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锦一下咬了舌头,忙忍着没表现出来。
袁荣楞了一下尴尬笑道:“这是自然。我没有干涉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周大哥一声,有人在卖娱乐城的信息。”
“想做娱乐城的生意,他们还太早了。阿荣就放心吧。”周十州笑道:“今天星海年会,阿荣也去看看?”
袁荣回过头道:“已是物是人非,去了徒增失落。”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道:“这是你要的东西,我算完成合同了。”
周十州点头道:“袁老说过你若是男孩他会把袁氏交给你。”
袁荣自嘲一笑:“这个玩笑从我六岁起就开始了,说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还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不过哄着我干活罢了。再说袁家有我大哥呢,有他在比我一百个。”
袁锦感觉袁荣像变了一个人,更不敢开口了,便静静听着。
“你放心,合同我会认真履行。”周十州说着便开了车门,对袁锦示意下车。袁锦掂量着下车对袁荣道:“姐,过年你初几过来?”
袁荣回头仔细看着袁锦,似有感慨,好像终于不甘放手一样带着愧意道:“小锦你开心吗?”
袁锦吃不准,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你知道的,济川哥才不会欺负我。”
袁荣听了立刻别过去脸不叫袁锦看她,踩了油门一溜烟走了。
看着车子很快就消失在路上车行里,周十州道:“你,不开心?”
袁锦问:“怎么这么问?”
周十州停了停道:“要不,我们下午去爬山吧。”
袁锦稀奇道:“你不是下午要准备去香港的资料吗?”
周十州笑笑:“老婆不开心了当然哄她最重要。”
袁锦被噎着了,看也不看周十州就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
☆、爬山
年会结束周十州真的拉着袁锦去爬山了。袁锦敲敲腰心想周十州真是个大笨蛋,想让她开心怎么可以叫她来爬山!爬山这样耗费体力的活动必须要一路说笑才能有意思,像他们这样只是爬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袁锦实在爬不动了,伸手拉住前面周十州的衣服耍赖不爬了。
“不爬了!我就不爬了!”袁锦一说话嗓子就疼。
周十州伸手去拉她,她立刻坐在台阶上不起来。要命,要再爬一个台阶她就要吐血了好吧!她现在还算是大病初愈吧?怎么能做这么剧烈的活动!
“周十州你要想叫我活着就别碰我!”袁锦恨不得躺下了。
周十州无奈,下了台阶和她并排坐下。
因为冬天来爬山的人本来就很少,山上雪还未化,只有护林工人清扫出来窄窄的山道可以走人。抬眼望去,到处都是皑皑白雪,几乎都看不到人影。
“你看,就咱两个在这里爬山!我真是脑袋秀逗了才跟你过来!”袁锦埋怨着,将围巾拉下来透气。
“看看,看看!围巾都冒烟了!”
因为爬了这么久出了汗,袁锦本来捂着一条厚厚的兔毛围巾更热了,看着手里的围巾,忽然有了恶作剧的心思,便直起腰探过去,将围巾使劲围在周十州的脖子上,围得严严实实,围巾很长,绕了几圈在后面打了个结。
周十州无奈地任袁锦折腾。他不像袁锦穿得那样厚,可毕竟爬山很热,也是早早就解开了扣子,可这带着袁锦体温的宽厚围巾围上来他却突生了小孩心思,不想取下来,便任袁锦胡闹。
袁锦报了仇,心里满意了便洋洋得意地拍拍周十州肩膀叫他起来继续爬。
两人又爬了一大段,袁锦报了仇心情好便有了活力,拉着周十州半跑着往上爬。她一心想叫周十州出洋相,不信这样捂着他头上不会冒烟。
果然,周十州想扯下来,袁锦便跳上去捂着不让他动,周十州无法只好道:“这里风景不错,先坐下来欣赏欣赏。”
“不行!”袁锦乐了,周十州鼻尖上已经沁出小汗珠了,好不容易看到他的脸稍微有点红,怎么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周十州叹口气,伸手将袁锦搂紧怀里,往她脖子里喷热气,一边喷一边道:“我热了你就开心了?”
袁锦偷笑,一本正经答道:“不错。”
“那好吧,咱一口气爬到山顶,然后从后山绕道下来,那条道比较长,还有眼泉水。”
袁锦想了想便补充道:“这期间你不能解下来。”
“好。”
两人继续往上爬。过了刚才的兴奋劲,袁锦又爬不动了。山路不好走,又许久不运动,她的腿已经开始疼了。
袁锦俯身大口喘气实在没力气再动弹了。
周十州这时却弯下腰来一把把袁锦背起来继续走。袁锦吓得拍他,这是爬山,不是平地走,背人多危险啊!
