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人想说欧阳月,只是却发现,她们根本不知道有何语言能形容欧阳月,这人简直是无耻邪恶到极点了,极品的让她们根本不知道,什么言语能代替她们此时的心情,所以她们只能抽搐着嘴角,眼角抖动,面上表情十分怪异。
还有一点,他们同时认同,在这府里,最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个三小姐。
老爷为人虽然严厉了一些,而且有人犯了错,他出手很狠,可是与三小姐这种即不弄死你,却能吓到你晕的程度,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欧阳月带着明月阁一众下人,晃晃悠悠的往回走,路过的下人纷纷退步,有些甚至看到她们调头就走,还有不少躲起来露出半个头张望的。那样子,就像是看到什么地主恶霸,受到了无尽的欺压又不敢反抗似的。
欧阳月只是表情淡淡然,看不见一般,而明月阁下人却是各个挺着胸,一脸得意光荣的样子!以前明月阁虽然名头很好,是府中嫡女的院子伺候的,可是分到明月阁的,都是一些平时在府中不受看重,也不得宠的下人。欧阳月之前在京城名声不好,连带着在府中也受人白眼,她们这些明月阁的下人还能好的了,就是与别院的下人相处,也常常被人嘲笑自己没前途。可是今天她们可是大大风光了一把,心里能不得瑟吗!
一路回到明月阁,她们受到无数凝视的目光,感觉今天还真是没白来!
安和堂里,老宁氏刚刚用过晚膳,就忽然看到绿衣急匆匆跑进来,老宁氏顿时皱眉:“什么事跑的这么急,一点都不稳重,喜妈妈就是这样教你规据!自己去请罚!”
绿衣跪在地上:“老夫人请恕罪,实在是……实在是这件事闹的太大了,奴婢太着急了。”
老宁氏面色阴沉,自然想到白天的事:“又闹出什么事了,难道府中的事传到府外了,谁这么大胆子,难道是刘太医!”老宁氏眸子泛冷,这种家丑传出去,影响可太大了。
绿衣却是急的摇头:“老夫人,奴婢刚才听说,三小姐带着明月阁的下人去了明姨娘的香宁院,将香宁院都砸了,明姨娘还有一些下人都吓晕了。明姨娘屋中摆设尽数被毁,损失了不少银子。”
“什么!”老宁氏气的将茶杯扣在桌子上,“你说什么!欧阳月派人将香宁院都砸了!”
绿衣见老宁氏动怒,却不敢多说,只是不停的点着头,老宁氏的脸幽暗发黑,十分难看:“好啊,简直无法无天了,我还没死呢。这是不满我的处置,所以派人去砸了香宁院了,她这是砸香宁院吗,这分明是冲着我呢。这是打我脸面呢啊!简直是个混帐,岂有此理!”老宁氏气的胸口中颤动,眼神阴冷幽暗,牙关紧咬,那怒火是如何压也压不下去的!
“好好好!真是胆肥了,竟然敢不尊敬我这个祖母,竟然敢不满的我的处置,竟然敢爬到我头上了!我看看她能嚣张到何时,来人啊,去明月阁,马上提了欧阳月来见我。我倒是要看看,她在我面前还想怎么嚣张,若是她不来,给我打折了腿拖过来!”老宁氏面色狰狞,发出一种阴狠的神色!
绿衣等人有些犹豫,但老宁氏却怒喝:“还不快去!”
“站住!”安和堂下人还未等动,欧阳志德便走了进来,他面有寒霜,眸子扫向何处,立即让人定住不敢动,低着头不敢再有动作,欧阳志德扫了安和堂的下人一眼,最后定在老宁氏脸上,缓缓却不容置疑道,“谁也不许去明月阁找麻烦!”
老宁氏却是明所未有的愤怒,扫掉了桌上的茶杯,愤怒道:“你竟然还替这孽障出头,你看她干出什么事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不然以后这府中,还有谁将我放在眼中!”
欧阳志德刚毅的面上更沉了几分,看着老宁氏的眸子,竟然冷了几分,这是以前绝对未有过的神情,老宁氏吓的身子后仰,差点栽倒下去,却听欧阳志德声音冷漠道……
☆、079,护短!
“母亲认为月儿砸的不对?”欧阳志德声音有些冷淡,语气又十分平平的,让人都不太清楚,他说出这话是喜是怒,哪一个情况更多一点。
老宁氏冷哼,面色还没从刚才听到消息后的盛怒中回过神来:“自然是不对,难道她在府中这么胡闹,带明月阁下人砸了长辈的院子,我还应该歌颂她做的好不成!这将军府何时这么没规据了,我可从来没这样教育过她们!”对于儿子多次护着欧阳月,并且隐隐有与她作对的意图,老宁氏也很耿耿于怀,她心里不舒服,自然也没什么好话。
欧阳志德眸中闪过什么光芒,随即隐下去:“月儿不该去砸明姨娘的院子,这一点我也如此认为。”老宁氏却有些奇怪了,只是却听欧阳志德声音又冷了一下道,“月儿是不该去砸长辈的院子,可是,难道母亲觉得明姨娘的行为是对的?”
