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给太君请安,太君,怎么了,您脸色不太好。”太君抬起了头。
“初哥儿来啦,过来坐。”太君象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拉住了他。
“初儿,太君问你,凡丫头真的断气了?”柳少初听了一愣。
“是呀,怎么了?”
“那你派人去看看她的墓,可有被盗的嫌疑,当初她的陪葬,居然送到了你母亲面前,瞧她给吓的。”太君指了指柳夫人。柳夫人点了点头,拿出了那枝珠钗。
“不可能,孙儿亲自打理的,看着她入敛的。”柳少初想了想,起身出去了,他还是得去看一下。他快马加鞭出了城。梦凡早派人等着他了。到了墓前,他发现居然有烧过纸钱的痕迹,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丫头无亲无故的,会是谁呢?要烧也是柳府来烧呀?怎么好象才烧过的样子。上面似乎还有火星,他四下里看了看,没有感应到有人的样子,不由得绕着墓穴转了一圈。土夯得很实在,不象有盗洞的样子,那个盒子他亲自看着放在梦凡的身边,然后下葬,这中间出了什么事了吗?正想着,一个丫头走了过来,看到了他愣了一下。
“少爷。”柳少初看了看她,不认识。
“你是什么人?”
“少爷,奴婢是给小姐守灵的呀。”
“这是你烧的?”小丫头看了一下瞪大了眼晴。一副疑惑的样子。
“没有啊。”
“不是你,会是谁?你不是在此守灵的人吗?有人来过你会不晓得?”柳少初恨不能掐死眼前这个小丫头。
“少爷饶命,奴婢天天守在这里面,只是刚才一阵肚子疼,去方便了一下,回来便是如此了。”
“平常有人来过吗?”
“没有啊。”小丫头瑟瑟地跪了下来。
“小姐不会诈尸吧。”想到这里她抱着自己的双肩发起了抖来。柳少初也有些后背发凉。不管了,立马叫来了人把墓打了开来。看着完好无损的棺材,心里想着要不要打开来,不会打扰了死者的安宁吧,再说了埋下去有些日子,都有一股子怪味了,真打了开来,象什么样子?便又让人埋了回去,又请了法师给做了个道场,让人日夜守着,一步也不能离开。
回到柳府,太君看他疲备的样子,虽不想多问,但是心中的疑惑始终未除。多少有些不安。
“太君,孙儿看过了,一切如常,不要太挂心。”太君松了口气。
这时又有人一封信送了过来,太君打开了看过之后,立即昏了过去,柳少初忙让人请大夫,柳夫人也吓得迷糊涂起来,柳少初拿起了那封信,看完也脸色发白,后背发凉。上面写着。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跟阎王讨了些时日,请让一切上正轨,否则别怪我无情!”这明明的警告,让柳府一下子陷进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第二日早朝,皇上提到了紫云郡主的婚事,长孙沫无动于衷,柳少初却站了出来。
“皇上,郡主说她还小,暂时还不想嫁,想在娘家多呆几年,请皇上成全。”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柳府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不是人家巴巴地要嫁到楚王府去吗?怎么着竟然反悔了?皇帝皱了皱眉头。但人家不想嫁他也没法子,本想着她的母亲不能跟他,好歹人家的女儿嫁进来,也算是一家人,怎么好好的就不嫁了呢。回头得问问。
另一边,当柳梦瑶听说了太君的话,如一盆冷水一样浇了个里透外透。
“为什么,我一直都是喜欢他的,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他,我一定要嫁给他!”说着嚎啕大哭了起来。太君和柳夫人只能好生地安慰着。可是她却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最后哭着跑回了她的紫云苑,从她被封为郡主,她的院子就重新装修了一下,改名紫云苑了。
“你用的什么法子,我得好好谢谢你!”长孙沫笑看着在一边看书的梦凡,梦凡只是冷笑了一声,继续看书。算他们识相,不然有他们好看的。
“太君,这事看来是有人在暗处,咱们可得想法子一定要找了出来,不然咱们柳家可就真的好毁了。”太君叹了口气。
“看来瞒不了初哥儿了,你回头把事情跟他说一下吧。”
柳少初听柳夫人说的故事,惊得半天没合上嘴。
“娘,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柳夫人捂住了他的嘴。
“小点声,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为什么,孩儿已经很努力地往上爬了,为什么你们要这样?”柳少初抱住了头,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么无疑柳府埋了颗定时炸弹,随时会让柳府粉身碎骨,怎么可以,他那么努力,不惜背叛了楚王,为什么要这样,不行,一定不行。
“娘可知道一些眉目?”柳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好似咱们所有的举动,她都知道一样。所以你一定要想尽了办法查出此人,此人不除,柳家危矣。”柳夫人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柳少初的眼中闪出了一丝狠绝,不管是谁,他一定不能放过!不由得心中也开始后悔,早知道要了那个丫头,那么即便是死了,他也得受封,何来让妹妹假冒了人家。
