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娘现在满心痛恨,却是下了狠手,今天要弄死明姨娘!剪刀又提起,冲着低头的明姨娘脖后便扎去。明姨娘痛呼一声,却是凭着恐惧的本能,向花姨娘撞了过去。
“哎哟!”
两人同时倒在地上,花姨娘手中的剪刀也跌落,明姨娘却是捂着眼睛,心中升起浓浓的杀意。意然不知道怎么划拉着,握起那把剪刀,却是向花姨娘扎了去。
“住手!”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冬雪立即冲上前,抬脚便往明姨娘的后腰上,狠狠踢了一脚,“卡”一声清脆的声响,却立即在一群惊呼声中淹没。
一直没有出声的宁氏,此时面上却带着诡异畅快的笑,但随后隐下去,只是厉喝道:“明姨娘你竟然如此穷凶极恶,不但害府中子嗣,你竟然还想继续害花姨娘,简直是狼子野心,府中如何还能留下你这等败类!”
“啊!没有!我什么也没做,都是这贱人先冲过来的,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明姨娘突然转过头反驳,她现在只感觉眼睛上火辣辣的痛,左眼处只看到细微的光芒,而且还被眼前的血遮盖,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她心中十分痛苦,一阵阵的恐慌,让她再无法平静下去,她的眼睛怎么了!
“吸!”
“明姨娘的眼睛!”
然而她才一回头,却是看的屋中众人都吓的倒吸一口气,接连退向后面,不敢靠近,实在是现在有明姨娘太骇人了!
刚才明姨娘背冲着她们,她们都没看清,只知道明姨娘脸上被捅了哪里,流了不少的血,此时却见她的眼睛似乎被剪刀扎拉拽出,却没完全扯出,但却是不断晃动在眼眶处,她每说一句话,那眼珠子都颤动一下。随着眼珠的晃动,鲜血汩汩向外流出,她们这些内宅中斗争的高手,自认为手段高超,却也从来没看到这么吓人的场景,明姨娘现在的形象,就好比传说中恶鬼之人,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天啊,天啊,呕!”
“不,不,不要过来,好恶心!”
一众女人看到,各个吓的满面苍白,有些人甚至被吓的呕吐连连,恶心的要将苦胆吐出来一般!
就是欧阳月前身历经生死,风里来血里去,却也没看过明姨娘这种骇人的惨法,心中也突突了一下,然而下一刻,她嘴角却露出残酷的弧度。这一切还没结束呢,想害她,只是瞎一只眼睛,实在太便宜了吧!
那明姨娘看到众人骇然的表情,也吓愣住了,呆呆捂着不断疼痛涌着血水的脸,然而她摸一摸,手上却拿下一个东西,当看到自己的眼珠子恶心骇人的物件时,明姨娘失声大叫:“妈呀!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明姨娘吓的手上一挥,直接将那东西扔飞出去,屋中一堆人,看到这恶心东西飞过来,立即调头就跑,纷纷躲开。
慌乱中那东西不知掉到哪里,“噗”一道什么破碎的声音,在一个丫环脚下响起,她惊慌的抬脚低头,看到地上的东西时,当下双眼一翻,给吓晕了!
“啊啊啊,天啊,呕!”
“啊啊啊啊啊!”
接下来屋子里是一阵失控的尖叫声,不少人争先呕吐,屋子里乱成一团。
老宁氏也骇的不行,却是白着脸,忍着一头渗出的冷汗,厉喝出声:“愣着干什么,快扶起明姨娘、花姨娘,快点让大夫给她们诊看!”
此时欧阳月的声音却是幽幽传来:“明姨娘买通流翠院丫环,意图加害花姨娘的孩子,并且在两次三翻的恶计下,不但成功了,事发之后,不但在种种证据面前不知悔改死不承认。并且以身份压人,竟然还意图对花姨娘下狠手,此等败坏门楣,残害府中子嗣之人,应该处死!”
众人一惊,本来吓的心跳连连,头脑一阵发空的明姨娘,却是听清这话了,欧阳月这是要她的命!这怎么可能,她都已经被花姨娘害的至此,还想要她的命,欧阳月这贱人未免太狠了!
“不,我是冤枉的,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花姨娘不分清红皂白残害我,三小姐如此恶意指责我,根本想是要至我于死地,你们好毒的心,我不服!”明姨娘心中悔恨万分,她绝没想到这一次绝地反击要除掉欧阳月的计策,最后会以她受伤瞎眼结束,并且她还被牵连进来了!
“不服?那那个荷包做何解释呢?明姨娘你也别不服,刚才我差一点就给你做了替罪羔羊,差点被拉下去活活打死呢!我乃府中嫡小姐,身分高你何止一级,而花姨娘杜子里的虽是庶子,可也是府中主子,比你这个贱妾同样身份高贵。你差点连害两条性命,只是要了你的命,都是你的福气了!你敢不服!凭什么!”欧阳月冷冷一笑,眼神却是望向老宁氏!
