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地的把自己嫁了过去。
出事后,不仅不敢为她出头,反而收了胡家的封口费,更是屁都不响一下,就又把自己卖了一次。
早些年自己受不了胡大乾那死鬼的折磨,寻死觅活的时候都是周氏半个月一趟的跑来京城劝慰自己,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现在想来,周氏何尝不是心思活络,一心想借助自己好巴上胡家这棵大数。
如今,她的三个儿子可都是由土里土气的乡下野小子变成了体面的人物了,暗地里没少从胡家的产业里搂好处。
想起这些年来田大乾对她使的那些手段,钱氏止不住的掉下眼泪。
胡大乾那死鬼哪里还算是个男人,越是不中用,越是把她往死里折腾。。。。。。
胡大乾自己不中用,还把自己盯得紧的。要不是胡家在侯府内宅没有个自家顶事的女人伺候着,太吃亏了。他还不肯让自己去领差事。
自己现在白天去侯府当差,他不能天天关着自己,就整日疑神疑鬼的,生怕自己偷了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他如果听说或看到自己和哪个外院伺候的多说一句话,回来就把自己往死里打。。。。。。就是他在府里当值的日子,家里也有死老太婆盯着她有没有按时回来。
钱氏无声的微笑,还好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只怕,将来还真能如了自己那个好表姐周氏的意,过继了她林家的孙子来。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孩子可是要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的。
孩子他爹嘛,自然是周氏的大儿子李金柱了。
自己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这日子过得可是一潭死水。
直到自己有了金柱这个唯一真正的男人。
想到这,钱氏得意起来。
自己占了这个一表几千里的小姨的名分,胡家自然不怎么防备她和金柱姨甥见面。再说,这几年胡大乾越来越依仗金柱管理胡家的私产,好多他不方便的时候都是自己去传的话。
自己和金柱都好上四年了。
这几年为了怕自己不开心,金柱可是常常把他的老婆孩子都撇在了京城租来的小院里。
钱氏摸摸自己的肚子,叹息现在时候不到,自己还不敢怀孕,只能一直偷偷服了避子的药。
胡家眼看就要放了良籍了,到时候关起门过日子,家里总共就几个主子。老太婆这么大年纪了,着个凉就能要了命。胡大乾又是个一放开了饮酒就刹不住的性子。。。。。。
等把胡家压在她头顶的两座大山全给熬死了,胡家可就是自己说了算。
别人四五十岁了都能生,自己今年才刚刚三十,为什么不能生?
自己还这么年轻,就是再过个七八年也很容易就生了孩子出来的。
关起门来,管好奴仆的嘴,自己瞒天过海的怀胎产子,外人又有谁知道?
如今,自己还真是离不开周氏的帮助。单说韵秋成了福哥儿媳妇,周氏肯定会把她牢牢地攥在手心里,这可就给自己省了大心了。
就凭自己和金柱的关系,将来周氏要是知道了,也只能乖乖地听自己的话。要是露出去一星半点的风声,林家可就全完了,一家子都是垫背的。
反正,自己生的儿子可也是林家的孙子。
不管怎么说,周氏可都一点都不亏啊?
当然,最后的大赢家只能是自己。这必然是老天爷对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的最好补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韵秋是万万想不到,这么快媒婆子就上门了。
这天早上,李家人刚丢下饭碗,人就来了。
从招呼声中韵秋知道,还是邻村与林氏相熟的乔媒婆。当年大哥成亲,就是请了乔媒婆去换的庚贴。
韵秋不情不愿的在林氏的眼色下,叫了声“乔大娘好!”
“哎,好好好!大家都好!哎呦,这样标致的俏姑娘。我说了这么多年的媒,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排场的人品长相,真真的是没得挑啊!李家妹子你可真是好福气。我可正是来给你送好消息的,保管你挑个十全十美、合心合意的好女婿。。。。。。”乔媒婆夸张的大红嘴唇不停地张张合合,被林氏殷勤地让进了堂屋。
韵秋看刘氏正在单手忙着倒茶,就接了大宝躲到河边去了。
反正现在待在家里除了徒增尴尬,什么好处也没有。
韵秋听到刘氏站在门外大声的叫喊她,才抱了昏昏欲睡的大宝打道回家。
乔媒婆自然是已经走了。
韵秋进堂屋一看,哎呦,这招待规格可是不低。
嫂子刘氏把糖罐子都端了出来,是怕糖水不够甜吧。
还有,朱大娘送来的桃子,昨个儿娘说还能放几天,留着慢慢吃。
结果,今天就洗了满满一盘子摆了出来。
把眯了眼的大宝放在床上,韵秋蹑手蹑脚的走出西里间。
自从回来都没看到林氏,不至于还要亲自远送吧?
