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之中。
虽然心存疑惑,但凤九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按照卫螭地话去做。
毕竟,她现在对真玉玺是毫无线索,而卫螭似乎真的知道一些关于真玉玺的事情,形势如此,她还有什么选择呢?
只是这件事,凤九并未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楚羽,她也没有飞鸽传书给他。
是的,如今楚羽已经和塔合儿等人一起离开了,就不该再把他牵扯进这些未了的恩怨中。
或者说,是她自己地未了的恩怨。
她和卫螭,总得有个结果,不是吗?
所以,凤九只是孤身上路,任何侍卫都没有带,就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旅人。
离开皇宫地时候,元钧眼眶都红了。
自己亲近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自己,他又怎么会不伤心?只是,虽然再是舍不得,但从凤九严肃的脸色上也隐隐猜到,这次母后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也只得强忍着依依不舍之情,送凤九离开。
见小家伙满脸舍不得的表情,凤九不禁笑了笑,一如既往伸手摸了摸元钧的头,柔声道:“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要好生保重自己,别顽皮,也别让大家操心,有什么事儿,就飞鸽传书,大家都记挂着你呢。”
“嗯……”元钧听了,使劲点点头,可脸上已经是潸然欲泣的神情,牵着凤九的衣角,迟迟不愿意放开,嘟囔着:“母后……我……”
那模样仿佛一只被人抛弃地小狗似的,皱着眉,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已经有了隐隐的水气。
凤九见状也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也犹豫了起来,最后还是狠下心肠,将衣角从元钧手里拽出来,转身上马离去。
玉京卷 第二十八章 暗潮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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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凤九来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再次重返此地。
毕竟,雪柳山庄带给她的那些回忆,五味杂陈,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了……
还也许……是因为卫螭的关系吧?
她和他之间的那笔糊涂账,到底该怎么算?
她和他到底还算不算是敌对?还算不算是敌人?
所以凤九才会看着雪柳山庄的大门,心中情愫复杂。
即使如今已经抛去了那禁锢着她的所谓的“太后”的身份,但凤九还是不觉得自己能轻松起来。
元彦的死,已经在她心里划下了伤痕,而父亲的自尽,就像是在原先的伤口上,再狠狠划过一刀似的,鲜血淋漓!
而且……卫螭的那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凤九迟迟不愿意相信,元彦会欺骗自己,但随着事情的发展,她被迫不得不面对那种可能性。
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可能性!
也怨不得凤九开始怀疑,从元彦的亡故,再到发现玉玺是假的,所有的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一直以为元彦是病故的,可没有想到,却是被自己的父亲给毒害而亡!
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忠诚的,可没有想到,他却突然间拥兵自重,企图谋朝篡位,连元钧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她一直以为元彦从来不会欺骗自己,可没有想到。他交托给自己的青泓玉玺,居然会是假的!
种种古怪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她怎能不疑?
而且……她心里总是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
如果自己再继续追查下去,也许当真相大白地时候,会是让自己无法承受的天翻地覆!
所以,向来无所畏惧的凤九,也破天荒地第一次开始退缩了。
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下意识地,她开始觉得,自己现在收手,也许还时犹未晚…………
只是,卫螭的那些话。却又总是在她脑子里盘旋,萦绕不去。
他说,安镜云和锁魂崖的关系不一般。
他还说,他知道真玉玺的下落……
那么……自己到底要不要相信他呢?
和他打过这么多次交道,是敌是友。关系错综复杂,凤九知道自己不该相信他,可是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听了卫螭那些话,她还是下意识地接受了。
即使仍然怀疑。
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为什么,凤九只好归结为,是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她对元彦也有了疑惑,才会接受卫螭地那些话。
凤九静静地想着,就那样站在雪柳山庄的门口,仰头看着牌匾上“雪柳山庄”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许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雪柳山庄,早已不复以前的热闹和井然有序。
那日地变故之后,段雪柳这个人,就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样,不论怎么样都追查不到她的一死儿踪影。而整个雪柳山庄,也随着她的销声匿迹而树倒猢狲散。一干下人都散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大门前牌匾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冷冷清清地,似乎述说着往日的荣光。
而凤九一想起段雪柳,便不禁皱紧了双眉。
若说她不怨段雪柳,那是骗人地,她凤九凤大小姐向来爱恨分明,才不是包容一切的圣女,被段雪柳那样陷害,要不是对方逃得快,她只怕早就和段雪柳动上了手,拼个你死我活!
