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下床,想要去洗个澡。
却在下床的瞬间,膝盖撞上了一旁的柜子。
丝丝拉拉的疼瞬间传至脑子里,让她仅剩的一丝朦胧睡意也瞬间消失了。
床头没有她惯用的彩虹瓷杯,更没有她半夜醒来一定要喝的温水。
这里不是尚品,这里,也没有叶于琛。
不是第一次住在流光,却是第一次,觉得,这里如此地空荡。
似乎没有他的地方,连空气,都是不同的。
可是他。。。。。
想起那张照片,她的心脏又猛然地缩成一团。
不能再想了。
他和她。。。。。。
似乎,没有未来了。。。。。。
思及此,眼泪又要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往浴室走去。
PS: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马年大吉。咖咖去年有两件最美好的事,一是有了我可爱的宝宝,第二件事就是开始写文。大叔和菲菲的故事我曾经构思了很久,在脑子里盘旋了一两年。去年在朋友的鼓励下,开始把它写出来。没想到
还有蛮多亲喜欢的。咖咖会努力,把它写得更好,更完美。谢谢大家的支持哦!群么么群么么~爱你们~
☆、要她回家
又是好几天,凌菲和叶于琛,完全没有任何的联系。
她整个人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
窝在流光,每天就这么愣然地看着日出日落。
连背影,都是萧索的。
凌柏凡端着早餐,看到她形销骨立的样子,眼中满满都是心疼。
“该吃饭了。”
他将托盘放在阳台的景观小桌上。
凌菲哦了一声,乖顺地坐在椅子上,拿起勺子,用力将粥往下咽着。
表情,依旧麻木着。
凌柏凡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来,她便是如此。
叫她吃饭便吃饭,睡觉便睡觉。
不反对,却也毫无生气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一碗粥见底,他在凌菲面前蹲下身。
“凌菲,是二哥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二哥,那个孩子。。。。。。”
他挥手,狠狠一拳砸在一旁的墙壁上,手掌骨节处顿时血迹宛然。
如果不是自己,她现在应该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人了吧?
凌菲眼神空洞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那一抹血迹刺痛她的眼,拉回了一丝她的神志。
“二哥,不关你事。。。。。”
“你要是心里生气,你就打二哥,骂二哥,或者,你想不想出去玩?想去哪里?二哥都陪着你,好不好?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去加拿大,找一个僻静的小湖边住的,要不要去?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
湖边。。。。。。
凌菲愣了愣。
那是自己少女时候的一个梦罢了。
依湖而建的小木屋,有她,有父母,也有。。。。。二哥。
不过这个是很久以前的梦了。
现在。。。。。
她悲哀地发现,现在自己关于幸福的全部幻想,化为实际之后,只余下了三个字。
叶于琛。
自他在自己心中开始摧城拔寨的那一天起,凌菲便希望,自己所有的幸福与快乐,全部来自于他。
她曾经无比地庆幸,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
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享受着他带来的一切。
可现在,无比的庆幸,变成了无尽的悲凉。。。。。。
替身。。。。。。
这两个字又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没在了她心里,如同一把钝钝的刀,拉扯得她的心血肉模糊,却又痛快不得。。。。。。
那感觉,真真是难受极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又开始迷茫起来。
凌柏凡以为她没听清楚自己的话,于是张了张嘴,想再说一遍。
就在此时,天际处传来一声滚滚的闷雷,打碎了他到嘴边的话语。
也将凌菲彻底从沉思中拉离出来。
雷声过后,雨滴开始一滴滴落下。
豆大的雨珠打在阳台外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让本已凝固的空气,稍微不那么寂寞了。
某种声音穿透雨声,准确无误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是她的手机铃声。
这个铃声是尚品的座机打来的时候,独有的!
凌菲某种终于闪出了一点光。
她连忙起身,却不料打翻了桌上的果汁。
澄黄的液体流了一地,可她也顾不得了。
“你在这里等,我去拿来。”
凌柏凡起身,冷沉地按住她的肩膀。
然后转身去卧室找出她的手机,递到凌菲手中。
屏幕上那一串跳动着的熟悉数字,让她有了紧张感。
紧张到不能呼吸,连手心,都微微沁出了汗了。
“接吧。”凌柏凡看出她的紧张,提醒一句之后,便体贴地端起餐盘,退出了阳台。
铃声却在此时戛然而止。
凌菲睁大眼睛,看着上面的未接来电几个字,心中一阵怅然。
他,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呢?
