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让“沈美人”点歌,何之洲摆手拒绝了。他看着大理石上的西瓜,想不明白沈熹到底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把西瓜藏进来的……
沈美人不唱歌,猴子就邀请老大来一首,沈熹爽快地答应下来,然后对壮汉说:“快去帮我点一首《女人花》,我要梅艳芳的……”
壮汉:“啥?”
沈熹打算重复说一遍,正要开口,她只觉得后背被人一拧,她看向何之洲,好疼!
921男宿舍麦霸特别多,但今晚林煜堂不唱了,老大不唱,就连沈美人也不唱了。猴子和壮汉属于典型的贱格,如果有人跟他们抢麦,就会唱得特别嗨,如果没有抢着,兴致也就淡下来了。
最后大家一块儿玩起了牌。输了的人就说一件人生中做过最恶心的事,如果大家都说不恶心,就要连喝三杯啤酒。
这种猥琐又能活跃气氛的游戏,明显是壮汉想出来的,结果第一轮输了的人也是壮汉。
壮汉因为张然在场,玩起了小清新,弱弱地开口说:“吃榴莲算不算?”
壮汉被罚了三杯。
第二局挂掉的是猴子,他从来就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他说:“我玩过鼻屎。”
好吧,够恶心!猴子顺利过关。
沈熹的第一局和第二句都在何之洲的帮助下,赢了个满盆彩,结果第三局何之洲去了一趟洗手间,她就被林煜堂陷害了。
何之洲刚回来,沈熹正被大家逼问——从小到大做过最恶心的事是什么。
“老大,别说你没有啊。”壮汉嘿嘿地笑了两声。
沈熹看着何之洲,何之洲也看了她一眼,意思都写在眼里了:“你直接喝酒吧。”
可她不甘心啊!
林煜堂背靠沙发,非常有兴趣地等着“情敌”的恶心事。
沈熹想啊想,她本来想说个吃鼻屎的,猴子玩鼻屎能过,她吃鼻屎肯定没问题的……只是她实在没办法在何之洲强大冷气压下说出“吃鼻屎”三个字。她脑子转啊转啊,然后端起两杯酒,一杯递给林煜堂,一杯自己端着,颇认真地开口:“我这辈子做过最恶心的事就是挖了老三的墙角,老三,对不住了!”
“……”林煜堂真想浇他一脸酒啊!
沈熹顺利过关,她转过头看向何之洲,何之洲坐在沙发的最角落,手里玩着骰子,他本要生气的,一团气都在胸口绕了个圈,结果气没出来,嘴角先勾起来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可以如此耍贱!
——
晚上10点,除了何之洲,沈熹、猴子、壮汉和林煜堂都已经回到了921宿舍里。沈熹已经累趴了,但她不忘泡脚和腿部按摩。壮汉已经完全习惯老大那么讲究,他有点讨好地拿过沈熹桌上的瓶子,开口说:“老大,这个精油给我来点,可以吗?”
“好吧,别用太多。”沈熹有点舍不得地把精油递给壮汉,强调说,“这个很贵的。”
“谢谢老大。”壮汉说,然后一把夺了过来。
“猴子呢?”沈熹泡脚泡得无聊了,问洗袜子回来的林煜堂。
林煜堂没好气地回答:“被叫走开会了。”
沈熹“哦”了一声,这才想起921的寝室长是猴子大人啊。
半个小时,猴子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和一支笔。他环视了整个宿舍一眼,对里面的三只说:“今天会议内容非常重要,有一件大事需要跟你们传达一下。”
“什么大事啊,猴子快说。”沈熹最捧场了,端坐在椅子看猴子,然后鼓起了掌。
猴子轻咳一声,开始说了:“就是……我们宿舍被选中男大学生精—液—健—康—抽—查啦。”
啦啦啦……
猴子和林煜堂纷纷转过头,虽然有点惊讶,不过毕竟都是真男人,过了会,也都淡然接受了。不就是撸一撸的事吗?
只有沈熹这只假男人,哆嗦地打翻了泡脚水,要哭晕在厕所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哭晕是一句表示悲伤的话~不是真哭哈~~
沈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撸不出来的……呜呜呜……”
何之洲:“难道你已经撸过了……”
沈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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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啪啦”一声,有人洗脚盆打翻了;哗啦啦的洗脚水顷刻间从921宿舍的最左边流到了最右边。不知不觉;林煜堂、猴子和壮汉的脚下都多了一滩水,林煜堂的脚旁还有两片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
对;沈熹买的是玫瑰精油;女老板看她长得帅;又送给她一包玫瑰干花瓣。
突如其来的小情况;让宿舍陷入了片刻的混乱中,随后在沈熹一道道“对不起”中;猴子主动去拿扫把和簸箕;壮汉也利索地拿起了拖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们特别喜欢帮老大做点小事;可能是可以收到老大感激又可爱的眼神吧,不知不觉,已经被顺服成了小绵羊。
林煜堂不好意思站着不做事,走到了露台上。要他给“情敌”拖洗脚水,他做不到!