刚才一听说花姨娘小产,又有喜雀、李翠儿、大夫、婷儿相继做证,老宁氏可没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就要拉她下去打死了。要不是刘太医在重在关头出现,现在谁又会为她说话!真是笑话,一个小小的妾,还能高过嫡小姐去了?嫡小姐犯出这等大错,都要受到处罚,一个府中的妾,又凭什么能逃脱责难!
便是明姨娘再如何否认,今天她也必定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老宁氏却是皱紧眉:“明姨娘已瞎了一眼,而且之前的证据,也不完全足以指证明姨娘,实在太过牵强了。明姨娘即已瞎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老宁氏突然出声,让屋子里众人都是一愣,那明姨娘却是松了一口气,不论如何命保住了就行,只要命还留着,到时候想报仇还多的是机会啊!
“不行!明姨娘必须死!”欧阳月却冰冷开口,“就冲着明姨娘送的那个荷包,就有充分的证据指证她,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恶毒残害府中子嗣,首先明姨娘就犯了妒嫉花姨娘之过,而且府中嫡庶是正经的少爷小姐,是正经的主子,明姨娘有暗害之念又犯了不敬。令祖母期待孙儿的希望落空,她这又犯了不孝之罪。这种种几条,足可令明姨娘负罪,或休或死,今日必要给我,给全府一个交待!”
欧阳月言词犀利,甚至带着咄咄逼人,老宁氏被震的后退数步,胸口怒火雄雄升腾:“明姨娘右眼已残,已经受到处罚,我说此事作罢就作罢,谁敢再有疑议!”
老宁氏如此一说,除了芮余欢所有人皆是一愣!
因为欧阳月说的很好,明姨娘今日种种罪行,都不可饶恕。之前老宁氏可以将欧阳月这个嫡女要拖下去打死,一个府中的妾怎么就能越过嫡女去,老宁氏如此不公道的处理方式,根本无法令人心服口服。就连府中的下人,也不禁有些抱不平,这明姨娘不就是老夫人带出来的吗,老夫人真是老糊涂了,做事如此偏颇。那可是死了一个孩子啊,并且牵连了三小姐,若是因为投老宁氏所好,到以后犯什么错,岂不是全由她保了?
那她们以后在府中杀人放火,是不是也没事了?以前的老夫人还像是个当家主母的样子,现在真是脑子生锈了,简直令人气愤!
“可我就要她死!”欧阳月声音却是极度冰冷的道,随后眸子却望向芮余欢,似乎在告诉她,下一个就是她了。芮余欢感觉心头一颤,手不禁哆嗦起来,“还有这两个背叛我的贱婢,拉下去乱棍打死,尸体喂狗!”
欧阳月可是认真的,她是下了狠心,李翠儿、喜雀吓的软倒在地上,看到欧阳月如此坚持,却是纷纷求饶:“三小姐饶命啊,奴婢只是受了明姨娘的指使,奴婢并无意加害于您啊,是她威胁奴婢的,奴婢也是没有办法的!求小姐饶命啊!”喜雀一脸泪水,走过来要抱住欧阳月的腿求饶,然而还没走过来,就被冬雪突然伸出的一脚,踹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倒在地上,然后喷出一口鲜血来。
冬雪无情道:“滚开,别脏了小姐的衣服!”
李翠儿咬牙:“三小姐,奴婢能说出明姨娘是如何收买小人,然后在花姨娘汤里下药的事,只要小姐饶了奴婢,奴婢什么都说。”
欧阳月面无表情望着她:“李翠儿,你现在说太晚了,本小姐不用你说也知道。而且你的话,同样在告诉我们,你确实受到明姨娘的收买,而明姨娘确实是这件事的原凶,但是这其中是否还有另外的牵连呢,如果你说出更多的消息,本小姐倒能考虑网开一面放过你!”
李翠儿一惊,猛然抬头望向芮余欢,之前明姨娘找上她的时候,并没有旁人的,但是李翠儿在府中也有一段时间,她也暗中注意过明姨娘似乎有几次与芮余欢走在一起。难道三小姐是想!
李翠儿心头一震,却是咬牙想了想,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之前明姨娘能使计让她暗中偷换真假红花来陷害三小姐,现在她为自己保命,再陷害明姨娘与芮余欢又能如何?何况这件事中,明姨娘绝对不清白,那芮余欢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姨娘确实还有同谋,她……”
“啊!你这个贱人,你敢出卖我!”
“噗!”
突然间,那本来早被人淡忘的田妞,突然拿起已摔在地上的剪刀,狠狠向李翠儿心窝捅去,十分用力,似乎只是一瞬间,那李翠儿就瞪大眼睛,张着嘴,竟然再没说出一个字,就这样死不暝目了!
欧阳月眉头皱起,冷冷望着芮余欢,后者却露出浅淡的笑意,欧阳月冷笑望着田妞:“就凭你是同谋?你凭什么买通李翠儿,你二人是新丫环进府,与府中没有利害关系,出于什么要害花姨娘与我!”
