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起来,看着桌上文件下龙飞凤舞地签着Ken华的大名,我一把翻过相框,拆开,掏出里面的相框,只看了一眼,就狠狠吸了口气。
爸爸,妈妈,妹妹,还有……我。
一个“我”字彻底把我的三观给颠覆了,怪不得他会不要那个孩子,怪不得他的儿子会管我叫妈妈,***结合的孩子能生存下来非残即障,怎么可能正常。
脑子乱得像一锅煮糊的粥,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迅速把东西物归原主,灭了灯,转身而出,随便找了个房间一躺。
早上被一阵轻笑给吓醒,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我瑟缩了一下,往后一退,差点摔下床去:“你怎么在这儿?”
他拿手指了指周围:“这是我的房间,你还真会挑,竟然选了我的,怎么,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想着定是昨晚带给我的震撼太大了,浑浑噩噩中也没细想,竟进了他的房间,听了他的话,我尴尬地从床上爬起:“暗示你个头,整个屋子就你这张床够大够舒服,我就进来了,再说了,你很少回来,我怎么知道这是你的房间。”
“好好好。”他将手举至头顶做投降状,“孕妇的话总是对的,快点下去吃饭。”
“去哪儿?”难得的,他竟然要带我出去。
“待你出去透透气,老是憋在屋里对宝宝不好。”他打开车门,让我进去,我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倒是想得周到。”
车子穿过繁华的纽约市区,向郊外开去,途中我又睡了一觉,他把我摇醒时,我还分外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到了?”
“你都快赶上猪了。”他嘲讽,我重申:“我是孕妇。”
“行行行,你是孕妇,你最大。”他讨好地说着,末了还补一句,“肚里的那个都赶上奥巴马的女儿了。”我停下脚步,朝他扫了一眼,他立马闭嘴,插着裤袋走过来。
三月中旬,晴空万里,入目的是碧蓝的天,翠绿的草,想着春天是真的来了,不免有点惆怅。
今年春天怕是不能回日本看樱花了,我神思恍惚地想着,跟着他朝一栋古老的教堂走去。
周日,大家都来教堂做礼拜,因为是偏远的小地方,人很少,也就一百个人左右,年迈的老人杵着拐杖蹒跚而来,那副虔诚的样子让我动容。他们一排排有秩序地坐在长椅上,听着牧师在上面讲着:“我们不要等到失去时或差一点失去时,才懂得感谢。别把你的健康视为理所当然,别把你的工作视为理所当然,千万别把你周遭的人视为理所当然。丈夫不要把妻子视为理所当然,要知道她是神赏赐给你的……”
“说得不错。”Ken在一边说,看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奇问,“你不信?”
“我无信仰。”我瞅着周围一群听得很认真的人说,“不过偶尔听听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他似乎满意了,转过头去,专注得听着教父的教导。
我很好奇,像他这样虔诚的基*督徒怎么可以不顾世俗人伦,做出兄妹***的事情来。
“第23次。”出去后,他突然转身脸来,我还没挪开视线,顿时有点尴尬。
“你看了我23次了,从教堂出来。”他双手插着裤兜,闲适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儿,我别过脸去:“是吗,你的错觉。”
“错了23次。”
我一阵尴尬,另辟话题:“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是我幼年住的地方,我跟Jessica从小认识,那时还对她说,等她长大了,就在这里办个百人的婚礼给她,她那个时候还小,说我有病,呵呵,想来真是有意思,但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这个男人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从小认识根本就是兄妹,在天主眼皮子底下撒谎也不怕遭报应。
“现在别说百人的婚礼,就是万人的我也能给她,可是她不稀罕,我有什么办法。”他说得相当轻松,表情配合着肢体,看着十分滑稽,一边的小孩看着他这副样子已经笑了出来,可我突然就觉得脸部肌肉硬到了,设身在这么一段不被人承认的感情里,最痛苦的人莫过于他。
顺着渐渐和煦的春风,看着那个落寞挺拔的背影,我似乎有种理解他的感觉。
反正他就是那么不幸了,爱了一个不能爱的人,想脱身也别无他法,于是就这么暗着自己的意念去追求,确实很伤人,很绝望,却也美得惊心动魄。
***
回去的时候,门口多了一双女式的鞋,阿M过来说小姐来了,在楼上的书房,Ken顿了下拖鞋的动作,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我识趣地说累了要休息晚饭不要等我了,就是想多留点时间和空间给他们两个。
一上床,果然,马上着,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争吵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混在一起,像电视机里上演到极其狗血阶段的偶像剧,正在高*潮爆破。我拉过被子蒙着头继续睡得昏天暗地,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乌起码黑的,床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惊得我“啊”得一声叫了出来,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胸脯,一阵心悸:“你做鬼啊!”
