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手掌,与她五指扣紧。他很想马上告诉她,他们有儿子了――
儿子!
喜悦之情这才涌过沈君昊心头。长房有了嫡长孙,这就意味着云居雁在家里能够直起腰杆子说话,他也能要求沈沧给予更多的权限。
“把孩子抱过来!”他回头命令稳婆,又对玉瑶说:“给赏银,每个人都有赏,还有,赶快去枫临苑和玉衡院报信。”他声音依旧带着激动,但总算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众人素知沈君昊一向我行我素,不敢要求他离开。稳婆只能上前,轻手轻脚地把婴儿放在云居雁的身边。沈君昊握着云居雁的手,端详着近在咫尺的儿子。
婴孩已经止了哭泣,正“依依呀呀”小声哼哼着。沈君昊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颊。孩子立马撇了撇嘴,眼见着又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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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产,嫡长子,谁敢再说我是后妈,我和谁急!
第655章 初为父母
沈君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把孩子碰疼了,急忙低声哄着:“不哭,不哭,我们不要吵着母亲睡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大概是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婴孩马上止了哭泣,脑袋随之动了动,似在侧耳倾听一般。
沈君昊的目光紧盯着孩子的小脸。只见儿子并不似云居雁之前告诉他的,红彤彤,皱巴巴的,脸蛋更似像羊脂白玉一般温润。他的嘴巴、鼻子、眉头隐约都有他们的影子。沈君昊越看欣喜之情越甚,却又忍不住生出隐隐的担忧。男孩子怎么能这么漂亮!他自己就深受外貌所害。
婴孩听不到熟悉的声音,在襁褓中不安的扭动着。沈君昊急忙伸手拦着床沿,以防他摔下去。待他回头再去看他,他的两只小手不知不觉已经从襁褓中伸了出来,在自己的小脸上胡乱揉着,嘴里似哭似嚷,“呜呜呜”叫着,似在吸引他的注意力。
沈君昊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想把他的小手塞入襁褓中,又怕自己再次弄疼了他,可是他又很想抱抱他,摸摸他。看着他,他只觉得一切都太神奇了,他与他们是多么的相像。
“呜呜呜!”婴孩继续呜咽着。
“别吵。”沈君昊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蠢。可很奇怪的,孩子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不做声了。沈君昊板起脸,回过头沉声吩咐:“你们都退下。”他不介意哄孩子,可是不能在下人面前。
稳婆、丫鬟们看着手中的赏银,各各脸上都挂着笑容。众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云雨桐身上。敢在沈君昊面前说话的玉瑶不在,只有云雨桐是主子,她们都指望她能唤回沈君昊的理智。
云雨桐是跟着沈君昊的脚步进屋的。听到稳婆说云居雁生的是儿子,母子平安。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她很想上前探视云居雁,可沈君昊霸着床边,她只能立在一旁看着刚出生的外甥。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婴儿。虽然他尚未睁眼,但看他的眼窝就知道,一定是漂亮的凤眼。
听到沈君昊居然想赖着不走,而众人又用求救似的目光看她,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大姐夫,屋子要清理一下。大姐身上的汗水也要擦干。”
“对!”沈君昊连连点头,回头吩咐丫鬟:“先随便擦一下,我抱她回去之后,你们再给大奶奶换衣裳。”他嘴上说着,身体却认不得让开位置。
“姐夫,不如让奶娘进来,先把孩子抱去先前准备的屋子。”
沈君昊无法回应。他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其他人,可是他又不敢抱他。纠结间,他回头看去,就见儿子居然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珠子又黑又亮。
稳婆见状,上前恭喜沈君昊。理智上。沈君昊知道她不过是拣好听地说,目的不外乎赏银,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比的高兴,又命人给了所有人赏银,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儿子。
稳婆千恩万谢,其他人也是欣喜无比。小孩子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听不到熟悉的声音了,他眼睛一闭,嘴一撇。“哇”一声哭了起来。沈君昊顾不得众人正看着,急忙回头哄他。
云居雁只觉得好累,想睡觉,可不断有声音传入耳膜。她动了动沉甸甸的身子,嘤嘤一声,嘟囔了一句:“别吵!”