但如今段雪柳下落不明,可凤九的心里,依旧困惑着。
当初段雪柳说,陷害自己,乃是为了报复凤长轩…………自己地父亲,而且从她的话中,似乎父亲当年和段雪柳也有过一段纠葛。
可是,明知段雪柳和父亲关系非浅,但一旦面对父亲,凤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回到玉京之后,她许多次想问父亲,他和段雪柳当年是怎么回事?不过每次刚想问,看见父亲微笑的样子,就怎么也问不出口了,一次又一次将这个疑问藏在心里,直到父亲最后自尽在她眼前,这问题就永远也没有机会问了。
段雪柳当年和父亲、母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彻底成为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
凤九知道,除非能找到段雪柳,而且她又愿意说出实话,否则,这辈子,她都不会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又是一笔无头公案,凤九就忍不住沮丧地长长叹口气。
再次抬头看了看牌匾上的字,凤九沉吟片刻,便缓缓走进了雪柳山庄的大门。
原本热闹的庄园,如今已经人去楼空,屋檐上已经长出了杂草,在寒风中抖瑟着,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虽然是大白天,却寂静得鸦雀无声,似乎连自己地呼吸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只有偶尔刮过的风声,让本就毫无人烟的雪柳山庄,显得更加凄清。
凤九站在前厅犹豫了片刻,才迟疑着,往落芳阁的方向缓缓走去。
一路走来,凄清荒凉。
原本花团锦簇地花园早已变得残败冷清,地面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干净整洁地屋舍也脏乱不堪,有的地方甚至连墙壁都塌陷了,屋内的家具都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像是被洗劫过的惨状,屋檐漏水的痕迹清晰可见。
凤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有料到,雪柳山庄这么大一个庄园,会破败成这个样子。当下心里也不禁有些凄然。
转过长廊,就是落芳阁,阁前一湾湖水,倒是没有像凤九想象中那样,也变得污秽脏腻,而是依旧清澈如昔,清晰地倒映出落芳阁的屋舍飞檐来。
凤九不露痕迹地留心查看了一下四周。
还是安安静静的,连鸟儿的声音都没有,也不像是埋伏的有人的样子……
也怨不得凤九多心,谁叫卫螭和她明争暗斗那么久,几乎是习惯成自然了,总会下意识地去留意四周环境,以免中伏。可是转念一想,如今卫螭已经是平民一个,而且还是正在被西炎通缉追杀,就算他本事再大,现在的情况下,也容不得他再像以前那样一呼百应了,于是凤九也觉得自己有点多疑了,不禁苦笑一下,就缓缓地踏上了通往落芳阁的长桥。
玉京卷 第二十八章 暗潮04
落芳阁内,倒是出人意料的干净整洁,虽然主人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可桌椅等家具也只是略显凌乱而已。
凤九站在厅门前,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走了进去,站在大厅正中,缓缓往四周看去。
到处都是空荡荡的,毫无人影,也感觉不到丁点儿有人存在的气息,看上去甚是荒芜,甚至还有点凄凉,冷冷清清的,一看就是很久不曾有人住过。
想不到不久前还热闹非凡的雪柳山庄,也一败如斯……
凤九不禁再度感慨,叹了一声,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意无意地拂过,然后轻盈地转身,同时已经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在桌面上抹过的手指。
指尖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凤九嘴角轻轻扬起,似笑非笑,娇俏的脸蛋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隐隐闪过丝狡黠的光芒,但旋即半低下眼,略低着头,在落芳阁内又四处转了转,才若无其事地缓步走到内厅。
内厅也是一片家具倒斜的狼藉之状,凤九环顾四周,才挑挑眉,转过身来。
可就在这时,她身形突然一变,电光火石般往左边内室掠去。。
凤九速度奇快,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人已经到了内室,沉着脸,一声不吭,飞星剑已经出鞘,朝着角落处的玉石屏风划去。飞星剑乃是上古名剑,何等锋利?只听“嗤”地一声轻响,那玉石屏风已经一分为二,砰地倒在地上。
凤九一击即中,却立刻收手,飞星剑一挽,已经归鞘,然后抬头冷冷地看向原本站在屏风后面的人。
卫螭依旧是他招牌性的笑容。满不在乎的样子,一身布衣,却也难掩眉眼间张扬的气势,目不转睛地看着凤九,笑道:“耳朵真灵。”
凤九却扬扬眉,道:“你就不怕我刚才杀了你?”
卫螭闻言更是笑起来:“你若真想杀我,刚才剑尖已经到我咽喉。却为何不刺下?”
