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索,把木蓉蓉给引出来!
木灵薇有些乏倦了,刚刚从那阴暗凄凉的大雨中重新回到这个身体里,加上这身体才受了罚,也着实有些吃不消。瞪了一眼地上的人,才吩咐家丁让人给拖了出去。
躺会了床上,香韵把快要掉下的下巴给合上了,冲冲地跑到床跟前,惊讶得又再度合不拢嘴巴夸张叫道:“大、大姨娘,你方才真是好厉害啊!”
见香韵闪着大眼儿,一副吃惊崇拜的模样,木灵薇笑了笑,揉揉她额前的细碎刘海。她梳着包子头,那娇俏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欢愉。
木灵薇的心底里也升上了一丝快意,虽然她是第一次发威,感觉到现在自己的手掌还在发抖,但是身体里血脉那般沸腾,跳动着复仇的火焰,充斥全身。
她知道,从此刻起,将会有这一系列的明争暗斗的戏码将在这个宅院里不断重演,就像是从当年起,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凌辱欺侮最终致死。而这一次,木灵薇要这些人,一个个的为自己当年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那个绝情郎——赵晋!
木灵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似乎是想起了在侯府大门喷血的场景,她转过头看着赵晋漠然无视的双眸,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她以为在香韵死的时候不会再更痛了,但是她望着那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夫君,曾经甜言蜜语,缠绵缱绻的夫君那冷漠至极的眼眸,木灵薇只觉得整个心都彻底的空了。
寒风夹杂着冷冽的冰雨,灌入她残破不堪的身躯,一次次的撞击着她脆弱枯萎的灵魂。
她恨他!
恨不得他死——去死——!
最终,他留给自己的,只是一个背影,一个再也不会转身的背影。
木灵薇的回忆骤然停止,她睁开眼眸,冰凉的神色一闪而过,在对上香韵的双眸时道:“香韵,是大小姐亏待了你,往后若是这侯府里谁敢在欺负你,你便与我直说。咱们以后都不需要再去忌惮着他们了。对了,过几日我们回一趟将军府,我也好久没有去看望过爹爹了。”
其实是木灵薇知道,当初娘亲就是在她被贬之后没几日就病逝了。当初她还以为是娘亲因为她的事情而伤心过度郁郁寡欢而逝,这也是二姨娘,木蓉蓉的母亲曹氏告诉自己的。她一直以来也很孝敬曹氏,看曹氏与娘的关系相互和睦便以为一家人都是和乐融融毫无芥蒂的。谁能想到这母女两竟是一对白眼狼,狼子野心早就想处心积虑的害死她的娘和自己!亏她还瞎了眼珠子,看当初送娘下葬的时候曹氏哭得一副惨相便还去安慰她,指不定那时候,她心里头正笑得欢呢!
香韵听了木灵薇这样说,却脸色乍然发白。
木灵薇有些奇怪,她尽量的去想二年前当时的情景,她记得自己之后除了娘亲下葬的时候回了一趟将军府,是为娘收拾房里东西。之后一直因为婆婆和妯娌亲戚的关系,毕竟回娘家这种事情也不大不小。终归当初是自己傻,婆婆说了不准回去,她也不敢生胆。心里念着父亲,虽说父亲经常给自己送来补品礼物,她每每回信也只说自己过得很好,说侯府里的人没人会亏待她,岂知就是这软绵易被揉捏操控的性子才铸就了今时今日的悲剧!
她抓住了香韵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心里头若是有什么话,千万不要在我这里瞒着。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虽说是我的丫鬟,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情同姐妹。你还可还有什么话要藏着摄着不肯与说我呢?”
香韵眼圈一红,顿时跪在了她的面前:“求大小姐赎罪!奴婢自知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希望大小姐就算是要罚奴婢也别不要把奴婢逐出府去!奴婢这一生就只有大小姐您一个人可以依靠……”
见她抽抽泣泣的模样,似乎是件较为严重的事儿,木灵薇脸上也不由地严肃起来。她叹声气,扶起跪在地上的人儿,脸色一板:“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我都是不会把你逐出府的。你就说吧。”
香韵抬眼颤颤地瞧了眼木灵薇,见她神色平静,但心里的石块却仍旧是放不下。她握住木灵薇的双手,刚要说,又忙起身将门给关上。似乎是确认了一番隔墙无耳后才敢一转身扑到木灵薇跟前,面色惊惶地嘶哑出声。
“大小姐,您万万不能回将军府啊!若是回去了,二姨娘……定要加害于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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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踩个残废瘫痪
木灵薇有些惊诧,她如今心里是知道曹氏原是个残害她娘亲的凶手毒妇,可香韵——?难道说……她有些不敢置信,直张大了眼:“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一直都没敢告诉您,生怕会连累到您……”香韵哭哭啼啼地说着,浑身都发着颤似乎是想起了那时候她不小心所撞见的场景。
那时候大小姐刚成亲没多久,突然有一天想起来说是家中闺房里落了件玉佩,那是老夫人所给的嫁妆之一。这件事就交给了香韵去办,她回将军府里的时候,按大小姐的吩咐把衣柜隔层里的玉佩取出来后就要离开。但就在经过后花园的时候,突然听到两个声音,似乎在讨论关于大小姐的事情,香韵自然是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得躲在了树后偷听。
当时香韵是从背后看的,只看到两个人人影,不过从她这距离听倒还是听的清楚明白的。
“这丫头算是嫁出去了!”