沈熹真感到很抱歉,趿拉着拖鞋跟猴子和壮汉一块儿扫地、拖地。不到五分钟,地面变得光洁如镜,因为洗脚水里的那些玫瑰精油,现在整个地面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芬芳。
“真香呀!”壮汉深深吸了一口,握着拖把感慨出声。
沈熹一时站不住,整个人往前倾了倾。
林煜堂刚从露台走进来,壮汉又文艺兮兮地感慨了一番:“这个世间大概只有老大的洗脚水是香的吧。”
林煜堂不小心被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出来了。
晚上,四人陆续爬上床睡觉。猴子最后一个熄灯,灯关了,伸手看不见五指的男宿舍,卧谈会也就开始了。壮汉第一个发言,内容紧紧围绕今晚的大事。
“那个精|液健康检测到底闹哪样啊,猴子你再仔细说说,我还不是特别清楚。”
平躺在床上的沈熹也插话了:“我也不清楚呢,猴子你再说点,还有你们打算怎么办?都觉得很OK吗?”
“暂时还OK的。”壮汉说,“就当身体检查嘛,还免费的。”
沈熹:“……”
猴子清清口气,开始说了。沈熹赶紧竖起耳朵认真听,她要全部记下来,明天可以告诉何之洲。
事情具体是这样的,精|液健康抽查这个活动是S大附属医科大学组织起来的,但数据却要上交到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下面的科学技术研究所,质量标准直接参照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数据。
“对象呢?”林煜堂开口问了,“抽查对象是全校还是我们院系?”
猴子有点心虚:“就10个男宿舍,40号人,我们有幸被选中了……”
“靠!”壮汉又不爽了,“凭什么我们被抽到啊!”
猴子惭愧啊,干巴巴地解释起来:“我也这样问辅导员啊,但辅导员说了,前段时间已经有学校男生进行了这样子的抽查,结果是质量普遍不高啊!现在轮到我们学校了,院方直接择优选择抽查对象了。我们这40人被选中绝对不是偶然,而是实力的代表啊。另外院方希望我们这两天注意作息,争取个个都是优良水准,一方面可以给院里争争光,另一方面,可以给全国男大学生树立起标杆啊!”
猴子几乎把辅导员说服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达出来。
择优选择……树立起标杆……
三言两语,健康抽查这事立马就变得高大上,普通**丝们连觊觎的机会都没有了。这顶高帽一戴,壮汉轻轻吐出一口气:“真是这样子吗?”
“当然啊,不然我能答应下来么?我保证书都签了,辅导员说这事代表咱们院方的最高荣誉啊,而且我跟你们说啊,廖辅导员会在院里给我们争取一些好处,给我们每人加素拓2分!”
太丧心病狂了!谁会用这事加素拓分啊,还2分呢!沈熹听不下去了,她以前捐一次血才0。3分呢。
“这是卖子求荣啊!”沈熹严肃道,她要阻止这群疯掉的人。
“有吗?”猴子弱弱问。
“当然了,你们怎么能那么随便呢!”沈熹继续说,她声音铿锵有力,希望能带动整个宿舍反抗情绪,“对于这种没节操的事,我们要坚决抵抗呀,同志们!”
卖子求荣……随便……
全宿舍慢慢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爆发出来一阵阵的笑声,连下铺的林煜堂也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坚决憋住。
壮汉翻了个身:“没关系啊,卖子求荣怎么了,反正我儿子多。”
“无耻!”猴子骂他。
“没良心!”沈熹也骂道。
“其实吧……”壮汉倒有另一个担心,他直接说了出来:“就算其他学校男生检测结果不如意了点,院系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去啊!虽说我们四个是优秀了那么一丁点,但怎么能让我们轻易地代表全国男人的水准呢,这根本就是弄虚作假啊!”
沈熹支持壮汉说:“对啊,我们坚决不能去。”
猴子也觉得有点道理。
壮汉又是一番深思熟虑,他“嘿嘿”笑了两声继续说:“而且我说如果——如果我们中间有人检测出来不达标了,咱们怎么办,比如猴子你不达标了,你会不会痛不欲生呢,从而影响了你做男人的骄傲呢?”
“你妹妹才不达标呢!”猴子踢了下壮汉的床板,壮汉差点被震下来,但他还不忘犯贱,“我妹妹当然不达标了,她拿什么达标啊,对吧,老三?”
