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白诡蓝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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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白诡蓝异-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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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开导

“我们做不了朋友……”他摇头,神情郁郁,眼底烟云凝聚,慢慢晕开眸色。

“为什么?”我不明所以,心思电转,猜测道:“你是不还以为是我占了小妹的身体?真的没有,我醒来时就已在这个身体里了,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这身体的原魂那去了,更不知道除了死以外,要怎样才能离开这个身体,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发最毒的誓……”

“嘘……”他把食指压在我的唇上,低头凝视我,几缕微长的刘海垂在眉间眼上,为他甜美的脸庞平添了几分魅惑,“不用发誓,我相信你……”稍一停顿,喟然长叹道:“再说……你也没那个本事……”

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我郁闷的撅嘴,却像是在亲吻他竖在我唇上的手指,我们两人同时一僵,我面上晕红,无措的紧咬住下唇,转开眸光不敢再看他,小小声的道:“那究竟为什么?难道是……难道是讨厌我么?”

“不是讨厌……”他摇头,眸色哀伤,“是不能喜欢……”手指沿着我的唇瓣滑至嘴角,再抚上我的脸颊,眷恋的细细摩挲,声音悲凉,“是我害死了小妹,所以我今生不可以幸福。”而在你身边,我总是不自禁的想笑,不自禁的快乐,不自禁的忘记过去,这令我更觉对不起小妹,所以我们不能再见,我应该活在黑暗中,而不是阳光里;我应该受到惩罚,而不是救赎……”

我心中酸涩胀痛,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大声道:“小妹不是你害死的,她是被人贩子坎纳打死的,你要想为小妹报仇就去找他,不要给自己背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他惨笑,眼中烟雨迷蒙,“若不是我偷掠她出来,她怎会落入人贩子手中?罪魁祸首是我,我才是元凶。”

“不是的不是的……”我猛摇头,急切的道:“你相信我,小妹是命该如此,她到寿了,你便是没有掠走她,她也会出别的事,在那年那天那时死去。”

他微微扬眉,讥笑道:“命?我不信命。”真正的强者一般都不信命,向来认为一切尽在掌握,连岁月轮转都握在他们的五指间。

我深吸气,暗示自己要冷静,只有让他心服口服,才能帮他解开这个心结,否则他此生便毁在这件事上。我沉默片刻,整理好思路,才抬眸直视他,正色的道:“我用生命和人格担保,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微愣,感于我的严肃,面色不由凝重起来,轻轻点头道:“你说吧,我听着。”

“你也知道我原是一缕幽魂,所以曾到过地府,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世上真的有鬼差、有阎王、有生死薄,上面记录着每个人的寿数,阳寿若尽了,不能多活一刻,阳寿若没尽,想死也死不了。我就是活例子,因为阳寿未尽,虽已入地府,却还是阴差阳错的穿越到这里借尸还魂。而小妹应是只有15年的寿命,无论你有没有把她带出府,她也活不到16岁。”

他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我再接再厉道:“再比如你,应该没少经历危险吧,百战沙场那些前事不说,就说我知道的,你和小妹绑在一起重伤落水,都已昏迷下沉了却还能转危为安,因祸得福入主七窍玲珑阁。被恶灵差点吸干精元那夜,我若晚醒一刻,你便必死无救。还有你欲身殉小妹绝食自杀,本来和我没关系,可我却巴巴跑去胡搅蛮缠……”

他忽然插言,不以为然的横我,“这个不算,谁若有事,无论和你有没有关系,认识不认识,你都会跑去胡搅蛮缠,你天生就爱惹事生非……”

我不服气,“什么惹是生非?我那是助人为乐,是急公好义,是古道侠肠,是……是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他勾唇,眸中笑意闪烁,不以为然的道:“不用尽挑好听的说,事实是你就一祸源。”

“不是不是不是……”我怒目相向,“你怎么总是挑我毛病?别打岔,我话还没说完……”干咳一声,清清嗓子,努力端正脸色,“还有还有……我被劫持时,你想以命易命差一点死在雪无伤掌下。历尽危险,却次次化险为夷,你自己不觉得奇怪么?不是你命大,而是你命不该绝……”忆及当时的情景,他真的是生死一线,此时想来还后怕的心跳加快。忽然发现自己好似总给他添麻烦,若非我同意小妹上身,他也不会被差点吸干,丽莺那次他几乎被切断了手,德鲁也?獾这回又险些丧命,保险起见,他还是远离我的好。

纠结的想了又想,苍白了脸,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袍袖猛揉,呐呐的道:“我……我同意绝交……”

“哦?”他微愣,慢慢眯起双眼,眸光如狐,“我若记得不错,某人是在信誓旦旦让我相信她,要说服我不再愧疚,卸下包袱走出阴影,和某人继续交往,怎么忽然转向了?”