“儿子当母亲一直想府中再多些子嗣,母亲才那般疼爱花姨娘的,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老宁氏自然摇头:“当然不是假的,你现在只有欧阳童一个儿子,那孩子身子一直以来都十分弱,怎么可能继承你的衣钵,将军府自然还需要更健康的子嗣才行。彩月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花姨娘好不容易才怀上,我们最该紧张万分才是。”
欧阳志德面上不禁带着几分嘲意:“所以,明姨娘不但设计残害府中子嗣,杀了我的儿子,并且还陷害月儿是凶手,母亲也觉得她做对了?!”欧阳志德面上,不禁带着几分严厉。
老宁氏愣了一下,她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件事,明姨娘故然是不对的,但这可是她一手提拨上来的,与一向跟她不亲的欧阳月又怎么是一回事。她对欧阳月可以不睦,对明姨娘却是不行。处罚了明姨娘,岂不是告诉别人,这个备受她照顾的府中姨娘,其实毒如蛇蝎,说她有眼无珠、识人不明吗!老宁氏一辈子还没受过这般指责,她不能同意,也绝不允许!
再说欧阳月可是她孙女,出于孝道,一切也该听她这个祖母的,她的态度摆的这样清楚,欧阳月却带着人这么胡闹,简直就没将她放在眼中。她出手教训也是为欧阳月好,这在府中还有人宽恕她,若是出去了,可没人护着她!所以她有什么错!
“明姨娘虽是有错,可欧阳月在她身残病弱之时,前去打砸香宁院,至明姨娘气急昏倒,就是该有的晚辈之礼?说出去,外人会说将军府不会教孩子,说我这个老夫人不会当家!”老宁氏言词严厉,却没注意到欧阳志德面上寒霜更重,喜妈妈看在眼中更要劝阻,只是欧阳志德冷眼已经扫来,喜妈妈无奈,只好闭嘴!
“月儿砸香宁院不是晚辈该有的礼,这话确实没有错。可是母亲难道忘记明姨娘是何等身份了?”
老宁氏声音冷薄,还带着丝丝火气:“自然是府中贵妾!”
欧阳志德终于冷笑出声:“母亲还记得她不过是个妾吗?母亲似乎只记得她是你做主抬进来,并且一直很宠爱的妾了,母亲却忘记了月儿乃府中嫡女了,论起身份地位,又岂是一个区区贵妾可比的。别说月儿今天只是带人去砸了香宁院,就是月儿带人杀了明姨娘,又有何不可的?按儿子说,杀了明姨娘也不足以解她残害府中子嗣的大罪!只是瞎只眼,断了双腿实在太便宜她了!儿子倒是觉得月儿做的极好,她这是自己立威,否则堂堂将军府嫡女,竟然让府中一个妾陷害,最后害怕龟缩到自己的老窝,传出去这才叫人笑话!她是我欧阳志德的女儿,不是那些个狗屁文臣的闺家小姐,武将家的女儿做事张狂些有何不可!”欧阳志德冲着喜妈妈道,“现在是老夫人管中馈,喜妈妈也必是协护的了,你传话下去,不许给明姨娘香宁院收抬,东西砸了让她自己配,没钱不服就去将军府西边冷院那住着,这是我的命令!”
喜妈妈低着头,一直以来将军很少管府中的,这一次竟然一连下令惩罚明姨娘,显然他是气的极了啊!
老宁氏却听的火冒三丈:“好啊!你们一个个都不将这个老太婆放在眼中了,竟然在我面前如此说,你分明是怨我了,你觉得我不对了!”
欧阳志德嘴角一撇,本来要说的话压了下去,想了一下才又道:“母亲,你当时为花姨娘小产怒发冲冠,打了月儿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得知真相时,知道这一切都是明姨娘所为时,你又是怎么想的,这些没有谁比你清楚吧!实话说,儿子心疼,月儿这巴掌挨的何其无辜。儿子这些年虽然不在府中,月儿的性子我却是知道,她是冲动,但也处处透着纯洁善良,正是因为她的直率,她才与京城中那些虚伪下作的千金小姐不同。她名声虽是不好,但儿子却一直觉得,这该值得庆幸,因为她想什么、做什么,都不需要人去猜,她也不会算计人,这是多么难得。而且月儿一直以来都很孝顺,只是鲜少有人能发现罢了,并且母亲,你给过她机会吗?”
