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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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南洋-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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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六十)

照完相之后,陈静、许耀明及王丽去了下一桌,继续他们的敬酒仪式。筱怡又去忙她的舞台那边的事情。

我和小雪继续喝我们的酒。

庭院风寒泪坠,残空灯下憔悴。有的人就如这酒,一次邂逅便已铭心刻骨。那铭心刻骨的人放入记忆的深处,留下那一片淡淡的酒痕,待以后想起时,还记得曾经有一个深埋在心底的人。

当宴会厅里的喧嚣渐渐平息,灯光渐渐昏暗,我感到我真的醉了。我悠悠忽忽的仿佛独自潜入了天堂的大门。天空就像灰蓝透明的水晶,日月与繁星一同闪亮,平地上覆着千万年永不融化的白雪,草木与鲜花就在这纯净之上蓬勃生长。

徘徊中我看见尘世的自己,和万千凡人一样,面孔模糊得只剩下轮廓,庸碌地活着,渺小得不知所以。顿悟,在这个雪花般洁白柔软的天堂,我们凡人显得多么明显的格格不入,附着尘世混浊的气息,我越远走越会迷失自己。

想悄悄走过而不在雪上留一点痕迹,回头时,却发现风雪早已掩上了我的足印。于是,停下脚步黯然神伤。

婚宴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后来又上了些什么样的菜肴,我已全然不知。我只知道我斜靠在椅背上,王丽扶着我在不住的埋怨:

“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管着点自己?”

“咳,人,人生难有几回醉!”我支吾着。

“行了,你心里那点事儿谁还不知道?”王丽冷讽着说。

小雪也醉得趴在餐桌上几乎不省人事。筱怡在忙着欢送客人。我记得当时我满腹惆怅。总觉得:风云变幻是那么的匆匆,仿若蓦然之间。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无力挽留和无能为力。

如今的陈静,她看上去总是那么地悲苦,那么的幽怨。看着她,我总是不安地转过头,带着几分怜惜。带着几分伤痛。这是天意弄人,还是人间的悲哀?我笑了,但笑的很痛,很悲,很凉。

再见了,我曾经的爱人。

从文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我醉了,醉得很厉害。坐上车我就感觉我的头好晕。不记得是谁在开车,只觉得天在转,我不想坐车,我想走一走,想清醒一下,但他们不停车,我想他们也许是太累了不让我下去。我当时也不知自己想要做什么,是想得到关心吗?还是想离开他们大哭一场?我只想,只想好好的透一下气。因为那样的婚宴会让人窒息。

到了我住的楼下。我拖着我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往前踉跄跑去,他们吓坏了,小怡赶紧追上来,后来才知当时是她开的车。还隐隐约约记得是她在拉我并和我讲话,回到了家,我已经不能够走路了。之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夜里醒来。很静,很静。看着熟睡的王丽,我又想起了陈静,现在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我心灵有一种强烈的反应,我感到某种珍爱的东西被撕扯得支离破碎。似乎听到陈静的嘤嘤呻吟。嫉妒和愤慨在心里涌动。我大口喘着气,全身在悸动。

弯月净洁,椰林凝碧。我下了床,抓起一件衣服,来到客厅。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着,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嘴里是满口的酒味。我去厨房的冰箱里找出一罐可乐,打开一口气全灌进肚里,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抽烟。头脑中全是陈静和许耀明缠绵在一起的影子,我坐立不安。

夜深人静,地上有清冷的月光。我隐约听到轻微的喊声,像窃窃私语,又像柔柔的梦呓。我循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到了原来陈静的房门外,喊声逐渐清晰,“耀明,耀明……”

我推门进去,“啊?小雪!”小雪躺在原来陈静的床上,身上还是昨晚那件黑色的晚装,雪白的肩头在黑夜中闪着白色的光芒,那对诱人的乳房,挺拔、耸立,月光下,更是白的耀眼。她的嘴唇在掀动,她的身体在微颤,她的乳房在摇晃。

我心中的嫉妒和愤慨骤然变成一种强烈的欲望,是一种占有的欲望,一种报复的欲望,一种发泄的欲望。这种欲望刺激得我浑身燃起了熊熊的欲火,使我不能自持,不可阻挡。我毫无畏惧,毫无顾忌地上前扯下了小雪的衣服,撕开了她的内裤,扑上去贪婪地舔舐、搓揉、吮吸她的乳房,我将脸颊埋在那深深的乳沟之间,以慰藉我那受伤的魂灵。

小雪在我的折腾下醒了,她紧紧地把我抱住,我的胸部贴在她温软的两座乳房上,我们疯狂地亲吻,恨不得把双方融化,我理解小雪现在的心情,就像理解我自己的心情一样,如今的我们,都需要慰藉,都需要发泄,都需要报复。

我的阴茎已经坚硬得就要爆裂一般,我架起她的两腿,凶悍地插进入了她的身体,小雪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仿佛荒野上的一声长嚎。

