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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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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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口的功夫,车夫终于察觉到马儿的异常了。此起彼伏的嘶鸣声还在其次,最特别的是,两匹马都拼命甩起尾巴,似乎想要将背上系着的车架给丢下去!

当然是拼命挣扎的,发了一夜的黄豆被推进了马儿的肛门内,这会子不知道如何死活的膨胀呢!

想当年,嫣柔就是亲眼看着父皇新封的尹昭仪活活被几匹骏马铁蹄给踩成了肉泥一堆的!事后,据说那几匹马的肛门都脱了出来,因为实在羁押不住,只能以弓箭射杀了事。

这边云儿已经提着一只马桶上了车,见车身摇晃的厉害,不免心里也有些害怕。

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又不是很懂马的性情,也不知道嫣柔出的主意到底可不可靠。昨夜想着过去的伤心事只觉这样呆下去也是无望,今日早上起来,却觉得自己心大胆小。

她一慌了神,便朝嫣柔伸出手来,大叫道:“呀!这马儿吃错药了!我害怕,快,快把我拉下去!”

嫣柔跑过来,一手提着一只洗的铮亮的马桶,一手拉上了云儿的手掌。她几乎是轻巧的攀上了马车,接着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马桶朝正在努力安抚马儿的车夫头顶上砸将过去。

性命攸关之际,下手也失去了轻重分寸。嫣柔原本想着把人打晕就好,没想到旁边的车夫看出来蹊跷,正拿眼朝这边看来。

嫣柔心里一慌,手就不由的剧烈抖了起来。只瞧着那颗黑乎乎的人头在眼底定了位,也不敢睁眼,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就往那处砸了下去。

“哐啷”一声脆响,接着又是一阵悠长急剧的马鸣声。嫣柔睁开眼,看见云儿张大了嘴巴,呈鸡蛋形的看着她。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天!血淋淋一片嫣红,那马车夫的半边脑袋都染满了血迹,夏日里正午时分,日头最烈的时候,那血的浓稠腥味简直扑面而来,中人欲呕。

再也不能等了!

逃跑(3)

侍卫已经操起佩刀朝这边跑过来,一旁的马车夫也在极度震惊之后回过了神,嫣柔惊恐的望了一眼云儿,两人眼底都是极为不自信的恐惧和慌乱。

颤巍巍伸出一只脚来,正要往那马屁股上狠命一踢。没想到旁边的车夫已经吼叫着扑了上来,云儿被他扯到一旁,惊恐万状的拼命挣扎着,嘴里只道:“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她出的主意,都是她”。

嫣柔嫌恶的看了一眼云儿丑陋的脸,脑中刀光火石的闪过一个念头。最后一咬牙,眼见那车夫已经爬到了一半,这才伸手将云儿整个朝他那边推了下去。

这马儿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锐鸣一声之后,仿佛不要命的拼命朝前冲去。云儿和车夫跌落在河边,嫣柔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道:不要怪我心狠,是你实在不懂得结盟二字的含义。

这样的人,就算因为一时利益结成了盟约,再往后的日子里,一旦自身需要,她还是会出卖自己的盟友的。

只可惜了她一身绝好的水性,听说是她姨妈赵姑姑知道晋王好玩水,这才专门嘱咐她父母请人教导的,为的是可以混进晋王身边伺候汤沐的侍女之中,伺机麻雀变凤凰。

可惜了有的人,生来就不是做人上人的命!

这时间也不用再去踢那马儿的屁股了,因为嫣柔很快就发觉自己被颠簸的快要散了架子。这匹马完全失去了驯服的温顺,忽左忽右的奔驰在河边的路上,嫣柔只觉得耳边呼呼风想,其余的一切景物都很模糊的飞逝而过。

更令人慌乱的是,虽然逃离那几个人已经有一段距离,但是,眼下这马的用意,就是要摔开身上这幅车架,因此,嫣柔不得不另想他法。

就在嫣柔为了马车太过颠簸无所适从时,趁这当口回头一看,只见后头那几点黑影居然跟着远远追了过来。

糟糕!自己要真是被这疯狂奔跑状态下的马儿摔下地来,如何跑得过这两人的追捕?

逃跑(4)

眼见两人虽然被远远摔在了后面,但是,接下来如果惊动了其他人,自己又是不是能侥幸逃脱?

嫣柔思绪飞快的转着,最后眼角看见那一条澄净的小河别无他法了,只有冒险一试!

