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
不过,她显然是小看的齐缙那货,眼看她就要摸到门把了,被惹怒的齐缙再次蛇鞭一挥。不同第一次卷住腰身那般好了,这次直接就缠上了她的脖子,然后往后大力一扯……
“……!”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美人,我劝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
宁璇被那冰冷的蛇鞭颤的差点不出上气来,几个死命挣扎,头上的红盖头便落在了地上,乌丝一松,挽髻的朱钗也不受重力摔了下去。估摸着是看她难受狠了,齐缙才大发慈悲的松了鞭子改用手掐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冷笑不断。
即使她如今心里是充满了愤怒和鄙夷,可都不及方才那一鞭子致命,无声息的长大了嘴贪婪的呼吸空气,软掉的手脚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就那样被齐缙轻而易举的用红丝绸缚住了手脚。
看着她秀嫩的脖颈上出现的一道刺眼的红紫鞭痕,齐缙很是懊恼的伸手用划了划:“多漂亮的小脖子,你也该庆幸是落我手里了,若是他来了……估计你这脖子上就不是鞭痕了,而是……”
宁璇原本是想躲开的,可是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在她脖子上比了一下砍头的动作后,她很识时务的不敢乱动了,任由那带着点点暖意的手指轻轻划过,泛起恶心的痒意。
他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
“好了,宁郡主,我们该走咯,不然等会可就来不及了。”
窗口处不知何时又多出了几个黑衣人,对着齐缙做了个很奇怪的手势,他便笑着抱起快捆成茧子的宁璇往窗口走去。而他最后说出的那句话,很成功的止住了宁璇恢复点力气后的所有小动作。
宁郡主……
就在宁璇被他递出窗口时,隐约听见院子那边传来了几声尖叫,喜庆的鼓乐戛然而止,然后竟然有飞箭的声音。宁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待她被窗外的黑衣人接过时,极清楚的听见了沈桓的怒吼声,还有婧娘凄厉的叫声!
——芳娘!
婧娘那一声喊叫太过于凄然尖利,即使院落那边如何的混乱嘈杂,宁璇也清晰的听见了她喊的那一声。登时她便灰败了脸色,咬着牙关开始在黑衣人的怀中挣扎,奈何那人手力极大,掐的她动弹不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芳娘怎么了?!
齐缙很快便跟着跳了出来,看着哭了的宁璇,便撩起唇角璨笑,眼神似有若无的往院子那边扫了一下,便对宁璇说道:“怎地哭了呢,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抱着宁璇钳制她的人生的异常强壮,两只壮臂一揽,她就成了案板上的肉,眼角不断渗出的泪水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尽管她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却感觉到心里那股不祥愈发明显了。
齐缙的笑容是典型的恶劣狠毒,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了她,就抱着往转角处的墙壁走去,从那里可以看见前院的一切。
“我带你去看看,不过……看完可别哭了哦。”
“主子不可!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齐缙却与不理会,抱着瑟瑟发抖的宁璇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眼底的戏谑之光浓郁,偶尔扫过宁璇哭花的小脸,更是蛊魅森森。
“来,看吧。”他直走到了转角的地方便挺住了脚,将宁璇往外推了一点点,十分好心的给了她最佳观测的位置,可就是这一看,宁璇彻底白了脸。
从院墙外不断飞出的箭矢射中了各个地方,前一刻还喜意浓浓把酒言欢的宾客,此时早已乱作一团,一地的残碎碗碟和抽搐的尸体,鲜血的气息顿时弥漫了整个小院,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哭泣,小孩的叫唤……
她下意识的去寻找沈桓的身影,一身喜袍的他在混乱中犹是显眼,即便泪水已经沾满了她的眼眶,她还是看见了他。在石缸的一侧,他急急的张望着新房这方,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亦是红色的娇小身躯上,直挺挺的扎着四五支羽箭!
是芳娘!只有芳娘与她是同色的喜服!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齐缙很是不合时宜的将她抱着就打转了身子,宁璇还来不及与沈桓对上眼神,就这样被断绝了目光,哭泣着就在齐缙的怀中胡乱挣扎,一心只想挣脱他的束缚!
她要过去……她要过去跟沈桓在一起!
这于这样很不听话的宁璇,齐缙很是恼怒,干脆点了她的穴道止了她的一切举动。冷笑着挑眉看着她万分愤怒的眼睛,说道:“你以为那女人为什么会死?因为她穿的太像新娘子了,懂了吗?”
那言外之意,该死的人,原本是她才对。而被乱箭射中的婧娘,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
是谁!是谁!