我开始猛烈地冲撞着她,我挥舞着我那雄壮的阴茎向着她的阴道深处狂抽猛插。犹如暴风骤雨,犹如天崩地裂。

小雪没有了以往的淫荡,她没有扭动,没有迎合,没有淫声浪语,没有扬腿绞缠,任由我把她折腾得天翻地覆,昏天黑地。

我累了,停下来伏在她的身上吻她,发现有咸咸的东西流到我嘴里。她在哭泣。我轻轻地把她揽进我的怀里,聚积已久的疼痛和折蛰,这一瞬间,化为放肆的眼泪一起洒落在我的胸膛上。

“你想他了?”我问她。

“嗯。”她哽咽。

“这是他给你的项链?”

“嗯。”泪水不断。

“这三个英文字母是他的名字?”我问。

小雪泪眼模糊地点着头,那滴滴珠泪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芒。

……

假如我的泪,

能化成一颗颗珍珠,

我愿把它穿成项链挂在你的颈间;

假如我揉碎的心瓣,

被狂风吹起,

化做闪亮的流星,

我愿用它照亮你归途的黑暗。

我永不会恨你,

只会祈祷你的幸福;

只因为爱,

但从此再不相信永远

 

小雪把我搂抱的那么紧,那么紧,她紧张得浑身抖做一团。

我还没有射精,仍处在极度的亢奋中。

我想起以前小雪身上的小孔雀,想起那次从她后面进入的极度快感。

单人床太小了,不够我施展的空间。我从小雪的身上爬起来下了床,我把小雪抱起来,让她横趴在床上,双腿跪在床沿,雪白的臀部高高翘起,她温顺地任我摆布。

我站在地板上对着她,又一次将粗硬的阴茎尽根插入小雪狭小的阴道里,我一开始缓慢的抽动,但每次都插向她的阴道深处,接着速度逐渐加快。这次小雪“哦……喔……噢”地呻叫了,她那热热的阴道又一次紧紧地夹着我的龟头有节奏的收缩着,我感到一阵又一阵地酥麻。

我们就这样持续着,忘记了忧伤,忘记了苦痛,忘记了外面的世界,也忘记了睡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王丽。

就在我和小雪赤身露体,交欢正酣。我们就这样忘情地撞击、交合,翻云覆雨,天旋地转,惊涛骇浪,电光石火的时候。屋门“砰”的一声轰响,被踢开了。

“林子昊,你这个畜生!”气急败坏的王丽站在门口,一件重重的东西扔了过来砸在我的腰上。

王丽的突然出现把小雪吓得瘫倒在床上,我的阴茎从她的阴道中脱落,我急忙去找我的衣服,小雪也在惊惶中抓了一条毛巾被裹在身上。

王丽狠狠地在地板上跺了一脚,手臂用力地在胸前一甩,面目扭曲,咬牙切齿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扭头走去。

接着又是“嘭”的一声,王丽把餐桌上的那个玻璃花瓶狠狠地摔在地板上。霎时,玻璃碎片洒了一地,破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很响。

“林子昊!你会有报应的!”王丽发疯般的叫着。

小雪惊吓得像是一只小动物紧紧的蜷缩在床的角落。

我穿上衣服,向门外走去。

这时,王丽忽然“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把脸埋进手心里痛哭起来,沉闷而压抑。一会儿,她迅速的从地上捡起一块长长的玻璃碎片,紧紧的握在手上,顿时鲜血从她的手里流下来。

