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自我保护,若是世人知道她已经死了,就算是有人发现她长得像冼紫芫,也只会觉得世上有两个人长得相似不奇怪,万一有人起了心思送她到本王面前,她在完全失去记忆的情形下,就算是本王也无法确定她究竟是不是紫芫。”
晋护卫和小佩相互看了一眼,冼紫芫是不是把每一步都考虑到了?
玄易看了晋护卫和小佩一眼,心中微微苦笑,面上沉吟一下,继续说:“你们二人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放出紫芫已经‘过世’的消息,就说因幼时体弱,染了风寒不幸辞世。”
晋护卫和小佩再相互看了一眼,难道主子要放弃寻找?
“玄王府一直暗中寻找,但完全没有紫芫的消息,既然紫芫有事先的吩咐和安排,我们就顺着她的安排一步一步见招拆招,她只是失去了记忆,但她一定活着,以她的聪明也肯定会在安排退路的时候考虑到许多,避免自己受到意外和伤害。”玄易轻轻吁了口气,似乎是将胸中郁闷的无奈散出一些,“对外宣布紫芫的‘死讯’后,冼紫瑷也会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将此事遮掩过去,冼家也不会计较,对外就称,本王虽然伤心,但因着紫芫未曾为玄王府生养,所以悄然下葬,避免她的父母提出要见她最后一面。”
“难道——”小佩迟疑的说,“王爷要放弃寻找?”
玄易看向窗外,窗外的树什么时候叶片绿了这么多,这么密集?时间过得真快,快到他甚至不觉得紫芫有离开过,“只要她活着,本王一定有找到她的一天,对外闭口谢客,不接受他人的吊唁,然后,对外悄悄散出口风,就说本王对紫芫用情极深,常睹物思人,叹息不知世人可有与紫芫容颜相似。”
小佩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明白。
“既然玄王府暗中无法找到紫芫的消息,那就说明她事先的计划完全针对着玄王府的寻找,她如今失去了记忆,这些消息对她来说全然无用,但对其他想要攀附玄王府的人就是大有用途,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到处寻找与紫芫相似容颜之人,并且加以保护的送到本王面前。”玄易平静的说,“只要人到了本王面前,纵然紫芫已经不记得本王,但本王却仍然可以一眼认出她。”
晋护卫立刻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然后一拽小佩,“你也别闲着,我们有许多的事情要办,这消息一出,玄王府外面一定少不了所谓用心替王爷解忧之人,那些长相类似夫人的,先要过了你这一关才成。”
小佩点点头,她伺候过冼紫芫,那些个相似之人出现,她应该可以第一眼先判断出根本不靠谱的。
次日,玄王府开始闭门谢客,两日后,门前所悬灯笼全部换成白色,一派哀伤,消息传到宫中和冼家,玄王妃冼紫芫几日前染了风寒,却没想这一次风寒却让玄王妃冼紫芫不幸病逝,玄王爷心中难过,谢绝世人闭门疗伤。
刚刚诞下龙子成为新皇皇后娘娘的冼紫瑷因身体原因未能前来,派宫中太监代她在玄王府府外三百米之外设一灵堂,请了做法之人做法三日。
玄王府以冼家的姨娘婉卿和大儿媳琉璃要照顾她们各自的孩子,不宜祭拜逝者为由,将冼紫芫下葬前并未让其家人见其最后一面,私下里大家猜测是因为冼紫芫未能为玄王爷生下一男半女就匆匆离世,冼家心中有愧,而避之。
冼紫芫嫁给玄王爷玄易之事,是由老太后娘娘一手操办,冼紫芫虽然成为玄王府的女人,却生性低调,又未曾摆宴,大家并不了解,知道此事,大半心中叹息冼紫芫比起她的姐姐实在是命薄福浅。
