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追魂殿,外人都知道追魂殿主是严封,但是……还是有极少数人很清楚,真正的追魂殿主,根本就不是严封!
听到暗夜的话,长歌摆了摆手:“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现在我中了北疆巫毒,耽误之急是找到解药!”
北疆巫毒!
这四个字,也让暗夜浑身一寒。
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他可是比长歌更清楚。
因为暗夜就出身在北疆。
☆、87 :毒医紫溪
重生之嫡女皇妃;87 :毒医紫溪
深夜,京城,浮襄园。舒悫鹉琻
这里是管家在京城的一处别院,地处京城之北,庭院深深,戒备森严。
此时,夜深人静,浮襄园里只能听到夜巡侍卫的脚步声。
整个浮襄园是个二进院,此刻在最里面院落的书房里,却是鬼鬼祟祟的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借着月光可以看出这是个紫衣少女,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精致可爱,一脸的稚气未脱,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少女,此刻双目灵动怀里抱着一个小巧的包裹,腰上挂着一把长长的宝剑,她从书房中飞快的闪身出来,轻车熟路的避开了所有夜巡的侍卫,飞快的离开了浮襄园。
“呼!终于不用整天对着那个冰块了。”
那紫衣少女一离开浮襄园,就忍不住眉开眼笑的自言自语起来:“那死冰块,只知道拿血饮剑去杀人,一点也不好玩。”
这样自言自语着,少女的脚步却是越来越快,趁着夜色,她似乎想要离开京城,只是在快要接近京城北门的时候,那少女猛地停下脚步,娇小的身子僵直着,一脸骇然的表情。
“出,出来!”
她有些惊慌的低叫了一声,整个人似乎被施了定身的法术,一动不动。
“呵。”
冷笑声突兀的响起,紫衣少女只觉得有一阵阴风吹过,随即自己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把锋利的长剑。
“又是你!”
紫衣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闪烁着轻语了一句。
黑暗中那黑袍金面的男人却是再次冷笑:“别想再在我面前耍花招,我的剑,绝对比你的毒厉害。”
“好吧,你赢了。”
紫衣少女倒是光棍,一脸无奈的开口道:“你的那位同伴还活着吧?你想要解药我可以给你,动刀动剑的不好。”
黑暗中,暗夜缓缓的收起了自己的长剑:“把解药给我。还有把你怀里那个包裹给我!”
“唔。”
紫衣少女眨了眨眼,虽然暗夜拿开了宝剑,但是她依旧不敢动弹分毫:“那个……解药在我身上,可是我不敢动。”
暗夜没说话,左手微微一动,一根肉眼难辨的银丝贴着紫衣少女的大动脉飞快的闪过。
好险!
紫衣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中的包裹和身上的药瓶飞快的扔到了暗夜的怀里。
“该给的我都给你了,你放心解药绝对是真的,我们紫一门的人从来不骗人。”
紫衣少女见暗夜一直没什么动作,她有些急了,迫不及待的开口保证了一句。
现在如果有高手在场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看到,在紫衣少女身体的周围早已经遍布着数条肉眼难辨的丝线,只要她动弹一下,绝对会死的很惨。
追魂殿的暗杀王牌,岂会浪得虚名?
“紫一门。”
暗夜低声重复了一边,右手微微一抬,那些缠绕在紫衣少女身边的丝线终于消失无踪。
“呼!”
那紫衣少女脸色有些苍白,一脸的劫后余生:“好险,好险!该死的师叔可没告诉我在这里也会碰到天蚕变的人!”
听到少女提到天蚕变,暗夜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好了,你可以走了。”
走?岂止是走?紫衣少女用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暗夜的视野。
从小在北疆长大的她,对于北疆的各门各派最熟悉的除了自己身在的紫一门,就是天蚕变了。
北疆第一邪派,以天蚕暗杀术最为让人闻风丧胆。
那家伙怎么会天蚕暗杀术呢?那可是天蚕变核心弟子才会学习的,而且据说天蚕变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是不能踏足京城的啊!
紫衣少女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出了京城,在城外不远处,此刻正停着一辆华贵宽敞的马车,似乎正在等人。
“唰!~”
紫衣少女一个闪身已经掀起车帘进入了车厢内。
马车内装点的极为舒适,精致的矮几上摆着小巧的火炉,旁边还摆放着各式的糕点水果,一个身穿紫袍的男子,正惬意慵懒的斜靠在一张雪白的裘皮上,见紫衣少女进来,他眼皮都没抬,继续靠在那里,悠闲的吃着糕点。
“师叔!”
