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玉妃心里一紧,早已想好了对策的她,眸中水雾迷漫,她不停擦眼抹泪,嘤嘤泣泣道:“今儿雪儿到冷宫探望皇后娘娘,不但挨了打,还被皇后娘娘给赶了出去,原本雪儿念在姐妹之情,想要息事宁人,但皇后娘娘介怀臣妾让雪儿与皇上相会,直接闯到宜兰殿,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臣妾,她还说……”
“她还说什么?”
深凝着玉玲珑卖相极差的脸庞,独孤宸凝眉追问。
玉妃在独孤宸身边多年,自然深谙他的脾气,如今见他凝眸,她小嘴一瘪,眼泪噼里啪啦的一直往下掉:“她还说,臣妾充其量也只算是一只鸡……让臣妾把这张鸡脸,让皇上看的真切些……皇上,臣妾是您的妃子,皇后居然骂臣妾是只鸡……皇上,她这是哪里是在打臣妾的脸,根本就是在打您的脸啊!”
☆、74喜欢她的一切(必看)
“沈凝暄,你这话何意?”
听得沈凝暄自嘲的言语,独孤宸眸色微寒,脸色瞬时一黑!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挑战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
“臣妾的意思是……”对于独孤宸黑的一塌糊涂的冷峻神情怡然无惧,沈凝暄轻凝眉,勾唇而笑:“为了让皇上多来几回,臣妾日后逮着谁,就给她们几巴掌,让她们哭哭啼啼的,去找皇上告御状!”
“沈凝暄!辶”
本就黑沉的脸色,蓦地又沉了几分。独孤宸阴鹜的眸子微微眯起,紧紧的盯着眼前一脸淡定清冷的女人。
眼前的她,跟半年以前在凤仪宫唯唯诺诺,总是一副小媳妇儿模样的女人,根本判若两人。只忽然之间,他竟觉得眼前的她,就像是一个谜,让他看不透,却总能让他失控。
深深的吸了口气,愣着俊脸将心中心中怒火压下,他深凝着她,似是想将她看透:“你不是一直想要朕废了你么?今日朕便如你所愿!澌”
闻言,沈凝暄一怔,蹙眉看着他。
她以为他此行一定会听玉妃一面之词,对她疾言厉色!
可眼下,他没有那么做,而是云淡风轻的说……要废了她!
这,简单直接,却又不曾苛待她的作风,不像是他的。
淡淡的,凝着沈凝暄怔愣的模样,独孤宸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薄凉的笑弧,冰冷的声音如来自深渊一般:“朕废了你,你便不再是皇后,日后不管谁来冷宫,你都只能做待宰的羔羊!”
闻他所言,沈凝暄眉色微愠,暗骂这男人卑鄙无耻,心思微转间,她讪然一笑:“皇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怎么说也夫妻一场,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眸光一闪,独孤宸眉心微皱:“好个沈凝暄,到现在不但一点都不怕,还敢跟朕打赌!”
沈凝暄挑眉浅笑,面露兴致缺缺之态:“皇上可以不赌,反正今日皇上废了臣妾,明儿长公主就会住进冷宫,到时候也不见得哪位宠妃胆敢过来生事!”
“你想赌什么?”
面目清冷的向前微倾了倾身,独孤宸沉声问道。
她的小姑姑,的确是让人头疼的紧!
“皇上稍等!”
眸色低敛,沈凝暄径自转身进入内堂。
见状,独孤宸眉心几不可见的轻轻一褶。
须臾,沈凝暄去而复返,手里端着的,正是一个月前他写好的废后诏书!
在独孤宸的注视下缓步上前,沈凝暄将手里的废后诏书递到他的面前,然后轻掀裙襟,盈盈跪落:“就如皇上一直厌弃臣妾一般,臣妾曾经说过,臣妾对皇上并无一丝好感,说实话……皇上的宠妃们,臣妾受够了,这个皇后的位子,臣妾一刻都不想多待,可方才皇上所言,臣妾终究是有些怕的,与其失了皇后之位,要让别人保护,倒不如臣妾跟皇上赌上一赌!”
初时,听沈凝暄所言,独孤宸以为,她要服软求饶,但是话到最后,却又变了味道。
低眉,看着她手里的废后诏书,他伸手将废后诏书拿在手里,幽冷的声音中,不含一丝情绪:“朕以为,你想求着朕,让朕废了你之后,让你跟齐王双宿双飞……”
沈凝暄微微抬首,无畏的迎视着他震怒的眸,满不在乎的淡淡言语:“臣妾与齐王,清白如水,皇上如果硬是要这么说,那就权当如此吧!如若不然,等臣妾赌赢了,皇上放臣妾离宫,与齐王双宿双栖如何?”
“堂堂一国皇后,竟与齐王不伦,就凭这一点,朕就可以杀了你!”寒彻之声响彻屋内,独孤宸锐利的眸光,紧紧盯着沈凝暄倔强的双眸,想要从中窥见一丝胆怯!
但,沈凝暄让他失望了。
只见她淡淡一笑,似是解脱一般,竟伏下身来,对他磕头谢恩:“人之生来,便会有死,若皇上要杀臣妾,惟愿能给臣妾个痛快,如此臣妾也算解脱了!”
