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顿了顿道:“还是不要了,我现在还生你的气呢,等我气消了吧。”
陈不染笑起来,伸手要揉袁锦的头发,被袁锦躲了,才无奈摇摇头道:“还是那个脾气,都要结婚的人了也不改改。”
袁锦扭头就走。
袁锦去找周十州。周十州正开会重新设计娱乐城。袁锦在他办公室等他,拿了纸笔画她记忆中的娱乐城。
这个娱乐城她记忆深刻,当画到第三幅的时候笔尖有些生硬。就是在这个地方她那位同学出了事。袁锦手再也无法下笔了。将这一幅拿开画第四幅。还没画完周十州就回来了。
“你来了?下午没课?”周十州将外套扔到沙发上就过来拿起袁锦的图看。
“这是什么?”周十州明显的惊喜。
“这是娱乐城的规划方案。”袁锦有些心虚地说。
周十州迅速翻看着,一边看一边露出惊喜的神色,四幅图很快就看完了,周十州将纸往桌上一放立刻抱起袁锦狠狠亲了一口:“我老婆真好!”
袁锦更不好意思了,这并不是她的创意,是周十州上辈子的作品。
“我老婆可以当建筑师了啊!”周十州欣喜地抱着袁锦:“这布局,这创意,完全符合我心意!”
袁锦低头闷声挣扎:“你先放我下来,我抓紧时间画,争取下午就弄出来。你要喜欢就拿去给设计院的人当方案。”
周十州忙把袁锦松开,捡起第三幅和第四幅问道:“这两张没画完吧?我看这里这间房太大,可以隔出两间。”周十州指的地方恰恰是袁锦无法下笔的地方。
袁锦叹口气,周十州眼光真好。
袁锦画得只是最简单的房间布局,在上面简单标注了房间功能,记忆模糊不清的地方又有周十州在旁边出主意,所以只用一下午的时间就把记忆中的娱乐城整体规划出来了。
周十州很高兴,立刻让秘书将图一张一张扫描了联系设计院的人。
“老婆,辛苦你了!”
袁锦上前抱着周十州不说话,这也是帮到他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算是她有作弊利器并且用对了
☆、罗政
袁锦没想到陈不染会来找她。而且,是和罗政一起来的。
袁锦抱着课本转头对还在打量罗政的刘艺道:“今天不能请你了,明天吧!而且作为补偿,我会叫着周十州一起。”
刘艺这才收回视线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说完把袁锦往旁边一拉低声道:“罗政今天穿的这件衬衫,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感觉怪怪的,你多加小心,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袁锦回头看看罗政的衬衫,很普通的一件暗格白衬衣。不过她相信刘艺的记忆,便点点头,然后笑着玩笑道:“来,姐姐给你个拥抱先安慰一下。”说着就和刘艺拥抱了一下,贴着刘艺耳朵道:“如果不放心,你去找周十州,不过先别告诉他,省得没事他也担心。”
刘艺点头,随手掐着袁锦的腮帮嘿嘿笑:“这下抓到肥的啦!改善生活哟。”
袁锦坐上罗政的车,罗政扶着方向盘回头看了袁锦一眼。袁锦低着头摆弄戒指没看到。
那个戒指……罗政回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报纸上的图片,她和周十州的订婚戒指。罗政只觉得胸中一股闷气,无法抒发又不能忽略,就那么梗着,绞着;眼睛又似乎生了透视的能力,能看到他放在车前储物盒里的那个节节草指环。那是袁锦编的指环,当时她说她喜欢他,他们在郊区的草地上袁锦说要立刻用戒指将他绑定。她说他们的爱情会向节节草那样节节生长永不止境。他一直把那个指环留着,即使她说分手他也没想把它丢掉。
车到了一家健身馆停下了。袁锦进去才知道这便是吴书桥新开的健身馆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已经开始营业了。
陈不染笑道:“不知道刷脸进来会不会沾光啊?”
袁锦笑笑没说话。罗政却开口道:“今天我请客,为显诚意,刷脸的优惠等下次再给吧!”
袁锦伸手指着场区地图道:“去打台球吧。”
三人自然去了台球区。陈不染笑道:“看来周大哥没少教你,现在都敢和我打了呢。”
袁锦朝陈不染白了一眼昂着头道:“你看这里人少又隐蔽的也就这个吧?要不然咱去击剑馆?”
陈不染被袁锦呛了一下只好服软道:“好吧,英雄饶命,还是去台球吧。”
到了台球区,包间只有三间,都已经被包下了,所以只好在开放场区打,开放场区还没客户。陈不染挑了个最靠里的球台。
袁锦过去把玩着一颗篮球低头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不染笑道:“我和罗政认识很奇怪吗?”
袁锦不理他,只盯着罗政问:“你们叫我来干什么?直接说吧,你知道我脾气的。”
罗政有一瞬愣神,随苦笑笑往前走两步拿起红球道:“就不能叫你出来一起玩吗?”
