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将裴明哲的声音也微微的送了过来。
“什么?不会,好,我马上过来。”
木萝仍是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着,外人看过去,好像她在闲庭信步,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心跳的有多快,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迸出胸腔一样。
在她恍神的时候,那股熟悉的气息再次袭来,下一刻,她靠在了一具温暖的怀抱里。
闭上眼睛,她淡淡的笑了。
“对不起,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等我,很快回来。”
从后面圈住她的腰,裴明哲喃喃的说道,下巴搭在她的肩上用力的嗅了一口她身上那种甜甜的香味。
“去”
轻轻的拍着他的手,木萝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气,转过身,嘴角露出了一抹璀璨的笑意,踮起脚尖,她的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他的唇上,随后,她猛的倒退了好几步。
“小心点,当心摔倒了。”
一把没拉住她,裴明哲心头的那股不安感又一次涌了上来。
“去,我等你。”
冲着他不停的挥着手,木萝的嘴角有着一抹隐隐约约的笑,在一片葱绿间,那一袭大红更加衬得她的脸如雪般洁白。
“我走了”
抛给她一记飞吻,裴明哲笑着走开了。
在他的身后,木萝亦步亦趋的跟着,看着他打开车门,看着他坐进去,当车子开始移动的时候,她猛的叫了一声,“裴明哲”
降下车窗,裴明哲笑的肆无忌惮,“这么快就舍不得我了?要不,我带你一起去怎么样?”
轻轻的摇了摇头,木萝微微的笑了,“快走,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向房子里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裴明哲突然用两只手拢成了两个月牙的形状,“老婆,我爱你哦。”
回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木萝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淡淡的笑开了,“快去。”
在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的时候,裴明哲猛的踩下了油门,登时,便看见车子如一溜青烟似的向远处疾驰而去。
注视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木萝久久、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
在一道长长的叹息过后,她毅然走进了屋子里。
在开往公司的路上,裴明哲将车内的音响开到了最大,听着那劲爆的音乐声,他的嘴角都笑的咧到了两边,修长的手指极富有节奏的叩着方向盘,整个人也随着每一次音符的跳跃而微微的摆动着。
这个中午,因为她的一个微笑而灿烂了许多,而他的人生也因为她的一个微笑,而愈加的精彩起来。
木萝,我会给你一生一世的幸福。
在心里,他这样告诉自己。
有人说,婚姻是花花公子的一次画地为牢,一次慢性自杀,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自己永远沉沦。
第四百二十七章 这下我死定了
“你找我到底干嘛?这么风风火火的,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一推开办公室的门,裴明哲便没好气的说道,很意外的,竟然还见到了南宫瑾,只是平日里那个清清爽爽的男人此时却是满面的胡茬,给人一种**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我貌似最近没犯什么错?”挠挠头,他大喇喇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嘴角仍是有着那丝如傻瓜般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木荣光现在在哪里?”斜睨了他一眼,风司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呵欠,宿醉的头仍是昏昏沉沉的,好像有很多小人拿着锤子在他的脑袋里不停的敲着一样。
“他?”裴明哲一下子愣住了,“你找他做什么?我最近也在找他。”
看了他一眼,风司峻将照片掏出来扔到了他面前,“你自己看,如果不想木萝有事,你最好尽快找到他。”说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翻看着那一张张的照片,裴明哲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有很多画面在脑海里一幕一幕的闪过,慢慢的穿成了一条长长的线,可是线的那头是什么,他仍然不知道。
“木萝手里的东西是——”看向风司峻,他一脸狐疑的问道。
“白粉”仰躺在沙发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南宫瑾轻轻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你说什么?”裴明哲登时愣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回家问木萝去,相信她会明白的告诉你来龙去脉。”说完,靠在椅子上,风司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想起今天木萝怪异的行为和那些异乎寻常的表现,裴明哲神情一凛,然后整个人弹跳起来,在那两个人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迅速的冲了出去。
“峻,我们这样做,对吗?”躺在沙发上,南宫瑾懒洋洋的说道,脑子就像是被压路机压过一样轰轰轰~~~的响着。
“不知道,木萝是他老婆,这些事就让他去烦恼。”话音刚落,风司峻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猛地拿起电话拨通了乐晓婉的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话筒里传来了语音小姐甜美的声音。
一瞬间,风司峻的脸色变了,下一刻,他站起身,然后将南宫瑾拉了起来,“走,你跟我回家。”
“干嘛?我的头疼,你轻点,轻点不行吗?”一边抚着额头,南宫瑾的脸紧紧的皱成了一团,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灌满了浆糊一样。
