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做什么!”明姨娘一惊,立即握紧膏盒收紧,虽然她心中怀疑,可是对这东西却十分宝贝。
粉蝶冷笑:“明姨娘不是不信吗,奴婢给你试一试,看看我家小姐是真心还是假意,姨娘怎么好像更不乐意了。”说着,粉蝶将手指又举起,本来还因为新伤正不断流血的手指,血立即止住了,入眼可见的伤口竟然真的在慢慢愈合,虽然与传的神乎其神的枯骨见肉有些区别,可显这东西是极好的,真正的天山雪莲治成的药膏!
明姨娘此时再也忍不住喜悦:“这东西真的能治我脸,真的啊!”只是望着粉蝶的目光却要吃人一般,这种东西怎么能给这贱婢使用,真是浪费了!
芮余欢却有些发愣:“明姨娘不是不喜欢此物,余欢便收回吧。”
明姨娘却是连忙盖好收回袖子,立即引起粉蝶不满的瞪视,她却笑道:“刚才是我失礼了,没想到芮小姐这般大方,这东西我若再不收下,岂不显得我太过小气了,芮小姐放心,我不能说在府中一言九鼎,但想护芮小姐周全还是没问题的。”
芮余欢面上立即一喜,笑望着明姨娘:“真的,太谢谢你了明姨娘。”
“我们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客气什么,今天也不早了,芮小姐先回去吧,我今天也累了,实在是抱歉了。”
芮余欢笑着点头:“那好,不打扰明姨娘了,粉蝶、豆芽咱们先回吧。”
“小姐!”粉蝶不满的低呼一声,还是被芮余欢一个眼神下制服了,随后三人便离开了,只是走到外面,明姨娘还隐约听到外面粉蝶不满的声音,“小姐,那等好东西,就是宫里的娘娘都得不到呢,你怎么随便送人了。”
明姨娘却管不了其它的,坐在梳妆台前,立即小心仔细的抠了一指,仔细的往脸上抹,齐妈妈站在一边,连阻止的机会也没有,不过这东西确实不错,明姨娘只感觉面上清凉,连之前的伤口痛意也没有,全身上下舒服的很。她紧紧盯着铜镜,发现伤口真的收减了几分,立即惊喜的大叫:“齐妈妈,这药有用,真的有用,伤口在回减了,我的脸没事了!”
明姨娘真可谓从大悲到大喜,在她都觉得脸没救的时候,芮余欢这药就是雪中送炭啊,而且效果奇佳,齐妈妈自然也看到,也惊讶连连:“真的好用啊,不过姨娘真打算照看这个芮小姐吗?”
明姨娘面上能掩喜色,小心盖了盖子,冷笑:“照看,想的美!这个芮余欢最近在老夫人那倒是颇得宠爱,与她合作也不是不行。”
齐妈妈却有些担心:“她真的对老爷没有心思了吗,若是有,姨娘这般……”
明姨娘面色渐渐冰冷:“不过是一介孤女,她若真动了心思,到时候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死!”
芮余欢回到绿柳院,让豆芽下去做事,只留下粉蝶,粉蝶立即笑道:“小姐真是才智过人,这明姨娘一向最为小心谨慎,到最后还是乖乖收了您的药。”
芮余欢眸中冷寒:“她到底是个女人,女人对容貌有多重要,我懂你也懂,更何况她现在顶着毁容的脸,这时候我送药给她,就是她再怀疑,防备也要低上几分。”
粉蝶点头:“还是小姐戏演的好。”接着话风又是一转,“只是主子交待小姐的事,现在进展还是有些慢。”
芮余欢皱皱眉:“我知道了,这欧阳志德真是堪比柳下惠了,我几次三番巧遇,甚至表达的已算明显了,他竟然不为所动,我要另想办法了,这事急不得。”
粉蝶眸子冷光一闪,却道:“小姐之前说想嫁七皇子或是名门贵公子的话,只是哄骗明姨娘的吗!”
芮余欢表情一震,有些怒意望着粉蝶:“别忘记了,你是被你主子派来协助我的,你只有听命的份!不该问的不要问!”似乎又觉得过份,又加了一句,“当初与你主子说的话,我自然不会忘记,老宁氏这老太婆都很难对付了,你想我一下控制住将军府,怎么可能!”
