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凌菲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天蓝,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
天蓝挠了挠头,“也就是直觉而已,看他经常来找你啊。”
凌菲这才将自己跟叶承远之间的梁子,包括自己的拖鞋砸到他,在肯德基被他骂是饭桶,还有后来的罚她跑步,都讲给了党天蓝听。
谁知她听了居然笑眯眯地回了一句,“他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凌菲默默地呕出一口老血,“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都是负数!”
不过她的朋友不多,天蓝又是最贴心的一个,只要她觉得幸福,她便也会跟着高兴的。
党天蓝笑眯眯地看着凌菲,“你呀,等你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了,就会和我一样了。到时候可别五十步笑百步就是了。”
此话一出,竟是让凌菲蓦地想起了叶于琛的脸,她用力地甩了甩头,真是秀逗了,怎么会想起他来?
“这么说,你和叶承远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党天蓝却是愣住。
事实上,到现在他也只是每次都来接自己去吃饭而已,甚至连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
她也弄不清楚,现在算不算是在和叶承远谈恋爱了。
凌菲见她发愣,以为又在想叶承远了,一把拉起她,“走吧,快到中午了,晓壮一个人在前面忙不过来。”
起身的时候,却只听得党天蓝一声惊呼,“凌菲,你膝盖怎么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膝盖的伤,刚才匆匆赶来换班,都忘了回去换一下衣服,“走路摔了一跤,没事。” “你来了?”
刚到前台,凌菲就听得党天蓝的声音甜得似糖,又黏又浓,腻得化不开。
抬眼便看到叶承远朝他们走来,在柜台前直直站定,“你去哪里了?”
明明他是看着党天蓝问的,可凌菲却突然生出莫名的感觉,觉得这话更像是在问自己。
看来昨天晚上真是没睡好,居然生出这样的错觉。
她端起一旁的咖啡,赶紧给客人送了去。
听得党天蓝柔顺地答道,“刚才和凌菲去后面的储物室喝了点东西,不知道你早上回来。”
声音里满是惊喜。
“唔。”他却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只点了一杯咖啡,然后便坐在了靠窗那个常用的位置上,细细地出神。
就连凌菲一直忙东忙西,在他身边经过无数次,他也像是没看到一样。
就这么一直忙到下午结束,才见叶承远起身,径直走到党天蓝旁边,“晚上吃什么?”
“都好。”
有情饮水饱,只要和他在一起,不吃饭也是好的,吃什么也都是香的。
“凌小姐呢?要不要一起?”叶承远却是转头,没头没脑地对着正在拖地的凌菲来了这么一句。
凌小姐?凌菲呵呵一笑,也是,人家正牌女朋友都差点误会了,为讨得佳人欢心,他撇清关系也是正常的。
不过她不会那么不识趣,去当这个灯泡。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那熊小姐呢?”他又指了指在洗盘子的熊晓壮。
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叶教官,熊晓壮惊得差点扔掉手上那一大摞盘子,想也没想,“好啊好啊。”
凌菲差点把拖把折断,“晓壮,我们有带盒饭来的,你忘了?”
“有吗?我们有吗?”熊晓壮此刻身未动,心已远,哪里还能听出凌菲话语里的暗示。
“……”
熊晓壮同学,你真的是个熊。
凌菲默默地想着。
党天蓝也不扭捏,直接过去拉着凌菲的手,“一起去吧,凌菲,反正今天蛋糕也卖完了,晚上就是开门,也没货可卖!”
话到这个份上了,凌菲再矫情也不可能不去了,狠狠瞪了熊晓壮一眼,后者却是浑然未觉,欢快地拿过三个人的包,豪迈地背在自己的背上,“走吧,我负责拿包!”
“……”凌菲再度无语。
一行人到了市区一家十分有名的西餐馆。
刚落座,便听得叶承远吩咐侍者,“两份牛排,一份五分熟,一份七分熟。”
然后才问凌菲和熊晓壮,“你们吃什么?”
看得出来,他和党天蓝是这里的常客了,不然不会如此熟悉她的口味。
既然有客人请客,来都来了,又何必客气?
