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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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南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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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跟你呆啊?”

“谁知道是谁?‘快给我,快给我……’是谁说的?”我学着她的腔调。

“你这个坏蛋,不理你啦!好,就这样!”钟如萍挂断了电话。

于是我向公司请了假,开车到了莱佛士酒店。刘伯伯一行正在大厅内等候。

我发现刘伯伯满脸的笑容,显得兴高采烈。我真不知道钟如萍是如何做的工作。

站在一旁的钟如萍看到我,手捂着嘴在偷笑,我看得出今天她的气色格外的好,眼睛格外的亮,显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于是,我带他们首先去位于爱文士路和古鲁尼路交界处的新加坡植物园。

据说,植物园共有2000多种来自热带和亚热带的多年生植物以及无数的配种植物。园里,还有一片植物种类密集的原始森林和一个胡姬花园,在这里可以充分体味赤道地区的热带风情。

进入植物园,首先看到的是路两边的棕榈树,高大、挺立,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像两排威武雄壮的仪仗队。树干矗立,叶影摇曳,立刻感受到一种热带风光的景致。一棵棵大雨树(Rain Tree),枝叶相连,遮天蔽日,浓浓的绿阴带来丝丝的凉意。

“这是什么树?样子真好看。”刘伯伯眯缝着眼睛,仰望着一棵大雨树,问道。

“当地人叫它雨树,很像我们的榕树。”我解释道。

“嗯,很漂亮。”刘伯伯点着头。

我们沿着园内的道路,信步而行。蜿蜓起伏的草地像绿色的波浪,犹如在碧海中荡漾,飘飘然有些梦境般的感觉。从棕榈谷、姜园、交响乐湖以及海里康走道到胡姬花园,群花竞秀,青坡着绿,泻玉流翠。悦耳的鸟鸣和涓涓的流水声,更让人如入梦境。

1819年莱佛士登陆新加坡不久后,便计划在1822年在皇家山设立新加坡第一个植物园。如今的植物园,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除了供游客游览外,植物园也是许多植物学家和园艺学家的学习场地。园内的多种植物都附上标签,注明植物的学名,以方便辨认与研究。此外,园内的植物标本室和资料室收集了世界各地的植物资料。单单标本室,就收集了60多万个标本。

当我们登上植物园的最高处——胡姬园的时候,由于没有了棕榈和雨树的遮掩,火红火红的太阳直射着,犹如被熏烤一般,每个人都变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林先生,我看他们不行了,找个地方歇歇吧!”钟如萍跑到我身边说道。

“我看你也不行了。”我说,我发现她的上衣几乎全湿了,湿漉漉的衬衫贴在胸前,我能清楚的看到她那精致乳罩的轮廓。

于是,我们从胡姬园出来,走进一个有空调的小商店,小店是售卖旅游商品和当地手工艺品。有各种胡姬花佩饰,有丝质相框、丝绸枕套、刺绣披肩;还有以传统手工制作的珠宝首饰;有精致的手染丝绸,还有用金属丝线、刺绣、珠子或亮片,缝制成一袭袭轻盈飘曳、隐隐约约,带着南洋印尼风格的传统套装。小店不大,却漾溢着盈盈满满的南洋色彩。

由于天气太热,他们承受不了,只好回酒店吃午餐。

………

午餐之后,我便带着丁局长一行,前往新加坡的“红灯区”芽笼,进行“实地考察”。

这是一家不大的妓院,长长的屋子,接待厅也是走廊,边上是一排的房间。

“OH……,Yeah……OH,Yes……”

“啪,啪,啪,啪……啪……啪……”

淫浪的喊叫声、混浊的呻吟声、肉体的撞击声从屋里清晰而响亮地传出来,把人撩拨得神迷魂乱,骚动不安。

黄总、贝勒爷、麦局长等我们一行坐在房间外接待厅的沙发上抽着烟,相互

而望地笑着……

“这老丁兄挺的时间够长的哦!”黄总边说边把烟头拧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嗯,半个多小时了。”我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

“这才叫为国争光呢!”贝勒爷风趣地说道。

随后是一阵笑声:“哈哈……”

正在我们说笑的时候,五号房间的檀木色房门开了。一个似是马来族的女子全身赤裸着,只是用一条白色的浴巾遮掩着私处出现在门口。只见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张望着接待厅的柜台处喊着:“Boss,Boss!”