“完了,晓婉关机了,这下我死定了。”风司峻喃喃的说着,一张脸已然变了颜色,一想到晓婉会用那种冷冷的目光看着他,他就不自觉地打颤,仿佛她真的就在眼前一样。
“你先放开我,否则,我就死定了。”使劲的拍着他的手,南宫瑾小声的嘟哝着,看来真是老了,一个晚上下来就觉得浑身是腰酸背痛的,一点都提不上劲。
不顾他的挣扎,风司峻连拖带拽的将他塞进了车子里,一路赶回别墅的时候,看着那熟悉的院落,风司峻的心却陡然提高了嗓子眼上。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他突然有点怕了。
“喂,瑾,你先进去看看,如果她在的话,你看她有没有生气?”戳了戳一旁恹恹欲睡的男人,风司峻小声的说道,一边还用眼角偷瞄着四周。
“真是的,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个男人。”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南宫瑾一边嘟囔着,一边推开车门下了车。
坐在车子里,看着南宫瑾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屋子里,风司峻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其实,他不怕乐晓婉发脾气,反而害怕她用那种冷冷的目光看他的话,因为如果她真的能发脾气的话,反而代表她没事,可当她不说话的时候,却让他无所适从了。
不一会儿,南宫瑾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远远地,两手一摊,然后耸了耸肩。
心头一惊,风司峻快速的下了车,可是偌大的房间里仍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灰尘,空气里依稀还飘荡着她的气息,可是却慢慢的淡了。
“人呢?”一把抓住南宫瑾,他沉声问道,心头的不安却越来越加浓郁。
“不知道”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南宫瑾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瑾,我这次真是死定了。”说完,松开他的胳膊,风司峻快速的冲到了楼上,整个房子都找了一圈后,仍是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他使劲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你不至于?或许她只不过是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南宫瑾淡淡的说道,瞧瞧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活像天要塌了似的。
“你不明白,这次我是真的完了。”风司峻喃喃的说着,拿出手机又一次拨打着那个电话号码,可是听筒里传来的却依然是关机的消息。
就在这时,南宫瑾猛的从身下抽出了一张白纸出来,“咦?这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就看见风司峻猛的纵身扑过来,然后一把抢到了手里,打开一看,是乐晓婉那熟悉的笔迹:
峻,我带着孩子们走了,不要找我们,我们会过得很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最下方的落款是乐晓婉。
信纸自他的手中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闭上眼睛,风司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第四百二十八章 置身在天堂之上
一路狂奔回到家里,在回去的路上,裴明哲不停的拨打着木萝的手机,可是那头却一直都是死一般的空寂,目视前方,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将油门猛的踩到了底,木萝的笑脸始终在他的眼前回荡,搅得他心神不宁,有好几次都险些与对面的车子撞在一起。
远远地,当那座白色的大房子呈现在眼前时,在距离那里不到二百米处,他猛地踩下了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趴在方向盘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当确定心绪渐渐地平静下来时,才重新踩下了油门。
雕花镂空的大门缓缓开启,车子慢慢地驶入了院中,甫一踏进去,裴明哲的心就剧烈的狂跳了起来。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是艰难,轻轻的推开大厅的门,里面空荡荡的,不知为什么,那一刻,他却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木萝、老婆、木萝……”他轻声的唤着,声音极尽温柔,似乎是怕吓到了她,看看时间,上午十二点多,这个时候木萝应该会午睡,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推开门,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但是她的包包还在。
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裴明哲轻轻的推开了浴室的门。
只一眼,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历史又一次重演了……
浴缸里的水已被染成了一片血红的颜色,一滴一滴鲜红的血仍然顺着浴缸的边缘流了下来,滴在那洁白的地板上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木萝……”裴明哲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竟然忘了所有的反应,身子软软的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这个女人,这个让他重新燃起希望的女人又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将他重重击倒了,心,在那一刻冰凉一片。
当救护车呼啸着将木萝带走的时候,裴明哲仍是愣愣的坐在那里,空气里有着浓浓的血腥味道,不知为什么,那一刻,他突然很想笑,原来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就算用尽所有力气,换来的也不过就是这些。
“峻,木萝自杀了。”摸起身边的手机,他拨通了风司峻的电话,他想,如果木萝能够醒来的话,她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他。
“你说什么?”风司峻猛的跳了起来,一扫之前萎靡不振的模样,“你现在在哪里?”