“娘呢?”韵秋看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林氏的影子。
刘氏笑着说,“自然是托了村里相熟的人家去打探乔媒婆说的那些人家啊!”
“什么?不是一家?还是那些?”韵秋大吃一惊。
刘氏看她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姑这样孩子气。明明比自己小,平日做事儿却老成的跟自己的长辈似的。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小姑偶尔向婆婆耍赖的时候。
笑过之后,刘氏才回答她,“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来求!就凭小姑这样的模样和人品,咱可得好好挑挑。就这,我还觉得乔媒婆说的太少了。要不是咱乡下人定亲早,那些有能干后生的人家早就恨不得跑到咱家排队来让咱们相看了。。。。。。”
刘氏还神秘兮兮的贴近韵秋,“你是不知道,自从你回了咱家来,来咱家串门的大娘大婶,还有来家找你大哥的后生小子可比以前多多了。这才几天啊,咱们村的朱大奎家已经偷偷找了咱娘说和她家的小儿子,咱娘没接话,是嫌弃朱大奎家的小儿子干活不利索。还有邻村卖豆腐的老史家,咱娘嫌人家兄弟姊妹实在太多了,怕你将来会受妯娌们的闲气。。。。。。今个儿乔媒婆这才说了四五家,哪够咱挑的?”
韵秋实在不知道还有这些事。
原来她还以为是自家的人缘好,所以来串门子的才多。反正有林氏出面在院子里招待,她啥也不用管,只管窝在东里间干自己的活儿。顶多是出去露个面,打声招呼。
之前她也想过,因为自己刚回来,村里的某些大娘大婶啥的来专门看看稀罕。
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些频繁出现在篱笆院外面的小伙子也是为了来看她的。
就那个朱大奎家的儿子,她都认识了。实在是不认识也不行,她都从窗户里看到他跑来借了三四回铁铲了。。。。。。
刚才乔媒婆在的时候,刘氏这做嫂子的自然是一直在旁边光明正大的偷听了。
她告诉韵秋,乔媒婆说自从韵秋回到大槐庄,这附近村子有未定亲的小伙子的人家早已经是人心浮动了。
这不,才几天的功夫,上门托她打听林氏寻女婿有什么要求的就有三家了。有赵村的老史家的二儿子。。。。。。,三叉村的刘木匠家。。。。。。曹庄的马秀才。。。。。。
另外的两家是托了她寻合适的女方,乔媒婆觉得韵秋合适,就也告诉了林氏。一家是镇上最大的吉庆米行的二儿子。。。。。。另一家是枣庄的刘员外。。。。。。
刘氏接着说,“咱娘直接就否决了刘员外,说不管他家有多少地,咱也不能去做填房,而且还是后娘的,咱家可不是卖闺女的。。。。。。那个老史家的二儿子也不行,咱娘在集上见过他,身子板太瘦弱,好像风一吹就倒似的。。。。。。”
听着刘氏的絮叨,韵秋心中那些浮躁焦虑,还有无法言喻的恐惧与矛盾,慢慢地全部消散不见了。
她觉得,自己终于回归了平静,找回了自己的心跳声。
有娘亲在,自己有什么好担忧的!既然总要嫁人,那就从现在开始就好好的挑一挑。老天开眼自己重活一世,那自己就要大胆地去过属于自己的好日子。
万一下手太晚了,好的都被别人家抢走了自己可就亏大发了不是?
有了合适的,也可以先定下来,也不影响自己在娘家多赖上两年呀!
还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具体想想找个什么样的?
胖的还是瘦的?弟兄几个?家里的地够不够养家糊口?有没有什么手艺?
韵秋这一刻,真正的开始认真考虑起自己的大事来,拿出了十二分的心思,就像自己之前谋划着要赎身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到此这一期的榜单任务就超额完成了。
这两天不准备再码字了,我要歇歇喘口气!
请亲们理解,22号再来看更新!
30争执
今天的天气可是比昨天闷热多了,怄热怄热的。
林氏直到吃晌午饭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直接饮了一海碗晾凉的黄黄苗水,“看着天气想要下雨的样子。要是下了,今年就不用拉水浇地了,可是省了不少心了。”
韵秋把窝窝头从锅里拣到大粗瓷盘子里,回身问她,“娘,那几户人家打听的怎么样了?”
刘氏不妨自家小姑如此泼辣,这就直接问上了。要是她,可是不敢的。不管了,反正自己也着急想听听呢。
林氏不妨被自家闺女这样直接问了出来,一惊之后心里暗喜,自家二丫真是有主意。本来嘛,这样的人生大事,姑娘家可不能因为害臊就不闻不问的!
