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嬴锦廷的关系,“西海”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一点风声也没有。
警方那边,我不担心,当晚欧烨磊就给我来了电话憔。
他没提麦克的是,先问我有没有怎么样,我心里明白,这件事应该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就算麦克要报警,要告我,也找不到一丝证据,在中国,他注定孤立无援,在美国,也不会有人帮他,为了一个小小的主管,得罪了P市一大堆的人,这种亏本生意,任凭谁谁也做不出来。
所以,当我得知麦克回美国后被CR公司解雇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唯一让我震惊的是,他明明是康复了以后才出院了,到了美国后竟然是伤痕累累地回到公司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篓。
车展的工作在稳步进行中,最快也要到来年开春才会正式举行。
那块我倒不是很担心,有大批有经验的人在,相反度假村的事,总是让我分外上心,不止因为跟嬴氏合作后各方面的要求都提高了,也因为这是邹亦未完的心血,我想把它做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去了几趟乡下,度假村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偶尔也会碰见嬴锦廷,经常见,逃避是不能了,我能做的就是淡淡点了下头,算是打个招呼,可是像之前那样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一个房间里生活的情况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没有台风,没有泥石流,留在那过夜也不现实,每次跟小小来了之后晚饭前也会赶回去。
闲暇之时,我经常去一家小店,那里有大把大把孚特拉棒棒糖可以供我挑选。
“川代小姐,今天又要什么口味的?”营业员小姐很热情的迎上来。
“嗯?”我巡视了一眼可爱的盒子里躺着的各色孚特拉道:“上次已经买了很多柠檬口味的了,今天给我蜜桃酸奶的吧。”
营业员小姐的手很快,封袋前我又道,“诶,还有蓝莓酸奶的,这个要多点。”
“不好意思啊,蓝莓酸奶的没有货了,最快也要后天才能补齐。”
接过一袋孚特拉,我问道:“怎么卖得那么快,上次我来还有很多的。”
“哦,有个先生每次来就买很多回去,特别是蓝莓酸奶的,上次你来的时候正巧他还没来,所以还剩很多。”
我想了一下:“那个先生是不是瘦瘦高高的,脸很白,还留着中长发的?”
她惊得睁大了眸子:“对,川代小姐也认识?”
“有次见过。”出门前我特意拜托她,“别跟他说我常来。”
到了深秋,风吹得更大了,我裹紧身上的风衣,坐进车里,开了点小缝,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等着真珠。
她的漫画已经落成了,吵着嚷着要拿给齐濬看,我自然会陪她一起去,但她似乎比我还忙,接连几天接了好几通整容手术,看着她眼圈发黑,眼眶发红的样子,我有点心疼。
面前的丫头风风火火地从出租车上下来,红青相间的加长版衬衫,外边套着间白灰色的套头衫,底下就套了双袜套,白皙的大腿漏了一半,开门进来的时候带进一股冷风。
我皱眉,升上茶色玻璃,替她拉拉大衣,嗔怪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还穿这么少,回去给我把裤子穿了。”
“不要,这样好看。”她扣上安全带,两眼放光地拿起我放在一边的袋子,“哇塞,孚特拉啊,我要吃。”
“啪”,我打下她的手,夺回来放在她够不到的地方,“不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她可怜地瞅瞅我,“那是给小小的?”
“也不是,我自己买着吃的。”
“姐姐,你什么时候爱吃糖了?”