“别,别这样,王丽。”我对她喊。

“不要,不要啊,丽姐。”小雪颤抖地哭喊着。

就在这时,王丽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她抬起握着玻璃碎片的右手,飞快的向脖子划去……(六十一)又一个圣诞节到了,像往年一样,乌节路又装饰得灯光璀璨,大街小巷又飘起了圣诞歌曲,商家们的促销声浪此起彼伏。整个狮城又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平安夜,我一人站在空寂的卧室里,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隐隐感到黑暗的降临,面对这一切,我无能为力,只能屏住呼吸,任凭夜色淹没我的头顶,漫过我的双肩。这样清冷而寂寞的夜晚,四周如绝望的海水让人窒息,而绝望却越来越清晰了。我实在是太寂寞了,便起身独自坐在客厅地板上抽着烟。窗户开着,一曲钢琴奏鸣曲《月光》从我对面楼房飞出。那意味深长的慢板乐章,缓慢的、下降的低音,夹杂着固定音型的三连音。好似情人间缠绵无尽的独白,吐露出凄凉幽然的心情。充满了依恋悲痛的感情色彩。我倾听着、倾听着……心里忽然一颤,似乎被刺了一下,带着那份寥落、萧索、酸楚的感觉,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斜依在沙发上,看着屋里的那些旧物慢慢地喝着,原来,茶的清苦之后是如此地唇齿留香。那样的香气总让我有流泪的冲动,那淡淡的香气让我刹那间温暖下来。一阵海风吹来,吹乱了我的头发,那天焦躁不安的情绪如同那远处的海水拍岸再次拍打着我的心灵,久久不能释怀。王丽走了,回了北京,是筱怡告诉我的。那天当王丽手握着玻璃片飞快地向脖子划去的瞬间,我冲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掰开她的手指,玻璃片“当啷”掉在地上,我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好象突然失去知觉似的,紧闭着眼睛,嘴张着大口喘着气,胸脯起伏的很厉害,肩膀在微微的颤抖。我把她抱在怀里,用手在她的胸脯上往下拂拭,似乎这样可以让她消退心中的怒气。小雪穿好了衣服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她清理着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和水迹,这时,我看到原来插在玻璃花瓶里的那枝白色的胡姬躺在墙的角落,花瓣也支离破碎,显得落魄而悲凉。小雪把地板弄干净后,又去拿来了温热的毛巾坐在王丽的身旁清理着她手上的血迹。突然王丽醒过神来,她狠狠扇了小雪一个耳光:“你这不要脸的,你滚!”小雪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惊吓得不敢说话。“小雪,你回屋里。”我怜惜地对小雪说,小雪只好委屈地回了房间。这时王丽突然双手握住我的肩头,狠狠地,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激烈而疯狂的摇晃,残酷得恨不得让我消失。我任她折腾,我不会对她有任何反抗,我的心里涌起了一丝心痛和内疚,我知道这一次我深深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她对我做什么,都不会过分。接下来,她用很多难听的字眼骂我,然后又泣不成声。最后她收起了眼泪,仍怒气冲冲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进了卧室。屋门在她的身后“砰”地一声摔上。一阵阵隐隐的痛袭上心来,逐渐地绞紧着我,闭上眼,无力地把头靠在沙发背上。良久,我推门进屋,看到王丽在收拾她的衣物。目视她的背影,无意中,心掉落了,碎了,碎了的心撒遍房间的每个角落。我的心跳又一次的加速,离别的思绪让我无法故做轻松,我知道,此次的离别将是我们最终的抉择,心头徘徊已久的话语,却已无法用言语表白,因为我知道事实的震撼性,永远大于语言的倾诉。那一夜,我们都没再睡觉,恐惧和惊吓已使我们感到疲惫。顾影生寒,诗酒无言;又是清夜,西风明月。屋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和凄凉。当晨光再次扣响了窗棂,一声遥远的抽泣扯痛了我的魂灵,透过眼前的一片迷雾,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曾对暗夜垂泪的娇弱身影。那股怜惜,内疚之情几欲打湿了我的眼眶,当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时,我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热气,突然我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对王丽,也对自己。王丽独自离开了,我问她,你要去哪里?她沉默许久后,说:“这于你已无关紧要。”我看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淹没在车流和人群中。……人生际遇难知。每一个陪我们走过一段路的人,每一个用心爱过我们的人,每一个曾经将自己灵魂的魅力折射到我们心灵深处的人,都应当是我们永远的朋友。因为我们不可能否认,在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生命里,有他们永不褪色的微笑;在我们今天的成熟里,有他们昨天的沉淀。当我在这平安夜独自遐想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一阵家庭圣诞Party的欢笑声,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使我在孤独和寂寞中空虚得难于隐忍。于是我把去年陈静买的那棵圣诞树从储藏室里找了出来,还放置在去年的那个位置。把圣诞树支撑好后,便把同样是去年陈静买的那些小装饰物一件一件地往上挂。这时,眼前仿佛显现出去年我们三人一起欢渡圣诞的温馨场景,仿佛有她们的微笑,仿佛耳边萦绕着她们的声音:“山上有座庙,”那是陈静说的。“庙里有个老头儿。”那是王丽接的。然后是我们开心的笑声……屋里浮现出她们的身影,轻盈飘渺,冰心莹澈。“谁似溪前前日花,丽音秀骨妙年华。随风欹侧任风斜。”我悄悄地伸出手,害怕把她们碰碎,可是触摸到的却只有冰凉的空白,所有的过去在一瞬间都幻化成千千万万个结将我笼罩。流光飞舞,曲终人散。花开转瞬即谢,流星稍纵即逝。好多东西只能绽放瞬间,让人不得不感叹生命的短暂。无数生命接受着这无情的安排,匆匆来过,又匆匆离去,也许经不起情感的牵绊,有过依恋,有过无奈,可是该走的注定要离开,错过了便是永远。这一刻,我整个人郁郁的,仿佛不能呼吸。任烟灰如轻鸢一样飞起来,又像三月的柳絮一样飘落。就在我心情沉重,泪眼模糊,手里还握着一只去年陈静买的小铃铛无限遐想的时候,我听到了我的手机的铃声。“圣诞快乐!”是陈静的声音,熟悉、悠扬、纯净。“圣诞快乐!”我激动地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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