“可是……可是……你跟我在一起,总是被我连累,简直就是九死一生……也许你说的对,我就是祸源,你还是离我远些的好。”我惭愧低头,却被他一把抬起下颌。

“不许动!”他又气又急的道:“我说了多少次,你怎么就不长记性?不许动脖子,会扯裂伤口的!”紧皱的眉头慢慢平缓,泄气的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离开,即使寿数真有命定,你继续如此乱来,恐怕也得再去地府报到,阳寿未尽,也许还可以借尸还魂,可又要穿去那里呢?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跟死了有什么两样?我不怕被连累,我原本就是九命猫,更不怕九死一生,我怕的是一个错眼没看见你,就再也看不见了……”

“青狸……”我心中感动,大眼圆睁,亮晶晶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他眸底渐有烟云弥漫,唇瓣轻启,声音甜润,说的却是,“不许动!再敢乱动就给你绑上夹板。”

这丫真是会煞风景!我悻悻的瞪他,但从他的话中可听出,他已有些相信人命天定,那是否表示他会放过自己,走出阴影哪?

“还差胸腹没用雪擦,你自己擦吧……”他避开我的眸光,轻轻站起,道:“你也该饿了,我出去找点新雪,等会给你煮粥……”

“好。”我坐着,他站着,我的眸光正好平视他的腰腹部,突见他腰身上有几块黑紫色的斑点,心中不觉有些奇怪,他向来整洁干净,怎会穿这么脏的衣服?难道是他自己没发现?便好心的提醒他道:“喂,你的衣服脏了。”

他顺着我的眸光低头一看,面色微变,飞快捡起德鲁也?獾抛在地上的大皮袄,套在衣袍外面,遮住污迹,笑笑道:“走得太急,没带换洗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弄脏的,等出了冰雪荒原再换吧。你现在不宜移动,静养两天看看伤口恢复情况,若好些我们便寻路出去。”

看见他急于掩饰的样子,我反而起了疑心,心思电转,记起他那处曾被雪无伤施计电伤,难道他伤势加重,那些黑紫色的斑点是渗出来的脓血?

想至此,不觉招手道:“你腰上的伤好了么?过来让我看看……”

“哦?”他抓起地上的小铁锅,如受惊的兔子般直窜了出去,头也不回的道:“好了,早好了,我去找新雪,你快点擦身吧……”余音还在,人已跑得没影了。

我疑心更大,但现在行动不便,无法把他抓回查看,只有等待机会了。

我擦完胸腹,在德鲁也?獾的大皮囊中翻出一套备好的女式裙袄换上,北崖?青狸恰好端着一锅新雪回来。

暖石火硬,粥一会便熬好了,当我坐在兽皮上铜炉边捧着热粥呼噜大喝时,不由感叹德鲁也?獾想得真是周到,可叹却是给别人作嫁衣裳,现在大概连尸体都被雪狼吃掉了。恰恰应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暗下决心以后还是要多做好事,才能混个善报。

是夜,朔风暴雪,虽有铜炉取暖,又穿着狐裘,却仍是冷得不行,御寒的兽皮只有两张,仅够一铺一盖,只好和北崖?青狸同睡。

我们两人虽曾肌肤相亲,但都知那是个错误,所以虽躺在一起,却生疏的拉开老大一个缝隙。寒风灌入,我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头脑胀痛,隐觉不好,竟似发烧的前兆。

腰上横过条手臂,把我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愣了愣,没有半分矜持的偎过去,缩成一团全身都埋入他怀里,舒服得想呻吟,好温暖呀……

“唉……”头上传来叹气声,怜爱又纠结,欢喜又困苦。

我明了他的挣扎,不想他痛苦,恋恋不舍的放开手悄悄向后退,却被他收紧双臂,按回原位。

“我……我没关系……啊欠……”我埋在他怀里低语,却没忍住脱口的喷嚏,心中越发觉不秒,在冰地上僵躺的时间太长,好似要犯老毛病发高烧。

108 怜悯

“我……我没关系……啊欠……”我埋在北崖?青狸怀里低语,却没忍住脱口的喷嚏,心中越觉不妙,在冰地上僵躺的时间太长,好似要犯老毛病发高烧。

“怎么了,是不是冻着了?”北崖?青狸双眉轻皱,抬手抚向我的额头。

我怕自己真的发烧了,害他担心,忙把脸埋进他的怀里,避开他纤长的手指,佯装困倦道:“……好困呀,我要睡觉……”

他动作一滞,举起的手慢慢落在我披泄的长发上,顺着发丝轻轻摩挲,柔声道:“那就睡吧……”声音甜润轻软,迥异普通男人的粗哑洪亮,却让我无比安心,因为我太知道这个外表甜美无害的男子,其实多么强悍骁勇。

