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也只有一位。她就是萧茂婕。父亲对母亲厌烦也好,没感情也罢,还请父亲多多尊重母亲。父亲毁掉母亲的名声,还将她送到庄子上去,这一送少则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多则就是三五年的事情。请问父亲,这么做真的合适吗?若是父亲是打算借此机会将母亲打发掉,那儿子没话可说。父亲不养母亲,儿子出钱来养。”
“你放肆。”张世谦气的发抖。
张风云冷漠的说道:“儿子不敢放肆。父亲想想,你将母亲的名声弄臭,将她送到庄子上,虽然没人指责父亲做错,但是父亲也要背上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母亲好歹是你二十几年的结发妻子,父亲难道真的一点旧情都不顾念吗?若是父亲将母亲留在府上,别人倒是要说父亲一声高义,不抛弃发妻,此乃大丈夫所为。至于女人,父亲想要多少女人,儿子都能给父亲送来。比游五姐更好,更娇媚,更讨父亲的欢心,如何?”
“你简直就是放肆。”张世谦指着张风云大骂,“出去,此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来费心。”
张风云点点头,“儿子言尽于此,希望父亲能够给娘,给我们兄弟一个体面。父亲可别忘了,我同风清二人都还没有定亲。娘的名声太坏的话,想要娶到合适的妻子,怕是不容易的很。我倒是可以再等几年,就是不知道父亲能不能等。要是哪天我同风清出了事情,张家就这么绝了嗣,届时还请父亲多多努力,为长家开枝散叶。”
“你胡说八道。什么死啊生的,也敢胡说。出去。”张世谦气的脸色发白。
“儿子告辞。”张风云面无表情的退出去。
看到躲在角落里的游五姐,张风云露出一抹邪笑,笑容中充满了恶意,直接让游五姐哆嗦起来,张风云这才收回目光离去。
张风云吩咐小厮,“是时候为老爷挑选几个女人。上次让你着手办的事情可有办好?”
“回禀大少爷,听大少爷的吩咐,去中州之外的地方,找了三个绝色女子。虽然其中两个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不过都是极品。相信老爷见了定然就会忘记游五姐。”
“那好,去将人弄到中州来,改日选个好日子给老爷送去。”
“小的遵命。”
先且不说张风云要给他老子送妾的事情。萧明瑜这里不敢耽误,一大早就同萧明怀出了萧家大门,直接上青云观。并且萧明瑜头天还给清河郡主去了信,说好今日见一面。为了不让萧明怀跟着一起去,所以萧明瑜才打算先去青云观,将东府老爷子请回来。然后打发走萧明怀,再去见清河郡主。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东山山脚下。上山的路没法子坐马车,只能走着上去。萧明瑜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还挺高的。水仙拿来纱帽给萧明瑜带上,萧明瑜同萧明怀说道:“五哥,我们走吧。”
萧明怀担心的看着萧明瑜,“明瑜,你行吗?”
萧明瑜点头,“当然。我没问题,走吧。”
萧明瑜身体不错,穿越之后,一直有在坚持锻炼身体。虽然爬山很累,但是并不会拖后腿,完全跟得上萧明怀的速度。到了山上,萧明瑜累的够呛,喝了水,挥挥手,表示要先歇息一会。萧明怀在旁边陪着,说道:“明瑜妹妹,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挺厉害的。”
“是吧。”萧明瑜笑了笑,“行了,我休息好了,我们进去找叔祖父。”
进了道观,一个年轻的道士出来相迎。“两位施主,今儿不是正日子,不知两位施主来到青云观有何贵干。”
“道长,这厢有礼了。”萧明瑜出面同道士打交道,“我们是萧家人,前来青云观是为寻萧道长而来,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原来是萧家人。既然你们是来寻萧道长的,那就请这边走。”
“多谢道长。”
两人跟着道士进了青云观大殿,然后又朝着后院行去。一路上萧明瑜都在留意观察,一路上见到不少道士,但是普通人却一个没有见到。今日果然是非正日子,那些信道的善男善女们没一个上山的。
到了后院,来到一处厢房,道士敲门,“萧道长,你俗家家人前来寻找。”
“不见。”屋里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声。
道士无奈的看着萧明瑜两人。
萧明瑜上前一步,对屋里的人说道:“叔祖父,我是五房的明瑜。同我一同前来的还有四房的明怀。”
“你们来做什么?”东府老爷子在屋里不耐烦的问道。“老四老五都死了吗,让你们做晚辈的出面。不见,都给我回去。”
“回禀叔祖父,萧家的两个最大的矿场都被官兵给封了。我家老爷子还有明珲大哥以及二伯父都被关进了牢狱。如今家里都忙着凑钱赎人。这就罢了,外面还传言此事同二房有关。二房同范家勾结,谋害萧家的产业。叔祖父,此时萧家正处于危急关头,还请叔祖父能够出面,力挽狂澜,镇定人心,打击宵小。侄孙女不才,斗胆恳请,若是有冒犯叔祖父的地方,还请叔祖父包涵。”
门从里面打开,领路的道士知趣的离开。
好多的毛,这是萧明瑜见到萧博宗的第一印象。萧博宗,东府老爷子,自小信教,十年前入住青云观,从此一心向道,不问俗事。逢年过节也不曾下山,都是东府派人上山给老爷子送穿的用的吃的还有银两。
萧博宗满脸胡子,胡须长到胸口以下,眼睛有神,眼里却诸多血丝,显然是没有休息好。手上沾染了好大的硫磺味道,莫非萧博宗是在炼丹?萧明瑜不动声色的朝屋里看了眼,是件很普通的厢房,并无炼丹的器具。
萧明瑜在打量萧博宗,萧博宗也在打量萧明瑜还有萧明怀。“你是五房的明瑜?”