紫衣少女委屈的瘪瘪嘴,一双大眼睛水盈盈的望着车里的男子:“管天跃勾结北齐的证据丢了。”
“嗯?”
那紫衣男子终于缓缓抬眸,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邪气凛然。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庞复从宁州请回来的那位神秘人物!
“被追魂殿的人拿走了吧?”
紫衣男子问了一句,不过那语气里更多的则是肯定。
“唔。”
紫衣少女眨了眨眼,立刻飞快的靠到了男子的身旁:“师叔,你真是料事如神!神机妙算!算无遗漏!漏……霸气侧漏!”
“咳咳。”
紫衣男子一脸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小紫溪,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你离开北疆也有一点时间了,该回去了。”
“师叔,你这是不是叫卸磨杀驴?不,好像叫过河拆桥?”
紫溪瞪着眼睛,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师叔:“你当初飞鸽传书给我师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只要我帮你搞定管天跃,你就教我你研究的新毒术!你说话不算话!”
新毒术?
那神秘的紫袍男子微微一笑,魅惑众生。
“毒,可杀人,亦可救人。紫溪,一个毒医不是那么好当的。算了,你这段日子就跟着我吧,我还要在京城里待一段日子的。”
提起京城,那紫袍男子的神色间掠过一抹沧桑感。
要不是当年欠下秦战天一份人情,他今日又岂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说到秦战天……
紫衣男子的目光里隐没了一抹黯然——都说血浓于水,如果他可以,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可惜秦战天的身体,他真的无能为力,回天乏术。
☆、88:临邺君主
重生之嫡女皇妃;88:临邺君主
十二月十五,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次月圆。舒悫鹉琻
临邺国,皇城。
灯火辉煌的皇城,让天上的明月也失去了颜色。
临邺与大乾是邻国,但是临邺国的皇城却建造在临邺南部腹地,这里四季不分,似乎永远都会温暖如春。
此时的大乾早已经下过几场大雪,而临邺皇城依旧是花红柳绿,即使是在夜里,也并不会感觉到太过的寒冷。
此刻,皇城的御道中不停的有御林军匆匆而过,惊吓的那些内宫的宫人们全都躲避一旁,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太子病重!要不行了!”
“嘘!别乱说,你不想活了?”
“据说太子殿下是被下毒了。”……
宫中,近段日子一直在流传各色的流言蜚语。
此刻,东宫之中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而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沉沉死气。
在东宫正殿的金色椅子上,颓然的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女子,她相貌美艳一身贵气,但是此刻眉宇间却满是憔悴死灰。
“皇后娘娘!”
聚集在下面的东宫重臣终于有人忍不住的开口:“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他……真的……”
“住口!”
金座之上的皇后突然间狠戾的出声打断了那位大臣的话:“麟儿还有救!吴太医正在给他看病,他会好起来,他会好的!”
殿里的重臣在瞬间静寂下来,而这一片安静却让皇后的心更加的慌乱起来——
她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过不到半年的时间,她的儿子如今生死难料,而那该死的野小子却在这皇朝混的风生水起!
想起那个文弱俊雅的少年,皇后恶狠狠的咬着牙——
那少年,他不仅相貌和陛下一般,心也如陛下一般。
他根本就是一头狼,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痛哭声突然间在东宫内殿猛地响起。皇后的脸色突然一白,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医跌跌撞撞的从内室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悲戚的低呼:“太子驾薨了!太子驾薨了!”
太子,驾薨了!
金座之上的皇后听到这声音,双眼一翻,整个人从金座上滑了下来,昏迷不醒……
太子驾薨!
这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入中宫,整个皇城一片悲戚。
“死了?”
九龙御座之上,一身黑色蟒袍的邺长安面无悲喜,淡淡的问了两个字。
“是。”
一旁的内侍总管安路恭敬的回答了一句。
“真可惜。”
邺长安依旧儒雅的脸上闪过一抹惋惜之色:“这么轻易就死了,果然完全不是子期的对手!”
“四殿下天纵奇才,如当年的陛下一样。”
一旁的安路不适时宜的奉承了一句。
在这内宫深处,谁不知道那远归的四殿下有着与陛下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容颜,那位殿下可是陛下的心头宝,将来是一定要继承大统,君临天下的!
“对了,子期在干什么?”