“娘,当初,你们不该隐瞒的,或许她也不会死,孩儿早收了她了。”
“娘也是有私心的,毕竟她与娘是手帕之交,总希望你们能有好结果,不是简单地送作堆。没想到事与愿违,她竟早早地去了。”柳夫人的眼晴红了起来。
梦凡在屋里弹琴。好久没回碧月山庄了,突然有些想回去,长孙沫上朝去了,还没有回来。她起身,出了王府。没想到一出来就又让人给围上了,为首的居然是柳少初,她心里一惊,以为他知道了,不由得眯着眼晴。
☆、第三十章 往事
“柳公子,听说柳公子攀上了高枝,怎么有空来这里?”柳少初听了脸黑了下来,要不是因为你,本候用得着背上背叛之名吗?心里暗骂着,嘴上却道。
“宁王爱惜莫先生大才,特来相邀,还请莫先生赏脸。”
“对不起,真不凑巧,今日我的日程已经排满了,还请柳候告诉王爷,改天有空再赴他之约吧。”说完准备走人。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柳少初很是气愤,本来让他来请梦凡,他心里就老大的不乐意。那个宁王好象也一副很赏识他的样子,如果哪一天,他为宁王所用,岂不是又没有了他的立脚之地了?这怎么可以。
“随便你,不去拉倒!”说完柳少初转身走了。梦凡眯起了眼晴,知道他肯定会在宁王面前进谗言,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她本就不想与宁王有交集,那个人太阴险。她还是少沾惹为妙。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南宫瑾一到大庆的京城,便被这里的繁华给惊呆了。
“本王也就是大概一年没来这里,怎么觉得变了这么多,出现了好多新鲜的玩意啊。”慕容沣喝着茶,他一向对外面的事情不太关心,一边的小二听了,笑了起来。
“这位爷,咱们京城这一年来确实出现了很多新鲜玩意。”然后滔滔不绝地介绍了起来。南宫瑾的眼晴瞪得越来越大,本来他的盘龙与大庆相差不多少,可是听到小二的说法,最起码在经济上盘龙与大庆就落了一大截了。
“这个楚王,真是了不得了。”南宫瑾喃喃着。慕容沣抬眼。
“自从那个莫先生跟着他,他确实得到了很多好处。”
“哦,都是因为那个莫言?”南宫瑾的心里对这人神秘感倍增。
“本王一定要见识他一下。”慕容沣垂下了眼,无意地朝外面望了一眼。随即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人不见了,南宫瑾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慕容沣不见了。
“人呢?”再一看,发现他站在大街上,拦住了一个人,一副很急切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以他对他的了解,他什么时候如此卑微过?于是跟了上去。
“莫先生,上次多有冒犯,请原谅慕容年少轻狂。”梦凡正在想事情,没想到让人给拦了下来,一看是慕容沣,听了他的话,她只是平静道。
“不存在冒犯,倒是害得慕容公子难堪,是在下的不是了。”
“不,是我太自负了,先生如不弃,一起喝个茶如何?以表在下赎罪之心。”梦凡感觉这孩子还是蛮能屈能伸的。上次受了那么大的委曲,现在还能站在她面前如此诚恳,真是不错,刚要答应。突然看到他身后走来的南宫瑾,脑子有一秒钟的短路。身子踉跄了一下。慕容沣手快地扶住了她。
“怎么了?先生哪里不舒服?”梦凡扯了扯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什么,突然不舒服,我还是先走了,改天有空再向公子谢罪。”说完甩开了慕容沣的手,匆忙跑了开来。她以为她能平常面对,她以为过去了那么久,她的心如止水了,可是再见到那张脸的时候,她还是不能承受,那张脸,跟她在现代的丈夫简直一模一样,连走路的姿势,脸上的笑都是一样的,她恍惚了一下,难道他也来了这里?泪一直在流。她不晓得该怎么办,她很无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却没处伸冤一样。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象踩在棉花上一样。不知走了多久,也不晓得自己走向了哪里。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莫先生,你怎么了?”她眼一闭,倒了下去。长孙沫双手接住了他,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这么轻。太瘦了。看到她脸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的样子,他慌了起来,飞身回到王府,梦凡开始发烧,身上汗湿了一层又一层,但是她却不让人碰她,只要有一点点的碰触她都焦灼不已。长孙沫一直守在她身边,太医在外面站了一排,可是谁也不能近梦凡的身,所以他们都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根据他的症状给他配着方子,具体能不能用谁也不晓得。
“凡,我爱你,一生一世。”她别过了头,这些话她听够了,疼,浑身都在疼。眼前好似有人影重重,不知是谁。
“凡,你怎么了,不要不理我,我再也不骗你了,我永远守在你身边。”那个男人好象在她身边,摸着她的头,她伸出了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拍了过去。
“滚,你去死!”