粉蝶眼底冷意更甚,却诚慌诚恐道:“小姐恕罪,奴婢只是担忧进程,到时候主子那里不好交待,对小姐也不好,奴婢都是为了您好。”
芮余欢点点头:“我知道你忠心,行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没什么重要事就不要进来打扰了。”
粉蝶就声退下,离开房间的时候,眼中却闪烁着渗冷的光芒。
芮余欢坐在床上冷哼一声,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她没有来到京城,没有看到这繁华的地方,芮余欢或许不会改变初衷。可她不过刚来京城,就看到将军府的贵族气焰,还有那宁府,虽然出了那等事情,但是皇帝照样宠爱不消,宁府还是豪门,那宁府又是何等富贵。
芮余欢那番话并不是假话,本来她觉得欧阳志德是极好的归宿,按原来的计划若是能控制将军府,她便是这府中正经夫人,也是正二品诟命夫人,那是何等威风,岂是边关那苦寒生活可比的。可是那次在宁府,她看到那些与她年岁相当的名门公子,论起样貌远超欧阳志德的比比皆是,而且与她年龄相当,才貌双全,欧阳志德那么大的年纪,殾能当她爹了,芮余欢又如何甘心。
尤其那七皇子百里辰,虽是弱不经风的模样,可是那模样,怕是谁见了都终身难望,芮余欢早就春心萌动。只不过她与那人的计划却还是要进行,只要她将将军府控制了,有将军府当后备,这个京城各皇子都争相拉拢的将军府,是她嫁进皇子府最好的保障了。当然就是不行,她也绝不会嫁的太低的!
芮余欢躺在床上,嘴角微勾,已进入美梦中……
是夜,辰宇殿却是灯火通明,一丝丝水气升腾而起,透过莹黄的烛火平添了一份情调,内殿屏风后,正卧坐着一个黑发散落,周身玉一般白的绝美男子。男子本来闭紧的星眸突然睁开,他白皙的面色突然泛黑,这黑色似乎有着生命一般,竟然在身上游走起来,没一会竟然袭满全身,却在这时,男子本来精致的面容突然狰狞起来,直到这黑丝游走全身后,他突然站起身,“噗!”吐出一口鲜血。
那鲜红的颜色立即在水面绽开几朵血花,男子突然冷冷回头,本来如夜色般黑亮的眸子,竟然泛着一丝腥红:“谁!”
“主子!”一个黑影迅速闪来,男子面无表情看着他许久也没有说话,黑影也不敢抬头,许久后,男子那好似天地间最冰冷的声音道,“什么事。”
“主子,那边传来消息,北边最近不太平。”
男子红色的眸子闪烁跳动,好似美丽的烟花,他转身出了浴桶,拿起一边准备好的长内衫披上:“北边,又是北边!”接着他突然笑了,唇红如血,十分诡异,“来的好,传令下去,看到一个杀一个,看到两个杀一双!我倒要看,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黑影却抬头望着男子,张张嘴巴却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主子,是没有感情的!
男子的身影转过内殿,不一会便消失不见,黑影一摆手,立即有人为男子抬出浴桶,然而他们刚一搬起,手臂立即被冻的一麻。原来这屋子里的水气,却不是热气而升腾的,而是这桶中的冷水,此时这桶中,还有数块因寒冷而冻结的冰块,那男子却是泡的冰浴!
这若换了旁人,早被冻僵,或是染了病,然而这些人却是习以为常。
黑影人看着内殿,眸中闪烁了一下,双拳紧握,最后闪身不知藏到何处进行保护。
明姨娘受伤事后,府中安静了几天,明姨娘这几天也让人向老宁氏请了假,不方便见客,府中人只当她是因为毁容心情不佳,自然也没理会她。其它的几个姨娘,最近也学乖了,这时候再弄出什么事,让欧阳志德生气,对谁都不好。
欧阳月这几天都窝在房间里,不是看书便是打坐练习心法,这心法她天天都练,是当初欧阳宿给她的,是很不错的。可是刚开始还有些效果,她感觉自己的第六感觉似乎更好一些,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再没有什么成效,但按照功法上面所说,真正的大成,需要三个阶段,她现在似乎才只摸了个门,哪里有什么增进的可能,实在古怪的很。
这几日欧阳宿会在没人的时候出来与欧阳月聊聊天,母子两也能讨论下,欧阳宿有那金镯的宿体,根本不需要练她这心法,并且这东西对他也没用,自然讨论不出结果。晚上的时候,有时候欧阳宿不愿意回去,倒是窝在欧阳月身边睡。
这一天,欧阳月正在软塌前坐着看书,看的正好是一本大周朝的野史,这时春草走了进来,面色不是很好,她看到欧阳月在看书,也没打扰,而是站在她一边默不做声。
欧阳月翻了一页,才道:“出什么事了?”