周十州却很轻松地把她往上托了托笑道:“比我想象的要重啊!不过还行,还能背的动。”
袁锦却不知说什么了,刚才可以放开了玩笑,可现在她却想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控制不住的想哭。
从那天她说愿意开始,她便和他分不开了。兜兜转转这么久,心早就是千疮百孔。她害怕和他在一起会陷入前世的模式,两个人无话可说,她进入不了他的世界,而他也不屑进入她的心里。现在她却豁然开朗。
袁锦把脸埋进厚厚的围巾里问道:“热不热?”
周十州笑道:“我感觉我头顶都冒烟了。”
袁锦忍不住笑,抬手摸摸他的头发,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嘟囔道:“你要做了神仙可要带着我。”
“放心吧,古人有先例,有成语作证,不光是你,我想这周围的树啊,草啊的都能随我成仙。”
袁锦一想,不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这才反应过来,周十州这时暗搓搓地骂她呢。便把帮他解围巾的心思灭了,狠狠道:“这么想当神仙,那围巾继续围着吧!”
周十州体力很好,背着袁锦到了山顶还只是刚喘气快了点。袁锦站在山顶亭子里张开双臂感受山顶的风。周十州便要解开围巾,袁锦见他汗水都滴滴答答的了便放过他了。
山上的空气很好,袁锦休息了一会儿便要下山。两人走另一条道去找泉眼,周十州在前面带路,袁锦在路旁松树上摘了两个松果玩。
只是没想到遇到了两个人。
袁锦正把松果递给周十州,就看到罗政整理好了衣角过来。
“没想到这儿能碰到周大哥,”停了一下罗政补充道,“袁小姐好久不见。”
袁锦点点头站到周十州背后。
“原来这位就是袁小姐。”和罗政一起的那位小姐却走上前来向袁锦伸出手,“久仰幸会。”
袁锦无法,便将松果放进大衣兜里和那位小姐握了手。
周十州指了指还在冒泡的泉眼道:“我和小锦来看这个。”
罗政点点头:“那就不打扰了。”
周十州也不介意,让出路来等罗政过去。罗政向那位小姐伸手,两人牵了手往山顶爬去。
“他好像不擅长爬山。”周十州看着罗政的背影说道。
袁锦抬眼看了看周十州。
“如果是他背你,肯定背不到山顶。”
袁锦嘴哆嗦了下伸手拉他胳膊往下走。
周十州不再说话,两人走得比爬山时快了些。这条道比较缓,两边的景色也多了些人工痕迹,袁锦看着无聊便一路摘松果。一颗松树上摘一个,没多久就摘了一大捧。这些松果都是裂开的,松子早掉没了。袁锦捧不过来便叫周十州捧着。周十州手比较大,就跟在她后面一路捧着。
终于下了山,离他们停车的地方太远,袁锦看旁边有个小店,便问周十州想不想在这里吃点好吃的。周十州见这小店又矮有脏,实在没胃口,可袁锦却兴致颇浓的样子,便勉强点头。
这家店卖的是炒面。两人要了两碗,掰了软软的一次性筷子吃。周十州忍着恶心,极力忽略这次品筷子上的毛刺吃了两口。袁锦却吃得很开心。她经常和刘艺去吃路边摊,这样的店铺,这样的筷子她都习惯了。
吃完炒面恢复力气,两人便一路走回去找车。袁锦笑道:“这面好吃吧?”
周十州不想评论,只是很严肃地说道:“以后少吃,太不卫生了。这筷子太脏,不知是什么碎木屑做的。”
袁锦哈哈笑起来,她看到周十州纠结恶心的样子就觉得特逗,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哎呀,这有技巧的,你看我,从来不让筷子碰到嘴。”
“可它夹起的面条你都吃了。”
袁锦笑得肚子疼,扶着周十州的胳膊叹气:“就知道你没见过这些。看你这么难受的面上,以后不让你吃第二次了。”
“不单是我,还有你。若是想吃炒面了,家里厨房可以做,味道比这要好。”
袁锦摇摇头:“你不知道,这些小吃必须是路边摊才是正宗,家里的材料再好也做不出这味来。这样的小吃还必须是不好的材料做了菜好吃。就像腌制的咸菜,好萝卜好黄瓜才不好呢,非得蔫了的泡制出来才出味道。”
周十州就要反驳,袁锦堵上他的嘴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不卫生,以后也不会再吃的,今天是碰到了想叫你长长见识,放心吧,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活得久一些。”
她会改掉这些不良习惯,她要活着,她想活着。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能活得更久。上一世她死的时候是他最困难的时候吧。袁氏破产,娱乐城被封,周承义还活着的消息被一家媒体发现透露了出去。她不想那么早死,她想陪着他,即使比上一世多活两天也行。她欠他一份信任和陪伴,用这偷来的一世能否偿还?