“What happened?”坐在柜台后面的季老板闻声急忙走了过去。

“He,He wants second shot!”那女子用不流利的英语说着。

这时我赶忙从沙发上站起也走了过去。从半掩的门口我看到丁局长赤条条的斜靠在床头上,两腿间的那根肉棍,昂首挺立,正发红发紫地闪着光亮。

“丁局长,只能一次,这是人家的规矩。”

“可咱这活儿咋整?”老丁眼看着他那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家伙,一脸的愁云。

于是我灵机一动,对季老板说道:“我再付你一百块,让我的朋友再做一次。”

“好,好,没问题。”

这时季老板给那位女子嘀咕了一阵,于是,把门关上,我们全离开了。在关门之前,我迅速地环顾了一下那个房间。房间面积不大,却干净整洁,不大的双人床,床周围的墙上全镶着明晃晃的镜子,甚至天花板也是用玻璃镜铺设,屋里的灯光是粉红色的霓虹灯管,格外妖艳淫逸。当我仰望上方时,看到丁局长那赤裸的身躯映照在空中,心中不禁一阵寒意,心里想;这就是窑子。

又过了半小时,房间的门又开了。老丁满面红光,汗迹斑斑,一脸的倦态摇晃着走了出来。双手抹弄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似乎还在气喘地坐回在我们中间。

“怎么样?”麦局长首先伸过头去问道。

“值!”老丁边从口袋里掏烟边说道。

“嘿!哥们儿,花了三百新币,等于一千五百块人民币,就听你说一个字啊!”贝勒爷似抱怨又似开玩笑地说道。

“这么说吧,凡是你想到的,全有了!”老丁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仰起下颏,把烟雾吐向空中,一连串的烟圈儿在屋内缭绕。

这时候,三号房间的门也开了,一个极年轻的印度族女子走了出来,个子不高但身材极为标致,皮肤黝黑但容貌非常秀丽。我看到老丁的眼睛紧紧地盯了过去,手里的香烟滑落在地上。

“嘿嘿,兄弟,还不够啊?”贝勒爷看着老丁的那种神情戏笑着说道。

“我靠,身材真他妈的棒!”老丁从地上把烟头检起来,扔进烟灰缸里。

“贝勒爷要不要来一个?”我恭敬地问了一声。

“这次就算了吧,以后还有机会。”贝勒爷谦恭地向我一笑。

当我们离开这家妓院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了。璀璨的晚霞恣意地在天边变幻着各种美丽的图案,绚丽的霞光透过街边的绿树在街道上洒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我们踏着这些斑驳的光影移步前行,街道上显得静悄悄的。一家挨一家的妓院门口都有一个形状不一的灯箱,显示着他们的门牌号码。据说,如果灯箱闪亮着,就表明这家妓院正在营业。

这时一辆车顶带红色警灯的白色警车从我们身旁驶过。

“警察来抓人啊?”老丁紧张地向我靠过来问道。

“你放心,这是警察在保护我们,保护嫖客的安全。”

“哇,这么好啊!”

“是啊,在新加坡,卖淫是合法的,受法律保护的。嫖妓最安全。”

望着那辆白色的警车消失在晚霞的暮霭中,心情有些沉重。这是一个忧伤与快乐揉和在一起的世界,浑浊不清,却仍得向前迈着脚步,拖着疲倦,幻想美好,一直到生的尽头还在嗜望灵魂将寄于天堂。

不知何故,我突然想起了“女儿红”。据说,古老的江湖子弟深爱一种酒,那名字也好听——叫做女儿红,传说美酒埋藏于女儿出生的日子,直到嫁时才拿出来待客,如此缠绵如此悠久,因为仅一刹那无法感知它的美丽,就须得用一生来酿造其香甜。若说竹叶青是英雄的酒,清香过后那丝辛辣是剑光照空天自碧;那女儿红就该是红颜的酒,一片纯香就如春花漫天作雪飞。

………

晚饭安排在文华酒店。浓郁的中华文化的气息充满酒店的各个角落。淳朴、典雅、浑厚、精湛。是海外华人来新加坡旅游、经商时所向往的地方。

夕阳留下鲜红的光芒消失在那片楼群后面,天空像迫不及待似的变成紫色,夜幕悄悄掩下。太阳一沉,夜的来临突然加速,刚才还金光闪闪的建筑瞬即涂上浅浅的蓝色,城市的轮廓随着闪烁的灯光浮出黑夜的海面。

刘伯伯和钟如萍没有去红灯区“考察”,他们在文华酒店等候。

当我们一行到齐坐定后,我开始点菜,这次是我做东。以尽地主之誉。

“怎么样?你们今天考察情况如何?”钟如萍诡谲地笑着问道。

“让老丁说说,他有第一手的考察资料。”麦局长建议说道。

“我说七个字:天外有天楼外楼。”丁局长得意得眉飞色舞。

“说具体点,什么天呀楼的!”刘伯伯也急了。

“刘总,跟您说吧,就是Service,那真的是绝了。”老丁伸了一下大拇指。

“行了,让老丁回去后单独向刘总汇报。来,我们喝酒!”黄总看到斟满的酒杯,忍不住了。

“好,为了首长领导们在新加坡玩得开心,我们干杯!”我举起了酒杯与他们相互碰去。于是,房间里一片觚盏交错,欢声笑语。浓浓的饭香和酒香弥漫在空中。

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的是新加坡的女歌手“许美静”,她正在唱她那首《城里的月光》。歌声委婉,旋律悠扬。那是一个电视剧的主题曲,我看过,但名字忘了,这首主题曲却深深地留在心中。虽然今晚并没有如水的月光,可感觉整个房间都被月亮的清辉映得亮堂堂的。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始终流不走它那本色的洁白。

