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可以表示出你们的爱心了吗?我已经不需要了!虽然我的身体也需要人照顾,但我的心已经独立,再也不受任何人的左右了!
不过,就照你说的,我可以利用你们啊,为什么不呢?这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和报复而已,连神都会原谅我的。
你们也不过想拿这作幌子,以为可以让我心软罢了,可是,经过那样的事情之后,我的心只为自己而软弱了,就让我们看一看!到底在这场平等的战争中,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吧!
路易打定了主意,果然不再说什么了,脸色也和缓下来,罗蒙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急忙整理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都忘了,你睡了那么久,撑得住的话,应该起来坐一会儿,好吗?”
得到默许之后,他轻轻地扶起路易,在背后垫了两个靠枕,然后端过一杯水来,插上吸管送到路易嘴边,路易只喝了两口就不要了,他又拿过毛巾温柔地擦着路易的嘴角,一切都是那么妥帖周到。
门上有人轻敲,罗蒙欣然地说:“啊,大哥来了。”
果然,推门进来的是尚思尔,好像才从最高法院赶来的样子,连制服都没有换,还是那么沉稳冷静的样子,看见路易靠坐在床上,嘴角不引人注目地牵了一牵,问:“傻小子又怎么?坐在阳台上,揪自己的头发叹气。”
罗蒙微笑不语,他走近床边,低声地问:“好点了?”
路易不回答,罗蒙代为说:“福格尔医生看过了,说只要好好休息,加强营养,几天就会痊愈。”
“啊,这倒是,你都多少天没吃一顿正常饭了,看瘦成这个样子。”尚思尔语气里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怜爱,“先吃点清淡的,好消化的东西,等胃口回来了,想吃什么都行。”
他好像发觉了自己的异常,急忙干咳了一声:“咳,路易,你听我说……”
“大哥……”罗蒙暗地里扯了他一下,微笑着说:“路易才醒过来,别说那么多了,你还是去看看盖恩德,别让他做傻事了。”
他们的动作,路易都看在眼里,但一点没放在心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管他呢,反正他们一定又在庆贺胜利了,自己终于向他们屈服了,不是吗?
不会的,
我是不会向你们屈服的,
永远!
***
福格尔医生的话果然没有错,路易前几天病的人事不知,几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但是经过两天的调养之后,他就可以下床自己走动了,虽然一开始还有点脚步不稳,需要扶着身边的东西,但是现在已经不用了。
刚开始下床的时候,是他坚持自己去上洗手间,罗蒙不在身边,是尚思尔陪着他,本来要抱他,听他那么坚决地说要自己试试,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千辛万苦地下了床,起身的时候双腿在不停地抖动,比他以前被操过之后的情况还虚弱,他咬着牙,勉强地站直了身体,冷汗不知从何而来,衬衫都被湿透了。
刚走了一步,腿就不能支撑了,身体向前一栽,被一直看着他的尚思尔一把抱住,路易急促地喘着气,倚在他胸前,那么温暖可靠的感觉,几乎都想放弃算了。
幸好尚思尔并没有纵容他,要是罗蒙或者是盖恩德,一定会大惊小怪地连声安慰他,然后不管他再说不,一把抱起来就走,但是尚思尔只是静静地抱着他,让自己的怀抱慢慢平息路易的心跳,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再来一次,我在这里。”
路易从他的话里陡然获得了力量,点点头,站直了身体,抖抖嚯嚯的,自己走了过去,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尚思尔始终在他身后,无论他什么时候要倒下了,他都会及时地出现,帮助自己。他是一个可以真正信赖的人,和他的父亲一样。
他的胃口也在飞快地恢复,起初的一天,只喝了一点牛奶和清汤,到了晚上又饿了,虽然他不好意思说,但是罗蒙还是觉察到了,半夜又去给他热了牛奶,还烤了一个小蛋糕。
罗蒙本来是想自己也陪着路易吃一点的,他把东西放下后,先去收拾厨房了,路易不知为什么,觉得那鲜奶油的蛋糕看上去特别诱人,试着尝了一口,本来是不太喜欢的甜腻感觉在嘴里竟是说不出的可口,肚子好像也忽然觉醒了一样,咕咕地大叫起来要吃要喝,他几口就把一半蛋糕给吞了下去,又不知足地开始侵吞罗蒙的那一半,等到罗蒙回来的时候,连他的那杯牛奶都喝光了,路易吃完之后才想起来不好意思,已经面朝里,装作睡了。
看着空荡荡的盘子,罗蒙什么都说不出来,轻轻地收拾了东西放到一边,刚要自己也睡下的时候,忽然又去开了门。
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路易还是听见了盖恩德的声音,压低着嗓门,小心地问:“睡了吗?”