他打开电灯,一把握住我的手,一张憔悴的脸映入眼底。
俊逸的两旁上是几道极细极深的指印,布着道道血丝,他的眼眶微红,甚至还有点充血,我立马忘了刚刚的不爽:“你们……吵架了?”
“我们订婚吧。”他牛头不对马嘴地突然来了那么一句,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订、婚、吧。”
“你疯了,被刺激了,又想利用我了?”我突然觉得分外滑稽,“那天你也看到了啊,Jessica根本对我没有任何妒意,你这样,很幼稚知不知……”“道”字还未吐出,就被他一把箍进了怀里。
我惊得差点把下巴磕掉了,拍上他的肩狠狠敲着:“放手,Jessica还在,你发什么疯!”
“她已经走了……”
“那最好,你不用演戏了,快点放开我。”
“你答应跟我订婚,我就放了你。”
我算是明白刚刚争吵的声音不是幻觉,这个男人该是又一次吃瘪了。
“这句话你对Jessica去说比较好。”
闻言,他突然暴怒:“别提她,我现在是跟你在说话,我要订婚的对象是你!”
我趁他激动之余双手松动的时候猛得推开他,身子后退:“你要发疯找别人去,别拉我下水。”
“我想找个女人,你肚子里的孩子缺个爸爸,我们一拍即合,有什么不好?”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在回来9
更新时间:2012…11…3 15:08:56 本章字数:3357
我深吸一口气,试着劝说此时脑子被某样和鸡蛋同味气体弹伤的男人:“听着Ken,你现在跟Jessica处于矛盾期,你只不过想找个女人来气气她,等你冷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发现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笑,Jessica是谁也无法替代的,你清醒点。”
我以为一盆冷水能把他浇醒,哪知,他听了火焰不但没有消下去反而突突突地升上来:“谁说她没人可以取代,我现在觉得你就可以。”
募得,我只感觉眼前一暗,唇上一暖,绵软的物体覆上来,灵活的舌头像强盗似的撬开紧闭的唇,在里面横冲直撞,直撞得我眼冒金星,气不打一处来。
我死命地在他怀里挣扎,那人铁了心要证明给我看似的,死死揽着我的腰不放,我越往后仰,他越往下追,到最后,气喘吁吁地离开我的唇时,彼此已经躺在了床上。
我黑着脸,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一边大口喘气:“Ken,你冷静点,别冲动。洄”
“我现在很、冷、静!”他咬牙切齿着,忽然就这么大力扯开了自己身上的衬衫,我吓得睁大了眼,还来真的。
狠狠咽了口唾沫,我一把从床上跃起,他一个不慎,被我撞倒在床铺上,才刚要下地,手臂又被人拽了回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那人的脑袋已在我脖颈处乱拱,就凭他为了一逞兽欲跑到P市去,我绝对相信他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尽管男女力量悬殊,我还是死命地在他身下挣扎着,MD,这算哪门子事,他跟Jessica吵架拿我当炮灰,作孽灬。
“Ken,你看清楚啊,我不是Jessica,我是川代真颜,你给我睁大狗眼看清楚了!”
“我看得很清楚,你不是她,谁说我非她不可的,我觉得你也挺好,我应该试试。”
试试?试个毛线!
我怒,揪着他的领口大喊:“丫的,欲求不满去找你妹妹啊,找我干什么!”
募得,快绵延到胸口的湿吻终于停下,我连一口气都没松,就看到一张无比阴沉的眼睛,顿时恨不得咬了自己的牙。
果然,他黑着脸,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眯着眼开口:“你说什么?”
豁出去了,为求自保,我什么也顾不上了:“Jessica是你妹妹,你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她不肯接受你,所以你才那么痛苦,你不是什么也不怕吗,连孩子都跟她生了,连这种追回她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活着干什么!”
