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棺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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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棺新娘-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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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周姨很深地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机关来工作么?咱先不说别的,就是你找对象都会高一个层次的呀……对了,我前天去钻井七公司办事,遇到孙姐了,她还在打听你呢。你应该叫她孙姨的。

孙姨?我愣了下。

你会不认识她?她爱人是七公司的党委书记欧阳呀!

我今天才知道春子的娘姓孙,看来真的是春子帮我做的工作。突然间我对春子有些反感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呢?也不和我打任何的招呼,甚至于也不露个面,就在背后操纵着,安排着我的未来……我不想欠她的太多,因为我知道自己还不起啊……

你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别这么快就做决定。

我说谢谢您了周阿姨,我考虑得很清楚了。

在我走出政工组的一刹那,我用目光又瞄了一眼那张曾经让我激动让我自豪且只坐了一天的办公桌。鼻子一酸,险些落下眼泪。

走回到车间门前,搬运工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站在队部的窗前晒着太阳。临近八月中旬的天气,早晨的空气中,夹杂着丝丝寒冷的气息,预示着秋季的来临。

我发现他们都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不时地回头回脑的朝窗子里看。

来视察吗?雨歌大领导!大嘴朝我不怀好意地喊到。

我没有搭理他,径直走进了队部,进了吴书记办公室。

周队长和吴书记正在一起研究着什么,见我走进来,竟都站了起来,向我迎接过来。周队长说:对了,你小子没事儿的时候,就勤回来瞧瞧我们来。

吴书记说:多帮咱搬运队写点稿件,争取年底评个先进党支部什么的。

我并没有注意听他们的说话,目光一直对着站在一边双手插兜的陈小月,她今天没有穿那件美丽的白裙子。已经换上了深蓝色的工作服了。

我说我不去政工组上班了,我回来了。我回咱搬运队,继续做我的搬运工。

我像是对队长和书记说,又像是对陈小月说。

陈小月双手捂住了脸,奔出了办公室,她为什么要哭呢?

后来我才知道,在她从政工组下来的当天,她刚处的男朋友就和她提出了分手。那小子是个麻醉师,在职工医院工作。我不知道大嘴为什么要说小月也是个大学生。后来我才知道,这小子把在机关工作的年轻人都想像成了大学生了。

周队长和吴书记开始以为我是在和他们开玩笑,等我很认真很委婉地告诉他们说自己真的很不适合在政工组工作时,周队长和吴书记都说,好小子,有志气。我们欢迎你回来。我突然之间不明白他们说这话的含义了,难道陈小月对他们说我什么了么?

我说我要出去转井,我要去工作!

吴队长沉思了片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分公司领导打了个电话,简要请示了一下关于我的事情,好像得到了肯定,就转身对我说:你真的想去转井?正好有趟''硬''活呢,我给你七个人,你给拿下来!

谢谢您,队长!我说,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被誉为铁人钻井队的7110钻井队在五十里铺子附近又打了口新井,现在急等着搬家。听天气预报说今明两天会有暴雨。我给你选的队员都是年轻的党、团员,假如要遇到暴雨的话,你们就是青年突击队,放心,我们会及时增援你们的。吴书记严肃的说。

为防止暴雨的来临,分公司特别给我们调配了两台35吨的吊车和三台抓管机。我带着车队浩浩荡荡地向五十里铺子方向进发而去。在穿过谦和县环城公路时,我看着城里那些日渐增多的楼房,心里突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感,那种情感很让我兴奋,但眼前又立即闪现出了那张本来可以属于自己的办公桌的影子来,不觉心里一沉,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车队下了环城公路,顺着柏油路向野外奔驰的时候,乌云已经开始在空中翻滚起来了。身边的司机说看这鬼天气,这趟活可有罪遭的了。

果然被他给言中了。

车队刚驶进土路,瓢泼大雨就开始从天而降。我立即叫了停车,指挥车队快速返回到柏油路上去。要不,一会车队会全部瘫痪到泥泞的土路里。路两旁都是正在疯长的稻子,稻子的穗子已经开始浮黄了。

我和其他搬运工把拖车上的绳套都装到了三台抓管机上去。坐着大轱辘、马力大的抓管机冒着暴雨直扑前方不远的7110钻井队。道路越来越泥泞了,抓管机摇摇晃晃地前进着,速度很慢。我心里盘算着,7110钻井队是大钻,钻杆、钻铤的数量很多,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钻具用钢丝绳套捆结实后,用抓管机和拖拉机向外拖拽到公路附近,然后再用吊车吊到运输拖挂车上去。这样会很费时间的。但是为了保证生产,我们还必须要抓紧时间啊!再说,这是自己第一次带班出来施工作业啊,没有想到就会遇到这样一个大活计来!

