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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p 045 盛天翔的请求
吃完饭,盛天翔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白小毛无奈,只得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俩人在沙发里坐下。
盛天翔闻了闻茶香,似乎极为惊讶,说道:“侄女,你这茶可是什么好茶?叔我喝了几十年的茶,这味道却是闻不出来。说是极品铁观音吧,这味道却要来的清淡一些,没那么厚重,说是西湖龙井吧,但又不似淡雅。这种味道,甘冽、醇美,真真是难得一品的好茶啊!侄女,叔没啥别的爱好,走的时候能否给包个一两?”
白小毛嘴角抽了抽,显然有些不确信,这茶真的是好茶?见盛天翔满脸期待的表情,忙点了点头进厨房将那一块钱一小包的杂牌茶叶卷了十几包。
递给他时,明显感觉到场面再次冷场下来。
盛天翔干笑了半天,终于拍了拍大腿道:“侄女啊,方不方便带叔参观参观你这房子?”
白小毛见他一直刻意交好的模样,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他这个毫不过分的要求,于是便引着他挨个房间介绍了一遍,走到楼梯口时,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上去,转身抱歉道:“不好意思啊,那个,我和和人合租的,楼上有其他人的房间,所以……”
盛天翔混了这么久靠的就是眼力见和嘴皮子,见小毛有些为难立马摆手道:“那的确是不太方便,没事没事,叔左右就是想看看侄女生活的咋样,见侄女过的挺好,那叔也没啥可担心的了!”
照理说这话听起来挺煽情的,但白小毛听着就觉得十分怪异,感动做不出、哭又不会哭,只得学着盛天翔的样子满脸沉重状。
她实在搞不懂这堂堂一个珠宝公司的老板,怎么就闲的跑来给自己菜地浇粪呢?玉子少只是一个总经理,就忙得脚不沾地的,真是——想不通啊~
“哎,对了!”盛天翔独自感伤了会儿,陡然间想起什么,金鱼眼凸起,问道,“上回叔看你带了个葫芦,样子特别精致,不知道能不能借叔瞅瞅?”
葫芦?师傅留给她的济公葫芦?
白小毛“哦”了一声,然后上楼从自己房间里取了出来。
盛天翔一看到那只济公葫芦,双眼便如装了磁铁一般,吸在上面再也挪动不开了。葫芦本身只是及其普通的亚腰葫芦,因为年代久了,通身泛着华亮的光泽,呈土黄色。上面用工笔刻了门神钟馗的画像,横眉竖眼凶中带煞,如此画像边上却是配了一首情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盛天翔细细摩挲着工笔画的纹路,最后才恋恋不舍的将其横起,翻到底部,上面赫然是一个神秘的图腾:似圆非圆,圆生八角,内有镂空,似字似人。竟是万石派的标志!
白小毛看他越来越激动,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嘴唇缝隙露出来的暗黄牙齿无意识的上下打着架,发出“桀桀”的声响,不安的问道:“那个……您没事吧?”
盛天翔这才回过神来,克制住了情绪后,眼珠子骨碌一转,将葫芦还给小毛后摸着胡子道:“不好意思,让侄女笑话了。看见这葫芦,让叔不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以前吧,叔做人混账,做了很多让你婶子伤心的事情,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个懂得赌石的朋友,说去云南淘金去。那个时候不比现在啊,好的场口开出来的毛料,只要表现好点的,开出来都是好的翡翠。二三十年前靠这个发家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当时叔混账啊,家里根本拿不出钱来供我去赌上一把,你婶子家里是种葫芦的,靠着做些工艺葫芦维持生计,她为了给我凑路费,一天20个小时都在葫芦上画工笔画,那个时候工钱多低啊,画一个葫芦要半个小时,才给五毛钱,一天也赚不了几块啊,后来你婶子紧赶慢赶用一个月时间给我凑了1000块,让我了了这个心事。我去是去云南了,也靠着那次赚了点钱,可你婶子的手却是费了,如今拿筷子都哆嗦的厉害……想到这个,我他妈就后悔啊!你说我当时眼红那些个钱做什么?好好和你婶子守着画工笔画的手艺,也绝饿不死啊!”
说到这里,盛天翔竟然红了眼睛,那一双看着奸险的金鱼眼此刻看来竟充满了人情味儿。
小毛听得也是极其入神,见他伤感,忙递过纸巾,心里渐渐勾勒出了一个为了丈夫无私奉献、性格质朴笑容温柔的女人形象。
想起这葫芦上面也是工笔画,莫非这是师父当初从盛天翔妻子那里买来的?
“那个……叔,这个葫芦莫非是婶子画的?”