“侄孙女正是,打搅叔祖父,是侄孙女不对。只是至此时,萧家处于危急关头,只能求到叔祖父跟前来。”萧明瑜很恭敬,表现得也算是不卑不亢。至于萧明怀,则是跟着萧明瑜,完全由萧明瑜主导一切,心头并无不满。对这样的事情他本就不擅长,他跟着来的目的就是因为不放心萧明瑜一个姑娘家出门。
“你说二房同范家勾结在一起?可有证据?”萧博宗的眼神极其犀利,这么一问,浑身的气势就出来了。不像是炼丹的道士,反倒是透着世家子的气势。当然十年前的萧博宗就是一个老纨绔,同萧茂恒差不多,什么都能玩。不过比萧茂恒能干多了。直到萧博宗上了青云观,谢氏才有机会真正掌控东府,才有机会忽悠得公孙老太太交出权柄,全都听谢氏的安排。
萧明瑜微微低头,说道:“并无确实的证据。不过年前,二房同范家定亲,婚期就定在今年九月。还有,出事那一天,二伯父同二伯母失踪一天,直到第二天才出现。至于二伯父则是很蹊跷的主动进了衙门。加上那些传言,二房也没有辩解,这让人不得不多想。当然,若是我们冤枉了二房,自然要对二房做出补偿。不过若是此事当真,我们西府,已经折进去两人,如今无法撼动二房。唯独叔祖父你,你才有这个能力,扭转乾坤,将一场天大的祸事消弭于无形。”
萧博宗笑了起来,“萧茂杨做人不行,没想到生出来的女儿倒是挺会说的。说了这么多,你就一个目的,请老夫回去看住二房,不让二房乱来,是吗?”
“什么都瞒不过叔祖父,明瑜正是这样想的。这也是我们萧家所有人的想法。还请叔祖父成全。”萧明瑜心头有些紧张,不过到此刻,她认为她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说服萧博宗回去。
萧博宗冷笑一声,“二房是我们东府的,明瑜小丫头,你说老夫为什么要帮着你们西府?”
萧明瑜笃定的说道:“叔祖父,这并不是帮西府,而是帮萧家,帮有东府和西府的萧家。若是西府就此垮了,只剩下东府一家,叔祖父仔细想想依靠东府的力量,能够抗衡中州大小世家的蚕食吗?那些矿场,东府拿不稳的,迟早会成为外姓人的手中物。如此,萧家也就不再是曾经的萧家。叔祖父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局面成真吗?”
