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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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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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你为后”,这几字落进她的耳中,她能嚼到苦涩的味道。

她所谓的“宠冠六宫”,是彼时,他用她的耻辱与尊严来换取的。

恩宠,后宫女子最珍贵的东西,于她,除了耻辱之外,再无其他。

阿柔蜷紧的手握得更紧,她能觉到指尖嵌进指腹的痛楚,只是,这种痛,再进不了麻木的心内。

“朕知道,朕娶她,是为了大齐基业,不为其他。所以,无论怎样,在朕根基未稳之前,对于前朝争斗,朕能做的,仅能是制衡几方。也因着这层顾虑,朕即便不想临幸于她,终究在大婚后的第二日,完成了对她的义务。”

义务,夫妻间的义务,这个词,对于深宫女子来说,不啻是最残忍的措辞。

然,后宫佳丽三千,若非帝王须秉承“雨露均沾”的祖训,又岂来玉蝶牌的轮换呢?

说到底,正是一种“义务”罢了。

他于她,到了后来,其实,是连“义务”都是称不上的。

她,又算什么呢?从一开始,就注定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她握着的手,慢慢松开,指腹留下些许的红印子,但,再不会疼痛。

“只是朕没有想到,叶赫如云,她,原来所图谋的,并不止是皇后之位。进宫之后,她一开始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好。对待嫔妃,她也尽量做到端庄淑和。除了对你那一件事,但是,她做的那样精细,连朕都抓不到丝毫的把柄。于是,朕为了平息事端,也为了不要打草惊蛇,朕将你禁足于宫中。后来,即便心里认定她有所图,朕却仍开始对她盛宠。一月间,总有大半月,朕只歇在她的凤仪宫内。后宫乃至前朝,都惊讶于朕竟会这样宠爱自己的皇后,可,他们都不知道,就在那一日,朕悟到了一点,真正的帝王,能把爱和宠,完全分开。而朕,做到了。”

番外:夜沉如水(6)

作为帝王,能够吧宠和爱完全分开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成就。那么,他对她呢?

是否,无宠,也无爱呢?

罢了,事过境迁,这不该是她再去纠结的问题。

因为,如今的她,早没有了那样的心思去纠结这样的问题。

“她以为朕只要离间了咱们之间的感情,朕就会真的喜欢她。那些日子里,你被禁足宫中,每日,朕批完折子,无论多晚,她都会很开心地做一些宫里从没有过的新奇事,逗朕开心。只是,朕哪怕对着她笑,那样的笑,却是从来进不了心的。”

所以,叶赫如云现在对自己的恨,就是那时候对他积累下来的爱所致?

那么,他的假死,是不是也想就此摆脱和她的纠缠呢?

还是……。

这一念,浮上她的心房时,她的脑中忽然炸开了一样,刹那,她的思绪滞僵。

她越来越胡思乱想了,或许,自从再见他后,她的神智就开始不清了吧。

否则,她怎么会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来困扰自己呢?

“彼时,朕一直冷眼对待这些后宫的明争暗斗,本来,这就是和前朝一样血腥的地方。纵使从前王府里曾有一名美人因难产致死,但,朕以为,对于你来说,身怀龙嗣,如果闭门不出才是最好的保护。虽然,你不能理解朕,但是,朕以为,朕当时真的没有做错。”

他说到这一句时,尽管酒劲真的令他耳酣舌燥,但是唯一的一丝清醒,还是令他稍稍顿了一下。

有些话未必是说了,才是好的。

譬如当年她腹中的孩子要是顺顺利利的生下来,而他还在位的话,若是皇子,那个不成文却不可更改的规矩是悬挂在那的。

然,对眼前的她,他无论如何,不能将这道规矩现在说与她听。

否则,他担心,她的聪明会让她去想一些本不该想的事,最后,反把自己陷绕了进去。

他素来喜欢她的聪明,但,更多时候,宁愿她愚笨一点。

番外:夜沉如水(7)

至于当年她腹中的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曾经发誓,一定会保得她们母子的平安。

而今,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总算做到了自己的誓言。是以,这道规矩,不说也罢。

“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这些年以来,我对你欠下的,是不是已经再也无法还清了……”

再启唇,他的声音愈来愈轻,及至后来,几近于无声,只他抵在她发上的下领,却压得那么地重。

过了许久,久到,她以为他醉了,就这样抵在她发上睡去时,他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我一直还记得,当初司徒云秋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他说,你不适合生活在宫中,你应当纵情四海,志在四方。他还说,我根本就不配你这样的女子……”

他突然止了声,四周,随即一片的寂静。

为什么,突然不说了呢?

