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犯错 作者:大红袍(晋江vip12.08.17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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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犯错 作者:大红袍(晋江vip12.08.17正文完结)-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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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宏斌迟疑一下,跟了出去。
    五六点钟,正是食堂的饭口。教学区这边人很少。王宏斌默默打量前面的冯楠。冯楠的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长发披散在身后,不时被风微微掀起。
    “你的工作,怎么想的?有眉目了吗?”冯楠放慢脚步,侧身等王宏斌。
    “恩,我还回西北。”
    “然后呢?”
    “什么意思?”王宏斌没明白。
    “你不会想一直在西北吧?几年之后呢?你去哪儿?”冯楠抬头直视王宏斌的眼睛,问。
    “这个还没想好。”
    “是吗?”冯楠一愣,低下头继续往前走。在花坛前停下来,落日的余晖照在那些怒放的花朵上,美得绚烂妖娆。
    “王宏斌,在你心目中,我是谁呢?”冯楠忽然问,她不看王宏斌,只望着远方西天的落日,滚滚红霞似乎就燃烧在她的眼睛里。
    王宏斌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是吗?”冯楠终于被刺痛了眼,垂下目光,“可是,我不是这么认为的。”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王宏斌说话,冯楠笑了;“你太倔了王宏斌。你们北方人都是这样的吗?自己单方面决定了就不留一点余地?还是我……不值得让你留余地的?”
    “冯楠,我有对象了。”王宏斌直截了当地说,“之前是我不懂事,含含糊糊的。”
    “你……你怎么可以有对象了?我以为我们一直是心照不宣的……”冯楠蓦然抬头,“是不是就因为我让你去我家?你不愿意去?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她觉得她缺少一个解释,但王宏斌没有解释。
    “冯楠,你之前处过对象吗?”王宏斌问。
    “你什么意思?”冯楠有点恼怒。
    “我没处过。我刚明白怎么是喜欢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自作多情了?是不是?”
    王宏斌摇摇头:“不是,我觉着也许你对我,也不过是比同学好一点儿的,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比同学好点儿的朋友?!王宏斌,你行!”冯楠怒了,“我还以为你很踏实,不花心,想不到……!”
    “冯楠!我是跟你说的真心话。”王宏斌打断她,“实话说,我当初的确想过,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也许将来我们能处到一起,但我到西北一年,我们通过几次信?”
    冯楠点点头红了眼圈:“还是因为这个对吗?”
    “不是!怎么说呢?我觉着你和我并没有那种……”王宏斌皱眉,努力想找到一个贴切的形容词,“那种分不开、离不了的感觉。”
    “我那时就是和你置气,想要你个态度……”冯楠急切地说。
    王宏斌摇摇头:“有个人跟我说,喜欢是忍不住的,忍不住会想念,会想要在一起。——你对我没有,我对你也没有。”
    “行了!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那个所谓的妹子?你说的对象也是她?是她吧?我没说错吧?”冯楠瞪大眼睛,瞪回蔓延到眼底的泪意,捏紧了拳头。见王宏斌没有否认,她倒笑了,笑得虚无缥缈的,“呵呵……真的是她啊。所以你才和她商量分配的事儿吗?你的想法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如果她让你回她家你肯定就回了吧?——也对啊,那也是你的家……”
    王宏斌心里一动:“你动了我的东西。”
    “我就是看看——你看,你说我不在意你,其实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挺注意你的。只是你不知道……”
    “行了,冯楠!”王宏斌打断她,脸色有些难看,“以后别说这种话了。你就当我王宏斌不是个东西,对不起你吧。”
    冯楠被打断后,几次张嘴都没吐出声音,在原地愣了许久,点点头:“你的确不是个东西。”说完,迅速转身。
    王宏斌看着她走远,脊背挺的直直的,夕阳如火,给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对不起。他心里说。
              
                  第 23 章
    说起时光匆匆,总会用到一些诸如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之类的词。抒情点的,便会说时间如水般悠悠流过……
    然而时间就是时间,无论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它的脚步都不会停歇。
    李慧已经高三了。