袁锦笑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玩?我都跟你们过来了,坦承问你们目的了,你们还不说?我不喜欢猜测游戏,如果想要我合作,你最好说明白点。”
陈不染立刻拍拍罗政肩膀笑道:“我就说了直说嘛。”
罗政没说话,伸手去拿袁锦手中的球,握住球的时候包住了袁锦的手。袁锦立刻抽手,罗政紧了一下,袁锦手上的戒指硌到了手心,他的手顿时一松,袁锦立刻抽出手来。
罗政一言不发,把球摆好,开了局。打了两杆把球杆一扔低声道:“抱歉不染,我想还是算了。”说完就要走。陈不染闪闪眼睛无奈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算了。不过既然来这儿了,不如打完一局再走吧。”然后拿起球杆邀请袁锦。
袁锦摇摇头:“我不会这个。”
“小锦不会这个没关系,吴叔替你。”吴书桥突然出现。
袁锦忙回头看,吴书桥穿得很运动地走过来。他身后也没跟人,就他一个。
陈不染立刻立直了笑称:“不染可不敢。”
罗政举止得当地和吴书桥打招呼。他在拜年时得罪了吴书桥,最近工地频繁闹事,他深知这和吴书桥有关,便想办法接近吴书桥道歉,可吴书桥从来不给机会。今天终于见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握机会。
吴书桥很高傲地用鼻子应了声便不再看罗政,只对陈不染冷哼道:“你现在倒不敢了,可晚了。我家小锦你倒是敢欺负。”
陈不染忙向袁锦笑着求救:“小锦,帮帮师兄说说好话。”
吴书桥一挥手:“没用。这一局打定了。”
袁锦立刻跳过去拉着吴书桥道:“吴叔,您可帮我报仇啊!”说完朝陈不染做个鬼脸。
吴书桥根本不知道客气是什么,也不去看在一旁的罗政,拿过球杆就连连进球。等桌面上还有三个球的时候故意设了个陷阱丢了一球叫陈不染去打。
陈不染面上嬉笑着恭敬,实际上紧张极了。他听父亲陈清说过吴书桥是有名的不讲理,只要惹到了他,挨打吃亏是一定的了。这局球肯定不能赢,必须把面子给吴书桥留足了。可又不能太明显,若是一杆不进吴书桥又会趁机奚落。桌上的球他必须留给吴书桥来打完,又不能显得他太笨。
陈不染一手执杆一面笑道:“吴叔您是高手,这样也太为难我啦!您把它停到这儿,我只能偏角度打,这力度和角度掌握不好就反弹不过来。我水平还不够啊!实在没把握。”
吴书桥冷哼一声:“废什么话!打不打?不打还敢来我球馆?”
陈不染被吴书桥说得没面子,可又不能变脸,只好笑着俯下身道:“那我试试吧。总不能被吓死啊!”
陈不染手中力度控制得稍微小了一点儿,球反弹回来力量小,碰到球只是撞击到洞口边便停住了。
吴书桥立刻拿球杆指着那球笑:“小锦,就这点水平你还不敢打?吴叔现在教你,十分钟就把他们打趴下。”
陈不染低头装没听见,只可惜道:“差一点点!”
吴书桥瞧了瞧旁边站着的罗政,忽然指着罗政道:“罗家大少爷也试试?”
罗政忙笑道:“我球技本身就不好,虽然看得明白但实在有心无力。”
吴书桥冷哼两声,挑着眼角不屑道:“看得明白?你说说,如果想解决,该怎么办?”
