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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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妃栖情-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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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她的一句不后悔,不后悔她要他休她!

项青自问自己是一个自私自利到深入骨髓的人,从来只做为自己谋利的事,他不要再让她左右他任何一个决定了!绝不!

栖情满脸震惊,他刚刚说了什么?

“相爷你保了贺然?”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放过贺然,他的哮喘不是还没好透,需要卧床休养吗?

项青根本什么都听不下去,揪起她的手臂朝外走,猛地掀开纱帘。

刘其讶异地看着两个主子,项青把栖情推到马车的边缘:“跳下去!跳下去本相就让你走!你走到天涯海角也好,都和我再无瓜葛!”

车外不比车内安逸非常晃悠,栖情站在马车边上,除了手臂被项青抓着,没有任何扶拦物,差点栽下去。

刘其驾得马跑得极快,听到项青这话,吓得急忙缓慢速度,这条路上都是石砖,若真跳下去,就算死不了也是半残

第2卷 妃 留下

留下

“给我赶快点!”项青吼道,投向刘其怒到邪恶的眼神。

刘其听命不由得就将速度加快了,冷汗顺着脖颈留下,眼睛看着前方,耳朵却焦急地听着那边的动静,这两个主子在马车上闹腾什么劲,这不是活活短他的命吗?

“跳啊!”

项青吼道,声音在夜风中很快消散无踪,却在栖情耳中生了根,他放过林云、放手兵权、放过莫如风、放过贺然…其实他并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是吗?

栖情吸了吸鼻子,转过脸对上项青阴深冷冽的脸:“相爷对栖情的恩,多过对栖情的狠,是不是我跳下去,就可以还清相爷的恩情了?”

项青呆住,抓住她手臂的手蓦然一松。

“在栖情的心中,除了相爷也只有相爷。”栖情哽着嗓子一字一字说完,算是回答他刚才问的话,然后挣脱开他的手毅然跳了下去……

刘其扭头不敢置信看着栖情真跳下去,紧接着就看到一道白影跟着跃了下去,项青的手凌空抓住她的手,见到这一幕,刘其把嘴张得老大,连勒马停住都忘了。

栖情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的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

项青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往上提了提,自己重重地摔了下去,只听到一声骨骼的清脆响声,他的后脑勺随后重重地砸到石砖上,夜色中的脸苍白一片无色。

栖情摔在他的脚边,顾不上疼痛的栖情立刻爬了过去,碰都不敢碰他一下,害怕地呼喊:“相爷,相爷!你怎么样了,你摔到哪里?”

“摔不死我,你别急着哭丧。”项青吃力地说道,睁大眼瞪着她。

栖情喜极而泣:“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会跳下来,你是相爷啊…”

你是高高在上的星月,你还有大业要争,你怎么可以为卑贱的我跳下来,你不要命了吗?

项青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哭得满面泪痕的她,刚才说离别时,不还是轻而易举的笑着吗,这下倒哭成泪人了。

“我到底做得多失败,才会让你求着要我休你?”项青冷嘲着自己,抬起右手抚过她的脸颊,泪意湿得脸暖暖的,沾过指尖的触感很温暖。

项青自己也没想到生死关头,自己居然会义无反顾地跳下来。

项青,他还是那个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项青吗?

“别等我改变主意,你现在就给我走!”项青还是躺在地上说话,每个字都咬得极其吃力,一阵阵的痛楚不停袭卷全身,随时会痛到昏过去。

栖情拼命摇头,哭得大声:“不走,我不走了,相爷,我不走了好不好?”

项青一双黑眸凝视着她,半晌唇角勾出倾国倾城的弧度:“好。”

栖情哭着扑了上去,用力地抱住项青。

他痛叫出声,栖情吓得抬起身子:“怎么了,相爷?”

“左手好像断了,去叫刘其过来。”

项青嗤笑一声:“真是自作孽。”

第2卷 妃 受伤

受伤

他没事让她跳车做什么,到头来害苦的竟是自己。

栖情借着月光检查他的伤势,看到他脑袋底下渗出来的血时,呆滞得忘了言语。

刘其这时才走了过来,看到项青躺在地上紧张地道:“奴才背相爷上车。”

“嗯。”项青应道。

刘其正要拉起他的手,栖情忙喊住:“相爷的左手可能断了,轻一点。”

“啊?”刘其震惊,在栖情的帮助下总算把项青背上车,栖情看着地上的一滩小血渍忧心忡忡,相爷到底会不会有事。

回府的途中,项青躺在栖情的怀里昏过去三次,断断续续同她说着什么,上句不接下句,栖情害怕地不停推醒他,生怕他昏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项青又一次倒在了床上,莫如风医他的伤,忙活了大半夜,下人们端着一盆盆血水走出去,听到外面远远的鸡啼声,屋外的天已经翻鱼肚白,莫如风才停了下来。

栖情像以前跟随莫如风游历坊间时一样,绞了块湿巾替他擦拭掉脸上的汗,这才出声询问:“相爷怎么样了?”