“嗯,刚睡啊。”
“我……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他?”迟疑的声音,畏缩地问。
“不行。”罗蒙回答得毫无转圈余地。
盖恩德顿时发了急:“二哥!你不知道,我不放心……”
“现在这么担心,白天为什么和他生气?”罗蒙嘴上说着,还是让开了门,路易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向自己的床边走来,急忙调匀呼吸。
声音停在他的床边,盖恩德静静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说:“我走了,二哥。”
路易装作翻了个身,吓得他一溜烟地跑了,到了门边还听见他小声地说:“我明天再过来,要什么东西打电话给我,我带过来。”
“知道啦,走吧。”
路易在心里微笑着,决定明天就原谅盖恩德,否则,这场戏要是没了一个主角,又怎么能演下去呢?
可是他的计划失算了,接着两天都没有看见盖恩德,也许他又是趁他睡觉的时候过来的,只是他真睡着了,所以不知道。
第三天,他被允许离开房间,到阳台上去短暂地坐坐,小巧的阳台上,沿着栏杆摆放着盆花,一个白色藤制的桌子和四把配套的椅子,还有一把夏天用的遮阳伞收起来放在一边,已经十一月了,阳光虽然照射着,吹在身上的风还是带着寒意的,尚思尔临走前嘱咐了罗蒙好几句,不要让路易在外边呆太久,然后又给他加了一件大衣,才放心地离开。
罗蒙坐在离阳台的栏杆很近的地方,无所事事地修剪着花枝,桌子上摆满了小点心,各种小蛋糕,装得满满的饼干盘,泡芙,松饼,红茶和鲜橙汁,牛奶都是满满的,自然也少不了果酱。
路易自从生过病之后,口味有了明显的改变,偏爱甜食,那本来是他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现在却可以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各种果酱,他几乎都不用吃别的东西,一勺一勺的就可以吃光整整一罐。不知是不是在之前饿得太狠了,他特别容易饿,经常是刚吃完没多久就又饿了,所以手边总是给他备着能随时入口的食物。
他自己也感到不太对头,曾经试着控制了一次,可是不管用,一旦食物摆到面前,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一开始,他还恨过自己,就这么没见过世面吗?帝都的饭菜虽然精致,但是他也不至于像个乡下人进城一样啊!
但他还是控制不了,只好把这归咎于自己身体的状况,幸好他的身体也在迅速地恢复,短短几天的功夫,脸色就开始不那么苍白,甚至还带上了以前都不曾有过的淡淡红晕。
在太阳的照射下,他开始打盹,迷糊中似乎听见了一声短促的口哨声,接着是罗蒙轻手轻脚离开的声音。
他并没有很在意,可是,忽然身边人影一闪,他警觉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要不是手里被塞进了一张纸条,他还真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小心地打开纸条,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下楼,去花园后门。
这是谁写的?朋友还是敌人?路易迅速做出了反应,他甩开身上重重盖着的毛毯,动作敏捷地沿着阳台边的小楼梯下到了一楼。
他有朋友么?没有,可是,他也没有敌人,这张纸条是谁写得并不重要,起码是,除了王子三兄弟之外,还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早就观察过了,这是个位于帝都富人区的花园小楼,地方并不大,而且十分幽静,一天到晚,难得听见陆上车的声音,只有鸟儿在树枝间婉转地鸣叫,显示着它们生活的悠闲富足。
这栋小楼里也没有别的人,就像他们说的,为了怕别人知道路易的存在,尤其是他们的之间的秘密,所以他们并没有雇仆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亲自动手,整个花园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罗蒙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路易唇边泛起冷笑,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呢,为了自己,也一定受了不少苦吧,贵为王子殿下,从来只有被别人服侍的份儿,哪有去服侍别人的,就像盖恩德说的,就连他们的母亲生病,他们都没有这么累过,可是,他们却不分昼夜地看护着他!
这是你们欠我的!而这还远远不够!我要你们费尽心机,到头来才发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路易刚接近后门,就听见在爬墙虎和铁线莲遮蔽下的墙壁那边,传来妮蔻拉的声音:“好久不见了,上尉,你还好吗?”
