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华章- 第7部分

“哦！！！”百里沐兮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

“快看；湖面上出现了墨绿色的东西。”一个渔民指着刚才打斗过的地方。

“啊……真的哎；那是什么啊？”百里沐兮站起身来看着湖面。

易子丘弄干净剑；把剑插入剑鞘；淡淡地说：“那是巴蛇的血液。再等一刻钟；那蛇就活不成了。”

“师父；你太厉害了；那么大个蛇；你一剑就解决了。”

“不算什么；只要抓住要害便可。”

湖边的人越聚越多；人们的讨论越来越热闹。福大叔掺着一个花白头发的人过来；“感谢你啊年轻人；为我们渔民除了一大害；以后再不用担心会有人被吃掉了。”

“不客气。”易子丘淡淡地说。

“看吧！我就说我师父很厉害的；现在相信了吧！”百里沐兮朝着福大叔说；言语中透露着许多自豪。

易子丘看着百里沐兮湿湿的衣服包裹出玲珑的曲线；虽然现在是夏末；并不是很冷；可是他依然担心百里沐兮会生病。

“你；冷不冷？”

“啊？不冷啊！”

“说呢；都忘了；姑娘来我家换换衣服吧；湿衣服老贴在身上总归对身体不好。”一个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走过来拉着百里沐兮就往回走。

“不……不用了。”百里沐兮想推脱推脱。

“你去换衣服吧！”易子丘言语中透出不易察觉的关心。

“那；那好吧！”

到了这女子的家；感觉到一种亲切和自然。虽说是普通农家；可是屋子打扫的很干净；院落里种了些花花草草。

“姑娘你别顾虑；我就一个人住；前几年我男人得病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呃……怎么称呼你呢？”

“我夫家姓柳；我随他姓；你就叫我柳大婶吧！”进了家门；柳氏把门顺手关上；接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件七八成新的蓝色碎花罗裙。

“什么嘛；我不要叫大婶；你这么漂亮；我叫你柳姐姐好了。”百里沐兮机灵地说。

“你这个姑娘嘴真甜；把人夸到天上去了；我再漂亮能有你漂亮？”柳氏把衣服递给她。

“我才不漂亮呢；我哪有柳姐姐这样的风姿；我最多也就算是清丽；而姐姐你才真的算是明艳美丽。”百里沐兮边换衣服便发表她的长篇大论。

“说不过你；快换吧！”

百里沐兮换好衣服；就急急地向洞庭湖跑去；想看看究竟怎么样了；谁知刚出门就看到易子丘想自己走来；身边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渔民。

“师父；怎么样了？”

“异形黑珍珠拿到了。”

“那蛇呢？”

“死了。”

“啊？我都没看到；壮不壮观？”

“有什么可看的；你好奇心真是重。”

“呃……还以为会怎样惊心动魄呢；谁知道就这样结束了。”百里沐兮有些后悔自己来换衣服了。

“你看；这天也不早了；二位不介意的话就到我家留宿吧！”村长和蔼可亲地说。

看看天才发现；时间过得很快；太阳都快落到湖面下了。天边挂着几缕红霞；水天相接的地方也被夕阳染红了；看着十分美丽。

好啊！”百里沐兮想着明天再逛逛周围；她发现自己对新奇的事情兴趣很浓厚。“师父；我们留一晚吧！”

“就依你所言吧！”

村长不愧是村长；家里房子就要多好多；加上村长的儿孙；总共有十几人。大家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喝着茶；讨论着大战巴蛇的壮观场面。这时村长手中捧着一个东西过来：“二位恩人；多亏你们我们又可以打渔了；我们这地方小；没什么可送的；这件七彩纱衣送给姑娘；这七彩纱衣是用冰蚕丝做的；共有七层；每一层都薄如蝉翼；可是防火御寒都行；而且样子也美观；姑娘家应该会喜欢的。”

“哎呀老伯；我不能收你们的东西；我们本来就是来找这个怪物的；算不得帮你们大忙。”

“你这姑娘……莫不是瞧不上这七彩纱衣？这可是我们这里手最巧的绣娘绣出来的；富人家拿钱都买不到。”

“不是……我真的不好意思收啦！”百里沐兮越说越不好意思了；脸上泛出淡淡红晕。

“收下吧！”

“收下吧；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旁边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劝。百里沐兮看看易子丘；易子丘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百里沐兮感觉他没有生气；于是也就不再推辞；接着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

他们酒足饭饱后；人渐渐散去；百里沐兮和易子丘也休息去了。

18　寻找玉露花

前一日闹的太累；结果第二天都快中午了才起来；推开门看着易子丘坐在院外悠闲地和村长品茶；百里沐兮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对不起啊帅师父；我睡太久了。”

“没关系；吃饱肚子我们就继续赶路吧！”

“啊？那……我还要逛一下集市呢！”百里沐兮一百个不愿意。

“你想再麻烦人家一晚上吗？”易子丘靠近她轻轻地说；“要是等你逛完；恐怕天又黑了。”