宁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怒视着他,无声的嘶喊着,幽静的美眸瞳孔紧缩。胸腔里是怒火熊熊,却可悲的说不出也挣不脱,直觉一股又一股的气儿郁闷着无法发泄,喉头处渐渐有了腥甜的意味,眼前开始阵阵晕眩。
看着嘴角渗出血迹的宁璇,齐缙的眼角下终究是笑意尽失了,掺杂着异样目光的冷厉眼神锁定着她惨白的小脸。天知道他这次因为这个女人,可是干了从来就没有做过的事情,违背了多少人的意愿。
“你乖乖的,那丑男人死不了,你跟我走。”言尽于此,也算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善心了。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便迈开了步子。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几个黑衣人不停的打量着四周,为首的一人上前拱手道:“主子,他们还没开始包围,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齐缙点了点头,将不再动弹的宁璇在怀里调整了下姿势,就说道:“走吧。”
可站在他对面的那个黑衣男人却不动脚,煞气浓浓的剑眸直视着齐缙抱着的宁璇,很是为难的说道:“这个女人不能带走,主子,她是……”
“闭嘴!”齐缙厉声打断了那人的话,皱眉间,露出了他隐藏太久的阴狠气息,夹杂着凶光。“我想带走谁,便带走谁。怎么,不过送你过去才几年,你倒还真成了他们家的狗了?”煞是好听的嗓音,却在这一瞬间刺耳极了。
黑衣男人蒙着面看不出是何表情,却也能看出那高大的身影在齐缙说出那一番话后,立时便是一僵。很快就速度的跪在了地上,恭声道:“主子明鉴,六奴绝无二心!”
齐缙只冷冷一哼,便抱着宁璇绕他而过了,走开好几步才缓缓说道:“还不走,等着乱箭射死吗。”
他这次是有备而来,本是与那人走一个道的,却在得知那些人有心要除掉宁璇的时候,他生了私心。大抵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有些用处吧,他才选择冒了大危险来悄悄的带走她。想想,还真是有些可笑。
几人是从院子的侧门走出去的,小院虽小,却布局精致,亏得是外面只一心箭攻还未全部包围。他们便趁了空当快速的出了去,在不远处的小路上,还有他们的人在接应。
宁璇的哑穴早就被解开了,凉气灌入的空隙,又是一滩鲜血吐出。齐缙也来不及看她如何,便抱着她往后面的上坡上跑去,大老远还能看见从前院涌过来不少的人,个个都是背弩挂箭,动作极其速度,不一会就将那个张灯结彩的小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齐缙安排的人就在山坡后面,预备好的马匹很快就牵了过来,他们几人一到,立即便翻身上马。齐缙一声令下“回盛国”,便挥起马鞭急速奔走了。
直到山下的屠杀声被飕飕的清风代替,宁璇便清明了不少,坐在颠簸的马背上,她努力回想着齐缙说过的每一句话。再想起方才,若是她没看错的话,芳娘身上那几只箭都是锦雉羽尾的……
那是元褚的标志。
“他们会杀他吗?”
因为马速极快,跑出一阵后齐缙便放慢了脚步,甫一听宁璇说话还有些诧异。抽了空低头一看,便发现自己的黑袍上不知何时已然湿了一大片,看着她难受的张着嘴,唇齿间还渗着血丝,便知道是她吐了血。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惦记着沈阿丑那个男人!
“呵,有他爹保着,死谁都不会死他!”心里却将宁璇扁了不下万遍,当真是个蠢女人,看不出那些人是要她的命吗!若非他,她早就死了!现在他带着她逃命,她居然还有心问那个丑男人!
沈桓的父亲?那又是谁?
第68章
“郡主美人,你若是再这样吐下去;我可就不管你了!”
齐缙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原本是登场做好人的;结果到宁璇这,他却成了甚十恶不赦的坏人;瞧瞧她口里不断涌出的血;看的他都有些发虚了;作势大有抛她下马之意。
还是随行的某忠心耿耿的奴才打马上前提醒到:“主子,她的情况很不对头的。”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齐缙本还以为宁璇是跟他斗气才如此,可这会再看;白皙如薄纸的漂亮小脸上是猝不及防的痛意,泛着异样的青紫;娇小的身躯在他的怀中抽搐着。
登时,齐缙便勒住了马,黑沉了脸:“她这是怎么了?”
可惜随行的人均是行伍出身,没人接触过医学,不免有些发难,还是一个蒙面人蓦然惊呼了一句:“倒似是中毒了!”