2

大约走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才进入到了7110钻井队驻地。那里的井架和板房昨晚就撤走了,留下的是成堆的钻具淋在大雨中。路边停着四辆东方红链轨拖拉机,我看到井队的杨副队长正从其中一台拖拉机的车门里探出脑袋朝我们这边观望着,样子很焦急。我没有和他打招呼,立即带领七个小伙子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去了。

风雨中,我高喊着:吴书记要求我们成立''青年突击队'',我们做为共产党员、青年团员,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发挥作用!索性,我第一个脱去了衣裤,只留了一个裤头。光着脚丫子在狂风暴雨里奔跑着,忙碌着。大家立即也都脱了衣服,好家伙,竟都穿着部队发的那种绿颜色的短裤呢。我们都是清一色的复员军人!

风雨中,雨水和汗水都在流淌,流淌成了银色的小溪。井场变成了泥塘,我们经历了夏天的最后一场野浴,也迎来了秋天的第一场野浴。我突然感觉心中无比的畅快,我继续高喊着:品尝暴雨的滋味,可以锤炼身板儿!于是,大家都哈哈大笑了。

一捆捆的钻具在拖拉机和抓管机的拖拽下,在泥泞的道路上缓慢地前行着。每台拖车的后面都要跟着一个搬运工。防止出现钢丝绳断裂或丢失钻具的情况发生。大约在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我们终于把所有的钻具都运到了路边,并装到拖车上了。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把钻具安全送到前方不远的7110钻井队的新驻地后,我们这次的转井任务就算完成了。

等我们的车队奔驰了半个多小时后,再次停在路边的时候,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路左侧那已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大草甸子的景象时,我就感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肚子在呱呱叫呢。还得卸车往里拖拽啊!向里面看去,好在井队的新驻地还不算太远。

雨,停了。风,却没有停的意思,开始更加猛烈地刮了起来,很冷!

我们穿好工作服,又开始拖拽钻具。

杨副队长终于认出我来了,他说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不来钻井队工作呢?我说在哪儿工作还都不是一样?他说也是,你们搬运工和我们钻工都是很辛苦的工种啊,好好干吧兄弟,以后有机会也弄个副队长干干。我苦笑了一下,说莫队长还在你们队么?他说是,这老莫都干好多年队长了,也该提提了。

我压着最后一辆拖拉机奔向井队,成捆的钻具有一半淹没在泥水里,顶起一股股稀泥向四周飞溅着。我跟在后面来回观察着钢丝绳的松紧和上下波动的尺度,突然间脚下一滑,我跌进了道旁的一个深水坑里,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耳朵里沙沙地响,双脚酸痛无力。我拼命地用双手支撑了一下,站了起来,泥水才到自己的腰间。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爬了出来。最后一辆拖拉机也渐渐离我远去了,我就孤独地站在大草甸子上,从头到脚都是泥水。我抬头看着仍旧阴郁的天空高喊:雨歌!雨歌!雨歌!其实你今天本应该坐在办公室里的,本应该正写着你喜欢的文字的!雨歌!你后悔你的决定么?六姐啊!你到底在哪呀?难道这一切不是为了你吗?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我的泪水很不听我的话,争先恐后的涌出了眼眶。

我一步步地走向井队的驻地。我真的好冷,衣裤都在不停地向下滴落着水珠,每走一步我都在发抖。

我所做的那些是不是对的呢?我心中这个痛苦的秘密到什么时候才能倾诉出来,我又会对谁去倾诉呢?什么红棺材里的新娘,什么鬼媳妇?什么鬼火坟地?什么鬼火村?人家那里现在叫七家村!都统统给我见鬼去吧!雨歌!你还能做什么?为什么总要自己弄得这样的痛苦和无奈?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知道吗?

一辆拖拉机迎面开来,突突突停在了我的身边。莫队长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造成这个样子了?我听小杨子说你来了,我在驻地找不到你,才来这边寻你的,你看你这满脸的泥水。快上车!说着,他把自己身上穿的绿色军用大衣脱了下来,披到了我的身上。让我温暖了许多。

我的牙齿在打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踉跄着爬上了拖拉机。

拖拉机终于行驶进了驻地,我下了车。驻地四周是由一圈铁皮板房围拢着的。

你在这里等我,我先把拖拉机停到车场去。等我回来跟我到队部去好好洗一洗,换套干净的衣服。莫队长对我喊到。

我闻到了一股猪肉炖土豆的香气,那香气是从对面不远的一个比其它板房大一倍的板房里飘出来的。我知道那一定是井队的餐厅。白色的蒸气正从窗子和房门里一股股地涌出来。这让我情不自禁地寻着香气向前走了两步,我知道自己是真的饿了。恍然间,我看到一个身影从餐厅的门里走了出来,将一盆水泼到了板房与板房之间的夹空后面,一个梳着羊角辩儿的两、三岁样子的小女孩站在门前探出头来喊:妈妈,妈妈,……滑……别倒了呀!声音奶声奶气的,还不能把话说全。女人说:小思思,你别出来呀,会弄脏鞋子的。

我整个人都麻木了。

那真的是六姐吗?真的是六姐吗?