田妞抬起头,望着明姨娘:“对不起了,明姨娘,是奴婢办事不利,奴婢对不起你!”说完,竟然拿起剪刀直接捅到自己心窝处,她嘴角渗出几许血丝,随即就断气了。那动作之快,是任谁也没想到的绝决!
芮余欢倒是好手段,一切不利于她的退路都想好了。
正是如此,芮余欢暗中靠近明姨娘,低声道:“只要你闭嘴,我会保你性命,但若是说多了,你也看到老夫人的性子了,我会先要了你的命!”
明姨娘身子一震,本来刚要失声反驳,却顿时咬紧了牙关。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更何况她本来就是这件事的主谋之一,继续深查下去,只会有更多的证据指向她!
芮余欢却是柔声道:“今天真是令人心痛的日子,花姨娘小产,明姨娘又受到这样的伤,实在是凄惨,说到底这都是将军府的孽障啊。近日便是京城五严寺做大法式的时候了,阿弥陀佛,希望佛主能净化将军府。”
老宁氏神态一顿,认同的点点头:“是啊,这一次都是府中恶运,天意不可违,事已至此,再去追究谁的责任,造成的伤害都不能追回来了。明姨娘,你可认错了!”
明姨娘趴在地上,身上瑟瑟发抖:“贱妾认错了,贱妾认错了!”
“好……”
“祖母就想这么放过她了?之前这巴掌打在月儿脸上,月儿至今还不能忘记那感觉呢。祖母啊,您教训孙女规据那是应该的,只是捧着个行事恶毒的贱妾踩着我头顶,打我的脸,我绝对不同意!”欧阳月轻抚着脸颊,众人望去,还能看到之前盛怒中的老宁氏留下的巴掌印。
是啊!老夫人偏心至此,难道连将军府脸面不要了?为了一个妾,却要踩压嫡孙女,简直可笑至极!这还是从名门大家出来的嫡女,做出的事比小户人的庶女都不入流!
宁氏皱着眉,最近姨母很是反常,她倒不是为欧阳月着想,只不过看着明姨娘死,这个多年被姨母捧起来的人姨娘,却是她府中心头最恨的一个。若不是明姨娘的出现,她与相公的感情不会出现问题,不是明姨娘先生了欧阳华,她的地位也不会受到动摇。这些年来明姨娘一直与她名争暗斗,她已经绝的够了,现在却要放过她!
那怎么行,再找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容易了!
“月儿说的是,不过是府中一个贱妾,如何能压到嫡女头上去。母亲,媳妇知道明姨娘是你一手提拨上来的,你与她感情深厚,可是这么多人看着的,您也不能做得太厚此薄比了,岂不是令人寒心!”宁氏语气冷嘲,句句指责老宁氏,却让人说不出半点反驳。
老宁氏只感觉心口直突突,头痛欲裂,身子竟然剧烈摇晃起来,但她却是强撑着身体,大叫道:“不!谁也不能动明姨娘,否则就是跟我做对,你们谁敢动她,先从我身体上走过去!”
“拉明姨娘下去,刖刑断足,囚禁香宁院,不许她外出!”门外,低冷愤怒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过去,却见欧阳志德一身朝袍走过来,面上表情十分阴郁,望着老宁氏的眸子,更是带着隐藏的怒火!显然他知道了府中发生的事,知道老宁氏的偏袒,但他同样清楚老宁氏的脾气,她说的出做的到。他总不能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姨娘,而坏他们多年的母子之情。
欧阳月突然嘲讽一笑:“既然爹爹说了,就这么做吧,断去明姨娘的双腿以试惩罚!”这惩罚虽不尽人意,但是明姨娘容颜已毁,又瞎去一只眼,双腿再不能正常行动,她已经跟残废无异,倒能消去她一丝的恨意。
只不过这些却是远远不够的,欧阳志德会说,作为一家之主是很难再更改的,可不代表她没有后招。先断了明姨娘的双腿,晚上,她再去陪明姨娘玩玩,她要让明姨娘残了,也永不安宁!
“不,老爷,不要啊!求您看到贱妾多年态心服伺您的份上,饶了贱妾这一回吧,贱妾如今这样早已痛定思痛,再也不敢有什么别的心思了。贱妾绝对不敢了,求老爷您饶了我这一回吧,就这一回啊!老爷!”明姨娘冲过来就要抱向欧阳志德求饶。
欧阳志德却是飞快一闪,面上极为厌恶的望着明姨娘:“来人,快点,磨蹭什么!”
欧阳志德身后跟进来两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明姨娘一见,急的就要逃,但她瞎了半只眼睛,行动本来就受限制,还没跑两步便被人抓住,拉着打滚挣扎的她往外拖。明姨娘声音十分凄厉,不断向欧阳志德求情,而后者看到没看她一眼。
那两个侍卫拉着明姨娘出去,这两个侍卫可不是普通人,乃是欧阳志德从边关带来的军人,他们只听命于欧阳志德,对于犯错之人,根本没有丝毫怜悯之情。他们一人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