邺长安对安路的话似乎很是赞同,提起自己的那个儿子,他的语气也是少见的柔和了下来。
“四殿下今夜约了雪莫大人赏月。”
安路在一旁飞快的回答了一句,作为陛下身边的心腹,安路自然会时刻关注着四殿下的一切。
“距离明年春季的四国兵演可没多少时间了。”
邺长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句,随即他的表情却更加柔和下来:“这个时候不看兵书,不做沙盘推演,却要做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哈哈。”
见邺长安心情很好,一旁的安路忍不住再次说道:“四殿下想必是胸有成竹了!听闻今年北齐和南叶都是新人出马,至于大乾……”
提起大乾,安路的声音有些低。
他很清楚,大乾,是陛下心底的一处禁忌。
“想必又会是宁家军吧?可惜了宁飞远一代英雄却后继无人。”
提起宁飞远,邺长安忽然微微蹙了蹙眉头:“朕记得,子期在大乾的时候是不是和宁家的女儿订了亲?”
“是的!”
安路认真的回答了一句:“据说是那位……给撮合的。”
那个人……
邺长安的头微微有些疼,但是他的目光却格外精亮起来:“子期有没有问过大乾的事情?”
“没。”
安路用力的摇了摇头:“奴才听欧航说过,当时四殿下就和宁小姐在一起,而且四殿下好像还说过会回去迎娶宁小姐,不过回来之后,四殿下似乎完全忘了这件事,再也没提过。”
不闻不问。
听了安路的话,邺长安的眉,深深的皱起。
“安路,明天把雪莫召进宫来,朕有事情要吩咐他做。”……
☆、89:四殿下
重生之嫡女皇妃;89:四殿下
临邺京都,清远王府。舒悫鹉琻
皓月当空,花香浮动。清幽的王府后院之中,此刻正摆着一张精致的楠木桌,任敬之和雪莫正各自坐在桌前,静静的对饮。
“殿下,你的酒量可是进步了不少。”
雪莫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面前依旧面目清俊毫无醉意的任敬之,他忍不住开口赞叹了一句。
“是吗?”
任敬之转动了一下酒杯,那清澈的目光有些愣愣的看着杯中的清酒——
上一次喝的酩酊大醉,他是和宁雨桐在一起。
雨桐。
现在她怎么样了?
思念是很折磨人的东西,这份思念越是拼命压制就越是让人不能自已。
特别是在这冰冷的帝都之中。
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任敬之忽然冷漠的笑了笑,在这京城里,谁人都知道他是如日中天的四殿下邺子期,但是有多少人知道,他每一天要面临的到底是什么?
无穷无尽的阴谋,所有人都要置他于死地,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反击,杀死所有威胁自己的敌人,尽管那些人都是他的亲人。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有亲人。
“殿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面相平和的少年快步的走了进来,冲着任敬之和雪莫行礼之后,那少年立刻靠在任敬之耳旁低声说道:“殿下,太子驾薨了!传陛下口谕,宣殿下立刻入宫!”
死了吗?
任敬之再次下意识的转动了一个自己手中的酒杯——
那个给他当了十七年对手的踏脚石,就这样死了?
没错,踏脚石!
临邺的太子,不过就是他的踏脚石,而这踏脚石,是邺长安十七年前就精心准备好的!
在任敬之来到临邺之后,所有困扰他的疑惑都一一解开。
年幼时候的刺杀,一次次的绝地生还。
从一开始,他就一直生活在明瑜公主和邺长安的监视下。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中毒,自己的武功没废的话,现在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任敬之想到自己年幼时候的那一场意外。
不,或许不是意外,至少现在他的手中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线索——当年下毒的人,他会查出来的,一定会。
“好了,雪莫大哥。”
任敬之收起思绪,微笑的看着雪莫:“要和我一起进宫吗?”
一旁的雪莫摇了摇头:“不了,我该回去了。”
雪莫缓缓起身,随即深深的看了任敬之一眼:“四殿下,这次入宫要小心!”
小心?
任敬之微微一笑,太子死了,想必皇后娘娘一定状若癫狂了吧?
那女人发起疯来,还真是挺麻烦的。
不过,也仅仅是有一点麻烦而已。
对与任敬之来说可以解决的麻烦,从来就不是问题。
他在临邺,最大的威胁不是那些皇亲国戚,而是那一直稳坐高位的男人。
邺长安。
我的人生,岂会容你掌控?
瑰丽江山也好,君临天下也罢——他想要的,他自会争取,他不想要的则谁人也无法勉强。
这,就是任敬之的原则。
从清远王府出来,看着任敬之的轿子向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雪莫凝视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转身大步的离开。
京城的夜,微凉。
雪莫漫步在寂静的街口,本是闲庭信步,但是忽然间他的神色变化了一下,一抹亮光从他那慑人的眸子里一闪而出——
“出来!”
雪莫低语了一句在话一出口的同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