夕颜下意识地把脸稍稍移开,为什么,她突然想听他说下去呢?

她略抬起的眸华,对上的,正是他深邃的目光,月华在他的脸上洒下一圈柔和的光影,这些光影间,他就这么凝着她,凝着她。

不知凝了多久,也不知,何时,他才会移开眸华。

她有些局促,想低下脸,却终是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现在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是否有过片刻,想要重新开始的念头呢——哪怕,只是片刻。“

有吗?

她想说“不”,只是,这个“不”字,仿似噎在了喉口,再是说不出来。

仅能用力地摇了一下头。

她不再认为,她能真的得到他完整的心。

或许,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源于一份愧疚的自我救赎。

伸手,将他一推,返身奔开。

这一次的奔离,他没有阻止她。

她的身后,亦没有丝毫追来的脚步声。

他没有追。

这样,也好。

她奔至偏殿前,莲足将迈进殿内的刹那,却,还是稍回了身,看到,他就躺在那地上,一动都不动。

她刚刚那一推,并没有用多大的力,若把他推倒,都不至于会伤到。

可,为什么,他躺在那,不起来,也不动呢?

她的足跨进门槛,悬在门槛的上方,终究,缩回,又再跨过,最后,她猛地转身,甫要回到他身旁,这一转,竟是撞进了一堵软墙。

来自于,他宽阔胸膛的软墙。

番外:夜沉如水(8)

他什么时爬起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她都不知道。

只知道,她犹豫了这些许时间,他就走到了她的身后。

是她犹豫了太长时间,还是,他只躺了一会呢?

没有待她继续想下去,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于她的耳边:

“我曾说过,以后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今夜的话,如果你真的心中早有答案,你大可当我从来都没说过。至于以后,该做的事情,我一件也不会推脱。”

他清晰的说出这句话,不仅清晰,而且坚定。

“你早已知道我心中对你的怨恨,所以,我早已不值得你如此。”

这句话,简短,但,说出口,要用多少的力气,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一个字,都从心底撕开的那处伤口渗出,是最残忍的措辞。

然,她还能怎么说呢?

做为帝王,她知道,要他说出这句话,同样是不易的。

亦正因此,她宁愿只当他是酒醉半醒间说的,她若当了真,以后,或许会伤得更深。

酒醒,梦醒,他能回头,她却再无路可回。

“我,不在意。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在意这个。当初,就是你拿着剑朝我劈过来,我也不曾在意过!只要你是傅嫣柔,我就永远不会在意你心中对我的恨!”

不在意?

现在不在意,难道真的永远会不在意吗?他们,难道能怀着一刻永远暗中互相仇恨怨愤的心,一直白头偕老吗?

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何况他呢?

够了!

就算是甜言蜜语肆无忌惮,也不能被他说成这样,不能!

她尚且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深知没有真的颠倒众人到,让一个帝王说出这样的话,哪怕,她还有几分姿色。

但是,也只是几分姿色罢了。

“我看你今晚的确是喝多了,这酒去让李公公给你去熬醒酒饮来。”

她转身,说完这句话,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

又一次地,擦肩而过。

番外:皮影戏(1)

正月初一,新帝生辰,天地同贺。

就在这日,一纸奏折递到阿柔的手上。才一打开,她便自己先是吃了一惊。

“这个时候,她怎么想到要回来了?”

手中的紫毫因这一滞,蘸得慢慢的朱砂墨汁便滴渐在明黄奏折上。宣纸上,那一点的红迅速蕴开,将那批复的空处,沾染上触目的艳红。

“太后娘娘容禀,柳太后之所以上奏求请回京探亲,皆因柳家接连有人去世,说是患了一种罕见的心病。柳太后这才按捺不住,想趁着新帝春秋大典时,一来回宫向太后娘娘贺喜,而来探望自己的亲眷。奏折中说的很清楚,出了正月,她便再度回行宫修行,此生再不回京。”

“既是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哀家要是不准,岂不是要遭人口舌非议?罢了,就让她回宫几日,也算天家一聚天伦了。”

回神,就着那蕴开的艳红,龙飞凤舞地批了一个‘准’字。

柳兰心,一别经年,而今,你再度回宫,所为何来?

放下手中的朱砂笔,依旧端庄的坐在桌旁,身上着的,是最珍贵的金丝蝉衣,轻若羽翼,又薄透得衬得肌肤玉骨隐隐若现。

“不管你是想什么,总之,如今的我,都不会叫你如愿的。”当年,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这样凄惨的死在了柳兰心这个女人的手上!这一切,若不是她从前对她还有心无力,她又岂会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仇人如此逍遥世外?