“呃……真是；那走吧！下面是要去哪？”百里沐兮沮丧地低下头。

“度朔山。你先吃点东西。”

等两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太阳已渐渐西斜了。二人驾驭着各自的法器；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等到百里沐兮看着下面是一大片蓝色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心地叫起来：“帅师父；下面是什么；怎么这么漂亮？”

“那是大海。”

“大海？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海呢！好漂亮；好优雅；好大……”百里沐兮开心地手舞足蹈了。

“呃……你小心点。”易子丘看着百里沐兮觉得悬兮兮的。

“哈哈；帅师父你在关心我吗？放心啦；我的技术很好的；不会掉下去。哇……白色的大鸟！”

“那是海鸥。”

“师父啊！我觉得大海有一种广博的感觉。”

“百川最终都归入大海；大海包容一切。”

“对嘛对嘛！我觉得帅师父和大海的性格一样；都很包容呢！”

易子丘没有说话；但他的心里微微一热。两人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的度朔山。

度朔山是东海中一沚；山很大；长有很多深草。百里沐兮和易子丘走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一个人或者是一棵树；有的只是有些湿润的；咸咸的海风。

太阳渐渐下山了；在海平面上撒上一层金沙；影影幢幢。度朔山上的草也慢慢被一层灰黄色所笼罩。

“师父；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这么阴森呢？”百里沐兮不自觉地向易子丘靠了靠。

“觉得阴森是正常的；因为这是座鬼岛。”

“啊？”百里沐兮一下子跳到易子丘旁；紧紧贴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天都快黑了。”

“我说了我们还得来不是？”

“呃……都怪我；要是我早点起来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感觉吗？”易子丘皮笑肉不笑地说。

“什么？？？”百里沐兮一下子退出一丈远；觉得不保险又贴了上来。“师父；你什么时候学会幽默了？”

说着说着；一个黑乎乎的没有脚的东西飘过；接着；很多黑乎乎的没有脚的东西飘过。

“有人味！”其中一个说。这些幽灵注意到百里沐兮和易子丘；兴奋地向他们扑来。

“师父！”百里沐兮顿时提高警惕。

“没关系；不用怕。”易子丘慢慢抽出了七星龙渊；“我们一起战斗吧！”

百里沐兮叹了口气；迅速拿出混天绫；一场厮杀开始了。

“好漂亮的小妞；都不许和我抢。”一个色鬼围在百里沐兮身边；巧妙地躲过混天绫的追击。

“你去死吧！”听到这样轻薄的话；百里沐兮不禁脸一红；动作也凌厉很多；被另一群围攻的易子丘看百里沐兮没事；不禁松了一口气。

易子丘的动作很少；却很有用；剑光过处一大片幽灵消失的无影无踪。易子丘自有缘得到七星龙渊；便自创了一套剑法；共七层；每层七式；现在用的是最简单的第一层第二式“白露洒叶”。

百里沐兮的混天绫用的时间少；她只学会最简单的一招“涓涓细流”；招式很好看；但杀伤力较弱。不过对付这些幽灵还是足够的。

二人不知道打了多久；明月当空照；只见度朔山的一角光与影交融；但慢慢的；幽灵们散去了。

“师父；他们怎么走了？”百里沐兮不解地问。

“不知道。”易子丘如实回答；可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所有的幽灵都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对百里沐兮说；“跟上……”

一路跟着；竟跟到一棵树旁。这树巨大无比；树枝向周围伸展；足足有三千里方圆；树东北一端有一根拱形树干；树梢一直歪下来；挨到地面；形成一个天然的大门；那些幽灵都是通过那扇大门的。

“原来是这样。”易子丘感叹道。

“什么样？”

“你看到那个拱形的大门了没有？那个天然的大门是鬼道。那些幽灵只有晚上才能出来；一到三更幽灵就必须回去。”

“是这样啊！那边好像还有两个人哎！”

“过去看看。”

他们二人走过去；看见两个美妙女子；这两个女子皆穿白锦衣；肤如凝脂；挽着高高的发髻；眉心点着个红色的朱砂。

“何人敢到度朔山？”其中一个女子呵斥道。

“我们是从中原来的；想到此寻一样东西。”易子丘彬彬有礼道。

“寻什么东西？”

“玉露花。”

那女子走进百里沐兮二人；“你们可知玉露花有多珍贵？这玉露花九百九十九年才开一次；每次开三百三十三朵花。你们几句话就想轻易拿走？”

百里沐兮盯着说话女子；撒起娇来：“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比西天王母还好看；心地一定很善良；你就送我们一朵吧；只要一朵。”

“嗯……不行。”这女子这样说；却丝毫不生气；似乎还有些高兴。

“漂亮姐姐；送我们一朵吧！”百里沐兮摇着女子的胳膊。

“你……你说我当真比西天王母还好看？”