    所有主课都已经讲完,开学就进入了总复习。黑板上开辟出固定的一角,每天修改高考倒计时。逃课?早恋?打架?这些都不再是头等大事,学校和老师的关注越来越具体,越来越现实,具体到每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不管你是不是努力,有没有理想,一切拿成绩说话。
    从高一到高三,李慧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高二开始,李慧就住校了。一是因为高二的晚自习更晚,要九点半下课,李慧家本来离三中就远,放学到家就十点多,第二天还要早起,这样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很累。第二个是因为李爱国工作的调动。李爱国下派到县,最少要工作四年,平时回不来,只有周末回家。李睿虽然上幼儿园了,却正是淘气的时候,钟晓兰一个人要上班,又要照管李睿,还要照顾一个高中生,实在有点儿力不从心。
    住校有住校的好处,李爱国说,最起码不用担心路上的安全。这几年社会发展很快,物质丰富了,各种犯罪也是连年滋生。再不是那个小孩子能脖子上挂串钥匙自己疯跑傻玩的时候了,像李慧这种花季少女,如果真在放学路上落单出了事……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李慧住校后,陈舒乔也张罗着要住校。她家离学校挺近的,所以这个要求争取了一年多都没被通过。但现在,陈舒乔还是住校了。
    “知道我家为什么同意我住校吗?”陈舒乔懒洋洋地问。
    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午夜的操场上寂静无声。校门口的大灯光影里,雪花纷飞像精灵的舞蹈。李慧和陈舒乔偷偷翻过窗户,坐在二楼的平台上看雪。
    平台上窝风,两个人穿着羽绒服,一点儿都不冷。听到陈舒乔的问题,李慧摇摇头。
    “我爸妈……他们要离婚了。”
    “什么?”李慧吃惊地转过头来,陈舒乔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雪花。
    “其实都吵了挺长时间了。但这次是真的,我看见我爸哭了。”
    李慧默默地伸出手,给陈舒乔把帽子拉好。
    “我爸哭的可伤心了……”她问李慧,“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慧迟疑了一下,问:“是你妈……?”
    陈舒乔乐了,是那种带着点嘲讽和不可思议:“原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才知道,是他,是他喜欢上了别人——知道吗?他说他爱上了别人,让我妈放他自由。”
    “他说他从来没爱过我妈。他说其实这些年都是错误。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是个错误——要没有我他早自由了吧?”
    “我妈打发我来住校,让我好好学习准备高考。她说这些破事儿和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看着我爸哭我可怜他,看着我妈难受我又恨他。”
    “要是没有我多好?他们就像陌生人似的永不相见,怎么都好……”
    陈舒乔一句一句慢慢地说着,雪越下越大,随着风翻卷着飘到平台上,她们身边已经积了一层雪花。
    “别这么想。”李慧说,“你妈说的对,这不是你能管的。”
    不能管也管不了。家庭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但爱情也从来不是三个人的事。
    “我知道。”陈舒乔说,“我长大了,领了身份证就算成年人了。他们对我没有义务了,就随便折腾吧。”
    “他们不会不管你的,他们是你至亲至亲的的人,和你是不是成年,对你有没有义务没有关系。”
    “得了吧。我知道。”陈舒乔随手把身边的雪拢成一小堆儿,又噗地拍散,“从他们第一次吵架我就开始想了。他们原先还顾忌我,不当着我的面吵。房子就那么大,真以为关个门我就听不着了?现在是都摊明面上了,也顾忌不着我了。我觉得也挺好,现在我住校,大家各顾各的。他们给我生活费就行了,然后我上学,工作,呵呵……你看,这不就结了嘛……”
    李慧看着陈舒乔,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了。这种变化是一点点的,以至于在最开始李慧并没有注意到。她以为她是随着年龄和课业的增长而变得成熟了、稳重了,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错了。那种乐观直爽的生机勃勃是真的消磨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所谓,是一点点愤世嫉俗和玩世不恭。
    “舒乔,不是这样的。”李慧心疼地握住陈舒乔冰凉的手,“等过了这段儿你也会发现,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从来都在你身边,无论将来他们怎么选择,你都是他们最重要的人。^/非常文学/^只是现在,暂时很忙,忽略了你。”
    “也许吧,将来的事儿,谁知道呢。”陈舒乔靠到李慧肩膀上,“慧慧,谢谢你。”
    “你……怎么早前不跟我说?”李慧和她肩靠着肩,把陈舒乔的手拉到胸前,用围巾包住。
    “说啥啊?说了也没用。你能劝他们别打了?呵呵,连我姥姥姑姑她们都不管用……”
    “我能听你说,总比你自己憋在心里强。”
    “我没憋着。这不是和你说了嘛。”
    “嗯。”但你说的太晚了。李慧心里说。
    李慧知道,陈舒乔从小就一路顺风顺水,这种没有逆境的生活让她不愿相信家里的变故,宁肯把它深深的藏起来,假装它不存在。直到有一天,家里的事情再也无法挽回……怎么就把那个热情爽朗的,如春日般暖人的陈舒乔弄没了呢?疼到丢了原本的自己,那该有多疼?