“你什么意思?心疼,那浑吝的性子,你竟然为了心疼她而说我,你又孝顺了?”老宁氏从小教育欧阳志德长大,费尽了心力,欧阳志德一直十分尊敬她。又因为多年以来,欧阳志德带兵在外,常年不在家,府中是老宁氏在照看着府中大小事,对此,欧阳志德十分心疼与愧疚,从来对老宁氏都十分敬重,府中的事他一向不喜欢管,因为他也清楚老宁氏强硬的性子,就是有时候他觉得过了,也没有指责过她一丝一毫。
以前没有过的事,突然发生了,并且还出于一丝敌意,这令老宁氏心中十分不平衡,不过是为了一个不懂事的丫头,一直对自己恭敬孝顺的儿子,竟然也指责她了?!还怪她对欧阳月不好?那丫头那般行事都能被原谅,还央求、诱导儿子与她做对,这孙辈与子辈到底是差了一层,老宁氏更看重她的儿子,同时越想心中越是犯着酸水,竟然十分嫉妒欧阳月!
老宁氏面上表情明显又阴沉了几分:“真是儿大不由娘啊,你竟然为了欧阳月,反倒是指责起你老娘来了,好啊好啊!真是我养的老儿子,咳咳……好儿子啊!”老宁氏气的面色涨红,呛了自己剧烈的咳嗽起来。
欧阳志德面上急变,忙上前搀扶老宁氏,却被老宁氏猛的推开:“不用你假好心,你是不是指望着我早些死啊,没人再管制着你了,好,我老婆子现在就死给你看!”说着老宁氏竟然往一旁边的柱子上冲去。
欧阳志德一惊,立即冲过去一把将老宁氏抱在怀中,按住老宁氏的双肩阻止她挣扎,这才松了一口气,皱眉道:“娘,你这是做什么,你以死相逼,想要陷儿子于不义吗!”欧阳志德这声音里有着说不尽的受伤。
老宁氏身子一震,看到欧阳志德失望而受伤的表情,心里徒然一抖。老宁氏若是以这样的情况死在将军府,外人自然不能详细知道细节,只会以为欧阳志德为人子女不孝,活活逼着自己亲娘!这不但要受尽言语的攻击,恐怕到时候他这将军也不用做了,甚至可能受到皇上的处罚。她顿时知道自己刚才多么的冲动:“德儿,娘……”
欧阳志德摇摇头,张张嘴,想说什么似的又咽了一回去,最后只无奈道:“娘,你与月儿都是我关心想要亲近之人,我们是一家人,何苦闹到这个份上呢。说到底明姨娘也不过是个外人,为了她值得吗!”即使明姨娘是将军府贵妾,是欧阳志德的姨娘,可与她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欧阳志德这句外人,看似无情,却也是实情。
老宁氏被刚才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此时还一阵阵的后怕,手都吓的抖了,软软的身子被喜妈妈扶着,又坐了回去。也好在之前老宁氏屋中没留人,喜妈妈又值得信赖,他们倒是不怕刚才的事传出去。老宁氏长叹一口气:“德儿,明姨娘虽然只是个妾,可是背后有户部尚书府呢。”看到欧阳志德的不以为意,老宁氏叹息道,“户部尚书可是正三品朝官啊,看着职位低了些,却掌管实权啊。户部尚书掌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等支出,哪一项是朝庭还有皇上不在意的,这六部之中,户部位居首位。明姨娘是户部尚书府唯一的小姐,出嫁前就受到宠爱,你也没忘记她被我抬进府中的事吧,除了少了一个正妻该有的拜堂,她缺了什么?这些自然是户部尚书府要求的,可已经坏了规据,可那时候你的根基不稳,娘抬她一是为了让你绵延子嗣,二也是想你多些助力啊。你能否认这些年来你在朝庭上如鱼得水,没有借了户部尚书府的利吗?”
欧阳志德沉默了,老宁氏继续道:“不止如此,近几年来,户部尚书会与太子走的有些近,似乎也有意投靠太子为其效力。之前月儿与洪亦成有着婚约,对这种关系倒是锦上添花的事,可是之后月儿、柔儿、还有华儿与洪亦成都牵扯不断,最后还至使华儿自谥身亡。咱们与洪府的关系已经破裂了,同时也算是与太子划清了界线。太子是什么人,可是储君,未来的皇帝。其娘家实力非凡,这些年来已有大臣纷纷明里暗里投靠,岂是我们能硬碰的。若是这时候再杀了明姨娘与户部尚书府交恶,你想过后果吗!”
老宁氏这话看着有些杞人忧天,却不无道理。这就是朝庭,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往可能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到最后都可能成为某个官员致命的死因。所以在朝为官之人,多汲汲营营,便是如此,那些无辜受牵连的,每朝每代却也不少。老宁氏出于这份考虑,倒是真心为欧阳志德好。只是在这种借口前,又有她的多少私心呢!
欧阳志德此时却不能再说什么,抛开欧阳月的事,她的母亲还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
欧阳志德面色缓和了几分,叹息道:“我明白的母亲,只是儿子觉得此事明姨娘做的实在太过份,月儿受了委屈适时的闹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就这么忍气吞生,才是对府中的不利,您想明姨娘做出这等大错事!母亲心系将军府想的长远,可是主子、下人们却想不到这些。月儿如此做,实则也警醒了府中那些不省事的。只不过儿子粗鲁惯了,不会说话,倒是惹母亲生气了,不请母亲别怪罪。”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