发*期,不经意看到了它眉心隐约可见的金色印记。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模糊间,如一朵小而灿烂的葵,让人神迷。
这是力量恢复的表现么?少女笑着,亏得不是月牙一枚,不然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包黑炭。
吐槽一阵,心情渐好,她轻挠着它软软的小肚子,打趣着:“你到底是个什么小东西?”
灿黄猫眸飞出一记白眼,煤球喵呜着,颇为惬意。它才不是什么东西呢等下个满月,它的力量就会回来,到时候就让这笨女人拜倒在他脚下吧
正逗弄着黑猫,房门突然被撞开,小呆羊歪歪扭扭地走了进来,径自来到小主人的脚边,咩咩地叫唤不停。
闻到了一股淡淡酒味,慕绯瑟嘴角微抽,低低吼道:“啾啾,还不给我进来”
“哎,那个酒鬼,我都说小绯绯会生气的。呆呆平时只吃草的,怎么能带着它喝酒呢?还是我这样品行优良的同伴值得信赖,我从来不欺负呆呆。”小黄鸟一边碎碎念,一边扑啦飞进。
啾啾大言不惭的模样让少女忍俊不禁,刚板起的脸瞬即破功。没好气地斜视着明明就是帮凶的小黄鸟,她问着:“兮兮呢?”
兮兮,说的就是那只永远在前一刻洗干净,眨眨眼就会变成脏鬼的小狐狸。明明是漂亮如斯的优美生物,非要折腾得像个邋遢鬼,脏兮兮,这个花名由此而来。
“被白白押着去洗澡了,无双说去帮忙。哼,一群没义气的家伙太让鸟伤心了。”小黄鸟故作忧郁,看得慕绯瑟又是一阵失笑。
雪晶鹿和冰魄雀皆是水属性幻兽中的佼佼者,自然看不惯同属性幻兽的脏乱。压迫着小狐狸每天洁身,成了两个漂亮小家伙每日的必做之事。
每次看着兮兮被拉走的惨样,少女总会笑得很欢实。不过今天它们确实也有躲避责难之嫌,难怪啾啾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卷卷的反应向来慢半拍,这不知是被设计喝了多少,才会醉成这样……慕绯瑟无视了怀中煤球的不满,将它拎放到桌案,弯腰抱起了异常娇嗲的小呆羊,温柔地轻拍着它的背脊。
本来也只是恶作剧,没想到被设计的呆头羊还能赢得小主人特别的关爱,啾啾忿忿地挤进了一人一羊之间,嘟囔着:“小绯绯,我也要摸摸”
争宠第一兽,非小黄鸟莫属。少女微笑着,也如它所愿地拂过它的翎羽,才想到一早上都没见到几个平时都会黏在身边的男人。
随口问了问,小黄鸟得瑟说着:“想着怎么表现的好点儿呗用你们人类的算法,你今天成年了,听慕帅帅说,是很重要的日子呢”
没等小主人应声,啾啾好奇宝宝般地问着:“小绯绯,成年是不是就可以**了?”
被唾沫呛了一口,慕绯瑟捶着胸口,斜了眼瞬时笑翻在书案上的黑猫,额头青筋隐跳。“啾啾,你是哪里听来这种话的?”
“欸?不是么?”小黄鸟浑然不觉自己问错了什么。在幻兽看来,**繁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人类有时候太迂回,太遮掩,真是麻烦。
“小绯绯,羞羞……”嗲声嗲气地插着话,卷卷打了个酒嗝,咩一声就睡了过去。
哪儿跟哪儿啊……少女啼笑皆非地揉捏着小呆羊的绒耳,刚想说些什么,罪魁祸首自动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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