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是因为临时得知夏家会在暄儿的身世上做文章,如此便也绝了她的后顾之忧,当初未曾与皇兄言明,是因为事出突然,但是后来不说却是因我私心的想要在她的心中,永远都占有一席,还有便是……真的想要绝了燕国皇位争斗的隐患!”
“哼!”
听完独孤宸的话,独孤萧逸不禁哼笑一声:“你倒是实话实说!”
闻言,独孤宸苦笑着说道:“普天之下,你是我最亲之人,眼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我还隐瞒作甚?”
独孤宸的一句你是我最亲之人,使得独孤萧逸的心弦,忍不住轻颤了下。在抬眸看了独孤宸一眼后,他的脸色渐渐有所缓和:“听小姑姑说,你祭拜完父皇,便要离开了,你打算去哪里?”
闻言,独孤宸无奈一笑:“因为你身上的毒,暄儿如今不想见到我,世界之大,总有我这个死人的容身之地!”
“得亏,你还记得我身上的毒!”讪笑着转身,独孤萧逸转头望向雄伟的帝陵,声音微淡,却透着几分无可奈何的萧凉之意:“宸,你应该从小姑姑那里知道,我身上现在中了不只一种剧毒!”
“我知道!”
呻吟带着明显的压抑和疼惜之意,独孤宸尽量让自己笑的洒脱一些:“小姑姑在你体内种下新越蛊毒,那是为了以毒攻毒,虽然过程会很辛苦,但是我相信,结果一定会是好的!”
听他此言,独孤萧逸静默了片刻。
见他沉默不语,独孤宸接着说道:“其实,我知道皇兄身子不好,你也大可不必一路追来相送……”
“谁是来送你的?”
再开口,独孤萧逸的声音带着明显不满之意,直勾勾的,注视着独孤宸,他声音冷飕飕的,让人毛骨悚然:“独孤宸,做人要有良心,我以前是如何待你的?可是你呢?”
闻言,独孤宸神情一怔!
抬头看向独孤萧逸,他张了张嘴,苦笑着说道:“皇兄说的极是,做人要有良心,如今我已经将天下还给了你,可谓是物归原主,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独孤萧逸深吸一口气,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之色,脸不红气不喘道:“当初你当皇帝时,若想偷懒,便让我易容成你,替你代掌国事?可是现在呢?我当了皇帝,且还身中剧毒,你明知我很辛苦,却不思助我一臂之力,竟想着着逃之夭夭,你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呃……”
独孤宸没想到独孤萧逸会如此言语,是以在听到他那句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的时候,不由微怔了怔。
半晌儿,终于回过神来,他轻抿了抿薄唇,眸光熠熠的看向不远处沈凝暄所在之地:“若是可以,我也想帮衬皇兄,但是现在,皇后她……”
没有错过独孤宸看向沈凝暄的眼神,独孤萧逸抬眸深凝独孤宸片刻,唇角边荡起一抹如沐春风的招牌笑容:“为兄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对她可还有肖想?!”
闻言,独孤宸眸色一黯,心中不禁苦笑连连。
曾几何时,他离沈凝暄的心,是那么的近,但是那个时候,他却对之视而不见,最终失去了她。
如今,她的心里只有独孤萧逸,即便他对她仍旧存着妄想,那也是不可能会实现的。
上天,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
对于沈凝暄,他做的再多,也比独孤萧逸做的少。
虽然,他不想认命,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认命!
皇位,一开始就是独孤萧逸的,想当然尔,皇后也该是他的。
而他,终究是个旁观者而已。
将独孤宸黯然的神情尽收眼底,独孤萧逸心弦微动,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是淡笑着叹道:“看来这个问题,在你的心里,还是没有答案!”
“不!”
转过身来,对独孤萧逸温雅一笑,独孤萧逸轻摇了摇头,然后苦笑着回道:“这个问题,我现在就能回答你!”
闻言,独孤萧逸轻挑了挑眉,静等着他的回答。
深吸一口气,独孤宸又朝着沈凝暄望了一眼,然后幽幽轻道:“我和她,终究有缘无份,她现在是你的妻,是我侄儿的亲母,日后也定是我的好皇嫂!”
听到独孤宸给出的答案,独孤萧逸的眸光,不禁微微浮动起来。
深凝着他黝黑的眸子,独孤宸竟然睇见了一抹水色。
“皇兄!”
渐渐的,独孤宸凝着独孤萧逸的眼底,也浮起了水雾,看着他明显削瘦的脸庞,他眉宇紧皱了下,竟是单膝跪落在地,垂眸对独孤萧逸说道:“皇兄有何吩咐,尽管讲来,臣弟一定万死不辞!”
“宸!”
看着独孤宸朝着自己单膝跪落,独孤萧逸的心,蓦地便是一紧,伸出手来,用力扶了扶他宽阔的肩膀,他温润笑道:“我不要你为我赴死,只想让与我分忧,你且要记得,不管到了何时,我们……都是兄弟!”