“可不是么!这会儿府里头便再也没人敢跟夫人您争宠了!”
“你这一声夫人倒是喊得挺顺耳……”
“这将军夫人的位置,可不早晚都是您的么?”
“哼,将军也真是疼这丫头,不过她这一嫁,那黄脸婆娘也就更加没法子跟我争了!等我在这将军府里的地位稳固了之后,便要把蓉儿也送进去。到时候,我要那丫头跟她娘一样的下场!而且若是这丫头想要单独从侯府回娘家来的话,干脆也就一不做二不休!”
之后她不敢再听了下去,生怕有人发现了她,便匆匆忙忙往回跑,一路飞奔回了侯府。如今再将这段陈年旧事重提,香韵的身子仍还是抖着的。
“都是香韵的错,没把这个事实告诉大小姐,才会让二小姐有机可趁,才会陷大小姐至如今这个田地!都是香韵的错!”她砰嗵一声,又再度双膝跪地,重重磕在地上的声音拉回了木灵薇的回忆。
怪不得香韵那时候刚回来一脸的慌张,问她她也不说,后头凡是有将军府里来信关于说曹氏的情况,她的神情总是显得异常古怪不对。还有木蓉蓉当时刚刚进侯府时,她还接二连三的做错了事。
木灵薇想起那时候她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原来……源头是在这里。话说香韵当初还提醒过自己,木蓉蓉来府里目的不简单,让自己多防着些,她却记挂着木蓉蓉对自己虚假的好,不信香韵,还三番四次的误解了她。
唉……原来,她一直不敢说的原因,也是怕自己根本不信,反倒是怪她。这样一来不仅打草惊蛇,还可能会惊动曹氏,她这才万万不敢说出来,只能旁敲侧击。可惜自己当时被木蓉蓉无懈可击的表面功夫给迷昏了头,哪里还听得她的话?
一双纤细的皓腕伸出去搀住香韵,她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荡而过香韵为自己挺身舍命时的模样,木灵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柔地出声道:“你没错,香韵。这怎么能怪在你的头上呢?如今你也已经说出来了,所以大小姐就算是你将功补过了。”
“大、大小姐……”香韵结结巴巴地说道,满脸的不可置信。
“笨香韵,你是我的好姐妹,你不告诉我也终究是为了我好,我为何要怪你呢?既然如今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们此时此刻,就应该筹划一下此番回将军府索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坐以待毙任曹氏欺压上来!”
香韵睁大了眼,遂又慢慢地低下头,声音越说越低:“往前大小姐一直都是向着曹姨娘的……香韵以为——”
“以为什么?怕我不信你么?你真真是多想了,你一心为我,我又怎么能质疑你呢?在侯府里的日子,我还是长着眼睛的。如今这一档子事下来,只是让我突然间认清了一些事情,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她扶起了香韵,将她拉到床上。
香韵立刻慌了,忙弯下腰:“奴婢不敢!”
木灵薇好笑地摇头:“这会儿人都不在,你方才跪了这么久,又一直照顾着我,定是累坏了吧?就与我同坐在塌吧,你大小姐我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
“奴婢终究与大小姐的身份有别,不敢逾越的。”
木灵薇叹息,眸光显得有些飘远:“香韵,我是真心当你是我的姐妹,你这推三阻四可是不愿意与我亲近?”
“奴婢不敢!”香韵又是慌乱地叫了一声。
木灵薇简直就快要无语了,只能把颤抖的香韵扶到床上,她看着缩着肩膀,迟迟不敢直视自己的人儿,轻声一叹:“我在侯府之中只有你是诚心对我好帮着我的人,若是连你我都信不过,往后又该去信谁呢?今日你把话敞开了说,那我难道还能当这一切没发生过一样安然处之吗?木蓉蓉和曹氏,这母女俩个都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我和我娘的人,所以从现在起,我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对付这些会对我不利的人!……香韵,小姐就问你一句话,你往后可会一心一意地蘀我办事吗?”