作者有话要说:
☆、袁武归来
两人先回了周十州的小公寓。周十州即将前往香港正正收拾行李。袁锦看他就装了两套衣服,剩下的都是资料便知道他这次去会很忙。本来她会跟着去,只是刚出院,周十州便不让她去了。
“其实我已经没事了。”袁锦试着说服周十州。她现在很想去,尤其碰到罗政后就一分也不想和周十州分开。
“还是在家好好养着,你也快开学了,想想你的论文或者模型。这学期你会很忙,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周十州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道,“我看了看订婚日期就在你生日怎么样?”
啊?这就订婚了?袁锦有一丝慌神,周十州看了道:“怎么,你不愿意了?”
袁锦忙摇摇头解释道:“我不知道长辈们定在几号,订婚的日子得周爷爷和我爷爷定吧?要是咱俩私下定了会不会挨骂啊?”
“是咱俩订婚,我和你满意就行了。他们不会反对的。”
“我没经验,不知道要准备什么,是不是太赶了?”袁锦突然有了订婚恐慌症,一想到订婚的场景就觉得焦虑。现在是阳历二月份,再过两个多月就是她生日,她和他成为情侣也才是这几天的事,这突然就要订婚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订婚还要什么经验?”周十州轻笑,“就是咱两家聚在一起吃顿饭。订婚戒指我已经找人定做了,到时候肯定来得及。”
戒指?袁锦又一次被他打败了,这大男子主义也太厉害了。感情他今天这问话其实只是通知?袁锦想纠正这个问题,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和他走下去,就必须和他共同面对生活。
“什么时候定做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昨天正好和一个珠宝生意的朋友聚会,就定了。本来要给你打电话的,但朋友说给你惊喜比较好,所以就没给你说。”
袁锦哭笑不得:“那你现在告诉我干什么啊!”
“反正你不知道做成什么样的,到时候也会惊喜的。”周十州不以为意:“现在告诉你是打消你退缩的念头。”
“我没有退缩。”
“那就当先惊一下,到订婚的时候再喜。”
被打败了!袁锦无力躺在沙发上摆摆手:“好吧,都你安排,我得尽量从我的世界穿越到你的层面上来。让我穿越一会儿,你忙你的吧。”
周十州笑起来,凑过来问:“我还以为这几句话得让你生气呢。”
“哦,你是故意气我的?”狠狠瞥了一眼正笑得一脸奸诈的某人,袁锦抬脚就要给他肚子上来一下。
脚被抓到了,袁锦没得逞,周十州贴上来笑:“我后天的飞机,明天带你去挑样式下订单。本来要带你去香港买Darry Ring,但你去不了,所以只能在这儿联系了。”
袁锦挣扎了两下放弃了,便躺好认真道:“周十州,我既然答应你,便不会改。你不用这么辛苦,还要挤出时间来想这个。我不是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没办法成为贤内助,所以更不想在这些小事上都要你操心。”
“这不是小事。”周十州忽然握起袁锦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吻得袁锦心一跳,脸渐渐红起来,“小锦,结婚不是小事。我一辈子只能有一次婚姻。既然咱俩要结婚,那剩下的几十年便都要在一起。将来不论开心还是伤心,不论吵架还是甜蜜,不论怎样都绑在一起,没有后悔的机会,不可能再选一次。我有我的自私,你有你的心思,可一旦结了婚在一起,我向你保证,我会是一心一意,当然也不允许你三心二意。”
“当然。”袁锦盯着周十州的眼睛回应他。
“所以,即使到时候他来找你说爱你,要你和他一起走,你也不能走。”
周十州说的“他”袁锦当然知道是谁。这句话说得袁锦忽然很想吻他。这带着小孩子的委屈口吻,就像新鲜的草莓布丁,软软的,甜甜的,弹弹的,散发着童话般的芬芳,叫人小心翼翼却不忍放弃,想吻它却怕损坏了。周十州的眼睛像深潭一样,幽幽的黑,袁锦失心落魄,搂了他的脖子抬头终于吻上了眼角。她想,她真的完了。
袁锦送周十州回来接到了袁武的电话。而电话那边却是罗政的声音,袁锦抬头看,罗政正在机场门口站着冲她微微的笑。袁锦收了手机过去,罗政指了指自己的车问:“我来送你吧。”袁锦便叫车子先回家,进了罗政的车。
路上罗政也不说什么,袁锦也不问。袁武应该在德国的,可手机怎么落在了罗政手里。那是不是说明罗政和德国那边有关系?袁武的安全应该没问题,毕竟罗政敢拿出手机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