“好!”
飒然抬眸,与独孤萧逸四目相视,独孤宸伸手握住他置于自己肩膀的大手,眸光坚定道:“臣弟愿与皇兄同甘共苦!”
“同甘可以!共苦就算了!”
俊脸上,终是露出洒脱的浅笑,独孤萧逸顺势拉着独孤宸起身,用力捶了下他坚实的胸膛:“如今你皇嫂让我一心放在解毒之事上,国家大事便有劳你了!”
对于处理政事,独孤宸自是驾轻就熟。
听闻独孤萧逸如此言语,他重重点了点头:“代王兄处理政事,这是小菜一碟,不过臣弟现在是个死人,又该以什么身份入宫呢?”
“这个我在来时,早已想好了!”
独孤萧逸得意一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沈凝暄。
沈凝暄接收到他含笑的视线,不禁也微弯了弯唇角,然后带着枭青和枭云等人朝着两人走来。
见沈凝暄过来,独孤宸对她微微一笑,随即便是淡淡恭身:“参见皇嫂”
这是独孤宸,第一次如此称呼沈凝暄。
但是,在听到他的称呼之后,沈凝暄知道,独孤宸,是真的放下了。
过去的一切,这次真的都过去了。
“眼下不是在宫中,我也并非以皇后身份示人,你不必如此!”轻叹一声,到底还是朝着独孤宸抬了抬手,沈凝暄语带歉然道:“在新越时,是我太偏执了,还有多谢你一路而来,对我的百般护佑!”
闻言,独孤宸眸光倏地一亮!
他就知道,以沈凝暄的聪明,一定知道他在暗地里保护她。
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终是,见两人尽弃前嫌,独孤萧逸十分满意的笑看了独孤宸一眼,然后又挑眉看向沈凝暄:“宸问我,他该以什么身份入宫?”
“这个简单!”
红唇轻轻一扬,沈凝暄朝着身后伸出手来:“银血!”
“属下在!”
身为独孤萧逸的近身血影,银血自然一路跟随,此刻听到沈凝暄的唤声,他直接从袖袋里取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她。
接过银血递来的人皮面具,沈凝暄眸光如星似月般,闪闪发亮,转手便将之交给了独孤宸,“日后你在宫中,要处理国事,一切事宜皆都要以皇上的身份才可!”闻言,独孤宸眸光微闪。
抬眸看向独孤萧逸,他轻耸着俊眉问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若以皇兄身份在宫中处理国事,皇兄又当如何?”
“日后,我会跟皇后一起,在欢颜宫中安然度日!倘若朝中有大事,你尽可前来与我商量……”
侧目看了独孤宸一眼,独孤萧逸目露柔情的看着沈凝暄,伸手握了她的手,声音温润如昔:“来日,若我身上毒解,便会重返朝堂,如若不然,我将在那里,度过自己最后,也是最美好的时光……”
“你瞎说什么?”
不等独孤萧逸把话说完,沈凝暄已然急急伸手捂住他的嘴,冲着他横眉竖目道:“我不许你有事!”
“好!”
唇畔勾起的弧度,美好的让人炫目,独孤萧逸拉下她的小手,眸光盈盈道:“我保证,我会好好解毒,一定不会有事的!”
见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独孤宸始终淡笑着。
“那个……”微敛了眉目,轻咳一声,他嗫嚅出声问道:“朝中不可一日无君,我这就立即赶回去,如今天色已晚,皇兄和皇嫂,你们可以找个地方歇脚,也可在后面慢慢往回走,不用着急!”
语落,他朝着独孤萧逸和沈凝暄微微恭身,便带着枭青和枭云,一起朝着马车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过,这一次,他并未上马车,而是直接带着枭青枭云翻身上马,将马车留给了独孤萧逸和沈凝暄。
目送独孤宸带人潇洒离去,沈凝暄眸光微深,轻靠在独孤萧逸的肩膀上,有感而发道:“他这次,是真的放下了!”
“是啊!”
独孤萧逸轻拥着她的肩膀,低低应了一声。
垂眸凝着她沉静的侧脸,他眸色如夜色般深邃,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横抱起她,在她的惊叫声中,径直朝着马车方向走去:“如今人已经追到了,我们也该忙忙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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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萧逸的放·浪言语,让沈凝暄的耳根子腾地一下便红了起来,怎奈周围影卫相随,她不好发作,只得任他抱着自己一路离了帝陵,然后又登上马车。
“独孤萧逸!”
车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沈凝暄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轻斥独孤萧逸一声,伸手捶打着他坚实的胸膛,俏脸之上,红潮满面,怒气与娇羞交相辉映:“你干什么?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谁敢多嘴?”
笑吟吟的凝视着沈凝暄娇羞的俏脸,独孤萧逸微微侧目,向外看了一眼,那眼神幽冷震慑,若是外面的那些影卫见着,必定噤若寒蝉:“等有工夫了,我便问问他们,看他们看见了什么?燧”
见他如此,沈凝暄不禁紧蹙了眉头:“你这样,明摆着威胁他们,他们谁敢说实话?”
