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她都不方便进水洗澡,奥兰多那个洁癖狂魔肯会离她远远的。
趁着今晚的余韵,她要多跟他待一会。
于是,秦珊回过头,望向走自己后两阶的金发男:“奥兰多……”
奥兰多见她突然停了下来,掀眼问:“怎么了?”
秦珊:“等一起,上楼。”
奥兰多眼角一丝鄙夷:“别用那种哈巴狗摇尾乞怜的眼神看,作再多努力都是徒劳。不会再抱,更不会用奇怪的方式喂喝水,请终止这些脑震荡过后的弱智幻想吧。”
“……噢。”秦珊应着,还是松开了女仆环紧她的双臂,移到奥兰多身边,跟他肩并肩站:“真是只是想一起上个楼而已。”
奥兰多:“长腿兔子没有耐心来配合的龟爬时速。”
秦珊意味深长:“所以长腿兔先生会因为轻敌,停下来打了盹,结果就被短腿乌龟给追上了。”
有种莫名的……被调戏感,而且最近这种感觉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奥兰多皱了皱眉:“如果这个故事是影射和的话,所说的就太过理想化。真正的结局只会是,蠢笨羸弱的乌龟爬两步就累,打盹,醒了再爬,爬两步,继续打盹,永远都别想追到兔子。而聪明高效的兔子,早就金牌握回家看电视睡觉了。”
“是吗……”秦珊又意味深长地瞥了奥兰多一眼,这个眼神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她接着洋洋得意,语气也抑扬顿挫:“奥兰多,没有撇下一个自己上楼噢,而是停留原地跟理论噢。可见兔先生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等待龟小姐了。”
奥兰多这才发现自己真的钉原地,跟这个蠢货长篇累牍地理论。
总是能被她钻到空子。
他不想再看秦珊一眼,不想再搭理她任意一句话。
她以后再来搭讪的话,理她纯属有病,看见她的脸就烦。
男不再讲一个字,头也不回地上楼。
秦珊乘胜追击,拐着旋转楼梯跟上奥兰多的脚步,这种能让奥兰多词穷的巨大胜利感赐予她许多新力量,负伤的秦乌龟很快追上长腿奥兰兔。
一直屁颠颠跟到他房间门口,奥兰多都奉行冷暴力政策,没回过秦珊一句话。
奥兰多打算开房门,秦珊刚巧跟到半米开外。
他终于受不了身后拖着的这块重肉了,他松开握门把的手,回过头:“给两个选项,a,停止跟随;b,继续跟随,但是的左臂将会穿上石膏新衣。”
“……别这么暴躁,”秦珊用左手揉了揉被风刮开的刘海门帘儿:“只是觉得,今天很难得。”
奥兰多回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秦珊继续补充,“觉得……今天对特别好,救了,还抱出门,有点受宠若惊,或者说是忘乎所以……”
“刚才舞会的洗手间里,遭遇袭击的时候,大脑里想过很多事,如果就死这儿了怎么办,再也见不到爸妈,他们恐怕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接到的死讯,可能连的全尸都收不到。异国他乡的消息,传达到国内总是特别慢,就像那些出事的留学生一样,每次都要好久们才能网上知道……”
“不过,还挺幸运的,可能是求生欲望强烈到感动上苍了,没有死。”
“还有就是,还惦记着,以为讨厌,特希望最好莫名失踪死亡了什么的,这样就会少个拖油瓶一身轻松。”
奥兰多打断她:“是一身轻松吧,欠着一屁股债的是。”
“好吧,是……”女孩儿声音放低,身侧的手指不自地张开,阖上,过了一会又绞一起。她好像说那些厚脸皮的话时才能自然点,严肃认真的用语,只会让她变得无所适从,局促不安。秦珊抬起头,黑幽幽的眼睛看向奥兰多,又重复了一遍像助跑和缓冲:“其实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
“谢谢,”终于憋出主题了,真不容易,秦珊加重语气:“感谢,还能想起。”
走廊里流窜的空气仿佛突然变慢,奥兰多隔着一道不近不远的距离,望着眼前的女孩儿。上方的蜜色灯光落她头顶,她的头发松软黑亮,淌肩头,像是被这种温暖的光芒烤化了一样。
奥兰多不再看她,单手覆上门把手,拧开房门,而后慢吞吞开口:“进来。”
“啊?”秦珊惊讶:“没有说要感谢到以身相许的程度啊。”
“跟进来,或者滚得远远的,自己选。”
“咦嘻嘻嘻进去,进去。”
“再这样笑,别怪把全身上下唯一能看的两排小白牙全部打爆。”
“……噢,”抿嘴:“不笑,不笑。”
****
秦珊跟着奥兰多进房间后,他就很利落地把门关上了,然后从床头抽屉里,翻出一支手机,丢到她面前。
秦珊捏起那只手机,看着走向盥洗室的男:“这是干嘛?”