盛天翔缓过了神,用纸巾擤了擤鼻涕,道:“那倒不是,只是手法相像的很,要不是我多瞧了几眼,几乎都要认错成是你婶子的手艺了!”
“啊——”白小毛恍然大悟,想起有次在金先生那里盛天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难怪那天你那么奇怪的看着我,原来是看见了我脖子上挂的葫芦啊?”
盛天翔愣住,下一刻尴尬的摸了摸胡子,嘿嘿一笑算是回答。
“这个……”他想了想,看着小毛手里的济公葫芦,终于还是说道,“侄女,叔知道这葫芦对你意义深重,但是,但是过两天就是你婶子的生日,叔有个请求,想请侄女你考虑一下,就是,就是能不能把葫芦借几天给叔?让叔拿回去哄你婶子高兴高兴,可以不?”
“可……可是,这葫芦您不是说不是婶子画的么?她一定也能认出来。我看到城隍庙那边有好多卖工笔画葫芦的,都比我这个漂亮。”
“其实我也知道……侄女你肯定特别为难……叔不该提这种请求,只是这只葫芦上面的工笔画和你婶子画的太像了……叔寻思着你婶子如今眼睛不好,要是能摸摸自己画过的葫芦,能高兴高兴……算了算了,叔还是另想办法吧~”
“眼睛不好?”小毛看着盛天翔满脸失望愁苦的表情,不忍心道。
“哦……”盛天翔挥了挥手苦笑了一下,“就是你婶子得了白内障,现在连人都看不清了。”说到这里,眼圈又是一红。
白小毛心里一软,脑子还没思考利索,手已伸了出去,道:“叔,要不您拿去吧?反正借个几天,就是,就是等婶子过完生日……您,您……”说了一半,却是如何也不好意思说出让他尽快还回来的话。
盛天翔闻言,立马喜笑颜开,一把抓过葫芦拍胸脯保证道:“保证不超过一个礼拜就给你送回来!”
小毛空垂在半空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缩了回来,心里不知不觉漫出些悔意,只低声说:“那个,我明天要去揭阳,差不多一个礼拜后回来,到时,到时我过去找您也行,能不能留个地址啊?”
盛天翔笑呵呵的连连点头,直说还是小毛考虑的周到,然后掏了一张名片递给小毛,上面有电话地址,一应俱全。
白小毛这才松了口气,好歹盛天翔也是大珠宝公司的老板,而且玉子少也认识,一个破葫芦而已,总不会贪了不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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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有话说哦:
嗯嗯,今天去逛街了,想买凉鞋,然后郁闷的发现,三年前踩着7厘米高跟鞋四处乱跑的我自从码字后,浑身都是毛病,买的鞋子只能是3cm以下,不然穿不动,腰疼。
于是,在对着各种7cm以上高跟鞋流着哈喇子一顿试穿后,最后及其心不甘情不愿的买了双平底凉鞋……
嗷唔嗷唔!!!!不能穿高跟鞋神马的最讨厌了!!!气质啊气势啊,全都成浮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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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p 046 言文慧的乌鸦嘴
7月28日,晴,宜出行。
这日早上,白小毛早早就起了床,然后背了自己的扎染挎包在蓝沁儿和小撒的“呼呼”声中往玉家别墅走去。
因为没了济公葫芦,挎包的重量一下子轻了很多,白小毛有点儿不太习惯,短短的百米大路,几次三番停下来整顿自己的包带,似乎怎么调整都不太舒服。
因为玉子少跟她短信说过住的宾馆生活用品都提供,因此不用带什么,她便带了两条换洗内裤旁的什么也没带。
如此轻装走到玉家,却是被大厅里的一个硕大无比的行李箱给惊住了。
她万分不解的看着玉子少,眼神略带了些埋怨,仿佛在鄙视玉子少是个放羊的小孩一般。玉子少察觉到她的眼神,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忙解释道:“这是我妈准备的。”话音刚落,就觉一阵轻风从楼上极速飘了下来:“小宝小宝!还得把这个花露水带上,小毛好歹一女孩子,得小心被蚊虫叮咬了,破了相可怎么得了!”