第627章:紫瑷的主意
皇宫里,冼紫瑷坐在镜前,一个婢女小心翼翼的梳理着她的长发。 她看来丰腴了许多,皮肤愈加的瓷器般晶莹剔透,眉眼透出淡淡的疏离。
“禀主子。”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玄王府里传出了消息,自打半月前传出玄王妃过世的消息,玄王爷一直伤怀中,懒进饮食,人也憔悴了许多。听玄王府的仆人私下里偷偷的讲,虽然玄王妃一直未曾为玄王爷生下一男半女,却颇得玄王爷的疼爱,这一走,玄王爷常常睹物思人,茶饭不思,每日哀叹不知天下可有容颜相似之人。”
冼紫瑷微微一扭头,却又似乎是扯痛了自己的头发,眉头一皱,伺候她的婢女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梳子差一点掉落在地上,却听冼紫瑷淡淡的说:“梳个头都梳不好,看来是真的不适合呆在这儿伺候本宫,来人,带了下去,另外寻个合适的去处吧。”
那婢女吓得想要跪在地上求饶,却被外面走进来的两个护卫捂了口鼻迅速的带了出去,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响,好象之前便只有冼紫瑷一个人坐在镜前般,她一头的长发依然安静的垂在自己的身后。
“这一走,玄王爷常常睹物思人,茶饭不思,每日哀叹不知天下可有容颜相似之人。”冼紫瑷慢慢的重复着这一句话,轻轻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看着镜中映出的自己的面容,娇美动人,眉目如画,真真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女,“没想到,妹妹竟然如此得了玄王爷的心。”
跪在地上的太监就好像没有看到和听到那个婢女被人带出去般,依然恭敬的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虽然地面是冰冷的石面。
“只可惜,世人多蠢笨。”冼紫瑷懒洋洋的声音透出几分嘲讽,慢慢的用手指做梳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看长发在自己指间缠绕,缓缓的说,“不知玄王爷这一句中,每日哀叹不知天下可有容颜相似之人,却说出了玄王爷真正的心思,玄王爷真真在乎的是妹妹的容颜,那张和若水姑娘相似的面容。”
跪在地上的太监依然额头贴着冰冷的石面,耳边有隐约的脚步声,然后有人走了进来,越过他,走向了冼紫瑷。
“今日心情可好?”新皇在冼紫瑷身侧坐下,以手抚弄着冼紫瑷的长发,声带疼惜的说,“还在为你妹妹的过世伤心难过?”
冼紫瑷轻轻垂下眼睛,看着放自己身前的双手,它们纤细白皙,曾经为了练琴有些轻茧的手指早已经恢复娇嫩,配着鲜艳的红色指甲,美的很。
“自打紫瑷进了宫陪着皇上,一直担心有人会对皇上不好,竟然忘了顾着妹妹些,可惜妹妹自小体弱多病,原是该多送些宫中的药材,玄王府再好,比起皇上的皇宫还是差了许多,世人愚笨不知,紫瑷也粗心了。”冼紫瑷轻声叹息的说,“紫瑷只顾着自己做了母亲,却忘了妹妹一向身体不好,未能给玄王府留下一男半女,原是有妹妹在,紫瑷还放心着玄王府,如今妹妹一走,不知玄王府还愿不愿意帮着紫瑷,让皇上的江山更加稳固。虽然皇上并不需要玄王府做什么,但有玄王府在,那些叛臣贼子们也会少让皇上操心。紫瑷实在是不舍得皇上为国事太过操劳,一直盼望着多些贤臣助着皇上。”
新皇一脸感动,冼紫瑷总是为他着想,解他烦忧。