死过一次的她,大仇未报,岂会轻易赴死?!
她怕死!
只是,一个出自相府的皇后,一个废太子,她和独孤萧逸的身份太过敏感,为顾全大局,即便方才她认了和独孤萧逸之间的莫须有的关系,此事也一定会被皇上压下!
冰冷的眸,死死的盯着沈凝暄,独孤宸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心中此刻炙热燃烧的怒火。
淡淡的,迎视着他愤怒的眸,沈凝暄神情清冷,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二人如此僵持之时,荣海自外推门二入。
见独孤宸面色不善,他神情一怔,忙上前打了个千儿,在独孤宸身边附耳说着什么。
渐渐的,独孤宸眸中杀意悄然敛去。
静窒片刻,他冷冷的视线,缓缓下落与沈凝暄的目光交汇,在她的注视下,他垂眸打开废后诏书,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印鉴落下,遂阴恻恻的问道:“掌掴玉妃,承认和齐王有私情,想要跟朕打赌,又在朕面前一心求死……皇后,到底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哪句话才是你的真心?”
沈凝暄眸色微微一荡,略带讥讽的对上独孤宸的眸:“皇上,想要人以真心待之,必先与人真心!”
“真心……”
嗤笑一声,独孤宸扬了扬手里的废后诏书:“如今,这废后诏书,已然作数,朕不会准你离宫,你打算跟朕赌什么来保全自己?”
看着他手里的诏书,沈凝暄敛眉勾唇:“臣妾就跟皇上赌,如若臣妾可以抢到皇上手里的诏书,从此之后,皇上不会再提废后之事!”
“可以!”
缓缓的,自唇角荡起一抹慵懒的浅笑,独孤宸深深的凝了她一眼,抬手之间,将手里的诏书丢尽炭炉之中。
明黄色的卷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独孤宸微扬的唇角,弧度雅然。
不让沈凝暄抢到的最好办法,便是毁了它!
眼看着诏书飞入炭炉,沈凝暄心下一惊,作势便要上前从炭炉里将诏书抢出。
☆、75演场活色春宫
不是哪里,是全部!
脸上的笑温和淡雅,让人在寒冬腊月都觉得如沐春风,独孤萧逸无惧独孤宸的身份,在他面前,第一次坦坦荡荡的道出自己的心声!
没错!
他喜欢沈凝暄!
她的容貌,并非倾城,甚至用独孤宸的话来说,根本就是容貌不济,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深深的喜欢着她,那份喜欢,不合时宜,却让他无法自拔辶!
或许,两年多以前,他进入相府,是慕沈凝雪之名而去,但后来,在结识沈凝暄之后,在朝夕相处了三年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虽然,在外人眼里,她无论是姿色还是才华,都不及沈凝雪,但在他眼里,她却是独一无二的!
她慧黠,她博学,她沉静…澌…
他喜欢她澹静纯粹的笑,喜欢她明媚的眸,喜欢她的所有……
一切的一切!
可惜的是,如今的她,是皇后,是皇上的女人!
而他,却是齐王!
只是,即便如此,在眼前这一刻,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却不想再隐藏什么……他,就是喜欢她!
喜欢她的全部,她的一切!
他要让他知道,他不珍惜的东西,有人视若珍宝!
庭院里的气氛,因独孤萧逸毫无隐瞒的回答,瞬间低至冰点!
半晌儿,方才怔怔的回过味来,荣海紧咬着唇,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偷瞄自家主子一眼,见他微眯瞳眸,面色沉静的有些过分,他高悬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朕一直不知,原来皇后在皇兄眼里,竟如此令人着迷……”迎着独孤萧逸含笑的眸子,洞悉他的回答发自于心,独孤宸眸色微深,却不曾深究什么,只是深深的凝了独孤萧逸一眼,淡淡说道:“还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闻言,独孤萧逸莞尔一笑:“皇上觉得,皇后是萝卜,还是青菜?”
“……”
独孤宸眸光微闪,冷冷勾唇:“朕知道王兄喜欢吃萝卜,但是朕不喜欢!”
语落,他抬步便要离开冷宫。
“皇上!”
在独孤宸起步之时,独孤萧逸转头看向青儿所在的厢房,轻拢眉宇:“青儿丫头伤的不轻,这冷宫里只怕要再添个人手……”
脚步微微一顿,独孤宸绷着一张俊脸转身看着独孤萧逸:“这是朕的家事,朕自会有所安排,不劳王兄费心!”
“是臣下逾越了!”
微微垂首,独孤萧逸自讨没趣的轻笑了笑。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独孤辰微抬眸华,仰望夜空,脸色是极致的阴郁:“皇宫之内,都是朕的女眷,即便这里的是冷宫也不例外,如今天色已晚,王兄是不是该回了?”
独孤萧逸微窘,略显刻意的出声言道:“只要皇后这里安排好了,臣下便立刻离宫!”
反正,方才他已然承认了对沈凝暄的好感,是以此刻,他并不认为该在皇上面前,再避忌什么。
“皇兄对皇后还真是无微不至!”