好在出门时多想了一层,身上多穿了一件外面的粗布罩衣。临时急中生智,当下就将外头那一件褪下来,挂到马车的一处辕柱上。想了想,又上前去打了个结,那衣衫随风一飘,就好像有人立在车中一般。

前面就是一处拐弯处,路旁一棵垂杨柳,日头下面绿意盈盈,泰半的枝条都顺水垂进河里,俨然有弱柳临水之美态婀娜。

马车经过那处时由于前行的惯性,车厢猛的往右边摔去。嫣柔在心里默默叫了一声母后,最后咬牙翻身从车沿上滚了下去。

虽然是平安落到了地上,还是疼的半天睁不开眼。要不是想到后头还有追兵,嫣柔觉得自己肯定挣扎不起来了。

腰上是一整片火辣辣的痛,大腿上也有几处地方被车衒勾破了皮。后脑勺碰在地上,眼前只是一片白花花的火星字乱串四溅。暗暗叫了一句背晦,顾不得伸手揉一揉痛处,嫣柔赶紧手脚并用,扑腾着跳进了河里头。

河水微凉,人一投身进去,仿佛外面的一切都隔断了。

嫣柔伸手拽住了一根老柳树的根,悄悄的潜伏在清浅的水面,不时换气看着后面的追兵。这样做比较冒险,不过,也唯有确认了对方已经误以为自己驾车逃匿,她才能静下心来想一想接下来的对策。

再则她水性有限,不可能一口气游到下游城中去,所以,等待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担惊受怕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慢,总之,嫣柔是在自己换了三次气之后,才看见那两个气急败坏的王府兵丁的。

果然是两个有勇无谋的傻大个,眼睁睁目送他们往马车行驶的方向追去之后,嫣柔才深吸一口气,悄然沉入河底。

青楼(1)

要说这晋王也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角色,这条河分明蜿蜒流进城中,途经许多的富家宅院水榭,偏他要在上游半坡处修个辛库司,每日都将自家的马桶拎到这河边来洗涮。

想想自己方才将那些污秽的东西都冲进了这条小河,现在又亲身浸泡其中,嫣柔不无恶心的摇摇头,暗地里又狠狠咒骂了那厮几句。

这一口气潜了下去,因为又是担心后头的追兵,又是不清楚前方的路况,所以游的很慢。还好一顿子折腾下来,并没有什么风声鹤唳的消息跟来。直到天色约莫已经快要黑了,嫣柔才手软脚软的从水里浮出来,仰起头痛快的大出了几口闷气。

天色已黑,对于一直潜在水中的嫣柔来说,这不啻是一个很好的脱身条件。就算萧锦彦再如何权势熏天,他也不能将整片西京城的夜色照亮起来。

一边观察这周围的环境,嫣柔在心中对这浓稠的夜色第一次产生了如此亲切的感激。

终于顺流而下,进了城中东南这一片的青瓦白墙的水榭之中。乍眼一看,原来这偌大的偌大的河面都被圈成了好几份。

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有这等好处,使了银子凿开河床,分流引水再辅以水上亭台楼阁,放入飘萍荷藕,挂上鲛纱丝帘,便能将江南水乡晕染在自己眼皮底下。

嫣柔一边寻找这上岸的落脚点,一边环顾四周星星点点蜿蜒如灯河的富贵景象,心中感叹:难怪这西齐年年对外征战,萧锦彦有本事挥军四下,好一副所向披靡之态。

原来西齐富庶,早已超出大秦想象。可怜父皇被奸臣蒙蔽,至死不知双方力量悬殊之大,生生在亲征路上断送了性命。

远处一方水榭灯火隐淡,嫣柔心中一喜,难道这家无人?手脚在水里早已泡的没了知觉,当下费尽力气,总算不顾形象的爬上了搭在水里的一条汉白玉美人靠。

拧了拧身上的衣衫,再看那双手早已皱的如同浸过水的面食。

这时候暮色四起,一钩新月映照江面,烟笼寒水,耳朵里哗啦啦的流水声终于渐渐寂静。

嫣柔坐在无人的美人靠上,夏日里只觉凉风袭来,冷沁骨髓。

青楼(2)

嫣柔坐在无人的美人靠上,夏日里只觉凉风袭来,冷沁骨髓。

这一天担惊受怕下来,真是疲累极了。虽是腹中空空如也,嫣柔到底也顾不上四处觅食。左右这凉亭必是消夏所用,眼下这样的时节,也许主人今夜不来也未可知。

拧干的粗布衣裳很快就被夜风吹干了,靠在坚硬的玉石肩靠上,嫣柔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精疲力竭之后的一梦,真正是无知无觉的睡下去,一响贪欢不知身在何处。

醒来时,只见日头已经升了个老高,漫天朝霞映照下,嫣柔才看清楚眼前这处宅子庭院深深,绿柳垂杨掩映粉垣红楼,好个雅娴之地。

正看时,远处有两个青衣小丫鬟姗姗而来,手中持了扫帚,原来是晨起扫洒做活的。

嫣柔一下子慌张起来,不知道自己要藏身何处才不被发现?慌不及想,只得又故技重施,手脚并用的爬进河里,只盼那两个丫鬟早点完成活计走开。

正凝神聚气时,听见那两人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扫帚落在青石地面上,沙沙之声听在嫣柔耳中都是雷鸣响动。

“嗳,梦琴,你听说了吗?咱们楼里下个月就要选青鸟姑娘了,咋样?你去不去应选啊?”

“作死的小蹄子!没事净拿我消遣!选青鸟姑娘,你敢去么?呸,也不弯腰照照,就你我这样的货色,只怕这辈子是不消想的!”