凌菲和熊晓壮点了一大堆吃食,然后才合上菜单,环顾四周。
不得不说,叶承远真是个会享受的主。
偌大的包厢里,长长的餐桌边,只坐了他们四个人。
银质的餐具配上考究的蕾丝桌布,一切在温和柔软的灯光中显得奢华却又低调。
她再次瞪了熊晓壮一眼,如此的气氛,本应只属于天蓝的,却是生生被她们这两个大灯泡破坏了。
后者却是依旧浑然未觉,伸手摸了这里,又摸那里,连连惊叹。
惹得旁边的侍者都想笑而又不敢笑。
再看叶承远,只和党天蓝两人在餐桌那头私语着,目光往这边匆匆一瞥,很快收回。
菜很快便上齐,侍者得体地关门退去。
叶承远直接抬手,将党天蓝面前的餐盘移了过去,替她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动作熟练而优雅,就像做过无数次这种事一样。
最后叉起一块牛排,至她嘴边,示意她吃下去。
党天蓝受宠若惊,随即便是无限的欢喜,诚惶诚恐地张嘴,脸上的表情凌菲再也熟悉不过——那是她每次吃到好吃的巧克力的时候,才会有的满足。
牛排是什么味道,她已经完全尝不出来了,此刻就算叶承远喂到她嘴边的是毒药,只怕她也会甘之如饴地吃下去的。看来她是真的恋爱了,而叶承远就如熊晓壮说的那样,对天蓝十分有心。
微微呼出一口气,凌菲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一顿考究的西餐吃下来,时间已经是到了八点。
凌菲拉了熊晓壮就往公交车站走去,不再当这个电灯泡。
却不知身后站在酒店门口,党天蓝身边的叶承远却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的背影,仿佛要将她的后脑勺灼出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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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因为是末班车的缘故,此时偌大车厢内,只有凌菲和熊晓壮两人。
车内的吊环和车窗,许是因为颠簸的缘故,发出叮铃咣当的声音,雨丝密密匝匝地顺着车窗留下,形成独特的雨幕,将车内和窗外隔成了不同的世界。
“凌菲?凌菲?!”
熊晓壮又加大音量唤了她一次,凌菲才回神,“怎么?”
“我刚才说的你听到没有?你也不要气馁,我看啊,你和天蓝都一样漂亮,你也会很快找到男朋友的哦!”
熊晓壮吸了吸手中的奶茶,“你相信我哦。”
凌菲回以她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
只有熊晓壮这种粗神经的人才以为她是在想这个。
公车的末站便是学校了,本来想回宿舍的,可到底惦记着大喵,凌菲还是开车回了尚品。
大喵几天没见到她,在听到开门的那一瞬间便跑了过来,咬着尾巴跟在她身后,一刻也不肯离开。
她只能抱起它,一手抓过狗粮,然后窝在沙发上,喂着它。
看来自动喂食器也不是万能的,大喵还是需要有人陪着比较好。
看了许久的电视,内容是什么,她却说不出来,脑子里似一团浆糊,自己都捉摸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最后干脆放下早已睡着的大喵,起身拿过水壶,来到阳台上。
几天没有回来,花盆里面的泥土已经有了微微发干的迹象,她拿起一边的小铲子稍稍松了松土,然后才细细地将水淋好,突然觉得里面的种子好像有点发芽的痕迹,连忙端起花盆跑到客厅的灯光下瞧了个仔细,却发现自己只是眼花了,只得失望地将花盆放回原处。
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睡不着,最后咬咬牙,顶着寒冷起身,走到了书房。
叶于琛的书房内,一排到顶的实木书架,上面密密匝匝全是书,再就是一张宽大的书桌和舒适的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倒是和他的人一样,干净而整洁。
凌菲甩了甩头,怎么又想到他?真是疯了。
毫不客气地打开电脑,在看到叶于琛的桌面时,她讶然地瞪大了眼睛。
直到屏幕快被她瞪出个洞来,才慢慢回神。
光洁的屏幕上,除了系统自带的图标,就只有一个“XX股票”的客户端。
原来叶于琛那个老古板,居然也炒股啊。。。。。。
她勾起一抹笑,把桌面弄这么干净是吗?
她偏不让他得逞。
十分熟练地打开一个网站,点了下载选项。
高档小区的网速,自然不是盖的。
很快她要的垃圾软件和。。。。。。游戏就下好了。
看着几乎是占了满屏的垃圾图标,她得意地笑了笑。
然后才点开自己喜欢的游戏。
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咬牙切齿地敲打着键盘,恨不能第一时间将自己心口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抑郁之气宣泄出去。
最后打得累了,才关掉网页,打开自己的QQ。
谁知甫一打开,差点被开到死机——莫柔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
在不在?
凌菲,你在不在?
在不在?有急事找你!
凌菲?
凌菲?!