房间里顿时静下来,暗流涌动得快把我逼疯了。
“你去过我的书房?”他问,看他表情,明显已经非常肯定了。
“我无意的。”
“呵呵,呵呵。”他莫名地放声嗤笑,我愣着看着他,见他眼底的戾气越来越浓,然后瞬间就吞没了仅存的理智:“看来你是留不得了。”
“你要干什么!”我稳住被他拉得走得跌跌撞撞的身子,死命地抓着楼梯的扶手。
他一把挥开我的手,一把拉着我下楼:“我活着干什么?我活着就是要你闭嘴的,Jessica最怕别人知道我们是兄妹,我自然不能让这个秘密曝露在阳光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命不好,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说着,他一把将我推进了厨房,“啪啪”几下打开煤气,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我说:“你说得对,我需要冷静,既然让你知道了,我就只能除掉你,抱歉。”
抱歉?我傻了眼,看着厨房的门一关,卡擦几下,落锁的声音,我扑过去趴在门上,拼命地拍打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什么清醒一点,你TM的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快放我出去!”
透过刻着浮雕的玻璃门,我看到他用唇语无声地说着“抱歉”,我顿时没气得一口气背过去,见过比他无耻的凶手,见过没他无耻的凶手,没见过像他那么无耻的凶手,把人弄死之前竟然还跟人说抱歉。
我原以为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故意拿我撒气来着,后来想想越来越不对,厨房里的空气逐渐浑浊,捂着口鼻,我去够窗户,拧了两下把子,不开,顿时就急了,使劲拧着,还是不开,我才意识到,他没有开玩笑,他根本就是想弄死我。
随着一氧化碳的味道越来越浓烈,我浑身乏力地倚着冰箱,手掌因为拍门显得分外红艳,眼神也开始涣散起来,抹布都干透了,摆放整齐的厨具和白色的天花板都一个接一个旋转着。
到后来,冰箱都支撑不住我的时候,只有冰凉的地面接住我。
门外传来拍打声的时候我已经听得很不真切了,脑子里除了崩溃还是崩溃,知道身子被人捞起的时候我才拼着一股死撑到现在的力,咬着牙求他:“孩子,救救孩子。”
来人闻言,僵了下身子,使劲拍着我的脸,急声道:“絮絮,絮絮,别睡,我命令你不许睡。”
好霸道,睡觉都不行,我皱了下眉,歪着身子瘫在他怀里。
他叫我什么?絮絮。
他还肯认我,真好……
***
“还好发现的早,没什么大碍,注意好好休养,如果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可以回家调养。”
好吵,耳边一直有个絮叨的声音在说话,刚刚梦见和菲菲在逛夜店,性感妖娆地出来的时候,突然就被这一个声音打断了,漩涡把我推到现实中来。
“醒了醒了,她醒了。”眼前是张金发碧眼小护士惊喜的脸,我定定了看了一会儿,感觉阳光暗了一下,等到完全清醒的时候,身边已多了道高大的身影。
“感觉怎么样?”嬴锦廷让小护士倒了一杯清水给我,我一直拿眼睛盯着他,也不回答他的话,直到小护士为难地看着他时他才接过水杯,扶我起来,我这才乖乖张了口喝下。
一个年轻的医生进来在年迈的主治医生跟前耳语了一阵,他皱了下眉,说:“嬴先生,麻烦出来一下。”
我连忙拉住他的衣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掰了几次我的手都无济于事只能说:“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
“这……”颧骨高凸的老医生看了我一眼,犹豫道,我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忙摸向自己的肚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孩子还在,你放心。”老医生道,“只是想跟嬴先生交代一下日后调理的事。”
我顿时舒了口气,松了他的衣服,他顺势起身,跟着老医生出去。
坐在他车里的时候,我还像做梦一样,貌似前不久还在他门前受冻,现在就坐在温暖的车子里,懒洋洋的,瘫在位置上,没有放音乐,没有开窗,车厢里安静的就我和他。
“要去哪啊?”我抓着安全带,明知故问。
“你想去哪?”他也明知故问。
我歪着脖子想了一会儿,突然靠在他身上:“去你地方。”反光镜里,他好看的眉毛蹙了一下,冷声道:“坐好。”
我懒懒地闭上眼睛:“你儿子累了,想睡觉。”也许是我的错觉吧,原本很稳的车子突然晃了一下,我有点困,眼皮都懒得抬,软着手拍了他一下,“好好开。”说着就睡了过去。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几点了,我依依不舍地离开留着男人好闻味道的被子和枕头,走过去拉开,外面已是一片大黑。
肚子“咕噜”叫了起来,我下楼,看见餐桌边那几个身影时愣了一下。
“醒了?”华云婷正在给KK布菜,见我下来打了个招呼。她的儿子虽然智障,但是性子有点好动,一直在她怀里扭来扭去,见了我还乱叫妈妈。
“你别建议,KK有点……”她想着措词,我明白,也不想伤害她,便道:“你儿子很可爱。”
她笑了下,