谁知隔了几十秒,手机又再度响起。
号码依旧是尚品的座机。
这一次,她没有犹疑,或者说,没有时间让她犹疑。
凌菲直接接起了电~话,低低地喂了一声。
“夫人,是我。。。。。。”
陈阿姨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心中猛地一阵失落。
凌菲抿了抿唇,心中苦笑。
也是。
依着叶于琛的性子,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哄着自己回家?
以前做的那些温柔之事,只怕。。。。。。,只怕也是因为自己身上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罢了吧?
“夫人,你在听吗?”
陈阿姨的声音又拉回了她的神志,让凌菲不得不应了一句。
得到她的回应,那边的人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夫人,首长前几天交代我做完这个星期就不做了,可是他还没回来,我这几天的工钱。。。。。,也没有付给我,您看。。。。。。”
凌菲皱眉,“还差你多少钱?”
陈阿姨说了一个数字。
“那你给我一个银行卡号,我立马给你转过去吧。”
这几天都没有回家。。。。。,那是在部队吗?
那他知道自己也没有回去,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虽然是自己从尚品跑出来的,可凌菲心里,依旧是存了希望的。。。。。。
或许,对他。。。。。,她总是存了最后的期盼的吧。。。。。
她有些挫败地想。
陈阿姨顿住。
像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有些期期艾艾了起来,“我没有银行卡,我不太会用那个东西。。。。。。”
凌菲蹙眉,“那你有存折吗?有存折号也行。”
大不了亲自跑一趟银行好了。
那边又是一片沉默。
等了许久,才听到陈阿姨应了一声好,之后又说,“夫人,我今天就回家了,大喵没人照顾了,你看是要把它送人还是怎么样?”
送人?
凌菲一愣。
绝对不可能。
她太明白被抛弃的痛苦了,所以哪怕只是大喵,她也不愿意让它受委屈。
咬了咬唇,她才道,“你放它在阳台吧,我一会儿就去接它出来。”
“那好,那我先走了。夫人别忘了把钱寄到我存着里,我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
“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凌菲说完,果断地挂了电~话。
然后走进卧室换好衣服。
“要出去?”凌柏凡从厨房中探头出来,看着她这一身打扮,眸中闪过一丝欣慰。
“嗯,有点事。”凌菲一边换鞋一边回答。“等一等。”
凌柏凡走到门口,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凌菲,听二哥的话,要是去见他,就和他好好谈谈。不要任性。你不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如何去经营自己的幸福。”
凌菲扯了扯唇,“二哥,你想多了,我只是去接一下我的狗狗。叶于琛他。。。。。,不在家的。”
凌柏凡拧眉,“那要二哥陪你去吗?”
“不用了,”凌菲挥了挥手,“我马上就回来。”
“路上小心一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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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尚品。
陈阿姨挂掉电~话,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陌生女子,“电~话打好了,夫人说她马上来。”
“夫人?”对方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很快,她就不是你的夫人了。”
然后弯腰,从放在沙发上的包里抽出一沓钱,递到陈阿姨手上,“这几天的工资,只多不少,你可以走了。”
搓了搓手,陈阿姨接过那些钱,“您太客气了,这太多了。”
“工资的话,是有点多,但是,封口费的话,正正好。你可以走了。”
她无心留人,只期望此刻尚品只剩下自己,以及。。。。。卧室里的男主人。
“首长他。。。。。。”陈阿姨不放心地朝卧室看了一眼,没有叶于琛的首肯,她真的能走吗?
“我们不希望被打扰,你不明白吗?”
女子开口,红艳艳的朱唇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陈阿姨只得收拾好自己的细软,再也不敢久留地离开了。
☆、别再来了
雨,还在下着。
天与地都被雨帘连在了一起,一片迷蒙。
尚品的空气中弥漫着被雨水翻卷出来的土腥味,可凌菲却丝毫没有在意。
一路上,她在不停地想着陈阿姨说的,叶于琛这几天,都没有回家。
那他,又是在哪里?
部队?老宅?
还是又出任务去了?