“最近,味苦,想吃点甜的换换口味。”
“那我吃一个怎么了,你怎么那么吝啬。”
我想想,反正也不能全拿给菲菲,就抽了几个丢给她:“喏,别多吃,小心发胖。”
闻言,她立刻像看着毒药一样地看着那几颗糖:“那我还是不要了,会发福的。”
我空出一只手来敲了下她的脑门:“别老想着减肥,你够瘦了,再下去,就只剩皮了。”
“不行,还不够。”她开始信誓旦旦地絮叨起来,“我要跟姐姐你一样瘦,你那么高才100斤,我这么矮,都有90斤了,不公平,不公平,最近明明很忙,怎么还没有瘦下来,是不是金霖大哥做的菜实在太好了,不行,以后要他少做,就做他一个人的就行了,我就看着吃点。”
我笑笑,听着她在那边叽里咕噜地说着。
齐濬下来的时候陈管家已经给我们泡好了茶,我正在翻看真珠的大作,看着上面那个灵动笑得大气的女子,冷冷清清的心底突然注入了一股暖流,刮过干涸了很久的心田。
我把画递给齐濬,他很认真地看着,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时而抿唇而笑,更多的时候眼眶有点发红,干干的,没有某些本该出现的液体,只是干得可怕。
真珠有点害怕这样的齐濬,她看看我,我的视线飘到楼上,她想起我在车里跟她说得话,立刻提议:“要不要让你妻子也看看,我画得那么好,让她也开心一下。”
真珠说得自然,齐濬从画中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后,对着她点了点头。
松了口气,我知道,菲菲是他的软肋,对菲菲好的事,他是不会拒绝的。
而这句话,让本是旁人的真珠来说显得再合适不过,毕竟我上次要求看菲菲时齐濬是不高兴的。
“菲菲,你看,还认不认识,这里是‘绯色’,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我问你拿身份证,你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他把菲菲托起倚在他身上,深深凹陷的眼睛里尽是别人无法分享的柔情,“还有这里,我送你回家的时候,你喝得醉醺醺的,小脸很红,虽然你那时候喜欢的是他,我还是被你没心没肺的样子吸引了过去。”
“你说你喜欢吃孚特拉,我就给你买了一大堆,后来你扔了,我又去捡了回来。”他突然笑了一下,像想什么了什么好笑的事,“你不知道你们家楼下有多黑,我在草坪里找了好久,才找齐了给你拿来,这只该死的猫还趴在你的窗口,我一不小心甩了它一下,就把它摔死了。
我以为你会怪我,想不到你竟然笑了,嘴里咋咋呼呼的,说什么你看不惯那只成天发春的猫很久了,想不到今天终于死了。
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喋喋不休的样子,那个样子我会觉得,你活得有多精彩,你的生活是有多丰富。
还有她,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好的朋友啊,你成天喊她软绵绵的,我就背着她在你面前喊了一次,你就冲我发了火,说是你的专利,你真傻,我怎么会跟你抢,只要是你喜欢的人我也喜欢,可是我发现你喜欢她多过于我,我有点嫉妒,真是没用,我齐濬竟然会跟一个女人吃醋,真是没用。”
眼底漫上湿意,弄得我眼前一片模糊,他一直说着,他怀里的女人,没有一丝表情,毫无生气地靠着,绵软的双手垂下,搭在床上。
两个人的故事,由他一个人说着,他的女主角毫无反应,房里的两个听众皆是红了眼眶。
“菲菲,我对不起你,蒋梦的事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就存了一个侥幸,觉得只要我不说,她不说,就可以什么也没发生,我太心急,太想要让你做齐太太,才会让她伤了你,我又太过于软弱,怕你不想看到我,放弃了你,才又让她找了机会害了你……
菲菲,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你听听,然后醒一醒,醒来骂我打我都行,别睡了,你已经睡了5年了,别再睡了,够久了,醒来吧……”
清澈的泪水,终于从这个一直强颜欢笑的男子眼底流出,顺着那张白的吓人的俊逸脸庞滑下。
很小的一滴,落到女子光洁的额头上,他慌得手忙脚乱地擦起来,岂料越擦越多,像下雨似的,“滴滴答答”地浇在她脸上。
他的泪水浑然成了她的。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火热的眼泪根本无法滋润那张本该红彤彤的娃娃脸。
他抱着她低低地啜泣,轻轻带着无限期艾的声音声声砸进了我的心底,像个魔咒般,欲将我心底一直坚持的东西给敲碎。
他心底有多痛,我的心里就有多痛。
他现在流了多少泪,我就有多少泪想流,可我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睁着干涩的眼睛,让眼泪倒灌如胸口,在心底做着水滴石穿的事,一下又一下,似要滴出一个洞来,心底因为蒋梦对他存着的一点不满也消失殆尽。
“齐濬……”脑子断了跟弦,我就快要脱口而出,“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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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痛之一便是身边的人受着病痛的折磨,而自己却无力去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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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8
更新时间:2012…10…6 9:23:30 本章字数:3448
“咚咚”,陈管家在门口敲了两声,很闷的声响,打断了我欲脱口而出的话,“少爷,嬴总来了。”
我猛然惊醒,捏紧了拳头,看向床上的两人,齐濬已恢复过来,轻啄了一下菲菲的额头,宠溺地对她道:“赢来了,我要下去一会儿,过会儿再来陪你,你要乖乖的,不要乱发脾气,嗯?”