冼紫瑷犹豫一下,似乎是在思忖要不要说,略微顿了顿,才抬起头看着新皇,慢慢的说:“有一件事一直瞒着皇上,不知皇上可否还记得以前曾经见过的那位和妹妹相貌相似的若水姑娘,她是一位大兴王朝的女子,长得与我们姐妹二人容貌相近的很。”
新皇想了想,点点头,“似乎有些印象,是一个泼辣,武功不错的女子。好像当年玄易对她也颇多爱慕之意。”
冼紫瑷立刻轻声叹息,面带敬慕之意,“世上万事都瞒不过皇上,紫瑷真真是打心里佩服,能让紫瑷遇到皇上这样英明神勇之人,实在是紫瑷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是的,玄王爷真心爱慕的女子是若水姑娘,当年玄王爷见到紫瑷和妹妹时候,也是因为我们姐妹二人的容貌与若水姑娘相似才多看了几眼,也算是交了个朋友,只是当时老太后娘娘亲自做主,将妹妹许给了玄王爷,若水姑娘与妹妹虽然相识不久,却也相处融洽,若水姑娘是一名江湖女子,不太看重这些儿女之情,所以远避开玄王爷,再也没有了消息。玄王爷这才收了心,对嫁给他的妹妹温和起来,可惜,妹妹命薄,一直未能为玄王爷生下一男半女,最终落得个花样年华早早逝去,匆匆下葬,连爹娘都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新皇点了点头,“难怪,你妹妹会写了书信给你,说因为自己不能为玄易生下一男半女,请求祖母收回懿旨,允许玄易休了她出门。”
“是呀。”冼紫瑷轻叹一声,“如今妹妹过世,若水姑娘又不在,玄王爷自然是悲哀,可惜,妹妹人死不能再生,紫瑷只愿着妹妹能够早些投胎选个好人家,也希望着玄王爷可以早早娶到若水姑娘。”
新皇点头,“这不难,朕派人寻了那个若水姑娘给玄易就是。”
冼紫瑷摇了一下头,略微有些难过的说:“妹妹刚刚去世不久,如何可以这样匆忙的让玄王爷再娶,世人只怕会笑妹妹可怜,紫瑷实在不舍得让世人如此看待早逝的妹妹,所以紫瑷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皇上可派一些人暗中散布一些消息,将玄王爷爱慕若水姑娘的事传出去,那些市井百姓们最是爱打听这些事情,也正好可以堵了朝中有些大臣的猜测,说紫瑷当年也曾爱慕过玄王爷之类的流言,将他们二人之事说得令人感动,让世人巴不得他们二人早些结了连理,这样,若水姑娘再嫁玄王爷,世人也就淡忘了妹妹的事,只会轻叹一声妹妹命薄,玄王爷也可得偿心愿。皇上觉得可好?”
第628章:含玉公主的女儿
新皇立刻点头表示同意,“好,一切就听你的安排。 ”
冼紫芫温柔一笑,不再提及此事,只眼神略略瞟了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一眼,然后低声与新皇呢喃。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虽然始终没有抬头,却似乎感觉到了冼紫瑷的眼神,立刻从地上起来,动作极轻,然后垂着头,弓着身子,轻手轻脚的从冼紫瑷和新皇上二人面前消失,动作既轻且快,如同不曾来过。
自打玄王府传出玄王妃冼紫芫突然因病过世的消息后,京都里一些皇亲国戚和富贵人家的女儿们都偷偷动了心思,也有央求新皇出面做媒,也有暗地里打听着玄王爷的喜好,听说玄王爷挂念过世的冼紫芫,又恨不得自家的女儿可以做个温柔解语之人。
转眼,就是夏天最最炎热的时候,新皇执政,国事算得上平安,朝中虽然有些大臣不愿意接受嫁过人后再嫁给新皇的冼紫瑷成为皇后娘娘,却接二连三的无故病故,大都是染了急症,说走就走,有了那么两三例,这些一直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们都慢慢敛了自己的脾气,不再对此事指手画脚。