不过林氏还是佯装生气的样子,“你个死妮子,没羞没躁的。不知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韵秋才不吃自家老娘这装腔作势的一套,顶嘴道,“我要不愿意,你能狠下心逼嫁嘛?不能吧!我这还不是想着选个您高兴我也乐意的,不也能给您省不少心。给您省心,我这不也是在尽孝心嘛!”
刘氏“噗嗤”一声没憋住笑,自家小姑这张嘴啊,真真的麻利。
林氏说不过她,只能埋汰她,“都是你的理,真真的死蛤蟆都被你说出尿来!”
院子里正在劈柴的大郎,长久的被忽视,终于忍不住了,“咋能没我啥事呢?娘,爹不在了,家里的事儿我都听您的。可长兄如父,二丫的亲事,可是要我拍板的。”要是那不顺眼的小子赶来娶他家妹子,看他不揍死他。
林氏愕然不满,“有你什么事?你爹不在了,你娘我还在呢,这你就想夺权了。”就大郎这个犟毛驴,他能给二丫选个什么好女婿。他能找到刘氏这样贤惠省心媳妇,已经是撞了大运了。
韵秋今个儿也长了见识,这毛脚女婿还没影呢,自己人就抢成一锅粥了。这要是将来意见不一啥的,不会闹起来吧?
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刘氏也忍不住笑着说,“等一会儿咱家全哥儿回来了,指不定也要他说了才能算事儿!还好大宝太小,还不知道争抢着拍板让谁做他姑丈。”
。。。。。。
刚过了晌午,几声震动胸腔的闷雷划破天空,转瞬间黑压压的乌云就密布天空。
正在刷锅的林氏赶紧的招呼一家子出来把院子里晾晒的东西收回家去。
不等大郎把劈好的柴全部搬到厨房的棚子里,瓢泼的大雨就倾盆而下,浇透了他的全身。。。。。。
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这场大雨过后,地里的种子全都保住了。
全哥儿更是兴奋的上蹿下跳,拿着剜菜的小手铲,准备大雨一停就去挖爬叉,也叫骂街料。
韵秋小时候也去挖过。
夏天打雷下雨之后,爬叉都从地里钻了出来,村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倾巢而出,都盼着可以多捉上几只。
要知道,爬叉虽小,但身上的肉都能吃。可以用火烧了吃,也可以在锅里炒了吃,放点油盐,好吃的不得了。
不过,现在去外面是捉不了多少的。
因为爬叉很聪明的。它们不会完全把洞口打通,只会通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让人们很难发现。它们一直蛰伏下去,直到天黑人少的时候,它们才摸黑往树上爬,爬到高处,经过一夜的蜕变,到天明的时候就是一只会在炎热的夏天里“知了知了”叫个不停的蝉了。
所以,如果捉到了爬叉要赶紧的吃掉。不然,等到明天它就变成了一只蝉,就不能再吃了。
这边,在半道上被突下的大雨浇了个落汤鸡的周氏一路泥泞地赶在天黑之前回了林岗村。
周氏只恨自己的生辰怎么还要晚那么几天。
又掰了手指头细细的算了算,还有七八天呢。
唉,要是就在明天该有多好啊!
一扭头看到带回来的两个大包袱,刚刚回到家的周氏一脸的愁容立马的烟消云散,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忍不住又打开包袱挨个儿的看,边看边得意的笑。。。。。。
进屋睡觉的林大可看到自家婆娘的这个鬼样子,忍不住的瞪她,“明明上个月才去看过几个娃,前天又非要去,家里啥都不管不顾的。。。。。。直到今天才舍得回来!”
周氏心情好,也顾不上刺这个死脑筋了,反正他啥都不晓得,自己这可不都是为这个家在辛苦打算。
不过,也要先把这个榆木疙瘩的毛给捋顺了。
周氏下床拉了林大可过去,“哎呦,老头子你快看看,这些四季衣服可都是我那妹子给的,有八成新呢。还有这只鎏金银镯子,足足有一两重。。。。。。这个烟嘴是大儿子孝敬你的,这块布是大儿媳让给你做褂子穿的,。。。。。。而且,我还有一件天大的大喜事要告诉你!”
林大可头都懒得抬,“你能有啥好事!”这婆娘整天神腔鬼调的,想一出是一出,她能唱出啥好戏来。
周氏双手叉腰“呸”了他一下,“我咋就不能有天大的好事啦!我这次去京城,可是促成了一件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大喜事。还是咱那亲外甥女的大事儿呢!这回你妹子要是还敢在背地里说我这娘家嫂子毒样、不顾念她,说不定阎王爷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