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马儿受伤了。众人抬头望望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明明测试过了啊!怎么会这样子呢?要想办法出去,不,先爬上去再说。可大家看看离上边宽敞的洞口狭长的距离,还有边缘上遍布的苔藓,也知道上去一个字:难。
众人的心情一下子难以平静下来,也不知道是何人设计的陷阱,如果说是用来猎猎物的,那就不需要控这么大的深坑,明显这是来对付他们的,是啥人呢?众人纷纷想着心事,头顶上突然冒出一个让他们熟悉不已的声音:“怎么了?刚才的神气劲上哪里去了?现在就跟一群要宰的猪一样嗷嗷直叫。我真不知道主子费这么大劲对付你们这帮子无脑的笨猪做什么?要是我的话,直接在道上找个地方做掉你们得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没有人会来查行踪。”闻声的老镖师们抬头一看,手里举着火把,脸上蒙着黑布的一个小子,借着火光看着他们,他们不会弄错的:就是那个害他们醉酒的小子,阴沉沉地露出虎牙看着他们呢!直把众位老镖师们看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去咬他几口解解恨。
虎牙看着他们的神情,笑得更狂了:“怎么?不认识了吗?我可记着你们呢!那酒好吃吧?一群自以为是的笨蛋,也配主子费这么大的心思。怎么啊?想打架啊?要看看你们现在有没有那个本事上来和我打。哼,现在老子没空陪你们,只是来传个话,你们的货物一会有人替你们送,你们就在这里喝西北风吧!或者是等着你们的主子来救你们。”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们顺风镖局?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的,干嘛算计我们?”出声的是司无涯,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了,又是这个小子,算上这次是第二次栽在他手里了。
“就你这个笨蛋也配来问?老子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们这帮人之中就打头的两个还聪明一点,可现在就是毁在你们手里,你们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带害了人家。要怨就怨你们只有这种命吧!”虐牙还是那幅盛气凌人的样子,居高临下地就着火把看着司无涯。
“看来你们精神好得很,等我的人起完了所有的货物,再加上其他的,用你们的镖车送去,一路平安啊!还会让你们顺风镖局的名声更响亮,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至于你们呢?我刚才想了想,留下你们也是于心不忍,说什么我也是个善心之人。这样吧!听天由命,一会儿看你们的造化,能不能出生天就靠你们自己了,各位保重啊!我先走了。”虎牙丢下这番话,站了起来,随着火把远去了,只剩下黑暗陪伴着顺风镖局的人。
和福在摔下来时头碰到了洞里的石头角,有点受伤,舒畅还算是命大,只是擦伤了一些表皮,其他的倒一切还好。他们之所以一直没有出声是因为舒畅在黑暗中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讲话,听来人是谁?说些什么?如果是熟悉的人,自然有人会出面接话的。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来人居然是旧识,还是镖局的大仇人。怪不得司无涯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面容想要吃了他似的,只是没有想到的他们还有其他的货物要混在镖局的这批货物里运出去,这又是什么呢?“和福,镖局的货物是不是不用通过官衙检查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舒畅出口问了一下和福。
“恩,一般我们的货物都不用的,而且我们镖局在全天元朝是有名气的,官家也卖我们几分面子的。大当家和官府的关系还过得去,所以只要是看到我们的镖旗和镖车,只是例行公事看一下外面,别的不会看的。”和福一边说一边想借着黑暗里透来的月光想看清楚舒畅的表情,可惜还是太暗了,不能看到,只能猜测他的样子是怎么样的。“你问这个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还是要想办法出去,才能对付他们啊!”