罗政笑得很谦逊,声音不卑不亢,拿球杆比划道:“刚才球在这里,白球反弹过来的力量再大一些便能进球,而白球便能停在这里。这个位置很巧妙,可以以大约一百二十度角将这个球击落,又能停在最后一个球正前方。只是力量仍要把握好。”
吴书桥眯眼看看罗政,罗政眼里没有怯意。
吴书桥三下两下就解决了剩下的球,然后把杆往球桌上一扔道:“再来一局,兴许我就高兴了。”
陈不染看看罗政。罗政心里紧张却不能表现出来。这么多天的调查他知道吴书桥绝不喜欢软弱又卑微的人。以前得罪他的人向他赔罪,态度恭敬了不行,态度嚣张了不行,话说得不好听更不行,话说得太好听还不行。他只能凭能力让吴书桥能对他刮目相看,否则吴书桥更会鄙视罗氏。
虽然很多人都说,吴书桥软硬不吃,但很宠袁家二小姐,袁锦的话他倒能听进去。但见面了才发现,袁锦的态度很明显,她完全不在乎他了。她不可能为他说好话了。这个意识叫罗政心微微疼。他到现在还能清晰到想起袁锦给他套节节草指环的样子,可袁锦却不肯再对他露出那样的神情了。
罗政这一局打得很艰难。不能叫吴书桥输自己又不能输得太厉害。他这点儿心思又必须掩藏得很好。一局下来,他鼻尖沁出了汗珠。
吴书桥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罗政心思敏捷,精于计算,只是力度把握有些欠缺,不过,每次力度都能有进步,也说明他沉稳不躁。
吴书桥是个直爽的人,虽然罗政的行为方式和脾气性格他不喜欢,可这一局打得很漂亮,他有些喜欢。他觉得能把台球打成这样,这个人很了不起。
吴书桥道:“再来一局。”
又一局下来,吴书桥把罗政的套路摸透了。稳扎稳打,不急功近利,犯过的错不会再犯。是个狠角色。吴书桥隐隐有些赞赏罗政了。虽然仍对罗政找“后门”,把袁锦拖来说情很不爽。
“你以后不要再找小锦了。她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吴书桥朝袁锦眨眨眼,又对着罗政沉声道:“少些拐弯抹角的俗套,光明正大些。年轻人嘛,走错了路,还有机会改正,可别再走错一次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少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少发了一章,之前是少发的,后面是发过的,两章合为一章吧
吴书桥的话叫罗政又抿了抿嘴,抬眼看袁锦,袁锦嘴角微翘带着小甜蜜。她一定是想到和周十州结婚的情景了吧。罗政心里又苦又涩。他本来是不在意的。袁锦和他分手他也没有多么疼,只是会偶尔触及相似场景会想到袁锦拉着他的手昂着小脸笑的样子。他本打算把那段突然而至的恋爱当做一次模糊的小暧昧,可袁锦竟然和他提出分手,并很快和周十州走在了一起。她的笑她的眼神,这些原本属于他的,全部成了周十州的了。他有些不甘心,还有些失落。
袁锦觉得自己可以离开了。她已经看清楚,罗政来找她完全是为了见吴书桥。想到过年时罗政得罪了吴书桥,那肯定是受到教训了。罗政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在吴书桥面前能说上话的没几个人。袁老爷子他找不起,还能说上话的也就李毅和她了。
“吴叔,我得赶紧走了,明天还得交作业呢。”袁锦不想多留,她还担心她利用青山帮的事情和吴书桥对质。今天是见面的日子,吴书桥会在下午六点整接见帮众。现在离六点不到十五分钟,袁锦判断他会在这里见,那她和那两个帮众的事情会当面揭穿。袁锦知道吴书桥肯定已经知道她利用那两人的事情了,可如果不当面揭穿的话她还能和吴书桥保持不对立的关系,倘若戳破了那层纸,她和吴书桥只能站定位置,那对以后肯定不利。吴书桥虽然疼她,会听她劝,可若让他选,他还是会选站在袁振霆那边,毕竟袁振霆才是袁氏继承人。
吴书桥心里也正这么想着,便很爽快答应了,还叫人送袁锦。陈不染倒笑道:“吴叔您放心吧,我和小锦一起来的,那当然由我送她回去了。”
吴书桥便不做声,罗政笑道:“吴叔放心,我们会把二小姐安然送回去。”
袁锦听罗政叫她二小姐心里有几分别扭,但仍忍住了。
吴书桥拍拍袁锦叮嘱道:“回家跟老爷子说声,这里一切都好,兄弟们也都听话。”
袁锦应了。
出了门袁锦便不让他们二人送了。她想先去周十州那儿再回家。刘艺还在周十州那里,她得接她回来。
袁锦给刘艺打电话,刘艺果然还在周十州那里。电话那头刘艺声音很急:“袁锦你快来,我想起来在哪里看到那件衣服了!”
袁锦忙问哪里,刘艺却催促道:“你快来,电话里说不清楚。”
打车到周十州那,前台已经认得袁锦了,便很恭敬地和袁锦打招呼。
刘艺在周十州的办公室里,袁锦一进去她就立刻关了门小声道:“罗政没找你麻烦吧?”
袁锦点点头:“他不敢的。”
周十州没在屋里,刘艺把袁锦拉到最里面小声道:“我刚才打车来这里,司机不小心走错道了,路过‘卡其’,我就突然想起来,寒假我收集酒吧样板的时候进去过。恰好看到罗政被泼了酒擦衣服。就是那件衬衣。”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袁锦不解。罗政被人泼了酒,刘艺有什么着急的?
“当时他是被服务员不小心泼了酒的。”刘艺解释道。
“你说重点吧!”袁锦有些想笑,刘艺怎么突然语无伦次的。
“当时他对面坐着的是琳娜!”刘艺使劲拍了下脑袋,终于理清了思路。
“他对面坐着琳娜,琳娜旁边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留小胡子的人。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人有些熟悉,可又说不上是谁。”刘艺拉着袁锦小声说着。
袁锦心一紧,那个人八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