冼紫瑷顺其自然的成为了新皇的皇后娘娘,并且仍然是新皇最最疼爱的女人,重新修建了皇后所居之处,只是,新皇仍然喜欢皇后娘娘与他寸步不离,大半的时间,冼紫瑷依然是与新皇共宿一处。
“皇后娘娘,公主和驸马来了。”一个小太监在外面略微提起。
冼紫瑷穿了件薄纱的衣衫,坐在纳凉的亭内,亭内四角放着四个浅色的大缸,里面放着晶莹剔透的冰块,几个奴婢拿着扇子无声的扇动着,外面热的人喘不过气来,这里却凉爽的很。
冼紫瑷点点头,缓缓的说:“这么热的天,这夫妇二人还跑到本宫这里来,定是有事,快请。给公主和驸马备了椅子。”
含玉公主和关宇程从外面走了进来,含玉公主抹了一个自己的额头,上面有些粘粘的汗意,一进到亭子里,立刻觉得凉爽,还有些隐约的清凉香气,瞟了一眼大缸中的冰块,“还是嫂子会享受,不仅弄了这些冰块来,还特意在冰块里放了些清凉味道的草药,含玉竟然不知,嫂子也懂几分医术。”
冼紫瑷微微一笑,温和的说:“是沾了紫芫的光,紫芫过世前,也喜欢摆弄些草药,这个方子还是她教本宫的,用着确实不错,甚是舒服。”
听到冼紫瑷的话,含玉公主立刻瞟了一旁的关宇程一眼,半带不屑的开口说:“说到嫂子家的妹妹过世的事,含玉还真是要讲个笑话,不知道嫂子可有心情听听?”
冼紫瑷也快速的瞟了关宇程一眼,难得会看到关宇程,平时,含玉公主出现的时候,十次有九次不见关宇程同行。
听原来的驸马府,如今的公主府,里面的奴仆们偷偷传出来的消息,这个含玉公主对驸马关宇程如同对一条狗,说打就打,张嘴就骂,完全不当人看,在公主府,关宇程甚至不如管家的地位重要。
“说来听听。”冼紫瑷依然语气温和。
含玉已经在椅子上坐下,这时,冷冷一笑,用眼神剜了一下关宇程,而关宇程并没有在椅子上坐下,一直垂头站在含玉公主的身后一侧,不说根本不知道是含玉公主的相公,到更像一个小跟班。
“嫂子家的妹妹过世,听说玄王爷是闭门谢客,颇是悲伤了一阵,嫂子也在玄王府外设了灵堂,这都是应该的,怎么说,心仪公主也是祖母的义女,父皇的义妹。玄王爷失了妻子,难过悲伤,嫂子失了妹妹,难过悲伤,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含玉公主冷漠的说,“偏偏有人把自己也当成了心仪公主的亲人一般,在家中偷偷落泪,还悄悄烧了纸钱,唉,自家的母亲一直卧床不起,都不见前去探望,到是一个与他无甚关系的人,他记挂的很呀!”
冼紫瑷笑了笑,温和的说:“紫芫一向温柔敦厚,所以有人记挂,公主不必生气,对了,蝶儿那丫头如今可好?”
前段时间,含玉公主生下一个颇是好看的小姑娘,生得眉清目秀,含玉公主视若掌上明珠般,请了奶娘,好几个奴婢伺候着。
提到自己的女儿,含玉公主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语气也温柔起来,“那丫头到是乖巧,可惜祖母如今已经痴呆,不然,祖母也会喜欢。”
“皇上很是喜欢。”冼紫瑷微微一笑,“老话说,外甥随舅,蝶儿那丫头到比我们家琛儿还随皇上,连本宫瞧着都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别总是藏在家里不让外人瞧着,得了时间抱来让皇上和本宫瞧瞧。”
含玉公主笑了笑,笑容却隐约有些尴尬,口中说:“小孩子还小,不太懂事,怕扰了皇上哥哥和嫂子。”
冼紫瑷不再说话,却是有意的看了一眼关宇程。
“皇上哥哥在忙什么?”含玉公主没有看到冼紫瑷的表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