我使劲晃晃自己昏沉沉的头,用手擦了擦眼睛,有泥土揉进了眼睛里,于是,我的泪水流了出来,想把那泥土给冲刷出来。

是自己眼花了么?

女人在进屋的瞬间,她回头瞧了我一眼,就拉着小女孩消失在了蒸气里。

我确定了,那是我的六姐,不,那是我的妻子,那是我的女儿!

幸福的来临竟是如此的突然,让我不知所措。

终于,我微笑着向前走去,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来了。我真的来了,我真的来了。

爸爸!爸爸!小女孩又出现在了门前,一双小手把着门框歪着小脑袋冲我呀呀叫着,样子是那样的幸福和快乐。

是在叫我么?真的是在叫我么?是的,我就是你的爸爸,你就是我的女儿!

我颤抖地伸出双手,想去拥抱她。拥抱我的女儿!

一个人已经蹲在了门前,将小女孩抱了起来。来,让爸爸亲一下,是不是想爸爸了?小女孩嗯了一声。在莫队长的腮帮子上轻轻亲了一口。

我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六姐走了出来,走到莫队长身边,把孩子抱了回去。说:快去洗洗吧,要吃饭了。声音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温和。

六姐眼里只有莫队长吗?她竟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想高喊:六姐是我啊,我是你的雨歌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可是我的胸口突然之间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一直堵到了嗓子。但我还是喊出了一句:六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八章逃出魔掌后的奇遇

1

六姐说这个人怎么突然倒下了?他这是怎么了?他在喊什么?

莫队长抱起了雨歌说,快,你快去找人来。他好像是说想歇歇呢,他是搬运队的搬运工,来给咱队转井的……咳,这鬼天气,也真够这帮孩子呛的,他们真的很辛苦……

六姐放下孩子就跑去找杨副队长。

莫队长摸摸雨歌的脑门说:坏了,这小子在发高烧呢。

叔叔发烧了么?叔叔为什么要发烧呢?小女孩儿用小手轻轻抚摩着雨歌的脸颊。

小思思,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你的妈妈回来!

莫队长抱起雨歌跑向了拖拉机。

杨副队长驾驶着拖拉机,莫队长边抱着雨歌,边让出一只手来,举着对讲机喊着话:01!01!我是7110钻井队的老莫,快派一辆吉普车到17区公路旁等待!我这里有个职工昏倒了……是高烧……

六姐把孩子抱回了自己住的板房。

小思思!妈妈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叫你莫大伯做爸爸?你为什么不听?不知道为什么,六姐突然感觉怪怪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舒服。

是莫大伯让我叫的,大伯说会给我买好多好多玩具,我好喜欢布娃娃呢。小思思心里想着。她发觉妈妈今天对她说话的声音很大,有些害怕了。在她的记忆中,妈妈从来都没有象这样大声地对她说过话的。

以后再也不许叫了!六姐的声音更大了。

哇……小思思大哭起来。

六姐蹲下身子,抱住了女儿,后背无力地靠在了板房的墙壁上,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对自己说。那日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六姐一步步走向陈拐子……( …。。)

夜色更加朦胧了,有风悄悄吹过,把田地里的玉米叶子吹得沙沙作响。这更加激起了陈拐子的兽性。他猛地撕开了自己的上衣扣子,露出了一片黑乎乎看着让人感觉很恶心的胸毛。

哈哈,把你自己的衣服给我脱了!快点!全他妈的给我脱光!他狞笑着,伸手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六姐一步步走向陈拐子……

你他妈的是聋子啊?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陈拐子把裤子提了起来。

我要杀了你……六姐将剪刀直直刺向陈拐子的胸口。

啊!陈拐子惊呼了一声,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小绵羊般的弱女子会跟他来这手。但毕竟他陈拐子是混迹道上多年的老手了,瞬间就反应过来。他只是一侧身就闪过了六姐的剪刀。左手提溜着裤腰带,右手一把掐住六姐的脖子,将六姐狠狠地摔到在了草地上,六姐被摔得啊地惨叫了一声。

妈了个X的!想捅死老子?我先捅死你吧!陈拐子死死地压着六姐的身体,狠命地夺过了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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