柳兰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既然如此,哀家若不好好招待你一番,岂不是要愧对自己那无辜死去的孩儿?

金护甲,亮,犀冷。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关于柳兰心的回宫,会让他如此的激动不安。

或者,他是担心自己的什么秘密会被揭开?还是……。总之,在阿柔私下部署的时候,萧锦彦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柔仪殿中。

***********************柳兰心又回来了,只是,这次回来,就没的回去了***********************

番外:皮影戏(2)

“娘娘,您前日个才说那个新来的皮影戏戏班子演的不错,今晚左右无事,不如传来给您演一出,解解闷?”

其实西京本来不曾有皮影戏这么一种消遣,这还是凌詹春当时从金川州过来的时候,从自己家中带来的伶人班底。

后来因见太后喜欢,宫里的戏班子便有女伶去学了,才在太后面前演了几出,便次次都邀的太后笑逐颜开的。

慈宁宫的侍女大多都是人精,既然太后喜欢,她们又怎么会不想方设法投着她的喜好来的?因此,这才有了这样一个来由。

阿柔放下手里的书卷,抬眼看了看隔壁的寝殿,道:“陛下睡了?这么冷的天,叫守夜的人当心,殿里后壁的窗户要打开透气,床前的炭火却不能熄的。还有,记得在床前左右高几上搁一碗水,解解炭火的燥热之气……”

“知道了娘娘,您放心,徐夫人亲自在那边守着呢!”侍女乖巧的端来一盏热茶,果然,阿柔一听徐夫人守夜,便微笑着点了点头,阖上双眼,不无疲惫的挥手道:“既然如此,便传那女戏子在花厅里候着,哀家在这面阖一会眼再出去了。”

“是!”

不过半盏茶功夫,便有两名小太监抬着皮影戏的道具进得偏殿的花厅,将那经过鱼油打磨后,变得挺括透亮的白沙布戏抬搭成方帷在她的榻前。

接着,四周的烛火悉数暗去,只余了白沙布后的烛火犹自亮在那。

她看到,白纱布后,现出一长身玉立的身影,但,旋即,就是一小小的剪纸人儿跃然在纱布后,那身影,终是再瞧不到。

“哀家看戏,喜静。都退下罢。”见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她启唇,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

殿内,随着宫人的退出,恢复寂静。

静到,更漏声,清晰分明地入得耳来。

“娘娘,您要看什么戏?”

萧锦彦的声音从纱布后传来,依旧如同往昔一样。

听着熟悉,再细品,终是陌生。

番外:皮影戏(3)

“这话是不是该由我来问,既然你来了,那么,你这次给我准备的又是什么戏?”

这一语里,她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情绪外露。

“明天就是谦儿周岁,当然,是为你和孩子祈祷安康如意的戏。”

“安康如意?你真是有心了,不过,明天才生日,你却今晚急不可耐的演戏。只不知,看这场戏,所要的代价,又是几多呢?”忽然只见,她只觉得,这回他来,必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

而这目的,只怕多半要与那个柳兰心相关吧?

因此,她咄咄紧逼。

白纱布后,再无一丝声响,亮堂的灯后,是一女子身形的剪纸人儿出现。

纵仅是一个剪纸,却与她,是神似的。

仿同就是她在白纱的彼侧,只是,演的却是一幕人间死别的悲伤。

女子身怀有孕,然,在诞下孩子之后,孩子的父亲便离开了人世。

孩子,兀自在那啼哭,但,他的父亲,却不在了。

若干年后,孩子长大了,他的母亲带着他去给父亲上坟,这时候,那个父亲从祠堂中走出来,看着自己的孩子。

哀婉的丝竹,却无人伴奏和声。

这,就是结局。

他借着皮影戏,告诉她,她们的结局。

他是想说,一切的因果都已经注定了,因此,不必再牵涉其他人进来了。

果然,他还是很惦记自己的老情人的嘛……。

一声冷笑,她手扶着床榻旁的帐栏,起身,下榻。

她走得很慢,很慢。

而他,也并没有阻住她的步子。

她缓缓地,走到白纱布旁,看到,里面的光亮,依旧。

只是,谁的心,骤然变得漆黑一片呢?

白纱布围成的方帷内,本蹲于地上的那人,终是站起,凝向她,纵始,他的脸,是平淡无奇的女伶人的模样。

然,除了,那灰白的面具外,他漆黑的眸子,是不会被掩去的。

“萧锦彦,你说过,以后不会做令我不快的事情!”强压着怒火,她低声怒斥道。

番外:皮影戏(4)

“萧锦彦,你说过,以后不会做令我不快的事情!”强压着怒火,她低声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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