“嗯……”我乖巧的应,闭上眼睛假寐,实际上却在暗暗咬唇,用刺痛保持清醒,因为他衣袍上斑驳的血迹让我很是担心,想等他睡着后,偷偷查看他腰上的伤势。

夜寂静,风渐停,只余飘雪声。

北崖?青狸的呼吸渐渐绵长,表示他已睡着。我再侯一会,试着慢慢抽身,他却下意识的收紧手臂,箍住我的纤腰。我难以转动,只好一手按在他胸前,努力向后拉开些距离,一手摸索着解开他的腰带,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棉袍、中衣,探向他的腰腹。

触手凹凸不平,似乎是绷带上凝结着一块块血痂,指尖又湿漉漉的像沾染了什么液体。

难道是血?我心中惊疑,若这么久了,伤口还在流血,那伤势得多么沉重?我一急之下不由翻身坐起,想看个仔细。北崖?青狸却及时醒转,一愣后立刻反应过来,飞快的掩上衣袍。

“喂,半夜三更的解男人衣服,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不满的瞪我。

“给我看看……”我无视他的混插打科,伸手去拽他的衣襟。

“呃?”他急抬手抓住我的手腕,眼眯如狐的笑道:“这种事要你情我愿才好吧……”

我又急又羞,用力往回抽手,啐道:“呸,瞎想什么哪?我是要看你的伤口。”

他眼珠轻转,眯眯笑道:“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又云非礼勿视,我冰清玉洁的身体怎能让你随便乱看……”

“冰清玉洁?噗嗤……”我气得笑出来,脱口道:“算了吧,你那里我没看过?”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不由涨红了脸。

他亦呆住,神情迷蒙,眸色深远,似想起了什么。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飞快拽开他的衣袍,就见腰间绷带斑驳污浊,焦黑、脓黄、鲜红三色混杂,有的凝结成块,有的新渗出来正在漫延。

“吓……”我震惊,随即怒从心头起,这个人自杀未成便自残,简直就是变着法找死。

他一惊回神,想掩上衣袍。我却拉住他的衣襟不放手,怒声道:“还遮什么?我都看到了……”

他屈指轻弹我的手腕脉门,手法巧妙的拂开我,掩上衣袍,避开眸光,淡然道:“这是我的事,不劳姑娘费心。” 抬身想坐起,大有撇清之意。

我气愤又难过,急怒之下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用力把他按在兽皮上,咬牙道:“不劳我费心?那你为什么管我?你若不千里迢迢的追来冰雪荒原,我怎见得着北崖大将、玲珑阁少主您这位大人物?”

他按住我用力拉扯他衣袍的手,抬眸道:“那出了冰雪荒原后我便不再管你,现在你先放开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要看你的伤口……” 我撇嘴,他皱眉欲语,却被我蛮横的截断,“废话少说吧!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不如省省,免得浪费唇舌,今天不管你肯不肯,这伤口我都看定了!”

他被我坐在身下动弹不得,懊恼的道:“你还讲不讲理?”

我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甜美的脸庞,故作恶狠狠的道:“聪明的就自己解开衣服,否则么……嘿嘿……”

他哭笑不得,轻责道:“这是女孩能说的话么?”

“哦?”我挑眉,不以为然的道:“你的意思是这话只有男人说得?而你恰巧常常说……”

他愕然,脱口道:“我怎会说这种话,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陡然闭嘴,神情懊悔,说出的话却已收不回去,俊面泛红,转动眼眸,想避开目光,谁知却恰好撞上我视线。

四目相对,我也僵住。他说的不是小妹,而是“你”,不管是否口误,都足令气氛尴尬,场面凝滞。

“咳咳……”他低声轻咳,不自然的转开头。

我一愣之后,顾不得细想其中深意,忙趁机拽开他的衣襟,露出其下血迹斑驳的绷带。细看更加可怕,脓黄紫黑混杂,也不知道绷带下的伤势多么严重,这个人怎么捱了迢迢千里。

他反应过来,回手按住我去解绷带的小手,推拒道:“血肉和绷带粘在一起了,强行剥离会很痛。”

我越发着急,不肯放手,“可伤口根本就没愈合,还在渗血和脓水,这样放任不管会溃烂发炎的。”眼眶泛红,自责道:“都怪我,老是拖累你,若非为了救我,你也不用日夜兼程,没时间休养……”

他转开眸光,生硬的道:“不关你的事,我怎能放任小妹的身体被恶人蹂躏。”

“说句好听的话,会少掉一块肉么?”我瞪他,明明为我做了许多事,却就是嘴硬。不满的甩开他的手,继续解绷带,喃喃的道:“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换药重新包扎……”

“都说了不用……”他情急之下伸手推我,却乱中出错,按上我坚挺的酥胸。我们同时僵住,隐隐约约中身下有什么在慢慢抬头,虽隔着厚厚衣裙仍感到灼热坚硬……

“啊……”我面上红透,羞急的想站起,却被他扣住酥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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