沈君昊感觉到她的动作,立马回头问她感觉如何?要不要吃东西。孩子发现父亲又不理自己了,再次哭了起来。沈君昊又回头哄儿子,却见云居雁皱起眉头,似不满有人打扰她睡觉。
沈君昊见自己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只能硬着头皮,试图弯腰抱起儿子。可刚出生的婴儿实在太软了,他无措又害怕,更觉得丢脸,只能让稳婆上前教他,又让丫鬟马上给云居雁擦汗换衣裳。
好一番折腾,云居雁终于换上了干净衣裳,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婴孩也睡在了一旁的摇篮里。沈君昊在一旁守着,只觉得又欣慰,又苦恼。
严格来说,他们的儿子很乖巧,只要听到他的声音,他不哭也不闹,还会睁大眼睛对着他笑。当然,是不是真的在笑,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但只要他一转身,他马上把五官挤做一团,大声嚎叫,不把他叫回来,誓不罢休。他相信,一定是儿子还在云居雁肚子里的时候,他与他说话太多,把他宠坏了。
云居雁只记得自己听到孩子第一声哭泣后就累得昏睡过去了。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沈君昊有对她说话,之后还有人替她换了衣裳。她很想看一眼孩子,可她实在太累了,根本睁不开眼睛。她能感觉到,沈君昊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她安心地睡着,直到饥饿感把她唤醒。
“你醒了?我马上让她们把晚膳拿过来。”
循着声音,云居雁抬头看了一眼沈君昊。“孩子呢?”她朝一旁的摇篮看去。从她的角度,她看不到摇篮里面,只能挣扎着试图坐起身。
沈君昊急忙扶着她,嘴里抱怨:“你也不用对我视而不见吧?还有,我好不容易才哄他睡着。”他的后半句带着浓浓的邀功意味。
“我还没看过孩子。”她陈述事实。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她当然想第一时间看到他,她已经管不了沈君昊是不是吃醋了。
沈君昊早已把丫鬟奶娘都遣了出去,只能自己拿了靠枕放在云居雁身后,扶着她坐稳,随后才走到摇篮边,抱起熟睡的儿子,交至云居雁手中。他刚想教她如何怀抱婴儿,就见她用右手托住儿子的头,左手抱着他的身子,让他紧靠在她怀中。“你居然不用学就会。”他叹息,眼睁睁看着云居雁把所有的注意力投射在儿子身上,吃味地想着,以前她的目光只会注视他。
云居雁看着怀中的孩子。她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只觉得他酣睡的模样就像是天使。她一直想要孩子,现代的时候,她经常在医院的走廊隔着玻璃看那些刚出生的婴儿。如今她终于能抱着自己的孩子,他是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她的视线在瞬间模糊了。她不想死,她必须躲过兴瑞十一年的劫难,她要亲眼看着他长大,她不会把他交给别人抚养的。
“你哭什么!”沈君昊急忙伸手擦去云居雁脸上的泪痕。
“我只是太高兴了。”云居雁侧头靠在沈君昊肩头,故意把泪眼擦在他的衣裳上。“他是我们的孩子。”她哽咽。重生之后,她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曾经气馁,曾经无助,曾经伤心欲绝,可是看着他的小脸,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君昊点头,目光同样落在儿子的脸上。他越看越觉得他漂亮得过分。“他已经会睁眼了,而且还会笑。”他很自豪。稳婆说,很少有孩子生下来就睁眼的,而且他就是哭,也比别人大声。
“他或许已经睁眼了,但怎么可能会笑。”云居雁轻声驳斥,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颊。
沈君昊握住云居雁的手,紧紧攥在掌心。“等他醒了你就知道了。”他侧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谢谢你,不止是为了我们的儿子。”
“儿子?所以是男孩。”云居雁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孩子。
“是嫡长孙,所以刚才很多人都过来道喜,后来我索性命人把院门锁了。其他的等天亮再说。”沈君昊轻描淡写地陈述。
云居雁生下儿子的消息一传出,杨氏和赵氏立马过来探望,满心懊恼。她们本打算后半夜再过来守着,也算见证孩子的出生。她们没想到云居雁第一胎就这么迅速又顺利,完全没有波澜。其他人自然也是得了消息就过来道喜。一时间,凝香院比过年的时候更热闹。
沈君昊一点都不想他们吵醒云居雁母子,更不希望居心叵测的人夹带什么东西进来,因此只是与他们在外间虚应。后来他烦不胜烦,直接命人关了院门,就连沈沧想看一眼孩子,也被他找理由拒绝了。
云居雁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她知道他睡得很熟,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可是她就是舍不得把他放下。按规矩,孩子是应该和奶娘睡的,可她还是一早在他们的卧室安置了摇篮,对别人的暗示明示装聋作哑。
她看了一眼时间,催促沈君昊:“时辰太晚了,你先去睡吧,我再抱他一会儿。”