凤九冷笑一声:“杀了你,我如何得知真玉玺下落?”
听出了凤九话里浓浓的敌意,卫螭也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笑了笑:“原来鄙人性命如此金贵,倒是承蒙看重。鄙人感激不尽。”
“少废话!有什么条件,就尽管提出来。”凤九深知卫螭无事搅三分的毛病,当下白眼一翻,直接开口就道。
卫螭还是笑嘻嘻的:“九丫头,你这急吼吼地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与……与你何干?”凤九涨红了一张俏脸,愤愤地怒瞪了卫螭一眼,可卫螭只是看着她笑。倒笑的凤九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卫螭,却见他还是和素日一般无二的轻狂笑容,又不禁困惑起来,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对这狡猾的家伙放松戒心,当下上前一步,道:“我按时赴约,你也该告诉我真玉玺下落了吧?”
但卫螭还是笑眯眯的。只是看着凤九,什么都不说。
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轻松笑意,凤九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对卫螭的无赖,她早没了脾气,当下嘴角抽搐了一下。懒得再和他纠缠下去,抬起头问道:“真玉玺呢?”
可话刚问完。就不禁一怔。
只见卫螭地脸色不知何时起,竟然变得苍白又毫无血色,那满不在乎的笑容也消失了,原本凌厉的眸光变得涣散,而且遥远,明明是看着凤九的,目光却落在不知名的远处,接着,他地嘴角缓缓流淌下两缕鲜血,整个人就朝着凤九的方向倒下。
凤九条件反射之下,连忙伸手接住,却是大惊。
卫螭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壮硕的身体如今软绵绵地倚在她怀里,呼吸微弱,体温竟是异常的火烫。
凤九不禁皱起眉来。
怎么会这样子?
这家伙壮的像头牛,也会生病?
她困惑地伸手摸了摸卫螭地脉,顿时神色严肃起来。内息紊乱,脉搏虚弱,分明就是受了极之严重的内伤,可问题是,卫螭武功高强,虽然现在被多处追杀,但那些杀手又岂是他的对手?能伤得了他地人,绝非寻常杀手了!更何况让他受这样重的内伤?
是谁?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凤九困惑地皱紧了双眉。
可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再多想,怀里的卫螭气息越来越微弱,伤势非常严重,如果放任不管,只怕会熬不过去,要是卫螭就此长眠不起,那真玉玺的下落,岂不就是从此不明?
不到一瞬间的功夫,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卫螭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体内地真气虽然还时不时的有些燥乱不受控制,但比起之前的紊乱已经好了很多,胸腹间翻江倒海的难受感觉也平稳了不少,伤势有着明显的好转。
他闭上眼喘息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右臂沉甸甸地,像是有什么重物压住了似的,斜眼看了看,不禁笑起来。
凤九就枕着他地右臂,闭着双眼睡得正香。长长的乌黑发丝就凌乱地披散在自己的手臂上,娇俏雪白的脸庞上满是疲惫的神色,紧闭的眼帘下也有了隐隐的黑眼圈,竟是倦极而眠的样子。
卫螭静静地看着,许久,英俊的脸上缓缓流露出温柔的笑容来,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却怎么也举动不了自己的手臂,反倒牵动了体内真气突地一乱,他顿时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一声。
却让凤九猛地惊醒过来,仰起头,连忙看向卫螭。
玉京卷 第二十八章 暗潮05
见卫螭已经睁开眼睛,神智恢复了,凤九不禁松了口气,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可随后却是怔了怔,大概是觉得自己不该流露出太关心对方的表情来,硬是挤出一副冷漠的神色来,硬邦邦地问了句:“醒了?”
她的这番神色变化,卫螭尽收眼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缓缓回道:“是的。”
“哦……那就好。”凤九撑起身来,脸色有些绯红,伸指掠了掠散乱的长发,想要掩饰自己慌乱的神情,却不料是欲盖弥彰,反而更加慌张了,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连忙咳嗽一声,道:“你的伤……”
她只说了三个字,就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倒是卫螭笑着,若无其事地接过话茬:“觉得好多了,多谢你。”
凤九却扭开头,低声道:“也别忙着谢我,你要是死了,我上哪儿找真玉玺去?”
卫螭听了,脸上还是之前那淡淡的笑容,缓缓开口:“道理不错,但还是要谢你替我疗伤,要不然,我现在这条小命儿都没了。”
“哼!”凤九只是抿着双唇,也不置可否,隔了一会儿,才又问道:“对了,你武功那么好,谁能伤你伤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