“向爸妈汇报死讯。”奥兰多闪进洗手间前撂下这句话。
小姑娘的鼻头一下子酸巴巴的:“奥兰多,真好,真想嫁给。”
男一把掰开水龙头,哗哗声响,搓洗面部,装作没听见。
放大声:“没听见吗?奥兰多——真好——这会特别想嫁给——!”
这货不应该只摔个脑震荡,直接摔成植物的话,也许他的世界能够从此安静点。
奥兰多抽下毛巾,擦脸,就是不关掉哗啦啦啦的水。
他觉得,鬼迷心窍放这个蠢货进来,真是个相当错误的决定。
等奥兰多洗完脸出来的时候,秦珊正坐台灯旁边垂头丧气的秦珊,光把她耷拉的小脑袋映照壁纸上,她失落的情绪一览无遗。
秦珊抬头的第一眼就瞧见了奥兰多,他额前碎发湿漉漉的,带着一脸清爽湿润的气息,她向他如实汇报打电话的结果:“妈的电话没接,爸的号码是关机,两个哥哥的,一个空号,一个关机……唉,可能这会太晚了,他们都已经睡觉了。”
奥兰多拿起书桌上的金属糖盒,取出一颗水果糖送进嘴里:“那明天再打。”
秦珊放下夹指间的手机,推给他:“这个还给,谢谢。”
“嗯。”金发男斜了她一眼:“可以离开的房间了。”
好,秦珊应着,吊着半只手臂,姿势有些滑稽地走向房门。到达门口的时候,她又像上次那样,不甘心地回过头问:
“奥兰多,如此良辰美景,不如们接个吻吧。看都特地吃糖了,总该做点恰当的事情,才对得起嘴巴里的那一颗甜蜜蜜吧。”
“出去,立刻。”
“好吧。”秦珊走出,刚准备从外面带上门的时候,又把大头探了进来,笑眯眯道:“晚安,兔先生。”
奥兰多:“如果房门能听见的心声,它现就已经把那颗愚蠢的气球脑袋夹爆了。”
大头的主闻言,倏地缩回脖子,老老实实把门缝掩上。但一秒后,缝隙又被从外拉大,中国顽强的脑门再一次挤进来,温柔吧啦的说:“晚安,乌龟小姐——这是替说的。”
“滚。”
奥兰多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站起身,打算去冲个凉,缓解一下心头的暴躁感。
就这时,摆放书桌上的手机滋滋滋震了……
他随手拿起来一看,国外的号码,应该是秦珊家里看到她的未接来电后打回来的。
奥兰多迟疑,接还是不接,反正他是不想再上一趟楼去找那个恬不知耻的黄种了。
震动停了下来。
还好,不用接。奥兰多松了一口气。
结果中途没什么间隔,手机又开始振,可以看得出对方很焦急。
不作多想,奥兰多还是按下了通话键,然后把手机贴到耳畔。
“喂,是小珊吗?”那一头传来的急促的带有哭腔的女声。不过是中文,他听不懂,但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出点回应。
船长大向来不喜欢卖关子,他直接报上大名:“imorlando。”
“……”对面明显静默了几秒,才换成英文说:“是秦珊的母亲,这个电话是她打来的吗?”
“嗯。”冷漠地回答。
“她现怎么样?”
“还活着。”言简意赅。
“……………………好吧,活着就好,知道把她留身边是为了要挟们不对外透露的信息。所以,最好认真照顾她,别太委屈她了,要是她有什么意外,们就……”
啪,奥兰多一下按断电话,把手机扔到床面,蠢比中国,居然敢威胁他?
☆、第三八章
秦珊在回房的路上;碰到了梵妮。
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她们俩个人的房间就挨在一块。
梵妮已经沐浴过了;她倚在楼梯最后一根栏杆柱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睡裙;半湿漉的棕发披散到半边肩膀。她的脸蛋带着刚蒸完水汽后的嫩红;像是刚出水的芙蓉一般。但她的衣着和姿态都很成熟,又让她有了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别样风情。
其实她真的很好看;上帝真不公平,就给西方人的五官开挂。秦珊愤懑地想。
她张开搭在栏杆圆顶上的一只手,跟秦珊打招呼:“嗨,秦小姐。”
秦珊停下脚步,礼貌地回了个招呼:“你好。”
梵妮不再看她;垂着眼观赏自己鲜红尖削的指甲盖;轻笑:“这个半残疾新造型可真是适合你。”
秦珊点点头:“谢谢,人长得太好真是没办法啊,随便套个垃圾袋都能走t台。”
梵妮顿时觉得和这个恬不知耻的黄种人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了,直接进入正题:“你是奥兰多勋爵的床伴吗?”