香韵瞧着木灵薇眼里对自己真挚而坚定的信任,心中一动,又是震惊又是欣喜难言。她的唇瓣颤抖了许久,才从床上站起了身双脚一磕地上,目光慎重而坚韧。
“奴婢一辈子都是小姐这边的人,小姐就算叫奴婢此刻去死,奴婢也是绝不会犹豫的!”
她这么说,似是牵动了木灵薇的心事,木灵薇面色一变,忙伸手拉住香韵道:“记住,往后切莫说这个死字!未来的日子里,若是谁碰了你一星半点就尽管与我来说。我木灵薇的人,绝容不得任何一个人欺负了去!”
她木灵薇在心中对自己起誓,她定要木蓉蓉和曹氏这两个杀千刀的禽兽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向侯府里当初每一个肆意欺负过她,侮辱过她的人,讨回属于她木灵薇的尊严和地位!
她要让这些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她木灵薇是将军府的嫡女,是身份尊贵,不是谁都能够随意践踏侮辱的名门嫡女!
谁踩过她,她就千万倍的踩回去,踩不死也要踩出个残废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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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毒莲花上门挑衅
正当主仆俩互通心意之时,木灵薇耳尖地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纷沓而来,还隐约夹杂着几声尖细而熟悉的声音,是王嬷嬷。
那么来的人——
她连忙扶起了香韵,香韵听到门外一声悠悠的叫唤响起,急忙擦干了眼泪,快速抹了两把后才去开门。这时候木灵薇已经掀开被子,就躺在了床上,状似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也的确,她是得了病,记得那时候自己可是连连被老夫人扇了好几个巴掌。木蓉蓉当时是在为她求情,现在想来,她求情所说的话反倒是加剧了老夫人的怒气!真是扮柔弱办得得心应手,滴水不漏啊!
索性她还深刻的记着,她之后不是给自己送了补品吗?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总觉得身子开始不对劲起来,经常使不上力气,便伺候不了赵晋。日渐久之,赵晋也没再来她的房里。而她那时当是怎么回事呢,只日日以泪洗面。之后她又时常来自己房中示好,带些滋养润肺的补品,她身子不但不见好,反倒是越发败坏了。
木灵薇这算是弄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她制造出来的假象,一个好妹妹的假相,然后又给府里上下的人制造出贤妻良母的好形象。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了她头上木蓉蓉就会不着痕迹的推波助澜,将小事化大,让她就会越发遭人嫌恶,最后便慢慢的取代了自己!
真真是一个心计深沉险恶的狠毒女子!不过——木蓉蓉,你往前最多倚仗的是她的傻,可如今她木灵薇早已不是当年听你信口雌黄的傻姐姐了!
当木蓉蓉还未走进来的时候,只闻其声便能瞧得出那人的礀容,那柔柔软软的声音伪装的极好,透着一份娇媚与我见犹怜之气。
她这厢已走了进来,身着鹅黄绣花纹的飘逸纱裙,腰间一根天青的束带,紧紧扣住凸显出那不盈一握的蛮腰。头顶精致艳美的珠钗,一根莹润剔透的玉簪子,荡下细碎的珠链子,随着她腰身的一摆一动摇曳炫丽的光耀来。
木灵薇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巴,只淡淡地依靠在床上,柔软的背枕让她酸累的脖颈有了几分舒缓。
眼眸一个上挑,对上了木蓉蓉那楚楚可怜的双眸,木灵薇心底暗暗冷笑。
一切重头开始,你还以为这一套的把戏对她还会有什么作用吗?接下来——据她的记忆告诉木灵薇,很快那人,就要上场了。而现在,自己则要与这个恶毒女人开始周旋。
她咳嗽两声,病态尽显:“原来是妹妹……姐姐这病得重,恐怕是接待不了妹妹了。”
“没事的,姐姐还是躺在床上吧。妹妹是特地为了姐姐的病来送补品的,方才老夫人那几巴掌……都是妹妹没用,未能劝服老夫人,害得姐姐这娇贵的身子还得受这份苦罪!妹妹……妹妹真是……”木蓉蓉说着说着,便轻轻啜泣起来。可那番矫揉造作之举,除了让早已深知她本性的木灵薇作呕倒胃以外,并没有生出一丝丝的怜悯之意。
木灵薇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制住了木蓉蓉的哭声,后者眼里有一道得意之色快速的闪过。唤作是以前的木灵薇是注意不到的,可现在的木灵薇却是在一霎间就捕捉到了。
她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傻,这般显然她当初竟一点没察觉。果真是身在局中,迷乱了心智。
“妹妹啊……真真是对不住,姐姐这病……咳咳……咳得厉害……咳咳……要不……你先放下这补品吧,等姐姐的病好些了再来探望也不迟。”
木蓉蓉狐疑地瞅了一眼木灵薇,方才见她跪在庵堂之前也不似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