“手臂只是小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养养就没事了。”莫如风松了口气。

“倒是他脑后的撞击或轻或重,淤血我替他清除了,这几天别让他伤风受寒,切莫再受伤应该无大碍。”

“我知道了。”栖情终于放下心。

“我让人送公子回屋歇息。”

“嗯?你不亲自送我回去吗?尊师重道可是最基本的。”莫如风戏谑地看着她。

栖情难为情地红着脸,认真地点头:“那我送公子回房。”

“你还当真了,行了,我自己回去就成。”莫如风拍拍她细瘦的臂膀。

“你以后让为师省点心,为师就感激不尽了。”

栖情双膝砰然跪下:“是我让公子烦心了。”

莫如风走后,栖情蹲在床边,拿出从车上捡回的平安符,又一次系挂上项青的脖上,望着那张安睡中,仍美得勾魂夺魄的脸,栖情怎么都想不到,他会为了自己跳下车。

栖情有些傻气地翻着平安符,其实这是道姻缘符,不然项青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好到让她忍不住想笑。

“相爷,你要快点好起来。”栖情喃喃说着,整个人趴在床沿,她就在这陪着他,哪都不去。

项青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傻里傻气的女子趴在床边冲他微笑,见鬼的是,他竟觉得她笑靥如花,明明是张哪哪都不出色的脸。

“相爷,你醒了?饿不饿,我让人去端饭菜过来。”栖情浑然未觉自己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只一径开心地走出去。

栖情回屋,项青右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玉树临风的头上绑着厚厚的一层棉布,左手也被屈弯着吊起,看上去有些滑稽。

栖情走过去扶着他下床,语气愉悦地问道:“相爷有没有感觉不适?”

项青摇了摇头,皱眉看着自己被吊起的手:“把铜镜拿过来。”

栖情端过来镜子,项青一眼掠过去,俊脸立刻绷了起来,斜过眼睨她,口气不善:“你该不会是在笑我被弄成这德行?从我睡过去一直笑到现在?”

“啊?我哪敢笑相爷。”栖情错愕。

项青瞪着她半信半疑,一手将铜镜扫到地上,负气地道:“把铜镜通通砸了,别让我看到。”

栖情这才明白过来他在意什么,禁不住就笑了出来:“相爷又不是姑娘家,受点伤不怕的,公子说这伤养养就好了。”

项青冷哼一声:“那你笑什么?”

栖情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果然弯得不像话,只好供认不讳:“我是在想相爷对我真好。”

“哪好了?”项青明知顾问。

栖情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能顺他的话说:“相爷为了我从马车上跳下来,连命都不要。”

还算有点良心。

项青不自觉地勾起唇,语气还是僵硬:“从马车跳下来,哪能死人,真是愚笨。”

“是啊,既然我不会死,为什么相爷还要跟着跳下来?”栖情大惑不解地睁着眼,痴痴地看他。

项青一时语塞,恶狠狠瞪她一眼:“你管我!”

栖情在心里想了几千遍,大着胆说道:“相爷,我说的那一句是真的。”

“什么?”项青随口问道,一小步一小步朝桌子移去,手不太自然地端起茶杯。

“在栖情的心中,除了相爷也只有相爷。”

栖情低眉说道,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这话,我是说真的。”

“噗——”项青猛咳一声,茶水全部吐了出来,溅得白衣上处处点点。

“相爷,我…”栖情没想到项青会是这个反应,闷闷地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项青享受她指尖透过帕子的擦拭,柔柔的,软软的,等嘴边完全擦干后才道:“不害臊的丫头。”

“我…”

栖情低下了头:“我的意思是,并不是要相爷跟着跳下来,才说这话的。”

他当然知道。

他也不是凭谁说两句,就会奋不顾身跳下去的人。

不过…还挺受用的。

项青踢了踢脚边的圆凳坐了下去,语气凌然:“你要时时记着才行。”

记着什么?记着自己是个不害臊的丫头,还是记着他的好?

栖情愕然不解,见下人们陆续把饭菜端上来,她抛却心头的疑虑,叮嘱着他一些吃菜的忌讳。

项青嫌她唠叨:“你跟厨房的奴才说一声就行了,我脑子不是用来记这些的。”

栖情没有噤口,反而更加义正辞严:“那碰到官场的饭局,府里厨房的人又不能跟着。”

“那就跟刘其说。”项青不屑一顾。

见栖情低下头去,嘴上不由自主地妥协:“知道了,我都记着了。”

栖情转过头,意外地看着他:“相爷?”

第2卷 妃 别再弄掉了

别再弄掉了

“你那什么眼神?见鬼了?”