    这个冬天来得有点儿早。李慧刚过完生日,正正经经地满了十六岁了。她今年的生日过得很草率,因为李爷爷正住着院。
    李爷爷李奶奶虽然退休了,但单位每年都组织体检。春天体检一切正常,除了有点儿轻度的胆囊炎之外,哪儿哪儿都挺好。连药都不用吃,注意少吃油腻就可以了。可到秋天之后,李爷爷就开始胃口不好。李奶奶做什么都吃不下去,很快瘦了一圈儿。李爱党在军工厂上班,离着娘家近,三天两头回家一趟。不顾李爷爷的反对,直接让刘宝刚开着车拉李爷爷去江辽一院。刘宝刚这两年在联贸商厦做电子产品零售,生意火的不得了,年初刚买了个小面包车,免费送货,这服务一出,生意更好做了。
    这次体检全家都没当成大事,一是春天才检查的,啥事没有,二是按李爷爷讲话,不疼不痒的,可能就是有食火了,胃口不好。但检查一出来,李爱党就傻眼了。肝癌,中晚期,发展很快,位置特殊,不能手术。
    李爱党抖着手把化验单藏到怀里,直奔医院大门口的公用电话亭。
    “爱国,你回来……”一句话,李爱党就泣不成声,好不容易说明白事情,再也忍不住,抓着电话,蹲在马路边呜呜地哭起来。
    看电话亭的老大爷见惯了这样的事,等李爱党平静一些才递给她一小卷纸巾:“好好擦擦,别让你家里人看出什么来。”
    李爱国是中午回江辽的。他到了医院没去看李爷爷,而是先去了院长办公室。江辽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是去年才升上来的,原来是分管政府事务的副院长,李爱国和他打过交道,很有些交情。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之后,李爱国一个人跑到医院门口的拐角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嘴唇都麻了才冷静下来。刚才院长直接叫了肿瘤科和消化内科的主任到办公室做了个会诊。结论和李爱党说的一样。病情很明显,就算转到省医院或者直接到北京去都没有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怎么能让老爷子以后少遭点儿罪。癌症后期,不是一般的痛法。
    “慧慧,你上医院呐?”陈舒乔叫住李慧。
    “嗯,你回家不?”双休日实施之后,周六取消了晚自习,五点半就放学了。自从李爷爷住院开始,李慧几乎每天都去看他。一院离三中不远,不用倒车就三站地。她一般趁午休去,周末就晚上去。不做什么,打着去吃水果的名义陪着李爷爷说会儿话。
    “不回。”陈舒乔问,“那你呢?不回来了?”
    “得回来。我卷子还没写完呢。”
    “哦,那行,回来咱一块儿做。”
    李慧答应一声,和陈舒乔在楼门口分手。
    十一月,从农历讲刚进冬天而已,却已经冷的让人缩手缩脚了。李慧在公交站点站了一会儿,没有车的影子,跺跺脚决定走着去。三站地而已,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灰沉的天色让天黑得更早了,路灯一盏一盏的亮起,马路上各种车川流不息。
    原来重新开始,有些事情也是注定躲不过的。李慧心里有点儿凉。上辈子爷爷也是在她高中的时候走的,但那次他缠绵病榻整整两年,并不像现在似的,那么突然。这一次,爷爷身体一直很好,春天体检单她也是亲眼看见过的,以为爷爷会躲过这一切呢,谁知生死大事竟是早已注定。
    李慧到医院的时候,李爷爷正逗李睿玩儿,消瘦发黑的脸上皱纹显得多了很多,笑声不如以往洪亮了,却仍能听出满心的欢喜。
    李睿怀里抱一挺机关枪,表情严肃地喊号子:“……一二一、一二一、立定~!向右看齐!”说着,小脑袋一扑棱,歪向左边。
    李爷爷李奶奶又笑起来,李爷爷笑的拍着床板直擦眼泪。
    钟晓兰一抬头看到门口的李慧,刚要叫她,就见她一摇头,侧身避到了房门一边儿。
    “妈,我去看看水开没。”钟晓兰若无其事地拎起满满的暖瓶,走出病房。
    在走廊拐角,钟晓兰找到李慧。李慧脸冲着窗外,正努力深呼吸。
    “慧慧。”
    “妈……”
    钟晓兰伸手摩挲着李慧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李睿正坐在爷爷身边吃橘子,扒了一瓣最大的塞到李爷爷嘴里,又给李奶奶也递了一瓣。李爷爷欢喜地摸着李睿的脑袋,抬头看见李慧,更高兴了:“慧慧,快来,你姑买的橘子可甜了。”
    “姐~”李睿欠欠屁股,扑腾着把橘子伸向李慧。
    李慧过来挨着李睿坐到床边上,说:“谢谢睿睿,姐等会儿再吃。”
    李睿执拗地把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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