“那倒也是!”
独孤萧逸点了点头,将沈凝暄搂的更紧:“他们若敢说实话,我便……”仔细想了下,他冷笑着说道:“剜了他们的眼睛下酒喝!楱”
“暴君!”
因独孤萧逸冷笑的模样,沈凝暄沉喝一声,转身便掀起窗帘,对外面的白虎命令道:“起驾回宫!”
闻言,独孤萧逸好看的眉头蓦地一皱,满是不依之色:“宸不是说过吗?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歇歇脚,不必着急赶回去!”
沈凝暄回头,看了他一眼。
瞥见他灼灼的目光,自是明了他心里那些小九九,讪讪笑着轻抚着他胸前的衣襟:“你现在身子不好,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稳妥一些!”
“我哪里有那么娇惯?”
独孤萧逸轻勾了勾薄唇,伸出手臂,作势便又要掀起窗帘。
见状,沈凝暄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对他轻摇了摇头。
“这些时日以来,除了毒发之时,我一切都好,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独孤萧逸循循善诱的将她的手,牵引到自己炙热的勃起:“好暄儿!你看我都这样了!”
“那也不行!”
触碰到他坚硬的勃起,沈凝暄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下,但即便如此,她却还是声音紧绷道:“一路过来,你也是看到的,除非现在我们过了帝陵继续往南,可有驿馆暂住,往回走的话,短时间根本就没有露宿的地方!”
语落,她动了动自己的小手,似有似无的撩拨着他的神经,满是哄劝的低声说道:“你若是想,回去我便给你,现在便多忍一日,可好?”
随着她小手上的动作,独孤萧逸原本还可压制的欲~火,瞬间便被点燃。
“不好!”
轻颤着身子,将身形绷的紧紧的,他声音略沉的对掀起窗帘,“掉头,越过帝陵去投宿!”
车外,白虎闻言,连忙应声。
随着马车掉头,沈凝暄不禁紧蹙着眉头,眼底尽皆不满的看着他:“你就这般猴急,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
“就是因为顾及自己的身子,我才要掉头!”凝着她满眼的不满之色,独孤萧逸动作随性的轻刮她的挺俏的鼻梁:“我身子无碍,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小小年纪,总是杞人忧天,会老的很快!”
“若我是杞人,你便是我的天!”实在拗不过他,沈凝暄悻悻一叹,感觉到手下的硬物,竟然轻轻跳动了下,她伸出手来,有些不自在的轻抚自己的鼻尖儿,然后心思一转,双臂如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脖颈:“我若因忧你老去,你可会在寻些年轻的宫妃?”
“怎么会?”
双眸之中,略显阴鹜,独孤萧逸微眯了双眸,沉声说道:“我的小暄儿,即便老了,也是我的小暄儿,更何况……我比你老,要老也是我先老!”
闻言,沈凝暄不由嫣然一笑。
笑凝着独孤萧逸微眯的眸子,她轻挑着眉梢说道:“我方才便想了,若你回的是会,我便告诉你,北堂凌说过,会等我一辈子,倘若待我老去,你敢生出二心,我便……”
“你便如何?”
剑眉倏地一立,独孤萧逸双手紧箍着她的腰,蓄满风暴的眸子,满是威胁的凝着她的笑眼。
迎着他风雨欲来的眸子,沈凝暄无骨的纤手,缓缓的在他挺拔的背脊上来回游离:“我会如何,那是后话,全都取决于你的!人都道宫中女子,红颜未老恩先断,我若与你白头,可独享恩宠否?”
闻言,独孤萧逸眸光微闪了闪。
沉寂片刻,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再次蠢蠢欲动,他轻叹一声,将头埋在沈凝暄的鬓发之间,细细低喃道:“这个问题,你容我好好想想……”
听独孤萧逸的语气,似有不舍之意,沈凝暄不禁轻蹙了眉梢,眸带威胁的仰头看着他:“这个还需要想吗?你以前不是答应过,只娶我一人,绝不纳妾吗?”
“那是以前!”
独孤萧逸挑眉,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不怕死的说道:“以前我只是儿个闲散王爷,现在我可是燕国的皇帝,你该知道的,燕国皇族血脉单薄,我无论如何都该广施恩露,让独孤一族,开枝散叶啊!”
“独孤萧逸!”
被独孤萧逸的话,气的有些发懵,沈凝暄从他怀里起身,猛地便推了他一下:“你离我远点儿!”
看着沈凝暄几乎就快要喷火的眸子,独孤萧逸的心里尽是甘甜滋味。
但即便如此,他却只是靠在车厢上,目光慵懒的看着她。
天知道!
软玉温香在怀,他忍的到底有多辛苦。
也不知何时才能到驿馆!
为了避免自己在马车上便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