“你要我去睡书房?”沈君昊这才意识到,云居雁只在刚醒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之后再没注意过他。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只有在她怀中酣睡的小家伙。
“这一个月我们本来就不该同房的。”云居雁回答得理所当然。
看她依旧只是看着儿子,沈君昊更加觉得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正急剧下降。他从她手中抱回儿子,嘴里义正言辞地说着:“他有自己的屋子,又有奶娘、丫鬟、嬷嬷,怎么能让你一直抱着。再说,就算你舍不得,也该让他睡在摇篮中。你这样依依不舍,会把他惯坏的。”说罢就把孩子放回了摇篮。
云居雁因他一气呵成的动作愣住了。她回过神,刚想开口,就听小丫鬟说,沈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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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这章与主线没关系,因为过年,求的是欢乐。
第656章 干柴烈火
沈沧跨进院子就说,他只想看一眼曾孙,其他人不用见。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自然不会连一晚上都等不了,更不想劳师动众,可听说曾孙刚出生就睁眼了,而且长得特别漂亮,他实在心痒难耐,不知不觉就到了凝香院。
看到熟睡中的孩子不耐烦地皱鼻子,沈沧莞尔。在他眼中,孩子不止容貌长得与沈君昊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小动作也一模一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哼哼,却难掩脸上的笑意。
沈伦站在沈沧身后,情不自禁朝孙子看去。他一度无法面对沈君昊,因为他和他的母亲很像。现在,他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沈君昊。瞬间,他只觉得眼眶泛热。
这些日子,他去得最多的就是史氏的坟前。她活着的时候,他们的相处虽然只有短短一年多时间,但是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沈沧身体健康,而沈君昊也有嫡长子了,他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史氏。
眼见着沈沧沉浸在喜得曾孙的喜悦中,他知道当下不是好时机,只能在心中思量着,准备寻找适当的时机。
之后的半个多月,凝香院宾客不断,贺喜的,送礼的络绎不绝。云家和许家更是因为孩子的性别而松了一口气。云居雁还在月子中,自然是以休息为主,不过孩子特别黏她和沈君昊,只能日日睡在他们屋中。
有时候云居雁觉得儿子完全继承了沈君昊的难伺候与我行我素。比如说,他给自己“选”了一个奶娘,就坚决不吃其他人的。
再比如,当他想要感觉到父母的存在,沈君昊或者云居雁一定得立马出现,否则他的嚎叫会让一屋子大人头痛。他的抗议手段是扯着嗓子嚎叫,不是哭泣,他的眼中一滴眼泪都没有。当然,他和其他小孩一样。也会哭泣,但仅限于少数时候。
再有,他最喜欢听沈君昊的声音。每当他烦躁不安的时候,只有父亲的声音才能安抚他。云居雁森森觉得,一定是她怀孕的时候,沈君昊对着她的肚子说话太多的缘故。
与此同时,云居雁必须得承认,只要他们顺了他的意。他听话又乖巧。举例来说,每天晚上,只要沈君昊陪他玩一会儿,他很快就睡着了。而他醒着的时候,他不介意谁抱他,谁哄他,谁和他玩,但他刚睡醒,或者是饿了,尿湿了的时候。一定要云居雁抱着他哄一会儿,他才会吸吸鼻子。一脸委屈地不哭了。每次看着他肥嘟嘟的小脸耷拉着,圆圆的眼睛中满是泪水,云居雁只觉得整颗心都快被融化了
很快日子又划过了十多个日夜,转眼就是夏初了。这一日,沈君昊像往常一样,晚饭后径直去了摇篮边与儿子“说话”。待儿子睡着了,他立马命奶娘把他抱走。顺手拴上了房门。
云居雁见状,双颊在瞬间染上了红晕。
在她生产前后,无论是沈沧、沈伦。还是云许两家的人,都不赞同他们同床共枕。可他们不知道,她和沈君昊仅仅是同床而已。自她差点流产之后,沈君昊就连亲他都不敢太用力,更别说其他了。
她一直知道,像沈君昊这样的世家子弟,是绝不会忍耐生理需求的,可是这几个月他一直信守着承诺,甚至再没去过春风楼之类的地方。
原本,只要她的恶露止了,身体就算是恢复了,可偏偏,她的月事紧跟着而来。今日已经是他们儿子满月酒之后的第六天了。
“你干嘛脸红?”沈君昊问得暧昧无比。说话间,他的右手搂住了她的腰,左手的手掌覆盖在她发烫的脸颊。
“时辰还早。”云居雁的声音细若蚊蝇。当下并不是他们习惯上的睡觉时间。
“天已经黑了,不算是白日宣……”
“你又胡说!”云居雁的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早已笼罩在他的身影下。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他的唇一如她记忆中的火热。她伸手揽住他的背,踮起脚尖迎合着他的动作。她早已不像前世那般害怕夫妻间的亲密。诚实地说,她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