“我……”一句话未说完,眼前一黑,裴明哲也晕了过去。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嘀嘀嘀……”的声音,风司峻一脚踹醒了南宫瑾,顾不得穿上外套就这样冲了出去。
再次醒来,窗外已经亮起了万家灯火,犹记得木萝说会等他回来的,可是——,眉间轻蹙,裴明哲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明哲,你没事?别吓唬妈啊,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不好?”耳边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人在哭。
使劲的睁着眼睛,可是撑开的也不过就是一条细细的缝隙而已,“妈,我没事。”他喃喃的说道,发出的声音却是细如蚊蚋,最后又陷入了一片浓浓的黑暗中。
似乎睡了很久很久,睡梦中有许多镜头一闪而过,快的根本就抓不住影子,在无边的黑暗中,他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随后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在白雾的尽头,木萝冲着他温柔的笑着,一如初见时的模样,梳着高高的马尾,兴冲冲的走到他的面前。
“喂,你是裴明哲,对不对?我告诉你哦,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们家峻,否则我让你好看。”
带着一点野蛮,带着一点骄纵,可是从那一眼开始,他就深深的爱上了她,深到为了得到她,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身子一阵暖一阵寒,暖的时候仿佛是放在火上烤一样,寒的时候又像是被放在冰窖里,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让他整个人都焦了。
“峻,他不会有事?”皱紧眉头,看着三天来一直昏迷不醒的裴明哲,南宫瑾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不会,他只是累了,等他休息好了,自然就会醒来。”看着那张在睡梦中仍然纠结不安的脸,风司峻淡淡的说道,拿起毛巾轻轻的拭着他额头上的那密密的一层细汗。
看着他,南宫瑾突然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
原来,爱情是死不了人的,它只会在你最疼的地方深深的扎上一刀,让你欲哭无泪,只能这样日日夜夜的受着煎熬,辗转反侧,然后久病成医。
第四天清晨,当阳光洒满一室的时候,裴明哲终于从那无底的深渊中挣脱出来,看着天花板的那一刻,像是受不了这样刺目的光线似的,他又闭上了眼睛。
“醒了?”风司峻轻声问道,随即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裴明哲喃喃的说道,声音里有着一道不自觉地嘶哑。
“梦境美吗?”仔细的擦拭着他的每一根手指,风司峻漫不经心的问道。
“很美,仿佛置身在天堂之上。”裴明哲亦是小声的说道,却固执的不愿意再睁开眼睛。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这里有刚从家里拿来的粥。”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风司峻缓缓地站了起来,拉开窗帘,任由阳光倾洒进整个房间里。
“好”挣扎着坐直身子,裴明哲的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那张本就白皙的脸上此时更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喝粥,不知为什么,那一刻,风司峻突然想起了乐晓婉,每次自己生病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一口一口的喂着自己,唯一与现在不同的是,他可以靠在她的怀里,偶尔还能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揩几下油,每当那个时候,她的脸总是涨的通红,而他则是肆无忌惮的笑了,因为那样,病好像都去了一大半。
“你把粥倒在我的鼻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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