萧博宗冷哼一声,“老夫出家十来年,对于凡尘俗世的一切,早已经放开。萧家究竟是西府这个萧家,还是东府代表萧家,对于老夫来说并无区别。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告诉老四还有老五,两个做长辈的不敢出来见老夫,只派小孩子来,实在是丢人。改日老夫见了他们,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
“何必等到改日,现在叔祖父跟着我们下山,今儿晚上就能狠狠的教训他们。叔祖父,马车就在山脚,叔祖父不跟我们走吗?”萧明瑜问道。
萧博宗冷哼一声,“小丫头,没听懂我说的话吗?赶紧离开这里,老夫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叔祖父放得下凡尘俗世,难道也能放下炼丹,放下吃食用度,放下金银吗?叔祖父在青云观潇洒度日,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萧家的金钱支撑。当萧家的命脉根基都没了,叔祖父还能有金银支撑吗?本家的人都没饭吃了,届时谁还顾得上老爷子这里。再说了,那两个矿场,在百年前,萧家就开始经营开采。可以说,那就是萧家的根。连根都没有了,萧家迟早会败落下去。若是叔祖父对此无所谓的话,那就当明瑜白来一趟,打扰了道长。若是叔祖父心头还顾念着萧家,就请叔祖父下山,共商萧家的出路。告辞。”
“明瑜,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萧明怀一步三回头,就盼着萧博宗能够改变主意。
萧明瑜点头,“不回去留在这里让人嘲笑吗?五哥,走吧。是我将事情想的太简单。有的人的心是用石头做的,我们说的那些话落在别人的心上,连个水花都没有。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找别的办法。”
“死丫头,给老夫站住。”萧博宗耳聪目明,萧明瑜那几句话又没避着他,萧博宗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萧明瑜回头,冷漠的看着萧博宗,“不知这位道长有什么指教。”
萧博宗龇牙,“你这小丫头,脾气倒是不小。这脾气同你爹是一个德行,都不是好东西。行了,我来问你,我十年没回去,猛然回去,你当真以为老夫有三头六臂,只要回去就能力挽狂澜。明瑜小丫头,你想事情太简单了。我那儿媳妇能干的很,十年不回去,老夫留在府里的人怕是没剩下几个了。剩下的人要么另投主子,要么凄惨落魄。老夫身边就连个称心的人都没有。”
萧明瑜笑道:“叔祖父说的没错,县官不如现管。但是县官就是县官,即便手头没人,只要占着名分大义,难不成还有人敢造反吗?我想二伯母是个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做授人把柄的事情。叔祖父回去,只需要震慑住萧家府上的宵小就够了,别的叔祖父只需瞧着就行。如何,叔祖父可有想明白?”
萧博宗感慨,“你倒是聪明的很。十年啊十年,老夫能做的事情还真是很少。不过你说的对,老夫回去,好歹能看着老太婆,不让她乱来。也能盯着点儿媳妇,让她不敢放肆行事。不过老夫手上还有要紧事情,今日无法走开。你们回去,让东府明儿一早到山脚下接老夫。这么多年来,老夫是时候回去看一眼。”
萧明瑜笑了起来,“多谢叔祖父。有叔祖父在,萧家就垮不了。”
“哈哈,行了,别拍老夫的马屁,老夫不吃你们这一套。走吧,走吧,赶紧下山做正经事去。”
“叔祖父,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萧明瑜同萧明怀顺利完成任务,两人心情都很不错。下了山,刚离开东山地界不远,还没到分叉口。彼时,萧明瑜正想着接下来见清河郡主,该如何同清河郡主提起萧家的事情。清河郡主会不会帮她牵线搭桥。
突然,马车一个踉跄,明显受到撞击。马车里面的人都是东倒西歪。接着就是马车夫传来一声闷哼声,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莫非车夫遭了暗算。与此同时马匹受了刺激,疯狂的奔驰起来。
“明瑜,明瑜……”后面传来萧明怀疯狂的大叫,“啊,哪路贼人,竟然敢偷袭萧家的马车……”
远远的,萧明瑜就听了这么一句。双手死死的扣在马车壁沿上,随着马匹的疯狂奔驰,身体也跟着动摇西晃。萧明瑜咬牙,指甲断了,流血了,可是一直不肯放手。“水仙,不要放手。被甩出去可就没命了。”
“姑娘,姑娘……”水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劲的喊姑娘,边喊边哭。
风将车窗帘子吹了起来,萧明瑜扫了一眼。这是哪里,怎么那么陌生。马车颠簸的更加厉害,马车早已经离开官道,奔驰在山路上。身体每一刻都会撞击在车壁上,萧明瑜感觉所有的内脏都被撞击得移了位。再这样下去,不摔死也会因为内脏出血而死。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跳马车,时速几十公里,还是山路,崎岖不平,跳下去不死也是残废。不跳马车,这样子下去,还是一个死。
萧明瑜都快崩溃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危机的时刻。就算是上辈子死,那也是突如其然,瞬间没了命。哪里经过这样的痛苦煎熬。
啊……一个剧烈的起伏,马车翻车。马匹挣脱开套绳疯狂的跑了。
萧明瑜同水仙在马车里来了个将近一千度的翻滚,马车最后撞击在一块大石头上终于静止下来。
萧明瑜嘴角出血,咬着自己的舌头,让自己保持着基本的清醒。眼前天玄地转,什么都看不清楚。水仙就在身边,一动不动。
“水仙,水仙……”萧明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来的声音也比不上蚊子叫。
怎么办,水仙是死还是活?这里又是哪里?萧明瑜撑着最后一口气,势要爬出马车求救。出来了,好一会才看清周围的地势,马车在山坡上,被大石头挡住。也幸亏是被挡住了。不然两人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山坡底下全是怪石,杂草都没有一根。
鲜血不停的从嘴里喷溅出来,每移动一下,都是对身体的极大考验,犹如遭受酷刑一样。
“救命,救命……”恍惚中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萧明瑜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声响,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明瑜是被冷水泼醒的,光秃秃的石墙,光秃秃的屋子,一应摆设都没有。內腹剧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