哪里去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
PS:群里偶尔会有叶大和菲菲的小剧场奉送哦!谢谢大家的支持,理解与配合哈!
☆、首长心软(万更!)
凌菲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落在了叶宅。
她皱了皱眉,才敲起了键盘:什么事?
那边的莫柔像是一直在等她一样,立刻回了话:医院这边现在又缺人手了,你要不要来帮忙?
凌菲皱了皱眉,缪院长经过上次的事,怕死打死也不会要自己了吧?
于是回了句:我现在学习忙着,去不了了。
莫柔很快又回了过来:现在医院里每到周日都到处派人发传单什么的,增加知名度,你周日也上课吗?
凌菲偏了偏头,如果光是周日的话,那她还是有时间的,反正蛋糕店那边,可以叫党天蓝和熊晓壮顶一下。
于是便发了个点头的表情过去。
那边的莫柔极其兴奋,打了个BINGO过来。
凌菲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跟莫柔说了句晚安便关掉了电脑。
躺在床上的时候,看着天花板上的精致水晶吊灯,她伸出手指,细细算了算自己的存款。
虽然不算少,可读完这四年大学还是有点吃力地,做生不如做熟,能多打一份工,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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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没想到沈月芳会直接到蛋糕店来找她。
本来还疑惑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打工的,可转念一下,以凌家的势力,想知道什么事,不过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心中突然想起上次她给自己的那瓶所谓“饮料,”凌菲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沈月芳在靠窗的位置坐定,“凌菲。”
“妈。”
她十分恭敬地站在旁边,并不抬头看她——哪怕心中已经对这个养母有了一些厌恶,可根深蒂固的委曲求全,此刻还是主宰了她。
沈月芳精致描绘着的眼眸里,俱是冷意。
“听说你二哥前天喝醉了?”
凌菲一愣,却也如实道,“是的。”
“你知道原因吗?”沈月芳抬手将眼前那杯咖啡推得远远的。
凌菲知道她向来不喝这种速溶咖啡,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诧异为什么沈月芳会来问自己关于凌柏凡的事。
“二哥没有跟我说起过。”她垂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廉价皮鞋,选择了隐瞒。
听二哥昨天的语气,应该心情不好和张悦然有很大的关系了,而沈月芳素来是不赞同凌柏凡和张悦然交往的,用她的原话则是:一个戏子罢了,有那个鲤鱼跃龙门的心,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
沈月芳淡淡唔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既然已经出嫁了,那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和娘家人黏在一起,到底婆家会笑话的。”
凌菲看着沈月芳手腕上精致的紫玉手镯上自己的倒影,轻轻颔首,“妈,我知道了。”
沈月芳的弦外之音,她岂会听不出来。
而她向来是防着自己的,从不让凌菲多接近凌家兄弟——凌菲虽然小,可却不傻。
“知道就好,”沈月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烫金请柬,放在她面前,“这是凌氏地产的年会,邀请于琛来参加,你把请柬给他吧。”
于琛……,凌菲心中只觉得好笑。
叫得如此熟稔,只怕是为了利益关系罢了。
“好的,妈,”凌菲点头,“我知道了。”
沈月芳起身,动作依旧沉静优雅地拿起自己的包,“凌菲,你那天也来参加吧。”
然后她又扫视了她一眼,“好好打扮打扮。”
凌菲有些窘迫地低了低头,此刻她一身蛋糕店的制服,上面还沾了不少白白灰灰的面粉和巧克力粉,自然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随着一声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沈月芳的身影从门边消失,凌菲才回过神来。
一室的暗香浮动,那是自己养母独有的香水味,连蛋糕的香气都掩盖不住。
真是可笑至极了,往年凌氏地产的年会,她从来没有机会参加。
虽说她素来不爱热闹,更不喜欢这种人人虚以委蛇的场合,可每次看到凌蕸打扮得艳光四射地跟在沈月芳身后出门的样子,也觉得心里微微的被刺痛了。
不让她参加年会,应该就是不承认她的身份了。
没想到因着叶于琛的缘故,倒是让沈月芳开了这个口了,她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该哭还是该笑。
“咦,凌菲,你妈妈走了?”党天蓝从烤房出来,端着新鲜的蛋挞。
“嗯。走了。”
凌菲点了点头。
“本来还想请伯母吃一吃刚出炉的蛋挞的,现在看来,只能留给承远一个人咯!”党天蓝甜甜一笑,开始拿起一边的餐盒动手打包。
凌菲很想说即使你请,只怕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
在沈月芳眼里,连食物都是有尊卑贵贱之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