“中毒?!”齐缙惊了一下。
而他怀中的宁璇自始自终虽然痛苦万分,却还是能听清楚他们说的话,她只知道自己这会快要死了,跳动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微弱的心跳让她产生阵阵窒息眩晕,麻木的四肢,不断吐出的淤血……
齐缙稍是不安,将宁璇手脚上的红绸都扯掉,又给她解了穴道,轻轻晃动了她的肩臂,焦急道:“喂,你方才是不是急火攻心了?你莫要这样!”
天知道,若是宁璇出事了,对他而言,一切计划就会被打乱了啊。所以,这会的他,是比任何人都想她活下来的。
“快离开这里……”她强打起精神来,扯了扯他的衣袖气息微弱的说到。
射死芳娘的箭矢和不日前追杀她飞出的箭矢,再次浮现她的眼前,漂亮的锦雉羽尾,玄铁箭身……可那绝对不是元褚派来的人。尽管在第一次被人追杀的时候,她有一刻钟是怀疑了元褚,但是随后的日子里,仔细想想,元褚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他费尽心思订下她成为太子妃,期以获得宁氏一族的权利支持。后来即便是她逃婚了,他那般心思缜密有度的人,也是不会为了一时气愤而想杀她后快。据她了解的元褚,应该是会不惜一切的捉她回去,然后往死里折磨,那才是真正的他。
而如今,两次用元褚标志的箭矢想要射杀她的人,估计要的不过是栽赃嫁祸罢了……
用元褚的箭,杀了宁氏郡主,任谁都会以为是太子为了颜面而暗杀了她,那绝对会是一个众所周知却不能说的秘密。届时,她的父族必是会反了元褚,而某些人自然就能坐享渔翁之利了。
“快带我离开这里!”
尽快宁璇不清楚齐缙的身份,可仔细想想,现在只有齐缙能帮她了。
想要杀她的人,定是要亲手将箭射中她才会罢休,她可不想现在就那样死!而那些人敢明目张胆的冒着元褚的名头而来,那便说明了一件事情。
元褚也来这里了!
只有这样他才会被坐实了罪名。
更重要的是,相较于立马被射死,元褚的手段只怕会更恐怖!所以这会一经想通的宁璇,立马就如坐针毡了,也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就开始病急乱投医,寄希望于齐缙了。尽管她知道这人同那些要杀她的人有关联,可单从他愿意偷偷带走她这一点来看,她在他手上暂时会是安全的。
齐缙似乎是没想到宁璇竟然会说出这番话,还那样的急切,私以为这女人莫不是吐血吐多了,所以不正常了?
“你可想清楚了?”
宁璇颤着唇,难受道:“快走!”她现在怕的倒不是那些想杀她的人,而是元褚!
走?又哪有那么容易?
既然宁璇都如此急迫要跟他走了,齐缙更是乐于,一扬马鞭就全速加进了。殊不知,那前方却早已有人布好了阵,就等他们过去呢。
“主子,前方便是霆域关了,只要过了那里,便是盛国的境地!”
一行人在山包上勒住了马,眺望不远处的旌旗飞扬的宏伟城门,均是激动不已。那是大琰同盛国的通关住,只要成功过去,便是家乡了。
宁璇吃了齐缙随手塞给她的药,暂时是止住了痛苦,她不是第一次听他们说盛国了,之前倒不曾想到齐缙居然会是盛国人,不知他在盛国又是什么身份呢?不过,她就这样同他出了关,到了他的地头上,岂不是任人宰割?突然,她有些对自己的决定迟疑了。
“我是盛国人,至于是什么身份,到了盛国自然会解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即便到了盛国,我也会保你平安。”
不再装傻充愣一身劲装的齐缙,此时倒是更显风度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贵气和漫不经心的妖邪。桃花眼在扫过怀中不安分的宁璇时,笑的异常深沉。
宁璇很是不适的移开了眼神,委实受不了他的笑。一道风吹过,撩起了他额前的碎发,碰巧便看见了他额头上一道不甚显眼的月亮疤痕,突然就想起了那疤的来历,那是上一次她同他一起被绑架时留下的。
“你会武功吧?那为什么……”想想他那会使起鞭子来的雷厉风行,便也看得出他也是个练家子,那为何上一次还被打那么惨?为了掩饰自己也不至于吧。
那一次的事情,估计是齐缙这辈子都不想提起的了,下意识摸摸额头上的痕迹,眼睛一虚便是凶光泄露。冷冷道:“本意不过是想演场苦肉计骗你去盛国的,不料那群作死的蠢蛋下失了手!”
以至于在他这张帅到天人共愤的俊颜上,留下了一道最难看的伤疤,实在是不可饶恕!
宁璇一愣,苦肉计?如此说来:“那些人是你派来的?连你额头都是你叫他们敲的?”
“咳咳!”齐缙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这件事情说起来真是要多蠢有多蠢,奈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