我喜欢月光的晶莹剔透,它总让我联想到如水般温柔的女子。那宝石一样的光芒,明亮山川,明亮地上的人们,使黑暗深沉的夜晚也多了几分浪漫与温馨。

多少个夜晚它用脉脉含情地目光注视着人间的一对对情人。踯躅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上空,灿亮在高楼之上,踽踽独行在沉寂的人生边缘,将光明慷慨地撒向辽阔大地。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不在你的面前,所有的夜弥漫孤独。圆的是眼睛,守着一份痴情,守着团圆。这时我望了望钟如萍,我又想起了英子,想起了陈静,想起了王丽…

时间的飞逝,空间的转移,年代的更替,环境的变迁,都改变不了那月光的信念和痴情。

………

晚饭后,我们浩浩荡荡地涌向“星光”夜总会。

当我们踏进那金碧辉煌的大厅就感到一种犹如走进天堂的悠悠忽忽的感觉。

香气缭绕,音乐回荡。尤其是那首LaCaliffa,听着令人有飞翔感。我沉迷了,那音符,那旋律,如同天然的笙声,似穿越宇宙,又似凝聚了天空人间的种种鸣籁,又似这炎热之夏的冰水一样沁入人的心扉。

仿佛夜间这些清籁会摇着我入梦,直到从这些清籁的怀抱中苏醒。

我聆听着它,感觉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奥妙,刹那间,视域在扩大,智灵被洗净,我感觉自己似乎飘到了林海,飘到了林海以外的山峦,飘到了山峦以外的云海。日的光,月的光,星的光变幻着……变幻着,还有天外的流星……

按照我预先的安排,我们分两组活动。我找来一个新加坡的朋友,他跟夜总会的妈咪很熟,由他带领刘伯伯,贝勒爷,丁局长,麦局长,等直奔三楼雅座房间,妈咪为他们每人安排一位小姐陪伴。我这小字辈回避了,他们可能玩得更开心,更狂野。尤其是对刘伯伯。另一组就是我、钟如萍、黄总,及陈静和王丽,还有一位是我公司的同事,跳舞高手名字叫Tony。我们上四楼的舞厅。

陈静和王丽已经在舞厅等候,当我介绍他们给钟如萍时,她又恢复了我初见她时的那种雍容华贵,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的姿态。我看得出,她是认真的,正如她所说的,“为了我,更为了英子”。陈静和王丽这时略显矜持和拘谨。而黄总毕竟是多年从事领导工作的干部,他几句风趣幽默的笑话就把气氛弄得轻松活泼多了。

台上的乐队吹奏起了缠绵甜蜜的《绿岛小夜曲》,那动人的音乐像欢快的流水在污浊的空气中回旋起来。寻欢作乐的人们搂搂抱抱跳起了情人步。他们依偎着,摇晃着,俨然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Tony与陈静,黄总与王丽,我和钟如萍分别陆续下场了。钟如萍看来不善跳舞,所以我们只是简单地合着节拍左右慢慢摇摆。

“怎么样?”

“你说那个陈静?”

“对。”

“今晚回酒店告诉你。”

“最后一夜?”

“希望不是。”

《绿岛小夜曲》乐曲结束了,我们回到座位上休息。

这时乐队吹奏起了古典名曲《化蝶》,这千古绝唱的爱情悲曲强烈地震撼着我的心。这次我和钟如萍没有下场,我凝视着陈静,只见她黑亮的大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看得出她也被深深地打动了。他们的舞步徐缓从容,似乎饱含着万千悲哀。深深沉迷在缠绵悱恻的爱情氛围中。一时好象羽化成那传说中的两只

彩蝶在百花丛中追逐嬉戏……

无论是轻快的恰恰,还是刚健而富于节奏感的探戈,抑或是飞快旋转的华尔兹,陈静脸上的表情都是随着音乐的欢快而鼓舞,随着旋律的节奏而飞扬。

我看到钟如萍观察的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投入,只见她凝眉蹙目,全神贯注。我随她的目光望去,她似乎在陈静和王丽之间不停地切换,时而望向陈静,又时而望向王丽,仿佛在捕捉或寻找着什么。

最后一支《蓝色多瑙河》舞曲是我跟陈静跳的。我只感到我臂弯里拥着的是一缕馨香的春风抑或是一团洁白的云絮,轻快地从多瑙河上飘过。那波光粼粼的多瑙河在我们脚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幽蓝……我们的配合是那么默契、那么和谐。

她的前额早已渗出亮晶晶的汗珠,呼吸也微微地喘起来。

舞会结束了,我说我还需要去三楼照看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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