心里的悲凉再度袭来。
如果是出任务了,他都没有通知自己。。。。。。
胡乱想着,就到了门口。
输入密码之后,她便朝阳台走去。
客厅一片安静。
想来陈阿姨应该已经走了。
此刻大喵在阳台上,饿得有些抓狂。
凌菲心里有些气闷。
明明有自动喂食器,偏偏这个陈阿姨不懂,非要让大喵挨饿。
大喵看到她来,立刻摇着尾巴,眼里皆是委屈的神色。
“别哭。”
她蹲下身,拿过架子上的狗粮,半弯着腰将大喵的食盒装满,然后用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它的毛缓缓地抚摸着。
直到大喵吃完,发出餮足的声音,她才将它抱起。
“叶大喵,跟我走吧。”
自言自语地,她抱着它出了客厅。
却在经过卧室的时候,险些被门口的一个物件绊倒。
一个踉跄,她才稳住身子。
定睛一看,地上居然是叶于琛的衬衫。。。。。。
刚才进门太着急,没有注意。
现在才发现,这件衬衫是他夏天惯穿的几件之一。
难道他在家里?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又开始狂跳。
而卧室的门,此刻竟然也是虚掩着的。
像是在对她进行无限地诱惑。
只要推开,推开它,就能见到自己连梦里都眷恋不已的那张俊颜了。。。。。。
可是,见面了,他们,又该说什么呢?
凌菲悲哀地发现,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找不到轻松随意的话题了。。。。。。
想见他,却又不敢见他的折磨,再度,将她绵绵密密地裹了起来。
让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门却在此时,突然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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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红穿着一袭正红色的真丝睡袍,脸上略带了几分慵懒的神色,在看到凌菲那一刹那,她眼中流过一丝诧异。
“于琛不是说你走了吗?”
她的声音里,还带了几分性‘爱之后才会有的,特别的yin~靡。
眼前的境况化作利刃,猛然地插~进了凌菲的心脏。
她从卧室出来,她身上穿着睡衣。。。。。。
她的脖子上,甚至还有几枚红红的痕迹。。。。。。
于琛。。。。。。
那么卧室里的男人,是叶于琛吗?
仓惶地将自己的目光从姚红脸上移开,她看了看卧室,里面床单凌乱不堪,而床上那个还在熟睡中的男人。。。。。。
正是她的丈夫!
地上甚至还散落着好几个小小蓝色的锡箔纸包装袋。
不用细想,也知道那是他们用过的避。孕。套包装。。。。。。
“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菲颤抖着开口,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苍白到了极致。
一阵凉意陡然从脚底升起,窜至四肢百骸,最后将胸口处挖得空空荡荡地,让她觉得一阵一阵的冷。
姚红妩媚一笑,用眼神无声地告诉凌菲,你真的很蠢。
“我又没有这里大门的密码。”
说得隐晦极了,可姚红此刻的眼里,却是满满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更何况,她也没打算藏住。
可凌菲知道,这充满了挑衅的话语,是在告诉自己,除去叶于琛能带她进来,还能有谁?
“你不是。。。。。你不是已经没有在部队了吗?你们什么时候又联系上的?!”
她有些尖锐起来。
什么自尊,什么骄傲,都没有现在这种深刻的,被背叛之后的那种痛来得强烈。
急急地开口,想要摆脱这种痛。
却发现每多说一个字,这种痛楚,便多增加一分,一刀一刀地凌迟着她所有的神经。
痛得,连心口的地方,都被掏空了。
“又?”
姚红拢了拢身上的睡袍,斜斜地倚在门边,白皙的肌肤和乌木的门框形成强烈的对比。
“于琛告诉你,我们没有联系过了吗?事实上,我们一直,在联系啊,”她眨了眨眼,“从来,没有断过。而且,还一直很紧密。”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化作了小箭头,直接钻入了凌菲心中,然后那些小箭头,又拼命地,往外钻。
横着,竖着,斜着,钻得她的心,血肉模糊起来。
一直都有联系。。。。。。
凌菲想起自己去部队的几次,都没有见到姚红。
难道是叶于琛,另立爱巢,将她金屋藏娇了?
好一个。。。。。,金屋藏娇啊。。。。。。
她凄惶一笑,“不打扰你们了。”
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姚红出声叫住了她,“于琛既然带我来了这里,那就是希望这里的女主人,能够换了。你最好不要再来了。免得我们尴尬,你也尴尬。”
换了女主人。。。。。
我们。。。。。。
凌菲苦涩一笑,自己,已经成了局外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