他自言自语的样子又狠狠敲击了一下我的心,我挪了下脚步,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麻烦照看一下我的妻子。”他对我拜托着,眼底有份热枕划过,一改之前那么冷漠。
他的信任让我动容,我应下,等他出了房门才走到床边悛。
“真珠,替我把窗帘拉得再大点。”
她点了下头,拉开了窗帘,顿时,室内又亮了很多,夕阳洒进来,金灿灿,很美,映得她的脸更美。
“菲菲。”我摸了下她的脸,轻轻捏了捏,笑得带出了眼泪,“怎么那么瘦,都没有肉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捏你的脸,你就脸上还有点肉,我要怎么欺负你啊。”真珠倚在床边目光涣散地看着下面,我才能很小很小的声音跟她说话镡。
“喏。”我将柠檬口味的孚特拉塞了一个在她手心里,“我就带了一个上来,怕你贪吃,你这个小馋猫,很久没吃了吧,好好尝尝,很好吃的。”
瞥见床头的一个蓝色包装的蓝莓酸奶口味的孚特拉,我剥了开来,塞进嘴里。
蓝莓的甜味伴着酸奶立刻萦绕在舌尖,很美的味道。
“你最喜欢的口味,以前老笑你,这么个咋咋呼呼的人怎么会喜欢那么幼稚的东西,现在尝尝觉得真的很好吃。”原来这就是你喜欢的味道,带点酸,带点甜,跟你的人一样可爱。
“傻丫头,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我拉起她的小指,勾上我的,她的肌肤很凉,很凉,凉的我以为她已经没有了生气,轻轻拭去打落在她手上的泪珠,我笑着道,“说好了,只要你醒来,我就给你的跆拳道馆做活招牌,只是我现在变丑了,不知道你还稀不稀罕,或者,我免费做你的陪练啊,骨头让你摔断都没关系,我说得是真的哦,你听话,早点醒来,我就让你摔……”
嘴里的糖慢慢融化,我替她擦掉我和齐濬加注到她身上的眼泪,起身,唤来真珠:“我们走吧。”
她的眼眶也红红的,愣愣地看了会儿床上的女人,才跟着我出去,刚开了门,刚刚出去的齐濬就站在门口,他的身后站在嬴锦廷。
齐濬的手还伸着,估计是要开门。
“这么快就走了?”
“嗯。”我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去看后面的那个男人,“漫画我会尽快联系出版社出版的,到时候再给你拿来。”
“谢谢了。”
我们出去后,他们才进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我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撞上他的蓝眸,然后我看见一个眼眶很红的女人在他的瞳孔里。
像个疯子一样,我盯着他眸里的那个我,站在原地呆了很久,直到真珠拉我,直到齐濬唤他,彼此才收回视线。
门轻轻掩上,隔断了彼此的联系。
“姐姐,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痴情的人。”真珠倚在椅子上,感叹道,“齐太太真幸福。”
我扯唇,脸部很僵硬,心底却在泛起笑意。
菲菲,你是幸福的。
你看不到,听不见,感受不到,却依然幸福。
还有什么比让一个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的人享受爱更来的幸福了呢。
“真珠,你也会很幸福的。”我揉揉她俏丽的短发,她拉住我的手,有点感伤地看着我:“姐姐,要是他喜欢你一辈子,我是不是就要孤独一辈子了?”
我愣住,一时语塞,伴随着无尽的心慌。
“真珠,你知道?”
“是,我知道。”她点头,笑得很勉强,“我什么都知道,在日本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你被送来时,重度烧伤,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还是紧紧拉着你的手,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先救她。’当时我就觉得他好伟大,好有魅力。
他比你先醒,与其说他的底子好,不如说他意志力强,你进手术室,最担心的,永远是他。
本来就有点感觉,后来那天你们在房间里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可是我不难过,他喜欢的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人,姐姐,我一点儿不难过,真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珠哭,看见那个跟菲菲一样坚强,一样活力四射的女孩哭,心疼得一揪一揪的,似要扯下一块肉来。
我替她擦去眼泪,嗓子干干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她握住我的手:“姐姐,我知道你心底有个人,那个人被你埋得很深,五年前的大火都烧不走他,这个人就是今天来得那个男人对不对?”
我怔大了眸子,是我太天真了吗,一直以为妹妹什么都不懂,想不到,她的心底竟然如明镜般。
“所以,我不怨你,姐姐,我心疼你,很心疼,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