舒畅笑了笑,只是声音有点苍哑,也许刚才掉下来时吃到灰尘了。“我问到问题的关键了:他们为何要随着我们这批镖出去,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已经换过了里面的货物,现在真正和清单相符了。但是他们突然又要托运别的东西出去,再综合你刚才所说的,我如果猜的没错,他们是想借我们镖局的这一切便利行他们的不轨之事。如果再猜测的话,就是和上次你们不想托运的棺材有关,说不定啊里面装的不是什么返乡的亲人,而是和你们库房里看到的东西一样:私盐。他们上次既然都来说过了,大当家不同意,自然他们有他们的打算,随后的事情发生也就有理有据了。现在我终于明白整个事情的大概了,能够串起来了,真的太累了。现在我们都困在这里,怎么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两人之间的话语也没有瞒着老镖师们,他们也难得安静地听着,听到他们没有再说话,其中一人插嘴了:“舒公子,要不我们先想办法让你们两个人出去,总比大家都死在一起强,趁现在他们还来不及动手,我们用我们的身体搭人梯子,你们想办法上去逃脱,再来救我们。现在出去一个是一个,最好在他们没有发现之前逃脱出去。”余下的众人也纷纷了异口同声附和着,没有想到的是火把的光芒又照下来了,刚才的可恶小子又来了。“说什么呢?怎么看到我就不说话了?现在不管你们说什么,也不用再理你们说什么,我都不用怕你们泄了秘密。但是想了想,还是死人最安全,所以现在留下几口棺材给你们备用吧!不过那么多人,我可没有这么多,到时候不要来找我,找我也没用,这人都死了,难道真的有鬼魂?那完全是瞎扯蛋。不然那些个真正比我还恶毒的人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只是人自己骗自己了。”
“来人,送他们上路吧!你们安心点吧!不会有多大痛苦的,只是闻一下就行了,感觉不到的!”话音刚落,在陷阱里的众人感觉有一股有点香甜的烟雾飘来,来不及捂住鼻孔人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倒在那里象睡着了。而捂住鼻孔偶尔用嘴呼吸一下的其他人也不敢大意,也装作不省人事,他们的耳边却传过来虎牙进一步的指示:“他们倒了以后过两个时辰看一下,再把剩下没用的棺材给我也丢下去,当他们的陪葬。到时候把这里恢复原样子就行了,用同色土填了。再把枯叶放多些,把周围的痕迹抹去,不要给后来人引起怀疑。事情都给我做得漂亮点,不要留下后患,不然主子知道了不会象我那么好说话的。”闻声的下属卖力地做着,这烟雾越来越浓,一直到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虎牙看了看,再次离开走了。的下属低下头来看看,没有看到任何人挣扎的痕迹,看看虎牙不在,也懒得再次等上两个时辰,扫了一堆挖过的泥土和着枯叶下去,看看他们的身子渐渐没了影才想到那几口遗留下来的空空的棺材,点了火烧得四周亮堂堂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全成了灰烬。把火堆子熄灭,也离开了。一切又归于寂静,连黑夜里出动的动物也不敢吭声,因为这骇人的一幕。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动静,两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动静,虎牙的下属去了又回转,最后看了看,彻底离开了。一直在土堆里憋着气的人终于出来了,所剩下不多,看着坑里遇难的兄弟们,和福和劫后余生的兄弟们留下了悲伤的眼泪,还有舒畅,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指甲掐在手心里,血流出来都没有感觉到,痛得顾不上了。
“和大掌事,你们赶紧回去把此事汇报给大当家,我还是不改计划去江南煦锦城,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麻烦你也将此消息和钱掌柜通气一下,他知道怎么联络我的兄弟的。等我的好消息,兄弟们的血泪不会白流的。就此拜别,容后再叙。”舒畅说完了自己的打算还有对和福的要求,想自己尽快在这帮人赶到煦锦城之前先一步到达,撒下天罗地网等他们。
“舒兄弟,这里也不怎么太平,我们护你一段吧!等天亮上了官道我们再分别吧!现在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有闪失了,今晚的打击太大了,我不知道回去怎么和大当家交待啊!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着。”和福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幸存的兄弟们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和福的意见,舒畅见他们执意如此,也就不再推脱,和他们继续前进。
第九十四节 误会
泡在浴桶中的舒畅沉醉在往事中久久地不能回神过来,浴桶里的水也渐渐的凉了,他的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刚要站起身来把湿湿的身子擦拭干净。没想到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火红的身影冲了进来,看到浴桶里的舒畅,惊叫了起来。“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来人啊!有人非礼啊!非礼啊!”尖锐的喊叫声惊醒了蔡府内的众人,循着声音纷纷赶来,等到众人起到之时,就见赵沉醉一脸的泪珠,身上的红色外衣已经撕破撕开不成样子,内置的肚兜也时隐时现,身子上有点湿湿的,似有过抱过和挣扎过的痕迹。蔡府的女主人金意希见如此情形,喝退了不相干的人,房里只留下她、赵沉醉与她妹子、金意希的妹子等府内的相关女主子,还有府内的男主子们。看着舒畅整个人还在水里光着身子,赵沉醉衣裳也凌乱,吩咐他们两个先整理好了再来问话,就去那个家宴的厅里。