冷冷的嘲讽着,独孤宸没好气的哼了哼。
独孤萧逸不以为然的笑着:“臣下深知,如此死越俎代庖,但皇上对皇后心存不悦,臣下实在担心……”
独孤宸拧眉:“王兄是在为皇后与朕抱不平吗?”
独孤萧逸垂眸,低语:“臣下不敢!”
见他如此,独孤宸眉心微颦,转睛看着荣海。
荣海心领神会,忙垂首应道:“奴才方才见玉妃……玉美人宫里的彩莲丫头守在青儿丫头身边,待会儿会安排她留在冷宫伺候皇后娘娘和青儿丫头!”
缓缓眯眼,独孤宸的视线,再次冷冷的停落在独孤萧逸身上。
“臣下告退!”
洁白的衣袂,在昏黄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十分识趣的对独孤宸恭了恭身,独孤萧逸淡笑着退后几步,转身离开冷宫。
“臣妾与齐王,清白如水,皇上若是硬要这么说,那就权当如此吧!”
看着独孤萧逸飘然离去的身影,独孤宸脑海间无意浮上沈凝暄不久前说过的话,薄唇紧抿,他眸色微深,头也不回的对荣海命令道:“明日朕起早,让皇后三更到天玺宫煮茶!”
“奴才遵旨!”
感觉到独孤宸的怒意,荣海心里一颤,忙应声转身,准备即刻传旨!
然,不等他出声,独孤宸寒沉如冰的声音便再次传来:“二更!”
“诺!”
荣海身影一僵,应声之余却在心里暗暗替沈凝暄叫苦不迭!
二更!
眼下立马二更了,皇上这是换着法子不让皇后就寝啊!
————
二更时,皇宫大内,依旧灯火通明。
此时,除了侍寝的妃子,大多主子,都该就寝了。
但,居于冷宫的沈凝暄,却怀揣手炉,心不甘情不愿的随一名蓝衣太监,迎着寒风,沉着脸色,前往天玺宫为皇上煮茶。
这个时候去煮茶,皇上喝了还想安寝?!
沈凝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独孤宸这是在变着法子折腾她!
但是,谁让人家是皇上?!
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天玺宫,是为大燕国皇帝寝宫。
宫殿设计巧妙,冬暖夏凉,每逢夜晚,华灯初上时,那灯光透过窗棂而出,如夜空繁星,点点璀璨。从宫廷远处往来,整座宫殿的构造,就像是一方宝玺,荧荧亮亮,让人叹为观止!
听到厚重的门扉响动声,本就候在寝殿门外的荣海连忙迎上前去。
见沈凝暄进来,他勾着头躬身:“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荣总管免礼!”
淡笑着勾了勾唇角,沈凝暄讪讪笑道:“荣总管这么晚了,还得在皇上身边当差,着实不易啊!”
荣海闻言,嗡声回道:“为皇上尽心,是奴才的本份!”
“好一个本份的奴才,本宫喜欢!”
轻挑了眉梢,沈凝暄左右看了看,轻问:“本宫在哪里煮茶?偏殿么?”
“还请皇后娘娘随奴才移步!”
抬起头,有些为难的抬头看了沈凝暄一眼,荣海复又恭了恭身,转身向里。
见状,沈凝暄眸色微动:“荣总管,那里是皇上寝殿!”
虽然,她不曾在天玺宫侍寝,却也来过几回,不会连皇上寝殿在哪里都不清楚。
☆、76闯祸上瘾
沈凝暄知道,自己跟独孤宸硬碰硬,是以卵击石,占不到什么便宜。
是以,在阐明自己的立场之后,见独孤宸不曾立即发火,她识趣的斟了盏热茶,恭恭敬敬的呈于独孤宸面前:“皇上说了半天的话,也该口渴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看着眼前能屈能伸,又能惹自己生气的女人,独孤宸脸色一沉,愣是没去接她手里的茶盏。
“皇上?”
见独孤宸迟迟不曾接过茶盏,沈凝暄将茶杯再次举高:“请用茶!辶”
“区区一盏茶罢了!”
垂眸看了眼身前热气腾腾的茶水,却仍是不曾接着,独孤宸俊朗的眉宇微微抿起,脸色稍有缓和:“你可知道这些花瓶个个价值连城,休想只用一盏茶就糊弄过去!”
“皇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澌”
不以为然的轻笑了笑,沈凝暄眉心一窘,浅笑着开始给独孤宸戴高帽子:“在皇上的治理下,大燕国如今越来越强大,区区几个瓶子罢了,对皇上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哼!”
冷冷一笑,独孤宸冷睇着沈凝暄:“话说的轻巧!”
“跟皇上说话,一句不妥丢的便是性命,臣妾怎会轻巧?”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沈凝暄微微抬手,十分自然的拉起他的如玉般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手里的茶盏塞到独孤宸手里,“皇上,天儿冷,趁热把茶喝了吧!”
因沈凝暄忽然的动作,独孤宸身形微怔!
掌下是她温暖无骨的纤手,他心意一动,那盏温热的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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