“滚犊子!”林煜堂骂了一句壮汉。
这事讨论到这里,大家虽然不满,但也不打算反抗了。过了一会,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来:“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宿舍三人纷纷望向扯后腿的老大,询问:“……老大,难道你会觉得自己不达标?”
“去!我怎么可能啊!”沈熹连忙否认,“我的质量别说有多好了,每一只小蝌蚪都是活泼又聪明,调皮又灵敏……”她说完还不忘扯扯嘴,遮掩自己的内心的捉急和忐忑。
好吧,老大赢了。壮汉打算让贤了。
卧谈会结束,沈熹把空调被一卷,将自己整个人包起来。呜呜,根本没有人懂得她的悲伤……
明天的何之洲,他会懂吗?
呜呜……
——
何之洲昨晚基本一宿没睡,上半夜是夏维叶在打电话,下半夜是豆豆磨牙。直到熬到了凌晨四五点,打算合上眼休息一会,手机里就进来一条短信,是沈熹发来的,又是一条情绪崩溃了的短信——“呜呜呜呜呜呜呜……明天我有一件国家级别的大事告诉你,早上就来找你……”
国家级别的大事,她能有什么国家级别的大事?何之洲暂时当做没看到。
第二天清早,何之洲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夏维叶已经起床了,正趴在书桌一抽一抽地哭着,她身边站着安慰她的陈寒。
豆豆朝他挤挤眼睛,用唇语告诉他,夏维叶哭的原因是有人抢了她的“何之洲”。
何之洲平静地回到自己座位,然后他每天“遵某人的医嘱”往脸上涂了点美容液,神色淡漠、动作生硬,就像在给机器擦防生锈的保护油一样。
除了最后手指不小心碰到嘴唇,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动。
另一边夏维叶哭着哭着,突然抬起头吼道:“沈熹,你怎么那么贱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何之洲,就故意去抢对不对啊!”
夏维叶吼完,又是一阵哭,陈寒又是一阵安慰。
何之洲根本不搭理她,他坐下来在纸上写计划。
夏维叶更气恼了,又是一番连续的吼叫。
豆豆看不顺眼了,她也对夏维叶说:“又不是阿熹主动喜欢何之洲,何之洲自己要喜欢阿熹,我们阿熹有什么办法呀……”
这护短护的……
何之洲冷着脸开口:“夏维叶,你发脾气之前先搞清楚对象,你现在站在什么立场生气,你跟何之洲有什么关系?”
夏维叶气呼呼,正要开口说话,又被何之洲抢先了,他看着她说:“我想何之洲除了只知道你名字以外,跟你是没任何关系的,他喜欢谁,跟你有直接关系么?”
夏维叶堵得说不出话来:“……你别以为他是真喜欢你!”
何之洲并不想跟女人吵架,话题还是如此幼稚。但夏维叶前面那个“贱”字让他心情十分不畅快,他一步步走到夏维叶跟前,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不,他喜欢我。”
“凭什么!”夏维叶站起来,气得要抓脸了。
何之洲微微弯下腰,夏维叶桌前的欧式大镜子里就多了两张女孩的脸。一张夏维叶的,一张“沈熹”的。何之洲眼里有藏着的戾色和脾气,跟他说话一样丝毫不留情:“凭什么?凭沈熹比你长得好。”
凭什么?
凭沈熹长得比你好……
“啪!”夏维叶推倒了镜子,再次趴着桌上哭起来了。
“哇——”豆豆突然一道嗷嗷大叫,她从露台跑出来喊道,“阿熹,何之洲又过来给你送早饭啦!”
夏维叶捂着脸,更加悲伤得不能自抑。
何之洲步风沉稳地走到露台,果然看到了立在操场上的沈熹,她手里还拿着酸奶和面包。但如果他没有看错,今天的沈熹有点不对劲。
何之洲转身下楼。
夏维叶站起来生气地踢掉了“沈熹”的椅子。陈寒试着开口说:“我觉得最近的沈熹太过分了,哪有她这样子的。”
豆豆泡了一杯米糊吃,边吃边护短:“明明是何之洲缠着咱们阿熹嘛,这有什么不对呢,如果何之洲来追你,你还不答应嘛?”
陈寒无视豆豆的反问。她心里想如果何之洲真来追自己,她也不会像沈熹这样有恃无恐,不然像何之洲那样的男人能喜欢自己多久?
夏维叶还在发脾气,陈寒瞧了她一眼,心里也有点烦了,收拾一下自己跳舞了。
最近陈寒心情其实不错,温老师昨天找她了,说要把属于沈熹校庆的节目安排给她。这是校庆最重要的节目,当时夏维叶就是因为这事跟沈熹关系不好了,沈熹还傻乎乎以为是热水问题。
所以有些事不是最后公布出来,她陈寒是不会说出来的。
——
沈熹现在心里哪还有什么舞蹈什么重点节目,只剩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