百里沐兮愣了一愣；谁见过西天王母啊？只不过是顺口说上一说；她大眼一转；机灵地说道：“是啊；西天王母哪比得上姐姐三分。”

“越说越悬了；我有自知之明；就算是比她漂亮又有什么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鬼门看管幽灵；实在寂寞死了；一点乐子都没有。”

“郁垒；你跟那些人费什么话？快点让他们走；这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鬼道旁的女子嚷道。

“姐姐；一年四季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看见的只有鬼影；好不容易来两个人；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岂不可惜？况且他们也是没有恶意的。”叫郁垒的女子答道。

“原来漂亮姐姐你叫郁垒啊？好好听的名字；那个姐姐呢？”

“她叫神佘；我二人本是得道仙者；谁知被天帝派到这个鬼地方来把守鬼道。”

神佘见郁垒还在说话；就跟着过来；“你们还是请回吧！我们是不会给你们玉露花的。”

“姐姐！你不要这么冷酷好不好？你其实心里也是盼望热闹的对不对？”郁垒看着神佘。

“你……”神佘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说对了吧！看来天帝早就把我们忘了；不会再找我们回去了；你说我们多久没有热闹过了？多久没有感受到乐舞带来的欢乐了？多久了；我都忘了。”郁垒显出痛苦的神色。

“郁垒—是这样没错。”神佘口气也缓和下来。

易子丘对她们二人拜了一礼；说道：“二位仙子似乎有不快之事；在下愿闻其详。”

19　神仙姐姐也有烦恼

易子丘对她们二人拜了一礼；说道：“二位仙子似乎有不快之事；在下愿闻其详。”

“你们有所不知，当年天帝刚刚统一三界，鬼怪盛行，就把鬼怪全部关到度朔山上，到了晚上才让他们出来活动。谁知他们不安分，到处作恶，天地便把我们姐妹俩派到这里来管理鬼怪，我们来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千年了。”神佘见易子丘倒不像坏人，便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是啊！我和姐姐在这里很寂寞很孤独，我们很想念家乡呢！想念家乡的土地，想念家乡的味道，想念家乡人每年过节时一起热闹的感觉，想念歌舞。”郁垒眼中充满对过去的回忆。“过了这么多年，天帝还没有叫我们回去，不知是否已经把我们忘记了。”

“那你们自己回去嘛！反正他也不知道。”百里沐兮不解地问。

“怎么可以？我们不在，这里的鬼怪又要胡作非为了，到时候跑到人间还不知道惹什么乱子呢！”郁垒解释道。

“我想天帝不至于把你们忘记了，他也许有他的打算。”易子丘平静地说。

“但愿如此。”神佘认命地说，“我只希望他能让我们偶尔回去看看。”

易子丘看看正缓缓升起的明月，心中想道，怕是回去又要徒增许多烦恼了，经过几千年的沧海桑田，神州大地已经不是最初的神州大地了，那些物，那些人都已经如青烟逝去，家乡不再是家乡，而是他乡了。

想到此行的目的，易子丘有礼貌地对二位仙子说：“我们此行是来求药的，求二位仙子赐玉露花一朵，在下与顽徒定会感激不尽。”

“是啊是啊！”百里沐兮睁着大眼睛笑嘻嘻地说。

神佘郁垒两位仙子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神佘微微一笑：“想要玉露花也行，不过我姐妹二人长居于此不免有些无聊，我们原来是很喜欢声乐歌舞的。你们若是能载歌载舞让我们高兴，我们就送玉露花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百里沐兮一想，这不就是我的强项吗？我们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啊！她面带喜色，不假思索地说：“行！！！”

月安详地将度朔山撒上一层银白色的光，和着玉露树上玉露花那淡淡的荧光粉。百里沐兮此时身穿七彩纱衣，看起来纯洁美丽，就像天上的明月。

只见她轻启朱唇，淡淡的音律从口中飘出。歌声自由散漫，清新幽雅，百里沐兮此时并没有跳舞。在场的人的心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觉得舒服，宁静。

歌声进入活泼热烈的高潮，繁音急节，声音高亢有力，这时百里沐兮开始跳起舞来。

其始兴也，若俯若仰，若来若往，雍容惆怅，不可为象。其少进也，若翔若行，若溯若倾，兀动赴度，指顾应声。（此段源自东汉傅毅的《舞赋》）

歌声又慢下来，像是疾风骤雨后的毛毛细雨，像一线温暖的阳光，拂去人们心中的阴霾。歌声，舞姿慢慢停下来，当真是‘状似明月泛银河，体如清风动流波。’最终定格成最后的画面。

这是易子丘第一次看见百里沐兮跳舞，他想不到平常大大咧咧的百里沐兮还有这么优美的一面，暗暗笑自己察人不深。

“你这是什么舞？很好看啊，和以前我们经常看的很不一样啊！”神佘也禁不住问起来。

“这舞属于《云门》，春秋时候最盛行，我也是从中演化而成，不算什么啦！”百里沐兮不好意思地说。

“姑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