将花露水勉强塞进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后满意的拍拍手:“嗯,应该齐全了。”一转头,看见小毛来了,忙又将合上的行李拉开来,一样样掏出来以显摆自己无人可及的细心程度:“小毛来了啊!快看快看,干妈给你们准备了好多好东西,这个这个,兔斯基玩偶,小毛晚上可以抱着它睡觉。还有这个,瑞士军用五件套,小榔头小镊子小刀小手电小铁锹,还有这个,睡袋,你们可以去野个营啊,看看星星月亮什么的。当然,也有可能遇到意外嘛,比如绑架掉山洞什么的,到时候就全派上用场了。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得做好一切准备不是?”其实她明显是穿越小说看多了,YY着男主和女主一同遇难掉进山洞,然后人体取暖感情顿生等等等等。
小毛看着言文慧满眼桃心,只得牵强的点点头,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性,余光却瞥到一件特别奇怪的东西,不由抽搐着眼角问道:“干妈……这个……这个是干嘛用的?”要是她没看错的话,这个应该是——“泡泡机啊!你们去野营的时候可以吹泡泡玩,多浪漫啊!”果不其然!好吧,白小毛只得满头黑线的将泡泡机放回行李箱,却又扫到一个奇怪的小袋袋,“这个……这个又是什么啊?”
小毛捏了捏袋子,发出“擦擦”的声响,隐约闻着有股水果的香味,刚想问下干妈能否拆开,却被玉子少一个拦手抢过:“妈!”
白小毛被微微吓了一跳,看着面瘫男满脸通红,心里不由惴惴,这得生气到了什么地步啊,脸都气红了!
言文慧尴尬的讪笑了几声,替自己开脱道:“小宝,妈不是替你早作准备么,嘿嘿。”
可惜她这个宝贝儿子根本不能体会她的用苦良心,脸黑的堪比包公,揽过小毛丢了句“要赶飞机,走了!”就往门外走去。
言文慧仍旧不甘心,这孤男寡女的出去,不发生点什么也太坑爹了呀!但小毛今年虚岁才20,还不到结婚年龄呢,她这个未来婆婆半个亲妈总得为自家闺女考虑不是?
于是追到院子里冲着他们喊道:“不行啊!买都买了,你就带了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喂喂!小宝!不为妈考虑你也得为我闺女考虑考虑啊啊啊——”
玉子少实在被惹得没招了,怒极攻心的转头吼道:“要用我自己买!”
说完,瞅见自家老妈贼兮兮的笑容,不由抚额哀叹:冲动是魔鬼啊!
俩人乘坐的是下午一点十分的飞机,因为是头等舱,候机安排在VIP候机室,却是冤家路窄的遇到了王娘娘王玺!只是这次却没有和白少炎同行。
王玺见到白小毛,立刻妖娆着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一个招手示意,便有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翘着兰花指打开了一个面膜,然后替他细细的覆在脸上。
小毛诧异的看着王玺,以及他脸上的面膜,想起经常做面膜的玉妈妈,心里震了不止一下:这这这……这不是女人用的么?
王玺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风情一笑,问道:“小毛,我看你的皮肤虽然嫩白,但一会儿飞机上太过干燥,要不要事先做个补水的面膜?”
“额……不用不用。”虽然和王玺不怎么熟,但小毛仍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这个……不是女人用的么?”
话刚问出口,就引来兰花指男人的一阵哄笑:“哎呀!真是老土哦!现在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保护皮肤的啊!不然老得多快!”
白小毛眨了眨眼,尴尬的“嘿嘿”一笑,实在难以认同,心里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罗邵阳总要叫王玺王娘娘,敷着面膜的样子的确是不太……男人。
王玺见自己的助理如此多嘴,不由斥道:“要你多嘴!”转头却又换了一副温柔的声音道,“小毛啊,你和你弟……现在怎么样了?”
玉子少一直戒备的关注着身边发生的一言一语,听见王玺问起白少炎的事情,一个凌厉的眼风向他扫去。
一半心关心着小毛的情绪,一半心关注着王玺的言行,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准备随时出手。
但白小毛似乎混不在意,听到王玺的问题,淡淡一笑,随意道:“没咋样。”仿佛在说“嗯,刚吃过午饭”一样平常。
王玺本就存了试探的心,虽然明面上他和白少炎走的较近,但实际上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个白少炎,他也不过是近半年才有接触而已,一直以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有事情的时候才会出现。想起这次揭阳之行前他们定下的协议,他实在有些没谱,利益似乎丰厚的有些过头,但让他做的事情却有如此简单。因此,才想从小毛这里套些情况。
见小毛似乎不排斥谈论白少炎,又道:“呵呵,你弟还挺关心你的,前天和他吃饭还说起你。”
“哦。”
“你不好奇你弟说了些什么?”
“唔……我有必要好奇么?”小毛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
“可你们是亲人啊?”
“唔……”小毛顿了顿,几乎未加思考便说,“我觉得吧,血缘关系并不一定叫亲人,反而一直伴在身边的哪怕不是血缘关系,也可以是亲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亮,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语气带着一丝嗔怪,仿佛在说:怎么这么简单寻常的道理你都不懂。
王玺被她说的反倒愣在当场,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自己特别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