等到两个人重新衣冠楚楚地出现在蔡府众男女主子的面前,两个人的表情更不相同。舒畅是一脸的平静,他倒象个不犯事的人,看不出犯错后的无助和惊慌。赵沉醉则是一脸的梨花带水,姣姣佳人惹人怜。厅里的众人看到他们两个低着头窃窃私语,时不时用古怪的神情看着他们。蔡子恒咳了几声,示意众人安静。“你们两个,也坐下吧!都是我府里的客人,怎么会弄出这等事情来?要是传了出去,这以后你们的面子上哪还有光彩啊?我们蔡府的名誉也受损了。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
赵沉醉在那里嘤泣着,整个身子微微地抖动着,楚楚可怜的模样。蔡子凝看着众人不同的神色,再看到舒畅还是一脸平静无波的模样,这脸上啊就不好看了:“想不到我难得回一趟家来看一下老太爷就成这个样子,如今这姑娘的名节要紧,这事情我看还得把老太爷给请出来,让他出面替我的沉醉做个主,我可怜的沉醉啊,是婶婶没有照看好你啊!”边说边抹泪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当然了,这出戏是她们事先想好的,当然得看看演的效果如何了。
“舒畅,你怎么说?这个事情照面子上来说你应该给个交待。我们想听听你的意思再做决断。”蔡子恒也不理蔡子凝的哭闹,他知道这个妹子的脾性,这桩事情不是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
“我不会来趟这趟浑水的,我也没有这个必要。这件事情和我无关,我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沐浴,她自己冲进来的,之后都是她自编自演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没有责任,更加不用来什么交待。要交待的是她,她这么没脸没皮的,缠着我做什么?初时我已经和她说明白了,她还是一意孤行,怨得了谁?”舒畅心里是十分的恼火,看到了沈梦轩的来信,心里已经很焦急了,谁曾想这个府里也有不安生的人,搞出这个事情来让他头疼。
“哼,毁了我姐姐的清誉还想甩手了事?天下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就不信讨不到这个理。姐姐,我们告状去。”赵绿衣看舒畅软硬不吃,只得她上去纠缠。
蔡子凝作势拦住赵绿衣,“绿衣,你姐姐命苦啊,被人欺负了还没有人替她做主,我也没脸回去见你们的娘亲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们说几句话也没有用处,我不甘心啊!”
“子凝,没想到你做事情也这么不分轻重,都是做娘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这里的事情你插什么手,是不是嫌在这里呆得太轻松了?那就给我回赵府去,以后也不用再来了。”说话的人正是蔡子凝所说的老太爷,不知道他怎么得到了消息来了厅里。蔡子凝见老太爷来了,只得闷闷地坐下来,见别人没有留意,扯了扯赵沉醉的衣袖,又看了看赵绿衣。
老太爷又沉着脸看着余下的众人,“你们今天闹也闹够了,戏也看够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我回去。今天的事情今后一个字都不能提起,要是谁有这个胆子敢说让我听到,我赶了他出去,也让他尝尝被人误解的滋味!”听到此话的众人顺从地一个个退了出去,看到赵沉醉和舒畅也要走,还有在他们前面的蔡燕磊,“你们三个,留一下,我有话和你们说。先别急着走人。”先行走的蔡燕磊不知道老太爷叫住自己是为什么,但她也不言语,听话地坐下来静候吩咐。而后的两人也是不知道这个老太爷找他们做什么,也转身坐下来,都看着老太爷说什么。
“沉醉,打小你也随着你婶婶常来蔡府,我对你也不陌生,你自己扪心自问,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做对了?人大了有心仪之人是不错,那也得找个合适的方式去做,比如说让你婶婶她们来说媒,或者是通过你婶婶探听一下心仪之人的心意这都可以,就是不要有这种极端的做法。即使最后的结局是如你所愿了,但是你们的阴影已经在当时预埋下了,你们两个人之间也会争吵不断,从最初的欢喜变成最后的陌路人,看到了也只会是痛恨埋怨成一辈子最不相见的人。”老太爷说完这句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蔡燕磊和舒畅,最终的目光还是锁定了赵沉醉。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泪痕,原先的柔弱仿佛一下子不见,留下的唯有沉默,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老太爷又转向舒畅,看了一下他的表情:“还有你,贤侄,这么多年没见了,本来一直想着和你好好叙一下话的,可是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在做,所以我啊一直不敢来打扰。难得今天趁这个机会和你说一下话,就当陪陪我这个老人家吧!从你一来,这个府里就起了波澜,再也不似从前一样沉闷,现在是有点生气了。可是无论如何,你在客人家里,也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总是让人觉着有希望,到最终变成绝望。你们年青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也不想管,只想你们在这府里的一天都能够快快乐乐的,而不是象今天弄得好象仇人似的你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