后面那个应答的丫鬟粗声粗气,言语之间尽是掩不住的羡慕嫉妒,又是自卑和无奈。

“哎,说来也是,看看楼里的四大花魁姑娘长的都是国色天香的,就咱们这样的姿色,薛氏说了,便是配在后院里干些杂活都嫌碍眼。谁叫咱们爹妈生咱们时不好好求求菩萨呢!可怜落到这样的地方都只能一辈子看人眼色做人……”。

说道这里,那丫鬟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那个被唤做梦琴的,想了想也是一声粗缓的叹息。

她们两坐在嫣柔先前坐过的美人靠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嫣柔潜在水里,脑子却突突的转了起来。

听她们说的,花魁姑娘……那么,这里是青楼?勾栏院?销金窟?……

青楼(3)

眼前一阵金星冒起,嫣柔本能的就要划水游出去。

可是后头又听到那个丫鬟说了一句:“嗳,最近咱们西京城的人牙子都抽风似的把人往咱们这里送,薛氏楞是一个瞧中的都没有!啧啧…不过就是咱们楼里出了一位贵人吗?花魁姑娘也做了王府侧妃娘娘,引的全天下人都瞧了个稀奇!沉鱼轩出了缺,流氲跟着主子进了宫,哎,你怎么不去活动活动?调到那里当差,也是个美事啊!”

嫣柔心中一动,用手扳住上面的石砖,耐着性子静静听下去。

最后那两名青衣丫鬟扫完了水榭,挽着袖子走了,她都没动弹一下。

这是要自甘下贱么?难道自己被践踏的还不够?堂堂北秦亡国公主,名满天下的高华皇女,居然会想要去做那青楼贱妓?

身旁是波光滟滟的河水,只消一闭眼,扎入其中,就能离开这个龌龊之地。

可是,手握那湿冷的石砖,指尖都抠进长满青苔湿癣的石缝里,僵着身子在河里呆了半响,嫣柔还是不曾转身划去。

那思绪仿佛是生死之间的挣扎,一念入云,一念落泥。

要清高名节,要做贞洁烈女?是的,她傅嫣柔比谁都有这个资格。就算是凤凰被人生生拔了毛,可她终究不是还没有被萧锦彦所辱么?

可是,一念之后,再思,却是不堪去想。

若真有一死以全清白之心,那么,如何她不早早死在了城破那日?撞墙,咬舌,又或者后来投井跳河,哪一样不能全了这个名节?

再想那日在晋王府发生的事,更是一口气上不来只恨不能马上去死。清白?可笑她如今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清白女子哪里会做这等耻辱三生之事?他那日斜视自己的眼神,仿佛这北秦皇室出身的女子就是那最烂最臭的一滩烂泥腐骨。

他叫她“小贱人”“小贱人你真会伺候男人……”

她就是个小贱人!不知羞耻的小贱人!

她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嫌弃这青楼肮脏污秽?相比之下,她未必比那些依红煨翠的姑娘清白!

青楼(4)

清白?清白又如何与自己这一身血海深仇的沉沉血债相提并论?要复仇,总需要一介身份,一条能够致萧锦彦于死地的路径,还有一身觊觎他身家性命的本事!

而今孤身一人,能够保全性命已属万幸,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难不成她拼死逃脱只为苟全一己残生?她便是这样可笑的懦弱小女子?

一滴泪落下来,她咬牙睁开双眼,凝眸看着它落进身旁澄净的水中。这样一颗泪,落进去偌大的水面,简直是波澜不兴。

她死死的盯着一潭清水,良久,终于高扬起头。

傅嫣柔,你而今活着只为了复仇!为了一雪那个禽兽加在你身上的一切不堪和耻辱!为了复仇,你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深吸一口气,她低下身来,将自己全身没入那平静的水池之中。宁静的四下宅院里头,门窗都被下人推开了透气扫洒,有如花的美人鬓角横插玉钗,依在窗前观赏那微波荡漾的水色美景。

院角的垂丝海棠伸出妖娆的花枝来,微微斜卧于水面上。水波儿一荡一漾的,仿佛和花儿说着最私密的话语。

可是,天下如此之大,便是蝼蚁也有它赖以生存的洞穴泥虫,只有一个她,静静的伏在长满柔软水草的河底,哀哀的哭泣随水而逝。

就如从前绝不曾料到自己会有如今的一天,而今,嫣柔也但愿自己从未有经历过那样繁华的一切。

曾经盛开如繁花的十三年无忧岁月,她但愿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半点记忆都不该留下。

母后,原谅我很长时间都不愿再想起你了。因为,想起你,那是对你莫大的折辱和不堪。

我这样的女儿,命运让我用这样的方式活着,我继续活下去,只为希望有一天能用自己一腔的鲜血来替你洗刷那样的不堪。

一步步迈上那铮亮的水上小亭,一身水渍溅落在整洁的回廊上。手脚酸软,俯身坐下来,依旧是停留在自己先前坐过的那处地方。

青楼(5)

嫣柔清晰的听见自己肚子里传来的不争气的“咕咕”声响,可是,她的全身却不再疲惫困倦。

如何进入这富丽堂皇若王公贵族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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