秦珊被这位名门千金的脑回路给深深震撼了,不过她还是顺水推舟:“啊,真是厉害,这都被你猜到了。”
梵妮点了点栏杆:“很容易猜,你刚才是从奥兰多勋爵房内出来的,而且很多贵胄都会包养情人。比如斯特里大公,他致力于集齐四大洋七大洲不同种族的情妇。从那之后,不少后辈就开始效仿他。”
难怪今天舞会的贵族都一副阳痿样,秦珊清清嗓子,有些得意地回道:“是吗,奥兰多勋爵自从有了我之后,就没再包养过其他情妇了。”
梵妮用绿幽幽的眸子剜了她一眼:“看不出你有什么优点。”
“这你就不懂了,”秦珊慢悠悠踏上阶梯,走向梵妮:“体质原因。就好像黑人女大多数腿长臀翘一样,亚洲人在某方面要比你们欧洲人要紧致得多,外加我的年纪还这么小,奥兰多勋爵对我那是相当的欲罢不能。”
秦珊走近梵妮,和她面对面:“这也是你比不过我的地方,天生的,强生的。至于你嘛,快迈入二十大关的白种人老少女,你只能靠手术了。反正现在技术很发达,看好你。”
梵妮第一次见到一个情妇还能这么嚣张,绷不住了,咬牙切齿:“你再怎么样,也只能是情妇!下贱货!”
发挥中学历史知识的时间到了,秦珊缓缓说道:“这你就不对了,英国君主史你比我了解。都铎王朝的第二任国王亨利八世,他好像就把自己所有的情妇都娶作王后扶上正室宝座了吧。”
梵妮拧紧拳头,指甲掐进手心肉里:“那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永远别想当上霍利庄园的女主人!”
“你学理科的吗,词汇量也稀缺得有点可怕了吧,说来说去都是霍利庄园女主人这一句,”秦珊吹了声短促的口哨:“还不稀罕这呢,就值北京二环俩厕所。”
“……”梵妮长久地瞪上秦珊一眼,然后扭头跑回自己房中,轰一下带上房门。
秦珊瞥了眼梵妮紧阖的房门,大摇大摆甩着自己唯一能动的左臂,推开跟她隔了两间屋子的门。
这是秦珊的客房。
她拧开门,跨进去,再关好。
接着,她就被推倒了。
是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了。这种被推倒的即视感非常强烈,因为前不久刚发生过一样的事情。
炽热的野兽鼻息……黏腻湿滑的舔吮……呼哧呼哧的低吟……扫得皮肤刺痒的漆黑毛发……
秦珊降低音调问:“沃夫?”
“不,”浑厚的腹语:“是翻墙入室的罗密欧。”
原来野兽也有幽默感和浪漫气息,秦珊撕开对方滑溜溜的大舌头:“我的右臂已经被你撞断了,这次来是要取我左臂的性命吗?我感觉它快被你压断了。”
庞然大物从她身上离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来完成你我的约定。”
秦珊小幅度地摆动两下自己的石膏手:“你也看到了,这只手,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都是废柴属性。”
沃夫放直后腿,秦珊房间里绕了两圈,饥饿让这头狼看起来很焦虑:“我一天没进食了,为了享用你所说的美味,我特地留着肚子,没有享用你们庄园的司机。”
“为你的自制力鼓掌,”秦珊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她可不希望有人因为她无故丧命。她盘腿坐到地面,望向窗边的巨狼,圆圆的满月衬得它身姿矫健:“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黑狼金湛湛的兽瞳转向她:“那种程度的伤,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恢复。”
“……真是羡慕啊,”秦珊低头瞥向自己悲催的断臂:“我这一个月都不能烧饭,你怎么填饱肚子?”
沃夫走到她身边,嗅了嗅她还很健康的那根手臂:“你不能用这一只手烹饪?”
秦珊眼睛一亮:“咦,好像可以,我勉强算半个左撇子,但是烹饪这种事,必需要两只手。比如切一根胡萝卜,一只手拿刀,一只手需要按住它防止它滚动。”
沃夫抬起一只绒乎乎的前爪:“我可以帮你按。”
秦珊握了握他那只“手”:“用狗爪子按?”
“小姐,这是强壮有力的公狼前肢,”沃夫大尾巴按在地面扫了一下,认真地纠正她,又道:“实在不行的话……”
某狼话音未落,毛发突然间全部收缩回去,尖尖脸快速下陷,一秒内完成黑狼》裸体成年男性的转变!
受到惊吓的秦珊抽回手,扭脸捂眼睛:“喂喂喂,下次变身前给点提示好吗?突然光着身子闹哪样啊。”
成熟而精壮的雄性胴体趴伏在地面,背脊线条流畅,臀部高耸,月光给以增色,象牙白的肌理上散发出绒毛一样的光晕……小学生看了根本把持不住……
裸男直起身,丝毫不避讳地展示他的八块腹肌、大【哔哔】,以及光洁大长腿:“没办法,变身为狼的时候总会撑爆衣服,真想从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