“没有。”栖情忙摇头,脸上又多了笑颜。

而后端过一碗汤舀起来就往他嘴边送,被项青瞪了回去:“你做什么?”

“我喂相爷喝啊。”

项青发怒得理所当然:“我缺胳膊断腿了吗?”

栖情看向他被吊起的左手,难道…没缺吗?

项青反应过来,面露窘色,碰上这个呆呆傻傻的丫头,他居然连脑子都不够用了。

他现在这伤,上早朝看公文都成问题。

项青生闷气左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床上走过去,手臂却被栖情抓住。

“相爷,你不吃了?”

“不吃。”项青冷着脸挣开她,手断了,连吃饭都要别人喂的话,他和废人有什么两样。

栖情看着他良久,没有强求,走出房喊了几个丫环进来把饭菜端走。

项青坐在床上,莫名地看着桌上的饭菜齐刷刷地被撤走,刹时明了她的鬼心思,她不吃就不吃,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以为他真会着她的道吗。

没一会儿,桌上的饭菜没了影踪,两人一个床边坐着,一个原地站着,互相僵持不下。

栖情越发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他才刚受伤,她赌什么气,公子说他需要好好休养的。

栖情算着说些什么好话哄项青吃饭,突然见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绷着一张好看的脸:“我饿了!吃饭!”

反复无常…大概说的就是相爷吧。

栖情微微张着嘴,不甘心先服软的项青瞪她:“愣着做什么。”

栖情笑了,他对她是真得关心,他是怕她真得跟他一样不吃饭,若说以前还有不确定的,现下也懂了,哪怕他对她的情意只有一分一毫,也足够她遐想满足。

用过饭后,栖情被项青逼迫着坐在他怀里看公文,好时刻替他端茶。

老管家走进来轻咳了一声,栖情立刻从项青怀里惊跳起来,窘迫极了,只见老管家将一本册子举过头上去递过来:“禀相爷,这是各个官员送来的寿礼贺单,请相爷过目。”

待栖情上前接过单子,老管家识时务地退了下去,项青这才想起发问:“那道平安符还落在马车上?”

栖情将单子放到桌案上,走到他身侧弯下腰,从他脖间牵出那条红绳,拈着末端的符道:“我捡回来了,相爷别再弄掉。”

总是要随身携带着才安心,要是他没有把红绳扯掉,或许手也不会断了。

栖情想着,身子被项青揽了回去,坐在他的腿上,周遭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沁人心脾也乱人心扉,项青故作不知,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右手把弄着她的发丝:“把那本折子翻给我看。”

“哦。”栖情乖乖地翻开,是某个地方官呈上来的,说是年关过去大雪绵连消除不尽,对开春的播种有很大影响。

栖情微微侧过脸,项青眸光深邃地睨着她手按着的折子,沉思片刻,薄薄的双唇一张一翕说着什么,鼻梁笔挺廓线完美,眼上的睫毛长长地覆着狭长的眼。

她没见过项青办公事的样子,原来比平日更魅惑风雅上几分。

“怎么不写?”

项青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栖情内疚地咬着唇:“相爷刚才说了什么?”

“你没听,你在想什么?”项青愠怒,但碍在公事上面,还是又说了一遍对大雪连连的处理办法。

栖情惊呆地听着,每写下一个字都为其惊叹,他说得有条不紊且密到每一个细节,似知晓天下事一般……

待写完项青说的,栖情看着折子上的办法深深折服,钦佩地转过头,项青的脸倏地低下,唇舌倾刻纠缠上她。

“唔…”

栖情的声音全湮没了下去,屋里的气氛骤转直下,温度在两人亲密的触碰间升温,栖情被他一手推坐到桌案上,手碰到墨砚沾到墨汁,栖情迷离的眼清醒过来:“相爷,别…”

“闭嘴。”项青沉迷于此,吻沿着她的唇一路蔓延到脖颈,伸手去扯她前襟的衣裳,有些使不上劲,扯了几次都扯不下来,气得他一把甩开她,气闷地喘着。

栖情坐在桌上小心翼翼看着他,讷讷出声:“相爷?”

项青坐回椅子上,目光阴沉,栖情从桌上下来,小心地斟酌着字眼:“公子说相爷现在应该是要好好静养的,杂事能抛一边就抛一边。”

杂事……

这在她嘴里竟成了杂事。

“没情趣。”

项青更觉气闷,伸出右手,胡乱的在她沾有墨汁的手上擦了一番,结果弄得两人手上都黑乎乎的:“继续看折子。”

“嗯。”这一回栖情没敢再迟疑,很自然地坐回他的怀里。

刚翻开一本折子就被项青推开,栖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怎么了?”

“不看了。”项青隐忍着满脸尴尬难言之色,疾步走出房,留下栖情一个人在原地很是不解。

项青的生辰转眼而过,春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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