“不,不要,凡,想想我们的孩子,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我求你,求你原谅我,给我个机会,让我赎罪。”男子急切的声音想起,梦凡冷笑。又在演戏吗?每次都拿孩子说事,其实孩子从生下来他连抱都没有抱过,何来爱孩子之说。他的背叛更在孩子的心灵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疤。
“滚!”然后她背过了身,不再理他。不管他说什么。
那一年的冬天,梦凡走在上班的路上,因为起早了,她决定不坐车,走过去,反正也不是很远,就当锻炼了。路上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不小心把他的手机掉到了她面前,是新出来的IPHONE呢。梦凡笑着拿了起来,交给了对方。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对方很诚恳。从此她每天都在相同的地方见到他,好象他是专门在等她一样,每天都会有新的理由接近她,梦凡是个漂亮的女子,有很好的工作,算得上是白领了。而因为她的工作,身边很少有异性,对这个长相帅气,嘴巴又甜的男子,她也不讨厌,时间长了,两人慢慢地越聊越多,梦凡发现对方的学识很深,家世,工作也很好,作为现代人,找对象讲求的就是门当户对,不然长年累月的生活会突现出差异。于是很自然地恋爱,他每天都有新花样讨她开心。他告诉她,他在跟她搭讪前起码注视了她有大半年了,她不由得很诧异,倾心于他的执着,认为自己找到了一生的良人。
结婚的前几年,直到女儿出生,她一直生活的幸福当中,看着有些家庭闹离婚什么的,她都在心里好笑,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女儿出生后,他的工作越来越忙,美其名日,赚奶粉钱。她知道男人需要事业,小心地包揽了家里所有的事情,给他一个轻松欢快的环境。从不让他有一丝为家庭所累。直到有一天,她带着女儿出去玩,看到他跟另外一个女人从酒店里出来,看上去很轻密的样子,她仍然不相信,那个人也许只是他生意上的伙伴。但是当她进去查的时候,前台小姐很礼貌地告诉她,这里有她老公的长租房,那个女的是这里的长客,经常两人成双入对地在一起,她们都认为那个女的是他的妻子。那一刻,她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一下子好象世界蹋了一样,看着女儿在面前绕来绕去地逗她,她误以为她惹妈妈生气了。
她抱着孩子哭了很久,其间他打电话回来,说要出差,见客户,恐怕要好几天不能回来。她知道,他带她出去玩了。她冲着电话吼了一声。“你就在外面好了,永远也不要回来了。”对方愣了一下,挂了电话。
第二天,他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他坐在她对面。她没有话跟他说,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没有交流了,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她以为的牢不可破的婚姻,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样,一阵苦涩袭上心头。女儿难得看到爸爸在家,缠着爸爸给她讲故事。他好象一下子也乖巧了起来。可是一个这样的男人,她还能留吗?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再好也回不到从前了。如果未来只是现在的重复,那她要怎么做才能不受伤害?她不知道,她很痛苦,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她没有法子平静了下来,浑身都是在颤抖。她没法形容自己要怎么做。他走过来,抱着她问她你怎么了,她推开了他,他身上有熟悉的香水味道,最起码有三年了,他身上有这种味道,她从来没有在意,以为是他喜欢的,却原来是小三喜欢的,小三这个字眼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她苦笑了一下。她这样的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要家世有家世,要学识有学识,要容貌有容貌,她身上几乎没有缺点,可是为什么有了这样的她,他还不满足。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凡,你怎么了?”他还在关心地问着她,可那是多大的笑话。她起身抱起了女儿,收拾了几件东西,想出去走走,她理不顺现在的情况,她要好好想一想。也许她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