春草这才道,只是面色却明显带着几分不屑:“小姐,奴婢刚才听说,刘妈妈刚刚因为偷拿府中东西,还有几个下人的财物,被打了个半死赶出府了,她的孩子也都一并赶走了。”说到这,春草面色一变,十分冰冷,“当初若不是刘妈妈突然变卦,小姐早可顺水推舟,还由得明姨娘现在安安稳稳在安宁院吗。不是奴婢狠毒,她这种人就不能留,只不过伤了她的脸,实在太过便宜她了,要不是这刘妈妈,一切的事都成了!”春草实在觉得之前的机会很好,竟然被刘妈妈这左右倒的小人给坏了事,她心中实在憋屈的很。
“这正是她当初选择的后果,一切都要她自己来承受,怨不得人,你也无需生气。”欧阳月“唰啦”又翻一页,却不怎么在意。
春草倒是很佩服她家小家这气度,她为这件事都气成这样,小姐却没事人一样:“奴婢就是生气啊,不过她这是自食恶果,奴婢这口气算是出了。”
欧阳月当然不会在意,因为当刘妈妈改口时,这种事她就料到了。当是刘妈妈照着她的话做,欧阳月能保她平安,可是刘妈妈想两边不得罪,却不知道哑齐妈妈一死,刘妈妈闹着一出,早让府中主子不高兴了。红姨娘与欧阳柔断不会留着她,而刘妈妈闹出这事出来,明姨娘那最后虽是松了口,却是将人得罪了,明姨娘现在脸伤了顾不到刘妈妈,缓过劲来还不定要怎么折磨刘妈妈呢。还不止如此,府中的下人因她罚了例银,自然要报仇的。
只不过冤枉刘妈妈偷东西而已,没要了她的命,已是便宜姐她了!
春草却有些担忧,不禁望向欧阳月:“只是这刘妈妈要是狗急了跳墙,回头找一小姐麻烦怎么办。”必竟她们与刘妈妈是有过接触的,即使没有证据,被攀赖上可也不好。
“上面想压下来,还需要你操心吗!”老宁氏当初既然匆匆了事,自然不会让事情再有波折,现在刘妈妈若是出府了,怕是一家三口已是死人了!
欧阳月“唰啦”又翻一页,似乎看的很入迷,却有功夫与春草闲话,实在奇怪,春草常常在想,小姐这样真的记住了吗?
“对了,小姐,府中还出一件事,对咱们可不见得是好事!”春草突然又道,欧阳月“噢”了一声,不甚在意的道。
“小姐,这对你来说真不算好事,流翠院刚请了大夫,奴婢听说花姨娘有身孕了!”
欧阳月翻书的手一顿,抬起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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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面色一整,认真的点头道:“奴婢还特意找与流翠院相熟的丫环去问了,听说之前花姨娘用早膳时,突然看到什么都吐,根本无法下咽。下人就有些慌了去请了大夫,大夫把脉却是喜脉。这件事连老夫人都惊动了,还怕是有误诊,特意又找了两个大夫,结果一试全是喜脉。”
“噢~”欧阳月合上书,眸子微敛:“现在这个消息,府中应该都传遍了吧。”
春草不明其意,仍是点头回道:“应该差不多传遍了,小姐,这花姨娘原在府中就一直十分要尖,总喜欢与人争个高下出来,若是再怀了身孕,这府中更加不太平了。”并且花姨娘,总对欧阳月怀有敌意。
以欧阳志德一妻四妾,只有四个孩子来说,子嗣是十分稀少的,尤其只有欧阳童这一个儿子,并且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但不论如何,这都让刘姨娘在府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花姨娘、刘姨娘都是欧阳志德出征带回来的女人,与宁氏、明姨娘、红姨娘这三个老宁氏做主抬进来的,意义可不一样。
虽说刘姨娘生了儿子,但是花姨娘却是府中最得宠的,即使她行事过于张扬,还十分得理不饶人,只不过她到底是出身青楼之人,那方面的确实是无人可比的。欧阳志德也是男人,他也不能免了俗,回府这段时间,再因为宁氏、明姨娘、红姨娘相继犯错,他不愿意踏足,欧阳志德自然睡在其它二人那里,刘姨娘又不喜欢争宠,所以这欧阳志德七成时间都睡在流翠院。
“大夫说怀多长时间了?”欧阳月抿唇问道。
春草摇摇头:“这些奴婢倒是还没打听到,现在流翠院那,老夫人、老爷都在那里呢,小姐您看您要不要……”
欧阳月站起身:“更衣,咱们府中这种喜事,我自然不能装作不知道,是该去看看。”
“是,小姐。”,
不一会,欧阳月带着春草便来到流翠院,今天的流翠院十分喜气洋洋,那些下人一个个高仰着头,十分得意。本来这花姨娘因为出身,明面上她是主子下人不好说什么,但是下人私底下还喜欢踩她一踩,连带着流翠院的下人也面上无光,可是现在花姨娘有身孕可就不一样了。
府中原只有三位小姐、一位公子,现在欧阳华已死,欧阳柔名声已毁,欧阳月名声也不算好,就算现在在府中名声恢复,可是京城那三丑之首的名号,还挂在她头上呢。唯一公子欧阳童又一生下来就病弱,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还很难说。所以现在哪一个看着都不像个样,花姨娘现在怀孕生下的这个,就显得不一样了。
是个小姐还差一点,若是生个健康的儿子,那花姨娘身份立即大涨,就是明姨娘这名头上的贵妾,也比不上花姨娘的。到时候流翠院这些下人,也能颐指气使起来,身价倍涨了,她们自然开心了。
就是看到欧阳月这个嫡小姐,似乎都带着点傲气了:“三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