“托福,我还不错。”
“那个我想来问一下,我们的交易……是否还算数,啊,不要误会,因为我听说,哈哈哈……”妮蔻拉用笑声藏住了自己想说的话。
“当然。”路易镇定地说,“一切还没那么快就改变呢,司令官呢?”
“她五天后准到,我得到了可靠消息。如果你愿意的话,五天后我们可以把你接出来,那天是帝国的国庆日,照例要举行盛大的宴会,在皇宫里,王子们都要参加,如果他们要你参加的话,你就说身体不舒服,然后半夜里我们会派车来门口接你,直奔航空港,上了炽天使号就一切ok了。”
“这样吗?”路易沉默了一会儿,展现出一个奇妙的微笑,“也好,我还想着能在他们面前离开,好看看他们当时脸上的表情呢。”
“那也很简单啊,”妮蔻拉快乐地说,“你就去参加宴会好了,到了那里,大庭广众之下,一切就不容那三个做主了。”
路易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光彩:“真的可以吗?我不过是个小小上尉而已。”
“放心好了,如果你没被邀请,我们也可以从这里接了你,直接到皇宫去,皇宫的禁卫军里有我们的人。好,一切说定了,上尉,你就安心地养病吧。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会及时地来找你。”
妮蔻拉的声音消失了,路易贴在墙壁上仔细倾听,只听见树叶沙沙地响着,好象刚才根本没有人在这里谈论着一出逃亡的计划。
他的力气好像在刚才已经耗光了,疲惫地靠在墙上,心乱跳着,从未有过的激动涌遍了全身,是一种全然崭新的冒险欲望在支配着他。
忽然,从小楼那边传来罗蒙焦急呼喊的声音:“路易!路易!你在哪里?!路易!”
他才猛醒过来,该回去了,不然他们起了疑心,又要生出多少事情来。
他刚回过身来,听见小路上一阵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想好该怎么说,气喘吁吁的盖恩德就出现在他面前,两个人猝不及防地见了面,都愣住了。
路易迅速地板起脸,低低冷哼一声,盖恩德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脸涨红了,连手都不知往哪里放的样子。
耳边又听见罗蒙的声音,路易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墙壁下面,没有了阳光,他又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了几下。
“啊,路易。”盖恩德不知所措地说,“你还是先回去吧,二哥在到处找你。”
路易露出讽刺的笑容:“怎么?我还是没有自由的奴隶吗?”
“不是啦!”盖恩德烦恼地说,“我只是说,你的身体能支撑得住吗?我看……”
“尊敬的王子殿下。”路易高傲地说,“听说,我在昏迷的时候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从而使你觉得我是在故意找茬,那是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但现在我很清醒,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请你离开我,我不愿意您认为今天的巧遇也是我故意的安排,以便让您能顺理成章地遇见我,我好向您提出什么要求,正好相反,我是绝对,绝对不愿意在这里遇见您的,为了保证不会带来误会,我可以把话说得再清楚一点:您完全不用再担心了,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里,并且从此不再见面,如果我在病中的确给您带来了什么麻烦的话,请您千万原谅我。我深深地抱歉。”
嘴上说着抱歉,但是路易一点歉意都没有,反而扬起了下巴,挑衅地看着比他高的盖恩德。
盖恩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嘀咕着:“我……是我该说对不起,我早就想说的,但是……我不……唉,该说什么呢,总是,那天的话是我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那有如此容易就原谅你!路易在心里狠狠地挫着牙,冷笑着说:“我不敢呢。”
“路易……”盖恩德苦恼地走过来,“好好好,我们回去再说好吗?不要再让二哥着急了。”
“我自己会回去!”路易板着脸,“不过,我可没有这个荣誉和尊贵的王子殿下走在一起,您先请,我自己的行为我自己会负责!”
盖恩德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向上看着路易,缓慢地,恳切地说:“路易,对不起,我是真心诚意地向你道歉,虽然,我知道我亏欠你得太多,不是简单的道歉可以了事的,但是,真的,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路易恰到好处地让盖恩德看见他眼圈一红,立刻又扬起脸,一脸倔强的样子,其实他忽然想起了在舰上的时候,只有他无数次地屈辱地跪下,跪在男人的面前,无论多么不情愿,也要柔顺地低头把男人的性器含进嘴里,卖力地吸吮着,让那粗大的肉棒一次次地插入自己的喉咙,粗暴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控制着力量和方向,自己的脸一次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